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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一,周一大家的事情都比较多,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既然北京的事情已了,杨志远心想自己还是趁早离开北京的好,尽管他从心里希望和安茗多呆上些日子,但如果自己真沉迷于男女之情之中,不管安茗是何想法,杨志远自己都会看轻自己。
昨晚杨志远和李泽成他们道别以后,就直接上了三里屯,安茗这次还真叫来了自己的几个同事,杨志远到酒吧时,大家都已聚齐了,就差杨志远一个。喝酒掷骰子,正玩得不亦乐乎。电视台的女孩子都比较大方,一看到杨志远到来一个个都巧笑嫣然地和杨志远打招呼,说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以相见,还真是一表人才,难怪安茗会死心塌地。说得杨志远都有些不好意思。李长江那个叫小熙的女朋友也来了,小巧玲珑,温温顺顺的,给杨志远的感觉不错。因为有美女的缘故,这一晚,哥几个在酒吧玩得比较尽兴,喝了不少的啤酒,大家都有些飘飘然。离别的时候,哥几个自是抱成一团,相约再见。杨志远把安茗送回家以后,就回酒店休息。因为昨晚回得比较晚,杨志远没来得及向陈明达和安小萍道别,这天杨志远起了个早,散步到了安茗家。陈明达早就起来了,都已经在院子里练完拳了,正在洗脸。看到杨志远,陈明达一笑,说,志远,来了。
杨志远点头,说,陈叔叔,我今天准备离开北京回杨家坳去,特意来向您和阿姨辞行。
陈明达说,这么快就走,干嘛不在北京多呆几天。
杨志远说,我和周省长约好了一月为期,我得尽快赶回去向周省长报到。
陈明达说,行,工作为重。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勤务兵提着陈明达的公文包走了出来,陈明达说,志远,就此别过,今后到了北京,就上家里坐坐,咱爷俩喝几盅。
杨志远点头说,好。
这时安茗和安小萍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杨志远向安小萍问好,安小萍点点头,说,志远,这么早就来了。
杨志远说,住的地方没多远,散散步,顺便来向阿姨辞行,我准备今天回杨家坳去。
安小萍说,志远,哪天等你陈叔叔有时间,我们上你们杨家坳去看看,听安茗说,你们那地方风景不错,好久没离开过北京了,正好找个机会出去走走。
杨志远说,好,阿姨定好了时间就通知我,我去机场接你。
安茗看到杨志远,朝安小萍一摆手,说,妈,我上班去了。
安小萍说,你还没吃早饭呢,吃了再走不迟。
安茗说,我和志远上外面吃去。
安小萍爱怜地说,你这孩子,家里又不是没有早餐吃,真是。
安茗朝安小萍做了个鬼脸,拉着杨志远跑出了家门。两人就近找了家早餐店,杨志远要了碗面条,安茗点了一笼小笼蒸包。两个人边说边聊,安茗问,志远,什么时候的飞机?
杨志远向安茗说了实话,说,下午3点的飞机。安茗我想了想,这次我先不回榆江,我准备去看看晓萌。
安茗说,嗯,你早就应该去看看晓萌姐了。
杨志远说,安茗,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面对晓萌。
安茗笑,说,志远,对于你和晓萌姐之间的事情我不加干涉,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随心好了,不必在意我会怎么想怎么看。
杨志远笑,说,我知道了。安茗,你就不吃醋。
安茗笑,说,没那必要。
两人吃了早餐,一起朝公共汽车站走去。两人相依着朝前走,安茗幽幽地说,志远,说实话,我舍不得你走。
杨志远说,我也是。可现在我们都步入了社会,有些事情,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我相信有所舍才会有所得。
安茗说,志远,要不我还是调到榆江去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常年在一起。
杨志远心想自己这次到了省长的身边,如果大家投缘,只怕真的要在榆江扎下根了,自己和安茗老这么天各一方终究不是个事。杨志远点点头,说,等我在榆江安顿好了,你就过来。
安茗点点头,说,好,就这么说定了。
公共汽车来了一辆又一辆,安茗都舍不得离开,直到又一辆公共汽车姗姗而来,安茗知道再不离开,就真的来不及了。安茗这才依依不舍地最后一个踏上了公共汽车,安茗站在踏板上,回过头来,附身轻轻地吻了吻杨志远的额头,低低地说,志远,我爱你!
杨志远点头,说,我也是。
杨志远看着安茗一步步朝公共汽车的中间走去,心里有着一丝挥不去的离愁。汽车缓缓驶出了车站,安茗从车窗伸出手,泪意朦朦地喊,杨志远,你要记得想我。
杨志远跟着汽车跑动了几步,大声地说,我会的。
公共汽车消失在车河之中,直到看不见了,杨志远才落寞地回到酒店。
这天下午五点,杨志远飞临江南古都,秋雨绵绵,杨志远找了家酒店住下,江南的酒店,一如古城,青砖碧瓦,小桥流水人家,古典的江南园林布局,虽然没有北京城的酒店大气,却有着一丝江南的温婉,房间的布局充满了江南的暖色调,暖暖的地毯,大红的绣缎,躺在上面柔柔的,感觉整个人像要飘了起来,朱红的木质太师椅,方方正正,窗也是木制的,推开窗,窗外的瘦竹在江南古城的细雨中,青翠欲滴。这是江南,梦中蔓蔓的江南古城,杨志远曾经想象过无数的古城,却是这般的温婉,一如他的女子。
华灯初上,杨志远走在清幽的石板巷中,寻着许晓萌走过的足迹,缓步而来。
杨志远走在悠长悠长的雨巷里,两旁青砖碧瓦青苔,幽深僻寂如昨,在这绵绵细雨的秋日里,杨志远忽然感觉到它是那样的深远,深远而又绵长。
杨志远在小巷的一端停了下来,轻轻地叩击着环门。听得碎碎的细步由远而近,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个有如丁香般曼妙的女子就出现在杨志远的面前,不是她人,正是杨志远这两年多来想见却又怕见的女子,许晓萌。
许晓萌看着杨志远淡淡地笑,说,志远,是你。
杨志远点头,说,是我。
小院不大,三、五间房,有些败落,却是干净清爽。几簇江南的瘦竹于一角摇曳,给许晓萌的家增添了不少的婀娜。
杨志远问,你还好吗?
许晓萌说,还好。
杨志远问,你母亲和妹妹呢?
许晓萌说,没在家,外出了。
杨志远‘哦’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婉约的许晓萌,竟然无话。一直以来,杨志远和许晓萌之间,就是这般淡淡的,平淡无华,却有几多真实。对于杨志远和安茗后来发生的事情,许晓萌是知道的,李长江、谢智梁都断断续续委委婉婉地告诉了她一些,虽然不太详尽,但许晓萌岂会听不出话中的意思,她为此独自情殇了好些天,现在看着眼前的杨志远,细细的雨珠在他的发梢凝结,滴落在青石板上,她很想充满爱意地为他拂去雨珠,只是她心里清楚,只怕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已经失去他了。
杨志远感觉到了沉闷和忧伤,他说,出去走走吧。
许晓萌说,好。
取了雨伞,走出屋外。小巷悠悠,两个人共着一把花雨伞默默地偎依着走在充满忧伤的小巷里,轻悠的风吹动着许晓萌的衣袂,有种幽静中的灵动,杨志远的心一阵悸动。
两人走出小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两个人的心里都充满着挥不去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