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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可觉得可笑,却没有理会她。
像是恨恨地将拳头打过去,却打在棉花上,什么效果也没有。慕容芷见她不上当,慕容芷心里赌了口气。
不一会儿,孔琴就上来了,秦伊一也跟着上来。
一见到梁晓可,秦伊一就扑过来,撒娇要她抱抱。分别了三年的女儿,不生疏她已经很开心了,哪里会拒绝?
因为秦厉经常提起梁晓可,秦伊一也会问起梁晓可的事。比如说,秦伊一做了件好事,秦厉会夸赞她。她会问:“爸爸,妈妈会不会夸赞一一?”
“会的。”秦厉眼里忧伤,却还会肯定道。
“妈妈也像爸爸这么夸我吗?”
秦厉总是会认真思考,按照晓可的性格和为人,做出推论:“你妈妈或许会做奖励你。”
“也给我买书吗?”
“应该是做蛋糕吧!”
“那我比较喜欢妈妈的奖励。”
隔天秦厉会给她买个小蛋糕,睡觉前对她说:“今天的蛋糕是爸爸代替妈妈奖励你的。”
而秦伊一便当做真的是妈妈奖励她的。
……
所以,梁晓可虽然没陪伴她成长,但在秦伊一看来,她却从来不缺妈妈。她把秦厉替梁晓可做的事,全加在梁晓可身上,就觉得“妈妈真好!”。
梁晓可抱了她一会,她就问起“爸爸”来。
秦伊一从她怀里下来,就要去敲秦厉的房门:“爸爸?”
不一会儿,秦厉把门打开。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样子伤口也稍稍处理了一下。
秦伊一伸手要他抱,梁晓可连忙要阻止:“我抱你!”
“可我想听故事。爸爸刚才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麦小麦和麦小叶的生日很靠近,她们就不亲生的呢?”
秦厉见梁晓可担心她碰到自己的伤口,眸子动了动。
他对伊一说:“爸爸今晚再给你讲好吗?”
“可是你不告诉接下来的故事,我就一直想知道,好难受啊!”秦伊一撒娇。
在梁晓可看来,秦厉一向说一就是一,哪有人敢逆反?她有些担忧他会对孩子严厉,却不想他二话没说,蹲下抱起她。
“阿厉!你……”慕容芷看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好在后面的话被秦厉一个眼神给挡回去了。
如果被孩子知道,他被打得皮都开了,那对孩子的心理影响是很不好的。
秦厉抱着她,尽管梁晓可知道他此刻有多痛,但他却像是个没事的人,任由秦伊一趴在他肩膀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起上一次他被打的情景。
秦伟仲用帝恒总裁的位置威胁他娶慕容芷,他负气地跑到她家里。还要她帮他上药,想到那皮开肉绽的身体,她心尖就发颤。
这些事情,明明已经过三四年,可却历历在目。
秦厉抱着孩子走到儿童房的沙发前,坐下,拿起那本书,问:“你知道生日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妈妈生下我的日子。”秦伊一记得,秦厉告诉过他。而一提到妈妈,她又不禁看了一眼门口的梁晓可。
秦厉悠悠解释:“妈妈在生下你之前,你在妈妈的肚子里要待上九个多月。生下你之后,如果妈妈想再生一个孩子,那孩子至少也要在肚子里待十个月才能出生。”
秦伊一很努力地思考了一分钟,问:“麦小麦和麦小叶不可以是双胞胎吗?”
十分赞赏,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道:“你还知道双胞胎?”
接着,他又道:“如果是双胞胎,那应该是同一天生的。”
秦伊一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十个月,但是她知道爸爸不会骗她的。于是,她又陷入沉思中。
秦厉趁机抬头看向梁晓可,后者始终处于游离状态。
梁晓可后面还站着一个人,是慕容芷。他好像想起什么,看了一眼慕容芷。
见秦厉看向自己,慕容芷连忙冲他一笑。猛地,秦厉瞳孔一动,想起一些事来。
这本书是慕容易送给秦伊一的,慕容伊闯进他的办公室,把书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是这么说的:“这是上次答应一一的礼物。不过,我认为你也可以看看。”
他睨了一眼,然后直接把书扔进垃圾桶里。
慕容易也不恼,捡起来,放回他的办公桌上:“我答应过一一给她买书,如果一一一直没收到,就觉得我对她撒谎,这对她的性格可是有影响的。如果她经常接近‘撒谎’的人,很容易有这种倾向。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跟她说,礼物我送到了,只是被她亲爱的爸爸给扔了,我也无所谓。”
秦厉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关乎到秦伊一的成长,他倒也能忍受些。于是便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工作,淡漠地逐客道:“你可以出去了。”
慕容易见他收下了,也就离开,只是离开前,他又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看了这本书,总是想起我姐和慕容芷之间的事……”
麦小麦和麦小叶两人之中,有一个并不是麦家夫妇亲生的,慕容易是想告诉他,兰绮和慕容芷不是亲生的吗?但是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梁晓可终于缓过神,她看向秦厉的时候,后者却看向她身后的人。她回头看了一眼,心想,原来他是在看慕容芷……
梁晓可的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展开。她说,她要回去了。
秦伊一虽然舍不得她,但想起秦厉允诺她的话,却没有太纠缠,只问她什么时候再来。
——
晚上九点,妮妮已经上床睡觉了。她也刚洗完澡,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的语气严肃:“晓可是吗?我是安晋的妈妈。”
安晋的母亲简芸约她出去,她知道,要想实行自己的计划,简芸是最大的障碍。而她们之间的矛盾,酝酿了那么久,迟早会爆发。
她从来没想过要逃避,便应邀了。
梁晓可抵达西餐厅的时候,简芸已经用完餐了。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中长裙,头发全都盘起,贵气优雅。
见梁晓可过来了,就招手让服务员把餐具收收,又替梁晓可点了沙拉和饮料。
简芸带着一丝礼貌性的微笑:“原谅我太饿了,所以先用餐了。”
梁晓可忙笑着回应:“没关系。伯母一下飞机就见我,荣幸至极!”
她的笑容一凝,有几分不悦道:“看来安晋都跟你说了。”
梁晓可微微一笑,算是默认。简芸突然找她,她当然是要打电话跟安晋吱一声的。
简芸也就不卖关了:“安晋已经在家里开声了,非你不娶。”
简芸一直留心观察她的表情,只见她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猜不出心思。她稍稍坐正,道:“我和安晋的爸爸都考虑过了,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我们也不反对。”
“什么事?”她举杯的手一顿,问。
“你可以嫁入安家,但是你的孩子不能跟着嫁进来。”
梁晓可皱了皱眉:“安晋也这么说?”
见梁晓可并不打算妥协,她冷笑:“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说这些?安家在婚姻上,向来很民主。他喜欢你,我们也不阻止,但是孩子不能进安家。”
梁晓可也不反驳,只是对她说:“能否给我些时间考虑考虑?”
简芸虽然在国外住了那么长时间,但却还保留些传统的思想。再者,她认为,如果梁晓可真心跟安晋过日子,她也不说什么。怕就怕,眼前的女人居心不良,安晋又这么迁就着眼前的女人,要是她和安晋不生个孩子,难保安家的财产以后就落到别人手中!
嫁给安晋不过是权宜之计,说到底都是为了抢回一一的抚养权。这么跟简芸说,不过是缓兵之计。
于是,等到她打车回家的时候就给安晋打电话。只不过,因为安晋和简芸在通话,所以一直占线。
不一会儿,安晋是打过来了,说:“我妈都跟我说了,真抱歉,她给你提出这么无礼的条件。”
“没关系,我能理解。如果换做是我,可能还做不到她这么大度。”她离过婚,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安晋却依旧守身如玉。要她是安晋的母亲,也很难接受。而且,关乎财产和血脉的事,任谁都会敏感。
“可可,你还真是善解人意。不过你放心,我会跟我妈好好沟通的。”安晋的语气听起来很轻快,甚至有些期待。
梁晓可应了句,他说要忙着去接简芸,先挂了。
挂完电话后,梁晓可的心情复杂起来。她在想,她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为了拿回孩子的抚养权,和安晋协议结婚。可是安晋呢?不过是一场假婚姻,他却丝毫不马虎。甚至真的就像新郎一样,还问她去哪里拍婚纱照。
梁晓可望着不断后退的街景,一时间有些犹豫。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她一来,就看到门口站着一道颀长的人影。
酷酷的身形,虽然过去了三年,帅气依旧,还有那锁定她的冷傲眼神,无一不是她熟悉的。
她顿了顿,然后走过去。
秦厉问她:“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见朋友。”她坦然道。
那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太多的东西。然而,他却强压抑住,不去质疑,道:“我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