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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红了的眼眶的模样烙印在他的瞳孔中,化成一缕伤,徘徊在他的心扉上久久不散。
望着她隐忍的背影,他的心脏阵阵的紧缩着,感觉快要窒息了。
唐晚宁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终究是没有进去,而是提步离开了,尽管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空虚。
暮色四合。
夜晚来临。
唐晚宁在床上躺了一夜,饭了没有吃,这不是演戏也不是煽情,是真的没有半点的食欲,说好的轻松,最后仍旧被沉重拖垮。
“笃笃——”
寂静的空气中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
唐晚宁睁开假寐的双眸,面色淡漠的应了一声:“进来吧!”
很好奇会是谁来了,还礼貌到会敲门,手肘弯腰撑着床爬起来,外头的人也正好进来,出乎意料又不会惊讶的一个人——唐北琛!
停了一下动作,唐北琛过来为她竖起枕头,扶着她靠下,动作很自然,像那些年他们相亲相爱的岁月,那分明没有过很久,但感觉就像是飞跃了一个世纪般让人恍如隔世。
“谢谢!”唐晚宁平静轻柔的对他微笑,双臂安然的放在被面上。
唐北琛在病床的边沿坐了下来,关心的盯着她的额头:“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唐晚宁回答,略显无趣。
唐北琛点点头:“那就好,”停了停,他又自顾似的开口:“云裳差点流产,不过好在是保住了,可是你知道吗?在她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内心竟然会希望孩子可以流掉,我是不是恶劣到无药可救了?”
唐晚宁望着他,倾吐了一句话:“如果你想听实话,我会说是!”
“呵呵——”唐北琛轻声失笑:“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
唐晚宁也跟着他轻笑了起来,转而,又慢慢的减少了笑容,眼神里多了一份沉重的真挚:“跟云裳好好过吧!”
唐北琛沉默,坐着床边良久,吐露心声:“晚宁,我想告诉你,这或许是我唯一一次能够重新选择的机会,错过了,我就不能选择了,我想跟她离婚!”
灯光昏沉,时间静静,两人就那么默默的望着彼此。
他之所以告诉她,是想从她身上看到他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哪怕只是零星一点的火花,也能够燎原他的心,给他方向。
“回去好好陪着她吧,这是你证明自已不是混蛋的唯一一次机会,不要再辜负深爱你的女人了!”唐晚宁懂他的心思,她不能给他希望。
“不辜负她,难道我就活该痛苦?”唐北琛反问,情绪依然有些起伏。
唐晚宁没有回答,就此沉默,直到他离开她的病房。
深夜的凉意像孤魂般丝丝缕缕的钻入她的毛孔,侵袭着她的身体,拿起放在床头的离婚协议,又看了一遍,拿着手里久久都没有放下,在天快亮了的时候,她从抽屉里拿了一只笔,划掉其中一行,在边上写上一行字,然后在下面签了自已的名字。
天亮了。
阳光透出地平线,照耀了冰冷了一夜的大地,寒冷彻骨的微风风吹动白色的窗帘,轻轻扑打着窗沿,空荡荡的床上被子凌乱的缩在一起,枕头上头防着一份纸张,用黑色的钢笔压着。
不知沉寂了多久才有人推开了房门走进来。
来上班的护工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朝着卫生间方向张望,喊了一声,见一点声音也不没有,门也开着,她过去往里头小心的瞄着一眼,没人!
她疑惑着,在病房其他的地方找了找,又到外面去问了前台的护士,都说没有看到唐晚宁。
这下,可把护工给急着了,她拿的是24小时陪护的钱,不过昨天唐小姐说让她回去明天再来,她看她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遵从了她的话,到今天早上才过来,谁会知道人就不见了。
找不人护工只好打电话给请她的人。
欧擎远接了电话,急急忙忙的赶来,这两天他忙着开记者会,忙着应付各界的“问候”,前天跟昨天是事发的高峰期,欧牧夜因为身份太敏感,老爷子不准他出面,让欧擎远全权代表欧家出面去处理。
因为太忙,他才请了护工照顾唐晚宁。
“人什么时候不见的?”欧擎远一来就问。
护工摇头:“我不知道,唐小姐昨天上午让我回家去今天再来,我瞧她想要一个人呆一会我就走了。”
欧擎远蹙了眉头,虽然没有发怒,表情却已经非常不悦了。
看见枕头上的纸张,他快乐几步过去拿起,看了上头的内容,是离婚协议,他翻到最后一页,发觉晚宁已经签了字。
那一瞬间,心蓦然一空,他明白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攥着手里的协议,他到了楼上。
欧牧夜在欧云裳隔壁的家属休息室里,这几天来他一直就呆着那里,度过了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黑暗。
欧擎远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来,走到欧牧夜面前,将手里的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修辞与语言上的安慰,直截了当的说:“晚宁走了!”
绿眸巨震。
猛地仰起头,欧牧夜用骇人的目光瞪着欧擎远,似要把他撕裂,他把把这句话当做是欠揍的玩笑,可内心有一个声音却颤抖而恐怖的告诉他这是真的。
“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不过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马上去找的话,应该能够找到的。”欧擎远无视他的眼神,继续述说,他神情理性,但又带着那么一点莫名的感性。
欧牧夜的呼吸缓慢,心遗失到完全漆黑无声的深渊,他的表情逐渐变的平静,垂下头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伸手一页页的翻过去,分手费这一栏被她划掉了,旁边写着她银行的账户与密码,还累赘了的一句简单的告别。
最后一页,她的名字像是劈开山脉的巨斧,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也摧垮了他最后的坚持。
她真的走了!
不会回来了!
而他。。。。也不会再去找寻找了,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
天色昏沉。
前往小镇的公交车最后一班车上,唐晚宁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风景,感觉自已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欧牧夜世界的繁华,也没有他那个世界的烦恼。
以这种突袭的方式离开,是她所能想到的对所有人,包括她自已伤害最低的方法,以欧牧夜的骄傲,她如此离开,他是不会再来找她了,而唐北琛也能死心的跟云裳在一起,迎接他的孩子,开创她人生的辉煌,至于她自已,本来也就无牵无挂,去哪里都可以重新开始。
心情有些许的孤单与沉重,但只好不往深处想,她觉得自已还是能够安然的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柳西镇到了!”
公交车上的司机喊。
唐晚宁听到后起身下车。
眼前公交车站头的牌子上写着柳西镇,朝着四周望了望,这里就是柳西镇啊,虽不比大城市的繁华,只有几条简单的街道,但也还挺不错的,比她想象中要干净整洁,一路走去,银行,饭店,超市,各种商店,包括菜场,几乎都有,这个时间段,街上也是熙熙攘攘的,不是她想象中的冷清。
从医院出来,她就像自已应该去哪里,之前听佳倾说起过她的家乡在江南的柳西镇,所有她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
身份证什么都在欧家,连飞机都坐不了,她是当了手表之后坐客车一路颠簸过来的,她自嘲,也算是实现了自已的梦想了,可是试过之后她才发现,欧牧夜说的一点都没错,跟别人挤在客车上,到处都是可怕的异味,真的一点都不梦幻。
走进一家面馆,她要了一碗面,吃完了付钱的时候向老板打听:“你知道这镇上有没有一家是姓顾的,他家有个女儿叫顾佳倾,我是她的朋友,过来找她玩,可不小心把手机给掉了,没发打给她。”
老板一边找钱一边想:“你说的那个该不是前面服装厂顾元发的女儿吧,长的跟你一样漂亮,听说在沿海的大城市工作,她前几天还在我这里吃面呢。”
“对,对,对,就是她!”唐晚宁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问到了。
拿了找来的钱,她兴匆匆的往老板给指的顾家的小洋房走去,房子就在镇上。
到了那里,她看到一栋二层半的小洋房,有个小院子,她推了一下外面的铁门,没有关,楼下亮着灯。
唐晚宁忐忑的走近,站在门口,按了按门铃,心想万一走错的话,她可要囧死了。
一会,门开了。
穿着宽松卫衣,盘着头发,素面朝天的顾佳倾盯着门外的唐晚宁,不敢置信的眨了两下眼睛:“晚,晚宁?”
“佳倾!”唐晚宁高兴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在路上的这几天,孤单无依的心情始终像是越缠越紧的绳子一样将她勒的隐隐生痛,能见到好姐妹,是如今最大的安慰。
顾佳倾怔怔的松开她:“老大,真的是你啊?”
“是我!”唐晚宁扯了扯嘴角,她能够理解她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呀?你该不会是来——”顾佳倾笑的很心虚,她之所以断了跟外界的联络躲回家的原因就是怕那天晚上的事情会被晚宁追问起,也怕苏晋泽阴魂不散的缠着她。
唐晚宁看着顾佳倾,收敛了脸上零星的笑意,表情认真:“我离婚了!”
顾佳倾愣住,半晌她哈哈大笑:“别开玩笑了!”她离开那天还听说他们和好了,而且卡沙也走了,可谓是一切雨过天晴。
“是真的!”唐晚宁没笑,眼神里多了一种疲惫。
顾佳倾与她对视,嘻嘻哈哈的表情逐渐消减,心里忽然难受,她拉住她的手:“走吧!”
她拉着她往里头走,经过客厅,顾佳倾带着唐晚宁先跟在餐厅吃晚餐的父母还有弟弟打了招呼:“爸,妈,弟弟,这是唐晚宁,我城里的好姐妹,我们一起上大学,然后也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她是我的上司,很能干的。”
唐晚宁跟顾家的父母还有弟弟打招呼,他们也热情的欢迎了她。
随后,顾佳倾拉着唐晚宁上了楼。
顾佳倾关上房间后,拉着唐晚宁坐到她的床上:“我才走多久啊,你们就离了,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晚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讲了。
“**她娘的——”顾佳倾大声的爆了粗口,站起来不平静的来回的走:“我就再想,卡沙那绿茶婊怎么如此轻易的就走了,敢情她卯足了劲放更大的招呢,老大,你就该杀去法国揭穿她的阴谋,把她肚子里的种踢掉,让她也知道知道,你跟欧牧夜不能白头偕老,她卡沙也休想得到!”
“呵,”唐晚宁落寞的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欧牧夜从今以后跟我没关系了!”
顾佳倾走回来用力的坐在床上:“老大你真的咽的下这口气?卡沙这女人用这么卑鄙下贱狠毒的手段对付你,等孩子一出生,她就稳坐欧家少***位置了,你就甘心这么输给她?我们不争男人也好争口气啊,这是一场战斗,你不能输给那种恶心的小三,我们这就杀去法国,我就不信还玩不过她了。”
她疾恶如仇,气愤,不服气的模样,就像一条美丽的喷火龙。
唐晚宁则已经没有了斗志,心如死灰,她躺在床上,翻身卷起被子:“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吧!”
“老大——”顾佳倾不死心的叫她,试图说服她重整旗鼓,夺回欧牧夜。
回应她的是唐晚宁均匀的呼吸。
顾佳倾只好坐在一旁,咬着手指自个想办法,她坐到电脑前,拿出抽屉里的手指,这些天,她不开机,不刷新微博,连电视都不看,她想着如果告诉向欧牧夜透露晚宁在她家,他会不会来找她呢,毕竟离婚协议只是晚宁单方面签了而已,如果欧牧夜爱着晚宁不想放弃的话,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打开电脑,有一条欧家最新发布的记者会,是今天下午发的。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还把声音调大,心想定是欧牧夜隔空喊声让晚宁回去,只是没想到,内容跟她想象的南辕北辙。
记者会上,欧牧夜现身,姿态尊贵,表情从容,绿眸傲视前方,他优雅沉稳的开口:“今天在这里我要宣布,我跟唐晚宁小姐已经在昨天早上签了离婚协议,我们是和平分手,她也于昨天搬出了欧家,我也这里祝福她,同时,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在追着我的私生活不放,在此谢谢大家的对我深切的关心,谢谢!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一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不管那些记者怎么扯破了喉咙般的提问题,他都走的头也不回。
唐晚宁睁着眼睛,平静的看着电脑屏幕里那走远的男人,身体里的血液流淌的很慢很慢。
“冷酷的混蛋!”顾佳倾气咻咻的骂,把电脑给关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猛的回头,看到睁着眼睛的唐晚宁,她没有哭,可是那样子却比哭的撕心裂肺还要让人感到难过,顾佳倾不由的红了眼眶,过去躺到她身边抱住她:“想哭就哭出来,千万不要憋着!”
唐晚宁闭上眼睛,眼皮灼热,鼻子很酸,但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
如果佳倾看到她一步步走过来的这几天,她就会知道无论是眼泪还是绝望,她都反复的,仿佛在炼狱中一般重复了无数次,她真的厌倦让这样的情绪再次鞭策她的心,真的很厌倦很厌倦。
如果从前忘记唐北琛的方式是彻底埋藏,不留痕迹,那么现在忘记欧牧夜的方式,只能是靠时间去练习不再想他,因为她很清楚,他不是她能埋就能埋的掉的,他就像是一颗恶心的毒瘤,遍及了她的血液跟经络。
这一夜,全靠佳倾紧紧的抱着她,才使得她能够熬过去,让她觉得,就算没有了男人,起码还有一个好姐妹,好在还有个好姐妹,在那些感觉无法熬过的时间里,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太阳出来后,又会是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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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月过去了。
暖春逐渐来临,大地恢复了生机,风吹在脸上也不在刺骨的冷。
欧家跟从前一样,风景如画,仿若童话世界,别墅奢华依旧,精致依旧,硬要说有改变,或是就是欧牧夜的卧房,唐晚宁离开后,他就让人重新装修了,她睡过的床换掉了,她坐过的沙发扔掉了,连浴室的浴缸,更衣室的柜子都不放过,他用这种绝对的方法来抹去她残留的气息,一分一毫都不要残留,彻底的让人发寒。
所有人都觉得他变的更加冷酷了!
尽管他依然彬彬有礼,依然会微笑,依然井井有条的打理公司,依然会在睡着看一本书,可那双淡的跟冰珠子似的绿眸,永远都维持着同样的温度。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哪怕用测谎机也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清晨,他准时8点半起床,洗完了澡站在镜子前套上白色的衬衣,弯了手肘,扣上钻石袖口,又拉开抽屉,从密密麻麻的格子里拿了一条丝绸质地的的领带系上,套上西装,将手帕折起塞入西装口袋里,最后挑了一块手表,镜子里的男人精贵俊雅,无懈可击的完美。
他走出更衣室走到床头拿起手机,弯腰拿手机的时候,他忽然止住了动作,将眼珠子滚向枕头的方向,一颗熟悉的脑袋就那么睡着他的枕头上,清丽红润的小脸,睡着像猫咪般的安静可爱,嘴唇饱满水润,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又来了!
真是要疯了!
他无力的别开头,不在去看,果断的拿起手机跟车钥匙,直起身快步的走出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床上的睡美人跟阳光下的尘埃一样飘散在一片晶莹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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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个月之后。
天气连续热了两个月,还是没有消停的迹象,外面每天都是火深火热的。
中午,某工业区的食堂里,上千职工挤着排队打饭,那挥洒的汗水就跟跟翻炒的汽油似的,随时随地哧溜一声就会全部集体自燃似的。
人太多,开多少的空调都不顶用。
左边那块区域里,今天的男员工坐的特别多,而且吃饭老把勺子往鼻子里送,他们眼珠子全都直勾勾的贴着一个方向,那里坐着两个女人,美的跟画似的。
一个穿着白色的抹胸连体裤,留着一头招魂幡,专招男人的魂,她有着魔鬼般傲然火辣的身材,天使般狐媚又清纯的脸蛋,美的很有攻击性。
另一个穿着米色的雪纺上衣跟咖啡色的一步裙,清新淡雅很知性,头发盘起着,脖子的线条异常的美,肌肤很白,五官精巧秀气,这么热的天,她看上去好像还汗都没有冒。
“我受不了!”顾佳倾把已经湿透的发丝用皮筋扎起,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
“心静自然凉,别那么急躁,试着把心静下来!”唐晚宁心平气和的夹起花菜放在嘴里咀嚼着,动作很优雅,最她这么一吃,食堂里简陋的大锅菜都感觉是高档的法式料理。
当然,她已经离法式料理很遥远了,用一句俗话说,她现在的生活很接地气。
顾佳倾抓起一边男性专科医院来食堂免费派发的扇子用力的扇着,上面还印着专治包什么皮,她一边扇一边像个凄厉的女鬼似的嚎叫:“我试了,相信我,我真的试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跟吃了春药似的,我恨不得把自已给趴了!”
唐晚宁轻咳了一声,在桌下轻踢了她一脚,端着笑容说:“顾总经理,麻烦用词文雅些,员工可都看着你呢。”
去年来了之后她就留在了这个小镇上,佳倾也不回去了,接手了家里的工厂,以前她是怎么都不愿意回来接爸爸的工厂,不想一辈子留在小镇上,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主意。
而她也顺理成章的在服装厂的设计部捞了一个职位。
她们还筹划着开创新的品牌,工厂的工作很繁忙,一点也不比她们以前在广告部轻松,不过生活也很充实,最主要的是,再也不会遇到从前了。
“知道了知道了,亲民嘛!”顾佳倾咬咬牙,忍住。
“员工要是看到连你这个老板的千金都跟他们一起吃大食堂,这是多么大的正能量啊,是不是!”唐晚宁笑着说,又踢了踢她:“快吃!”
顾佳倾看着盘子里的毛豆荚,感慨:“我好怀念圣荣的牛排!”
唐晚宁手指微僵。
顾佳倾猛然想起那是欧牧夜那个资本家最爱去的餐厅,忙转移话题:“晚宁,我爸鼓励我开创新的品牌,米兰时装周快开始了,我托以前认识的明星要到了两张入场卷,我们一起去,顺便去意大利泡个帅哥。”
唐晚宁轻笑,放松了心情:“厂里的帅哥多的是,我干嘛大老远跑去意大利泡啊。”
“得了吧,就你经历的高度,你会看的上厂里的,别拿姐当豆包了!”顾佳倾心直口快的吐糟,说完后,才发觉自已无形中又说中了她的敏感之处。
唐晚宁抿抿唇,喝了一口汤:“空难太多,我已经不喜欢飞机了,我喜欢脚踏车,经济又环保。”
“ok,那你看中了厂里的那辆脚踏车,我帮你介绍。”顾佳倾立刻接话。
“一言为定哦!”唐晚宁敷衍了一句,又问:“真的要去意大利吗?”
“这还有假,我本来打算吃完饭跟你说的,大后天出发,我机票都订好了!”
“那好吧!”唐晚宁点头。
她心想,意大利,米兰,服装周,模特,魔女,娘炮,这几个关键词跟她避讳的那个名字就跟两个星球似的,碰上的几率比走在路上被原子弹炸飞还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