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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安把电话挂掉很久以后我都还没有回神,我愣了很久,手机都还放在耳朵边,没有拿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苦涩一笑,把手机收起来。
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这个电话是无意识拨出去的,我没有想过陈洛安会对我有什么好的反应,但是现在这样,也是我没有料到的。
其实比起来,我倒是希望他能对我语气重一点,这样起码证明他对我还有一点触动,偏偏是这样,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我也应该习惯才对。
毕竟我和他的关系不清不楚,我现在也记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回归到现在,竟然是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我以为会很痛,会想以前每一次分开以后一直想念,很痛苦每天以泪洗面,这一次没有,我竟然还能笑出来。
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地方,生疼生疼的,不那么明显,又不能忽视。
回归到正题上,陈洛安说下周就送念一出国,钱这件事就提上了日程。
得到明确的答案以后,我先去医院找了王医生,他也是脑科的专家,平常很忙,我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他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我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但是马上笑着过来拍我的肩膀,很高兴的样子,“念晓,你来了啊。”
他的语气里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把我带到办公室,直接切入正题。
“你朋友但是挺有能力的,这次给念一请的医生还是国际上都有名气,念一肯定能好。”
听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事在我好像还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悄解决了,我心里还是有一点错愕的,知道能为我做这些的不过陈洛安一个人而已。
只是他做的所有事我都不知道,也从来不告诉我,作为最应该知道的人,我反而是最后知道的。
王医生好像很高兴,他对念一也有感情,毕竟这么久了,我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看我这样,不太理解,“怎么?有什么问题。”
看他好像对这件事有很大希望的样子,而且我一点都不了解,也说不出什么。
“没有。”
我咬着嘴唇,其实还有事情想问,不过在王医生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朋友帮忙的,我应该知道,也就不知道该怎么问。
不过也还好,陈洛安帮念一找的医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医生看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给我倒了杯水,还在安慰我,“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我把杯子接过来,点点头。
其实如果说我心里有不担心肯定不可能,念一在床上躺了两年,我对于他能够醒来这件事抱着很大的期待,希望越大,心里的担心就更大。
我心里还是有期待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大概需要多少钱?”
“什么钱?”王医生没明白我在问什么,明白以后笑了一下,“你朋友没跟你说吗?这次的费用他已经提前给医院了。”
我除了惊讶什么感受都没有,陈洛安不光帮忙找医生,还把钱也一起付了。
王医生看我惊讶的样子,只当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在为念一担心,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你只要陪在念一的身边就行了。”
为了配合他的话,还笑了两声,不过我什么都没听进去。
我现在关注的只有一个问题,“这件事什么时候解决的?”
“挺久了。”王医生还会想了一下,“两个星期了吧,刚好那时候我要出差,记得挺清楚。”
他接下来在说什么,我已经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了。
两个星期以前,我还没有上游轮,那个时候陈洛安还没有找过我,也就是说,早在我说分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帮我把这些事情解决好了。
这样想来,我总以为他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其实只是我以为而已,他已经默默把所有事都做好了。
我心里有很大的触动,还有些内疚,我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只是一味以为他给我带来的伤害,忽略了他为我承受的。
这样想的话,我好像的确太自私。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王医生笑了一下就出来了,我现在心里很复杂,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要想起陈洛安心里就会有愧疚。
从办公室出来,我先去看了念一。
他还在床上安心躺着,好像并没有因为外界发生的事情有一点影响,有时候我会羡慕他,躺在这里不需要为了什么事情担忧。
如果能换一下就好了,我也可以躺在这里,不用为了生活担忧,这样该有多好。
我握着他的手,因为长期输营养液,他的手比平常的人小一点,而且很瘦,光是看着就跟心疼。
有时候触动往往就在一瞬间,我看着念一瘦弱的样子心里就觉得酸酸的,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孩子……
“念一,为了姐姐你要坚持。”
我和他说了很多话,无非就是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这次去国外动手术能够成功,希望他有醒过来的意念。
生活很难,没有念一,我可能真的没有信念活下去。
从病房出来以后我给陈洛安打了一个电话,我有很多话想说,感谢,感激还有感情。
很多说不清楚的东西混合起来,就变成心里压着的石头,只有说出来才能好受一点。
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陈洛安,他永远在身后默默为我做些什么,因为自尊心把这些做过的事都隐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默默关心一个人,悄无声息,动人肺腑。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每“嘟”一声,刚刚激动的情绪就被压下去一点,我还在想待会儿如果他不说话我该说什么。
我现在心里挺复杂的,有刚恋爱的错觉,这种感觉很深刻又清晰,可是真正接触的时候,我又缩回壳里。
所以电话接起来的时候,我刚刚组织的语言全都胎死腹中,一句都说不出来。
陈洛安的语气很不耐烦,“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