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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郑行长报了警,陈铁这才仔细看向仙人掌根须里那具婴儿骸骨。
一具骸骨,想要产生那么大的怨气,必然是经过了某种处理,现在细看之下,陈铁立即发觉了问题。
这具婴儿骸骨很完整,没有血肉筋脉相连却不散,是因为整幅骨,都被用一根细细的线缠了起来。
陈铁眉头紧皱,然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愤怒,如果没料错,这根线,当是用桃木揉制而成。
这在玄学这一行当中,有个说法,叫桃线缠骨,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是一种极其歹毒的手法。
这具婴儿骸骨,被人如此对待,产生恐怖的怨气,也就不足为奇了。
陈铁不敢肯定,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魂,死后又是不是能往地府投胎,但每个人,来到这世上,倒确实是有着各种气的。
比如说财气,有些人,就是比大多数人运气要好,无论做什么,得到的回报都很大,聚拢钱财的速度极快,这便是财气使然。
又比如福气,有些人一辈子平平稳稳,挫折极少,想做的事少有不顺,家庭幸福,人缘极好,这便是福气。
当然,这是好的一方面,不好的一方面自然也有,就比如这婴儿产生的怨气,也是气的一种,被人以桃线缠骨,不论是不是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但产生怨气,却是必然之事。
老祖宗们早有气运一说,指的便是财气福气和怨气这种了,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想辨别一个人的气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现在,陈铁觉察到这婴儿骸骨,被桃线缠身,之所以会愤怒,实在是这一招太过狠毒。
当然,令他愤怒的不止这点,这婴儿骸骨双手指骨紧握,有挣扎的痕迹,脖子上的骨头颜色有些发黑,明显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如此残忍,骇人听闻。
“如果真有来生,希望你的魂魄还在,去投个好胎吧,下辈子,不要再受苦了,我会将杀害你的凶手找出来,替你报仇。”陈铁,再次咬破了手指,伸进了仙人掌的根须内,一指点在婴儿骸骨的额头位置。
这是以精血破去了骸骨上残存的怨气,然后,陈铁手指轻轻一划,将缠住骸骨的桃线划断,小小的骸骨,顿时哗啦一声,成了一堆乱骨。
“小师傅,真的不用摆个法坛驱鬼诛魔什么的吗,这种事,太诡异太可怕了,报警没什么用的吧?”这时候,郑行长与宁凤,哆哆嗦嗦地凑到了陈铁面前,看了一眼骸骨,惊恐不安地问道。
陈铁脸一黑,要不要摆法坛这两口子都问了七八次了,敢情小爷今天不摆个法坛你们活不成了是吧?
“就这点事摆个屁的法坛,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摆法坛?怨气已破,不会有事了,趁警察还没来,带我去你们屋子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陈铁不耐烦地说道。
郑行长立即点头,说道“好好好,小师傅,你跟我来,我给你带路。”
郑行长住的是三层旧楼,其实只是外表看着旧,走进去,首先就是一个装修得挺不错的客厅。
陈铁随便瞄了几眼,没发觉什么风水上的问题,不仅如此,布局还不错,家具的摆放与风水上的招财纳气之局相应,应该是请人指点过的。
不过,当看到客厅左边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精美布画时,陈铁愣了,脸色变得极其古怪。
“这幅画,取下来赶紧扔了吧,不是好东西。”陈铁摇摇头,开口说道。
郑行长两口子一怔,宁凤有点不舍地说道:“小师傅,这幅画是别人送的,听说原本是一座寺庙里开过光的画作,扔了有点可惜呀。”
“开过光的?”陈铁噗一声忍不住笑了,说道:“这幅画的确是有点来头,但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话说,这幅画,不会和那株仙人掌,都是同一个人送的吧?”
郑行长和宁凤,同时回想了一下,不多久,就都惊呼了一声,宁凤惊恐地说道:“还真是,仙人掌和这幅画,都是廖德贵送的,小师傅,那株仙人掌如此恐怖,这幅画是不是也有问题?”
陈铁没答宁凤的话,而是又问道:“你所说的廖德贵是谁?”
“是我的副手,在银行担任副行长,和我的关系一向不错,小师傅,这幅画真的也不对劲?”郑行长脸色有点难看,向陈铁问道。
郑行长能当上行长,自然不傻,如果这幅画也有问题,那他基本可以断定,廖德贵这是在暗地里对付他了。
陈铁又再看了那幅画一眼,说道:“这画何止有问题,我跟你直说了吧,这其实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块经过处理的裹尸布,年头应该不短了,尸气深重,长久摆放在客厅里,破坏风水不说,尸气也会侵入你们的身体,造成极恐怖的后果,如果我没料错,你们身上,应该已经有一些黑斑出现了吧。”
郑行长与宁凤,已经惊骇欲绝,宁凤说道:“小师傅,你说对了,我,我们身上,确实出现了一些黑斑,连孩子身上也有。”
“这是尸斑,因为尸气入体而出现,所以,赶紧把这块布扔了吧,烧了最好,免得被人捡上,又有人受害。”陈铁平静说道。
语气虽然平静,陈铁心里其实已经在寻思,那个什么廖德贵,是要暗害郑行长一家无疑了,只是不知道刚才的桃线缠骨,和眼前的裹尸布,是廖德贵自己弄出来的,还是从别处得来。
如果是廖德贵自己弄出来的,那么刚才那个婴儿骸骨,生前必然就是被廖德贵所杀,如果确实是这样,陈铁不介意将廖德贵弄死。
他刚才说过,要为那个婴儿报仇的,答应别人的事要做到,答应一个死去的婴儿的事,自然更要做到。
“老郑,你,你赶快去将那块裹尸布取下来烧了,那个廖德贵,他到底想干什么,啊,他想干什么?”宁凤面色苍白,心中既有害怕,也有愤怒。
廖德贵送的两件东西,都大有问题,这已足够表明,此人居心不良了。
郑行长哆哆嗦嗦地去取墙上的裹尸布,以前不知道,现在明白了这幅画居然是如此恐怖的东西,他连拿下来的勇气都没有了。
“等一等,老郑,我记起来了,咱们儿子身上,有一块玉,也是廖德贵送的,你说,会不会也有问题?”宁凤突然想起了什么,恐惧地瞪大眼,呆呆地看着郑行长说道。
郑行长也是一呆,然后脸色完全黑了,顾不上取下墙上的裹尸布,慌慌张张地走到了陈铁面前,说道:“小师傅,请你跟我上楼看看我儿子,他一直戴着一块廖德贵送的玉佩,现在看来,那块玉,恐怕也大有问题。”
“那就上去看看吧,墙上那块布,你记得取下烧掉。”陈铁点点头,跟着一脸焦急的郑行长和宁凤,直接上了二楼。
“这就是我儿子,这是廖德贵送的玉佩,小师傅,你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慌乱地将陈铁引入二楼一个房间,房间床上,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睡得死死的,郑行长第一时间,就小心翼翼地从男孩身上取下了一块玉佩,向陈铁问道。
“不用看了,这块是伴尸玉,和那块裹尸布一样,都是死人之物,尸气很重,赶紧拿去和那块布一起烧了吧。”陈铁瞄了那块玉一眼,当即说道。
“廖德贵,他到底想干什么?”郑行长先是一慌,然后,脸上出现了极度愤怒的表情,看着异常狰狞。
“先不管这个了,小师傅,请你给我儿子看一看,他戴了那块玉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最近这段时间,更是会时常晕睡不醒,去医院检查,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小师傅,求你救救我儿子。”宁凤当然也很愤怒,但她心中更多的是难过和担心,向着陈铁悲声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