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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这里吃饭吗?我打电话问问我爸做什么去了,让他回来买点菜。”
我掏出了手机,拨出号码,回头冲江南笑了笑,“要是我爸知道你过来了,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又要拉着你陪他下棋了!”
江南收了收嘴角,“以前我也经常陪我爸下棋,只是很多年没回去了。”
我刚要问他为什么不回去,我爸那边接通了,我还没张嘴,听到我爸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整个人瞬间懵住了。
“爸,你,你说什么?”
我哆嗦着嘴唇,面色苍白,江南看到我这幅样子,立即从我手里接过去了电话,“伯父,您那边怎么了?”
我扶着桌子,缓慢的坐下去,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大脑里一片空白。
江南收了线,呼出一口气,掰正了我的身体,直视着他,“林默然,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我躲闪着他的视线,不停的摇着头,推开了他的手,“我,我没事。”
“你这是没事的样子吗?林默然,你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伯父请了医生过来,你是得了什么重病,还是你被人绑架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说,如果伯父问起,我不会再帮着瞒着他老人家了!”
“江南,你不是答应过我帮我保密的吗?我就是相信你这个朋友靠谱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只是不想帮你说太多谎话期欺骗伯父,他那么关心你,你却什么都不跟大家说,你这样只会让人更加难受,你知道吗?”
“我……”我也是有苦难言,我怀了纪南封的孩子,我担心一旦被人知道,接下来的生活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止纪南封,那位纪太太很有可能不会让他平安的生产下来。这个孩子来的不易,我不能再让自己失去做母亲的机会了。
“我没事。”
我躲避开江南火辣辣的视线,推开他走去了一旁。
“你不愿意去医院,你爸跑了大老远的路帮你请来了医生,有没有事待会就知道了。你若坚持不让大夫看,估计你爸那里也说不过去了。”
江南的话仿佛给了我当头一击,我揉搓着双手,我爸不在家,居然跑去给我请医生去了?
一旦让我爸知道了我怀孕的事,他肯定会追问孩子是谁的,到时候我该怎么跟他老人家开这个口。
“林默然。”
江南唤了我一声,脚步朝我靠近,“你不如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你不想跟伯父说的,可以给我说。”
“我……”我咬着舌头,嘴唇都在哆嗦,手无意识里摸着肚子,感觉到里面有一根神经绷紧,坠的小腹隐隐作疼。
江南顺着我的手看下去,一瞬间明白了,他皱紧了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怀了他的孩子?”
我捂着嘴,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了出来,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恳求他一定要帮我保密,不能让我爸知道。
“你已经跟那个男人没有关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我的孩子,跟他没有关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已经有了生命了,他有什么错!”
江南扭开脸,重重的喘着气,“这种事你能瞒多久?还有,即便孩子出生了,你让他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孩子长大了,问起来他爸爸的事,你该怎么回答?”
我摇头,痛苦的靠在了墙上,这些问题我全都回答不上来,我甚至想逃避问题的答案。
江南看着我哭得泣不成声,扶我坐到沙发上,频频摇头,对我已经无奈。
“我爸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我不想流掉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他抬手抹掉我的泪,让我不要哭了,“既然你想留下他,过多的悲痛对孩子也不好。”
最终,他表示待会我爸回来了,他愿意帮我想办法应付过去,“去洗把脸,伯父会看出来。”
我听了他的话,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看到江南郑重的点了下头,我才放下了心,呼出一口气。
我爸敲门的时候,我坐在院子里发呆,听到大门响,江南按了下我的肩膀,代我过去开门。
我拦下他,这种乡下的大门他未必知道怎么开,结果我看到他熟练的动作,整个人都惊讶了。
我爸踏进门,看到江南,欢喜的不得了,拉着江南的手,让他今晚留下来不要走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吃了晚饭在这里住上一夜,陪伯父下下棋,说说话。”
江南点了下头,居然同意了。
我很诧异,像江南这种视工作为生命的木头疙瘩则么会跟我爸聊到一块去的,后来听说了他家里的一些事情,我渐渐地对这个男人改了观。
跟在我爸身后的是位颇有威望的老中医,年纪不小了,走路到很稳健,他进了门,观望了下我的脸色,接过我爸搬过来的凳子坐下,指了指他面前,让我在他面前坐下。
我心里打着鼓,不停的瞄着江南,他不是说帮我吗,居然接过了我爸买的菜,跑去厨房里忙活去了,可是把我给急怀了。
“那个,”我对着老中医礼貌的笑了笑,朝厨房里的人喊着,“江南,麻烦你给许大夫倒杯茶出来吧?”
许大夫摆着手,客气的表示不用了,铺好了垫子,示意我把手放上去。
我干笑着,嘴里却咬着牙,心想江南你倒是赶紧出来啊。
他在里面磨蹭了半天,端了一杯泡好的茶水,放在了许大夫面前,“请喝茶。”
说完又转向我,问我渴不渴,想喝点什么。
我脸上比哭还难看了,跟他挤了挤眼,想问他现在是几个意思。
他却指了指,让我听大夫的话,先把脉再说。
我硬着头皮,一个头两个大,伸过去了手,几乎怀了赴死的心。
我爸站在旁边,嘴角咧着笑,看着我和江南,对他说了一句,“还是你的话管用啊,换做我,她指定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