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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等过了时辰,便好了。”
银斩的声音,淡然空浮,泛着云逝风清。
没有过多的在意,亦没有过多的言语。
在卓香雅的耳边,如常的响起,没有太过特别情感。
卓香雅被银斩护在怀里,能够感觉到银斩四周凝聚起来的寒气渐呈多现,逐步在增强。
似在极为专挚的对`抗着自湖心亭里传出来的,极具催毁力的气流。
卓香雅担心的抬头一望,果不其然,望见满眸视线里尽肆飞扬撞起的花枝尘沙,她能入得眼帘的地方,皆是一片混乱。
犹如盘古开天辟地似的,全部,染满凌乱,不堪入心的混沌景象。
“啊!!!”
湖心亭里的男人叫喊声,包含着凄厉的痛楚声音,持续一波波传来。
银斩白晳的额头之上,慢慢渗出些许不经力敌的汗丝。
卓香雅取出帕子抹去,明显能够感觉到围绕在两个人身上的抵御气息,渐渐跌弱下来,心底里的疑问,没有一刻停歇下去。
如此的气氛僵持,在燥热的午后,硬挺着撑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等到湖心亭里的叫声像是一道闪电辟过,突然狠狠提高音量,陡然沉降下去,再也没有重新现出的时候。
银斩护着怀里的卓香雅,身体迅然瘫软,倒靠在卓香雅的肩上,恍然无力,身上的衣衫,已经浸湿大半。
卓香雅抚上银斩的额头,测试着银斩额上的体温,缓缓松吐了口气,放了心。
约摸着银斩靠在她肩上的行为,应该是刚刚内力消耗过多,得不到恢复所致。
“呵呵,你摸本将军的额头做什么?想占本将军的便宜?”
银斩靠着卓香雅的肩,枕在她的颈窝处。
对卓香雅没有经过他允许,就私自摸他额头的行为,有气无力的笑问着。
话音里不改平日之冰凉,但是稍微多了一些急促的喘息。
“喔?你有便`宜可以给我占?银斩将军,自恋不是用在这个地方滴!要不要我现在后退一步?小心某个人直接摔到地上去咯!”
手上的绣帕,一直在擦着银斩额上渗出的汗丝。
卓香雅作势颤了颤身,想威`胁一次银斩。
却发现,银斩冰凉的手臂,不知在何时,早已贴紧她的腰肢。
没有拥搂,而是摊开掌心推在她的腰上,任她想往哪里,都进退不得。
“是么?那你大可一试!本将军非常荣幸能有人陪着一起摔到地上去。”
挑起的疑问,透着几分目色飘离的戏谑。
银斩推在卓香雅腰肢上的掌心,向着卓香雅的腰间倏的一拍,速度极快,带着突发袭`来的气力。
震得卓香雅腰身一动,不禁扑身向前,撞进银斩的怀里,与银斩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又贴近了几许。
“哼!你调`戏出家人,没道德!你们家兰爷还在那里倒着呢!”
卓香雅推开银斩的身,当真低身一退,退离银斩的怀。
一巾手帕握在指间,恼火的望着银斩,美眸愤然怒视,气意昭然。
“呵呵,挑拨离间这招,对兰爷不管用的。对我?就是更没用了。稍安勿燥,等会,就能见着兰爷了。我先休息会儿,你休要胡闹。更不要吵着兰爷。”
银斩少了卓香雅的支撑,身体虚弱的轻晃着。
冰冷的视线寻到小桥边上一块平滑的大石,银斩身形一飘,在卓香雅面前,蝴蝶似的轻然垂去,翩然倒下。
薄唇里的话语刚一说完,人已闭合美眸,似睡非睡的倒在石面上,俨然一副嵌入石台中的美人画像。
暖风吹来,银丝飞舞。
舞出一目视野里的优雅美态,轻薄若许的美感。
“呃?休、休息?那我还得等多久?”
这时什么糟糕到底的情况?
说睡就睡?他们都食了入眠草的么?
卓香雅望着银斩仿似轻易不会再醒来的俊美面容,总感觉那渗透在俊美面容里的一抹清白,白的憔悴虚弱,极为不正常。
银斩闭眸休息之后,卓香雅站在小桥的桥头等待着银斩和湖心亭里的兰爷醒来,百无聊赖,闷的很想趴到草地里去捉蛐蛐。
可是卓香雅转念一想,捉蛐蛐那种事情,不太符合她温婉的女人形象,于是作罢,折了根小草叼在口中,蹲在小桥桥头另一块大石头前,大肆观望着兰絮别苑里,风扫云过的残酷景象。
时而摇头,时而喟叹,时而在心底里品足论赏一番。
过了一会儿,许是卓香雅蹲在石头前面的样子太无聊,惹来了兰絮别苑里两名实在看不下去的小婢女的同情心。
小婢女们为卓香雅送来两盘干果糕点,和一杯酸甜的浓烈梅子汁,替卓香雅打发时间。
卓香雅热泪盈眶的目送两个小婢女离开,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酸酸的,里面含和了梅子馅,很开胃的一道小食。
两盘糕点,在卓香雅早膳吃的并不如意的情况下,很快入了卓香雅的胃腹。
卓香雅饮尽一杯梅子汁顺口,满意的放下杯子,点点头,正准备在记忆里回味下梅子爽口的味道。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吃好了?喝好了?剩下的,就只余下见兰爷了,是不?”
“银、银斩将军?你什么时候醒的?”
抬起头望着站在自己眼前,银丝飘舞的俊美身影,卓香雅讶异着问。
她刚才,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的。
“和兰爷在一个时间里醒了。走吧,兰爷想见你的。”
短暂体息过后的银斩,俊美的容颜里少了一些疲倦,多了些肤色里的光晕。
没有卓香雅想象中的虚弱,身形一转,先行朝着湖心亭子缓步走去。
“喔,好。”
迅速站起身,跟在银斩身后朝湖心亭里走去。
卓香雅想到面对兰爷之时,有可能出现被严厉逼问的情形,放松的心情,霎时崩紧,连走在小桥桥板上会踏出来的声音,都减了不少。
“银斩参见兰爷。”
走在卓香雅前面的银斩,站在湖心亭里摆着的软轿前面,向躺在软轿里面的一缕白润,欠身行礼。
态度恭敬严谨,一丝不苟。
“嗯,初月师傅呢?她,来了么?”
软轿里,雾白色的纱帐落下,挡住了一缕清白的冷冽光束。
兰爷的声音,冰冷清淡的飘出软轿,幽幽的,泛着一股比银斩更胜几畴的森凉。
卓香雅听了,忙从银斩的身后走出来,学着银斩的样子,在软轿之前尤为尊敬的鞠躬九十度,向兰爷问了好,全然不敢懈怠。
“呵呵,初月师傅,你,惧怕我?”
软轿里,传出一声张扬轻狂的笑声。
躺在软轿里的男子,未曾揭来轿纱去看卓香雅此时的样子,虚弱的声音里,就已猜到卓香雅此刻的心中想法,霍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