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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早餐时间,餐厅内学生很多。闹哄哄的餐厅大堂,学生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餐厅入口处,朝阳与佐斯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而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学生们的注目。怎么回事?不是说朝阳舍弃佐斯,改投入风少的怀抱了吗?
为什么现在转眼又和佐斯在一起?难道朝阳再次临阵回到佐斯身边?
女生们互相凑到一起,余光瞥向他们两人,小声地议论。
“这不是佐斯吗?他怎么又和朝阳在一起了?难道他被朝阳伤害得还不够吗?”
“我看一定是朝阳故意的!你们没听说吗?早上的时候,朝阳竟然帮风少以外的男生洗毛巾哎!这算什么嘛!摆明了不在乎风少,给风少丢脸呀!我看她现在八成又是到佐斯面前去哭委屈了!真是卑鄙!”
“原来是这样啊!实在是太卑鄙了!”
“……”
原本就闹腾的大堂忽然之间变得更加叫嚣,话题直接扭转向朝阳。
而朝阳听到了她们所说的话,只是低下了头。
佐斯同样听得清楚,眼底闪烁过一抹深邃。微微侧目,余光瞥向身边的朝阳,却发现她有些愁眉不展,似乎是在为什么而烦恼。他想了下,开口说道,“你去那边等我吧!我去排队!马上就可以了!”
“佐斯!这边啦!”一年A班的男学生站在排队的队伍前列,他回头发现了佐斯,十分义气地喊道。
朝阳点点头,“好!”
佐斯看着她转身走向了靠窗的位置,自己这才朝着同伴同学奔去。
排队的时候,他回忆起刚才那些女生们小声讨论的话题,双手握紧成拳。那个姓姬的家伙,还是那么自大那么不可一视,如果他一直是这样,那么就不配拥有朝阳!他应该要那个家伙明白知道,该怎么珍惜一个人!
“阿斯,你吃什么啊?”男同学随口问道。
佐斯回神,灿烂地笑,“随便看看再说,看起来好象都不错!”
※※※
餐厅大堂靠窗的位置,朝阳安静地坐在那儿。自从风少开始包办买饭的任务后,而后她已经很久不曾来过餐厅了。每天总是和叶佳还有夏大哥一起去顶楼的平台,就算他们两个去二人约会,她也会和他一起吃饭。这似乎已经形成习惯。
而今天……想到篮球馆的争执,朝阳开始自责。
到底是不是她太小题大作了?可是他明明就很过分!还有他们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啊!
佐斯已经买好早餐,端着餐盘走回她身边。放下餐盘,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他一边将豆浆、油条以及糍饭团放到她面前,一边沉声说道,“快吃吧!豆浆,甜的,你喜欢的是吧?还有这些,多吃点。”
“恩!”朝阳看着面前的食物,心里感动。
阿斯真是体贴啊,都知道她爱喝甜味的豆浆,她喜欢的口味。不像某个人……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佐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像是平时询问天气一样地问道。
朝阳喝了口豆浆,却僵住了,“没什么。”
“恩?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你每次有事说没事,就会表情僵硬。”佐斯微笑着说道。
“其实是有点点小事,不过没关系了。”朝阳只好婉转地带过。
佐斯询问了两次都无法让她开口,只好作罢。他连忙换个话题,沉声说道,“这个周末回家后,我们去看玻璃花房。我妈打电话来,听说上次栽种的兰花成功了。”
“真的啊?”朝阳欣喜地瞪大了眼睛。
“恩!”
两人轻松地吃着早餐,一提到台南的一切,朝阳就十分快乐轻松。佐斯瞧见她微笑的脸庞,这才松了口气。喜欢一个人,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希望每天都看见她快乐,希望她每天都没有烦恼。哪怕她喜欢的人,并不是自己。那也没有关系。
突然,餐厅入口处一阵搔动。
“哇——”有人尖叫喊道,“风少来了啊!”
姬凌风?朝阳握着汤匙的手一顿,头低得更低了。
佐斯狐疑地抬起头,瞧见了大堂内徐徐走入的姬凌风。他站在原地,视线扫过周遭,似乎是在找寻些什么。最后,他的目光对上了自己。佐斯已经明白他是来找朝阳的,如果刚才女生说的是事实,那么这个小子也该接受点教训。
果然,姬凌风朝着靠窗的位置走去。
“风少怎么也来了?难道是知道朝阳和佐斯单独吃饭,所以他生气了?”
“可能吧!啊呜!这样更可怜了啦!佐斯怎么办?风少又要怎么办?怪来怪去都是那个朝阳!”
佐斯悠闲地喝着豆浆,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姬凌风,“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跟我走!”姬凌风眉宇一凛,吐出这样一句话。而他的视线虽然是对着佐斯,但是这句话却是对着低着头的某只小鸵鸟说的。
朝阳抓紧了汤匙,犹豫了下,坚决地说道,“我不走,你走吧。”
“听见了吗?朝阳说她不走。”佐斯挑眉。
姬凌风冷酷的俊容一沉,骇人不已。下一秒他有了动作,直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抓了起来,“你一定要跟我走!”
“放开我!”朝阳愤怒地望向他,“我说了我不走。”
佐斯也站起身来,同样伸手抓住了朝阳的另一只手,迎上姬凌风的注目,“该放手的人是你。”
“放手?可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因为她的不顺从,姬凌风十分恼怒,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轮起拳头打向了他。
佐斯面对姬凌风的拳头,只是侧身躲过,“你给我放手!”
“这句话你应该对你自己说!”
场面一下子混乱,两人却也没有松开朝阳的手。而同时,又相互开始搏击。被夹在中间的朝阳则显得十分惊慌,她被推开推去,拉扯来又拉扯去,他们各自的拳头离她一次次逼近,又是擦脸而过。
而餐厅内聚集的学生一下子鸦雀无声,只是睁着大眼睛观看着他们两人的斗殴。
朝阳只感觉茫然一片,扭头望向姬凌风,他却在刹那伸手打向了佐斯的脸。佐斯由于还握着朝阳不放,所以无法躲避,正面挨了拳。顿时,头晕目旋,嘴角流淌下丝丝血迹。朝阳倒抽一口冷气,紧张地回头观望。
“阿斯!”
“回去练练身手,再跟我说什么是资格!”姬凌风用力一推,直接将佐斯推向了桌沿。
佐斯原本俊美的脸庞被打得乌青,他及时稳住了步伐,又是再次上前想要继续,“少说大话!你以为你赢了吗?不过是一拳罢了,你少自以为是!今天朝阳说不跟你走,我就绝对不会让你把她带走!”
“可笑!”姬凌风轻笑出声,满是不屑。
一直沉默不语的朝阳却只是咬紧牙关,突然爆发了火山,怒声吼道,“你们全给我住口!”
姬凌风与佐斯一下子收了声,同时望向朝阳。
“放开我。”朝阳平静地注视着姬凌风,说了这么一句话。
“朝阳。我……”姬凌风心里微颤,开口喊道。
她微笑,又是重复,“放开。”
姬凌风看着她微笑的脸庞,没由来得一阵慌张。原本还紧握的手突然松开,却是恋恋不舍。他想要解释,但是她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让我跟你走,我就要跟你走?你把我当什么?”
“我把你当我女朋友!”姬凌风气愤地吼。
朝阳愣了下,瞧见他生气的俊容,却是格外认真的神情。
她心里猛得一怔,突然对于“女朋友”这三个字感到分外得悸动。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明不明白女朋友代表了什么意思?
她不想问他这么多,轻声说道,“就算你把我当女朋友,然后呢?我连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吗?我必须二十四小时都守着你想着你?抱歉,我做不到。你让我不和别的男生说话,抱歉,我也做不到。”
“你所想的那些,很抱歉,我统统都做不到。”
“姬凌风,我告诉你,你应该去好好反省下自己。”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或者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那么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说话。我觉得这是在浪费各自的时间,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是要走的,不过不是跟你走。”朝阳说着,走到了佐斯身边扶住了他,“我们走吧。”
姬凌风却沉默了,英挺的眉宇皱在一起,他看上去十分困惑以及窘迫。
直到她扶着佐斯经过他身边,他依旧没有回神。
那些碎碎念的议论声,那些吵闹声,他全都听不见了。而她离开的脚步声,他却听得那么清楚。
第一次,他那样不知所措。并且,有些痛恨自己的自负。
※※※
餐厅附近的洗舆池,佐斯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洗脸。冷水触及到肌肤,一阵刺痛。佐斯皱眉,这个家伙的拳劲还真不是一般得重呢!忽然,面前有人递来纸巾。他关了水龙头,站直了身体,取过纸巾擦了擦脸,“谢谢。”
“对不起,阿斯,害你受伤了。”朝阳看着他受伤的脸庞,心里又是十分难过。
为什么最近她老是处于难过的状态下呢?之前拒绝阿斯的时候,她难过。刚才和姬凌风争吵,她也难过。后来看见阿斯与姬凌风为她而动手,她更加难过。总是无法平静,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佐斯摇摇头,轻声说道,“没事,你不需要道歉。如果非要道歉,也不应该是你。”
“阿斯……”朝阳听见他这么说,迟疑了下,为难地说道,“还是对不起,我代他向你道歉好吗?姬凌风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佐斯笑了,笑容里有了些许苦涩。
他静静地望着朝阳,终于明白她的感情归属。在他面前,她开始维护姬凌风了,这代表了什么,他十分清楚。他的小朝阳,也终于有了想要维护的人了。他是否应该开心,只是现在还未能完全做到。
不过,还是要祝福她。
佐斯忽然眯起眼眸,余光瞥见远处站立的身影。他伸出手,猛地将她抱入怀里,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既然你代替他向我道歉,那我就原谅他了。”
“太好了。”朝阳拍了拍的后背,终于松了口气。
佐斯拥抱着她,而她的方向正好背对着那道身影。等到那道身影决然地转身离去,他这才松开了她,心里无声呢喃:对不起,朝阳。我得先让那个家伙遭受点折磨。如果那么轻易将你交给他,那我可能会怄死。
“朝阳。”他喊了一声。
她狐疑地望着他,“什么?”
佐斯的笑容格外温柔,犹如春风吹拂,他动了动唇,终于说出了心里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你喜欢他吧。”
“……”朝阳瞬间愣住了,竟然答不上话来。
脑子嗡嗡作响,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喜欢姬凌风?喜欢?
在佐斯的注目下,她迟疑地点了点头,却是那样不确信。
“傻瓜!”佐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个大哥哥一般。
朝阳对于自己的感情十分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姬凌风,她更不知道姬凌风是怎样的想法。长那么大,她第一次感觉到混乱。她像个孩子,想要知道那个答案,“阿斯,我觉得好害怕。”
“害怕什么。事情很简单。就是喜欢和不喜欢。”佐斯见不得她难过,开始开导她。
朝阳伸手捂住胸口,心脏跳动得那样厉害,“喜欢和不喜欢……”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不要想那么复杂。”佐斯沉声重复,望着她动人的小脸,眸底弥漫起一阵落寞。但是瞬间,他又是欣慰地说道,“不过,他那种人,我们不能太便宜他了。这一整个星期,把他打入冷宫吧。”
无法得到心爱的女孩子,却也舍不得让她伤心掉泪。
唯一的办法,在她身边陪伴她,不给她任何压力。直到看见她的幸福,那也是他幸福的所在。
当然,绝对不能让那个姓姬的那么快得逞!
朝阳狐疑地望着他,瞪大了眼睛,“打入冷宫?”
“没错!”佐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朝着教学楼走去。朝阳随后跟上,与他并肩而走,听见他说,“这一个星期内,你都不要理他了,要让他知道,你也有脾气也会生气。如果你太顺着他,那么以后你可会不好过!”
“剩下的事情就让我来帮你搞定吧!”他比了个“OK”的手势,笑得灿烂无比。
因为他的笑容,朝阳原本郁闷的心情似乎转晴。只是对于他的“冷宫”一说,还是十分不解。一个星期都不理姬凌风吗?让他知道,她也有脾气也会生气?剩下的事情,阿斯会帮自己搞定?等等,搞定什么呀?
“佐斯!过来这边!我正好在找你呢!”远处,有**声喊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来!”佐斯回了一声,扭头急切地叮咛道,“千万千万一定要记得!不能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