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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看到孙季雨正蹲在行李箱前翻东西。
孙季雨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手里抱着一个盒子。
楚悠看着那个盒子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责怪道:“大小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挥钱如土。你要是觉得钱烧手,给我也行啊,我穷得要死。”
“嘿,本小姐忙毕业论文忙成狗不理,好特地去大英博物馆花十几万人民币给你买全榫卯建筑模型。你还敢嫌弃?楚悠悠同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孙季雨眦着牙没好气地把盒子塞进楚悠的怀里,就爬床继续玩手机了。
楚悠无比珍惜地摸了摸盒子,又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塞进衣橱里。
孙季雨偷瞄楚悠的动作,笑得一脸猥琐。
楚悠无奈地看着孙季雨,“以后别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了啊。”
“放心吧,以后你跪着求我送,我也送不起了。我看了扬城的收入,一个月工资还不够我买两瓶香水。”
“你家人也没指望你的工资能养活你。”
“悠悠,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都这么大了还用家里的钱。”
“谁说的。大部分人都这样,我家要是没出现变故,我应该也跟你一样。我爸以前说了,在我的学生时代不允许我去工作,他说毕业后有一辈子的时间在社会上打拼。学生时代就那么几年,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爸妈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真的?”
“你没跟他们聊你毕业之后的规划?”
“这半年在学校忙死了,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演讲,没有时间聊这些。”
“现在聊也不晚,他们会给你不错的建议的。”
“他们想让我进家里的公司,你也知道我家有做工程的子公司,但不想进去,不想一辈子在他们的羽翼底下。”
楚悠坐到孙季雨旁边,“我建议是先跟他们聊聊你的想法,聊完了再做新的打算。说实话,只要你的心态好,你在你家里的公司能提升得更快。只有自家的公司会愿意会花精力、价钱培养你,让你迅速成为这个行业的新秀,其他公司舍不得这么培养。”
“你不觉得我这样一直在家人的羽翼下很不好吗?”
“这种想法是谁灌输给你的?”楚悠不解道。
“身边的同学都这么说。”
楚悠叹了口气,“大小姐,你的同学、朋友里有几个人的家境能拼得过你的?你为什么要用他们的思维来思考?人脉、家世也是实力的一种。你有家世和人脉,你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会想花三五年的时间去别的公司待着,然后爬到你现在一进你家公司就能坐到的职位?你知道这些时间多可贵吗?足够让你建立第二职业了。你这么努力学建筑,就是拿来兜兜转转浪费时间的吗?”
孙季雨没想到楚悠会是这样的想法,“悠悠,你这种想法是谁教你的?”
“有一半是我自己想的,有一半是跟周予缜聊天的时候感受出来的。你很聪明,我就不多废话了。你仔细想想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孙季雨点点头,“悠悠,你让我很惊讶。”
“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
两个人又嘻嘻哈哈地聊了很多彼此的生活,一直聊到嗓子都哑了,才不舍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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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楚悠接了几个单子,都是病逝或寿命终了的。
事情少,钱给的也很厚道。
楚悠很满意。
工作之外的时间,楚悠就爱跟孙季雨窝在一起看她做毕业设计。
孙季雨在出国的三年学到的东西跟她在南怀大学受到的教育肯定是有很大差别的,难得有机会交流,拓宽她的眼界,她必须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因此,只要孙季雨不忙她的面试作品,她都在偷师。
孙季雨虽然接受了楚悠的建议回家里的公司就职,但还是准备了非常详细的作品名录按照正常的面试流程进去。
她在国外的三年学习付出的努力并不比任何人少,她不认为她的能力比不过同来应聘的人。
楚悠很欣赏孙季雨这一点。
孙季雨跟很多富二代不一样,她没有因为家里有钱而疏于努力,反而因为家里有钱,拥有了比普通人更多的条件学习和提升自己。
不得不说,她也因为孙季雨而更加努力。
有钱人都这么努力,她这个渣渣再不努力,以后真没地方混了。
孙季雨在楚悠这里待了一周,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楚悠也屁颠屁颠地把楚小振小童鞋踹进了学前班,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楼,顿时觉得生活无限美好。
于是,让二楼从老爸的工作室看他留下的书和工作材料。
她这几年还是打算继续做大了,把她爸的衣钵传承下去。
她总觉得老爸身上藏了一些不让她知道的秘密。
就连老爸的病也很奇怪。
医院说是疑难病症,去了很多医院检查都查不出病因,开了很多昂贵的药,都没能缓解老爸的病情。
而老爸全程都很淡定,没有大病的人该有的萎靡不振或是郁郁寡欢。
只要他的身体允许,他都能跟她谈笑宴宴。
她之前还以为老爸是因为常年接触死人、面对死亡,对死亡看得很淡。
现在她突然不这么想了。
就算老爸看淡了生死,她、楚围和老妈没有看淡,他们还很害怕。
以老爸的细心体贴,不可能体会不到他们的担忧与害怕。
而他什么都没说,那么从容的面对死亡。
楚悠想到这里,静下心来,坐在老公的书桌前,仔细地翻阅着那几本笔记本。
“xx年xx月xx日,星期三,晴。今天接了一位自杀老人的入殓工作,老人是在家人面前割腕自杀的,全程平静。自杀的过程中仍与子女、儿媳笑语宴宴,直到浑身抽搐才被家人发现,家人翻开他腿上的毯子时,他的血已经流了满腿。”
“xx年xx月xx日,星期五,雨。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雨,扬河涨水,接到十几失足落水死者的家属打来电话,确定死者都是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时,我把大半的业务分给了其他大了。我尽量规避接大量年轻人的葬礼和入殓工作。那会让我感到害怕。死,并不可怕。它是一段旅程的结束,也是一段新旅程的开始。但我还是害怕看到年轻人的尸体,怕看到他们年轻的面孔上透着死气,会忍不住去想他们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选择最极端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