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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香院中,一楼二楼的姑娘们此时却探头探脑的往大厅中看了。那处,乔意柔仍是与魅香院妈妈对峙着,此时是白日,少有客人,魅香院的姑娘们平日里又无聊惯了,此时好不容易见着件新鲜事,一个个的,忙不迭将目光投注到乔意柔他们这处。
林昀本来也是专心的听着妈妈和乔意柔的谈话,最后却因四周传来的那些姑娘们的嘈杂的声音:
“你看那位公子,当真是俊的很呢!想我在这待了几年,还从未见到过这般俊美之人。”不用想便也知道此女眼中定是春心荡漾。
又有更多杂乱的声音袭来:
“我倒是喜欢那位个子稍矮的公子,那张脸,真是比女人还好看的多呢……”
“诶哟,春桃啊,这怕不是你梦中的良人吧~”
“那可不是嘛,这小蹄子,整日整日的,就晓得思春了……”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且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乔意柔他们的声音,纵使林昀听力极好,此时却也被扰乱。
那妈妈的声音模模糊糊,乔意柔的声音却更加听不清了。依稀听到一些“今夜……离开……”的字眼,却难以从中推敲其内容。
眼见着乔意柔同妈妈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林昀心里一面疑惑着,一面朝乔意柔走去了。半路却被那妈妈拦住了,面上是谄媚的笑:“公子,我见你长得英俊风流,不若看看,我这魅香院的姑娘们,个个容貌上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公子生的此等好容貌,定然会受姑娘们喜爱~”
这话刚落,那些一直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对林昀有意的姑娘们却再次沸腾了,一个个的,娇笑着说着:“妈妈这说的什么话,当心吓着公子了~”语气中的娇媚欣喜却显而易闻。
乔意柔不由得瞧了瞧林昀,倒是没想到他在勾栏院中如此吃香。
察觉到乔意柔投来的异样眼神,林昀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这眼前的妈妈的厌恶不免多了几分。
见他不置一词,妈妈显得有些没脸,却是将帕子挥了挥,朝楼上去了。边走边说着:“行了行了,各位女儿们,梦该醒了,这位公子可不是你们能够肖想的呢~人家呀,可是名花有主了~”说着又不动声色的瞧了乔意柔一眼。转眼间却是释怀,毕竟有哪个男人不偷腥的,因此心里存了一丝期望,准备上前同林昀搭话。不料此时乔意柔过来同他打了个招呼,二人便堂而皇之的从魅香院门口处离开了。
“切~”
众人纷纷觉着有些失望。
再次回到街道,林昀不由自主的长舒一口气,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乔意柔便忍了笑意,却止不住调笑道:“林公子这是怎么了?我可记得初时你入烟雨楼时那股风流样啊~”
这话说得林昀面上有些臊,仍是故作镇定扯开话题:“咳,如何了?看你一脸轻松,有戴羽清的消息了?”
乔意柔的面色因林昀这话,恢复正色,一脸严肃道:“那是自然,那老妪所言不假,小清果真是被妈妈带走了。方才,我也从她话里套出来了小清的下落,并且,同她做了交易……”
看着林昀依旧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乔意柔却不想多说了,她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小清现在很安全,我们今夜便可将她救出来。”
“好吧……”虽然想知道他错听的那些内容,但是乔意柔不说,他不问就是。思绪翻转间,仿佛又想到些事情,心念一动,拉住了就要离开的乔意柔的手。
她回头,眼中尚有笑意,一时看呆了去,又急忙说道:“在魅香院里,我发现一件事……”
“哦?”
“我好像,闻到了五毒派中特有的软香散的气味。”用的却是不确定的语气。
乔意柔的神情却一下子变得凝重,轻声道:“先回客栈,你再同我细细讲来。此处人多耳杂……”心里却是明白,若事关五毒派,便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回到客栈后,林昀仔细向乔意柔解释了自己在魅香院中发现的一丝不对劲。
乔意柔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告诉了林昀自己之前和妈妈做的交易。
原来那妈妈在乔意柔的挑拨下,却是暴露了自己将戴羽清藏起来的事实。可是那妈妈却如何也不肯放人,还说戴羽清是心甘情愿随自己到魅香院的。
那时戴羽清不在,乔意柔自然不知妈妈所说的话的真假,再加上自己又不知道戴羽清的确切位置,万一她根本就没有被藏在魅香院中,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得偿所失。
于是软了语气,好说歹说,总算说服了妈妈让她瞧戴羽清一面,作为交易,她愿意换回女儿身,应那妈妈的要求,在今夜,陪一位客人。
“什么!”
眼中尽然是不可思议,乔意柔的举动也确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无法忽略林昀眼中闪过的那抹心痛之色,乔意柔无奈摇了摇头,却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自有对策,陪伴那客人不过是一时的缓兵之计罢了。我看那妈妈像是对那神秘的客人十分畏惧的样子,不免猜测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缘由。”如若她没有看错那时候妈妈请求她时,眼中带着的畏惧的神采。却不是对乔意柔。
所以她理所应当的将计就计,答应了那妈妈的请求。
林昀听了她的解释,面上神情稍有缓和,只是仍旧放心不下。
青楼,从来就不是一个良善之地。里面的人,或多或少,总有着各路人马的眼线在里头,所谓青楼,却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情报网。乔意柔却总是想以身犯险,让林昀忧心的同时,又不免对其感到心疼,她平日里在裕王府中,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这一切都不容他再想了,乔意柔的眸子中,涌动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夜,总是那般快的降临。林昀心里再有不愿,最后还是亲自陪着乔意柔去往魅香院了。
意料之中,那妈妈早在门口等待多时,见到乔意柔仍是一身男儿装扮,也不恼,面上兀自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