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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顾颢然冷着脸问。
呃……名字?乔娆娆愣了一下,这么问题太深奥,她好像还没来得及思考?现在怎么办?肿么办?
好小心的朝面前的冷脸男人望了一眼,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我叫顾好染,你可以叫我小染染……。”
“噗——。”一直强装镇定的简铭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
顾好染?小染染?
这小妞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顾好染?男人皱眉,神色不悦。
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乔娆娆继续兴致勃勃的说:“我叫小染染,少爷你叫小然然……天!我们连名字都这么相似,真的好有缘哦……。”
是吗?很相似?顾颢然的目光越过她,不自觉的投落到前面正开着直升机的简铭身上。隐约的,他已经猜到了一切。
“听说你是从圣玛利亚医学院毕业的?”他懒懒的问。
“嗯。”乔娆娆好小声的回答。
“听说你从十几岁就开始照顾病人,经验很老道?”
她继续心虚的点头。
“那好。”顾颢然抱臂,好整以暇的说:“我的要求一向比较高,哪怕只是请一个护工,我都需要最好的。我想考你两个问题,可以吗?”
考试?乔娆娆一惊,弱弱的将目光朝前面的简铭望去,谁知他却故意装死,背着的脸却是一片死灰。
肿么办?乔娆娆这辈子最怕的只有两件事。一件就是发现自己变丑了;另一件就是老师要考试了!
“你放心,不会很难。”他很‘温柔’的宽慰她。
“你……你问吧。”她低下头,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如果夏天,你发现有路人中暑晕厥了,什么才是最有效的急救措施?”他问。
中暑?晕厥?急救措施?
老天,她怎么会知道?她又没有中暑晕过?
她只知道,每到夏天她在外面玩了一天晒得脸通红的回到家时,爹地都会很心疼的将她拉回满是冷气的别墅里。然后再由女佣轮番递水果、冰淇林……
“顾小姐?”见她一副神游的表情,他眉毛凝了凝,有些淡淡的不耐烦,但还是好脾气的问。
“呃……。”乔娆娆摸摸头,拼命的在脑子里搜索各种电视画面。电视里如果有人晕过去的话,身边的朋友好像都会用一种嘴对嘴的方式来帮他。
嘴对嘴?叫什么来着,哦哦……对了!
“人工呼吸!”忽然,她抬高了音量,无比敞亮的回答。
“咳咳……。”简铭咳嗽一声,急的快哭了。姑奶奶诶……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算不是医护系的学生也会回答啊!
中暑了肯定要先移到阴凉处,然后在额头上敷块湿毛巾,抹点清凉油在太阳穴上。关人工呼吸毛事啊?!
“哦……人工呼吸?”他若有所思的重复。
“怎么样,是对的吗?”乔娆娆涎着脸问。
他礼貌的笑了笑,没说话,目光却再一次凉飕飕的朝简铭扫去。看来下了飞机以后,他不但要换一个护工,更要将这个吃里扒外的助理也一并换了。
一觉醒来,夏桐敏感的察觉到了身旁空气的不同寻常。从床上,坐起身,她茫然的注视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这里,是哪儿?
房间的陈设具有很明显的欧式格调,精致的家具弥漫着古朴的气息。穿上鞋,房间地板上铺着花纹精致的毛毯,鞋子每踩下去一秒,就能感受到金属与特殊皮质之间咯吱的摩擦声。
手心里不禁冒出了些冷汗,夏桐有些紧张,为这周身陌生的一切。
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明明刚刚,她才在源辰别墅吃完饭,睡了个觉,想着第二天早上起床赶飞机。怎么一觉醒来,她就来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走出房间,顺着华丽精致的地毯,她找到了楼梯。一楼隐约有着亮光,还有说话的声音,让她明白,这里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心情雀跃了几分,幸好,她不是一个人。
顺着楼梯下楼,她转过拐角,目光在看到客厅里的几个人时,心里的不安顿时消散。
“顾颢然?”她笑着招呼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顾颢然本是一脸沉郁的坐着,身旁站着无措的乔娆娆和心虚的简铭。在听到她的叫唤后,他站起身,脸上的淡冷消散,灯光下变得柔和温暖。
“你醒了?”他走上前,揽过她的腰。
因他忽然的亲昵,夏桐有些别扭。自从那晚在源辰,他企图对她……那个以后。虽然后来他真诚的道过谦,而她也原谅了他,但两个人终归还是有了芥蒂。
这些天来,他对她也算是相敬如宾,再没有做过什么逾矩的行为,今天却忽然在外人面前……她承认,她有些不自在。
男人很快就察觉到了,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臂膀,改牵住她的手。
由着他将自己牵到了沙发上,坐下。夏桐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她认识,是顾颢然的助手简铭。但另一个女孩子又是谁?
“她是……。”夏桐指着乔娆娆,问。
“无关紧要的人。”他说,反正他已经下定了决定,要将这个‘冒牌护工’赶走。
呃……夏桐疑惑,顾颢然很少会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不客气。
不由的就朝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望过去。除去那张黑黄的不像话的皮肤,眼前的女孩子其实五官很精致,特别是那双眼睛,灵动的让人忍俊不禁。
只是,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闻言,乔娆娆的嘴巴撇下去,很委屈的样子。见顾颢然态度坚决,她索性一下子扑到了夏桐面前,抽噎的说:“夏小姐,你就留下我吧!我很勤劳也很能干,我保证一定会将你照顾的很好的!”
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
怎么办,真的很让人心疼……
“要不,就留下她吧?”夏桐朝身旁的顾颢然打着商量。
“不可以。”他的态度坚决。
先不说她的目的是什么?单单就留一个不熟悉的人在身边,他就觉得很危险。对于身边的人和事,他总是格外的戒备和敏感。
“夏小姐……。”她嘤嘤的哭起来,水灵灵的眼睛,无辜的盯瞅着他
她真的挺喜欢她!这个黑黄的女孩子,让她想起了乖乖。
一想到将会有漫长的三个月,她都不能见到乖乖了,她就觉得很难过。但如果有这个女孩子在身边,应该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顾颢然,我想要她。”夏桐忽然收起表情,严肃的说。她没有开玩笑,她很认真。
看着她一脸坚定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明白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们先下去吧。”他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
诶?乔娆娆抓着夏桐的衣服,正想继续使劲挤眼泪时,却已经被身后脸色难看到不行的简铭,强行拖出了别墅。
“为什么这么想留下她?”待别墅一清空,他就转头问。
“因为……。”她和乖乖很像。急欲说出口的话被她咽回进肚子里。她知道,他很讨厌她在他面前提起乖乖。
他对那孩子,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又或者说,是对秦慕抉。
“因为接下来的三个月会很无聊,很寂寞。我想找个人陪。”夏桐说。
他一愣,眉目间闪过一丝复杂。为什么她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寂寞而无聊?
他——明明也在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想要让她开心。她为什么都看不到?
气氛微微僵凝,夏桐又开口问:“对了,这里是哪儿?”
“你猜?”他依然淡淡的笑,不想让负面的情绪影响她。
夏桐摇摇头,她猜不到。这栋别墅古朴,装饰也很西化,她想她应该已经离开中国了,但具体在哪里,她并不知道?
难道是在美国?
他站起身,牵着她的手,表情有些神秘:“跟我来。”
夏桐奇怪的看他一眼,跟随着他上楼,穿过走廊,走上了一个巨大的露台。眼前赫然明朗起来。
一眼望过去,是一望无际的牧场或麦田。间或耸立着一颗颗百年的老树。树下,几只绵羊悠闲散步。田野尽头,有几栋围着栅栏的白色尖顶茅屋,和她现在所在的这件别墅很像,散发着浓烈的乡村气息。
这里是……
她转头,却不料被他从身后,紧紧的揽住腰身,她的呼吸一窒。
“喜欢这里吗?”他问。
她沉默的被他抱着,不知该说什么。怎么办,她有点感动,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她和他说过的话。
“戒毒那段时间,你曾经说,你最向往的是慵懒的英式田园生活。一旦你有了再次‘重生’的机会,你一定会去英国。找一间乡村茅屋,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单纯、宁静的生活。”
“你记得?”她的嗓音有些哑。
“你的什么,我都记在心里。”他的表情很认真。
心里有什么闷闷的,急欲破胸而出。
“谢谢你。”发自真心的,她真的很想谢谢他。他总是让她感动,让她觉得,她并不是一个人,有人每时每刻的将她挂在心上。
只是,望着腰间的那双手,尴尬却不自觉的涌上心头。想拉开,但是,好像,有些太刻意……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顾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是简铭。
夏桐一僵,她很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和他亲昵。顾颢然适时的松了手:“杰森医生来了吗?”
“他下午才到伦敦,刚刚拖行李进了酒店,估计过一会儿才会过来。”在美国的时候,杰森就是夏桐的主治心理医生。
“嗯。”顾颢然牵住她的手:“饿了吗?去吃饭吧。”
夏桐点点头。
从警察局回到帝升,秦慕抉遇到了一个怎么都想象不到的人——乔冠礼。
他站在窗户边,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听闻到声音,他回头,不过一眼,秦慕抉便看清了他眼底的疲惫。猩红的血色翻滚在他黑色的眼球内,触目惊心。
发生什么事了?
“乔……。”他刚刚准备开口,乔冠礼就走了过来,抓着桌沿,沉声问:“你把娆娆藏到哪儿去了?”
娆娆?乔娆娆?
秦慕抉莫名,自从一个星期前,他和乔娆娆在办公室的那次短暂见面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他不明白。乔冠礼为何忽然找上他?
“很抱歉,我和娆娆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如是说。
乔冠礼闻言,脸色顿时煞白,身体有些颤抖。这个男人,即使在商场中战无不胜,终归也是有在意和珍惜的东西。
见他神色有异,秦慕抉不禁问:“娆娆不见了?”
乔冠礼点头:“昨天晚上还在家吃了晚饭,然后早上忽然不见了。我本以为她只是和朋友出去玩,就没有在意。结果整整一天了,都没有看到她的人,打她的电话也没人接……。”
这么诡异?
秦慕抉凝眉,他刚刚调查过,顾颢然也是昨天深夜带着夏桐走的。而乔娆娆,竟然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乔董事长,您先不要急。或许娆娆只是去了朋友家,玩的太高兴了,就忘了和您联系。”“不可能。”乔冠礼勉强坐上沙发:“她的朋友我都清楚,刚刚我也一一打过电话,娆娆没有在她们那里。”他用手撑着头,显得很疲惫:“况且娆娆很少会这样和我失去联系,即使她要去哪里,也会提前和我
,或是管家说一声。从来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秦慕抉走向落地窗,望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一个想法,忽而在心头盘旋……
顾颢然带着夏桐连夜坐直升机走了,与此同时,乔娆娆也消失不见了?
她会不会跟着顾颢然一起——走了?
但是,又好像说不通。乔娆娆和顾颢然之间,根本就毫无关系,她为什么会跟着他一起走?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