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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但好在去郡王府拜访也不急于一时,卫宵练也就先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专心于归云郡的风土民情来。
作为大越的皇子,他虽然不是足不出户,但毕竟是第一次踏上东海之外的土地,而此处的民情风俗,更是与大越不尽相同,卫宵练一行人初来乍到,自然对此兴致勃勃。钟黄也很热情,虽说卫锦华口口声声公平交易,但这个交易明显就是他们这方占便宜,他自然不好意思慢待了卫宵练等人,便派马迟迟和钟小月、烈西风一同出去采办食物酒席,力求能够好好招待卫宵练
一行。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在钟家歇下了。钟家从没落到如今还清债务,隐然有再次崛起之势不过数日,自然格外引人注意,况且先前既然惹上了官司,就算旁人不在意,主审此事的郡王府也不会不留意,因此,早在钟家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有人
将钟家的情况报知到了内城的郡王府。
归云郡王府位于归云郡的内城正中,是整个归云郡最为华丽宏观的所在,也是王族春水家的府邸,如今的归云郡王名唤春水流弦,现年三十有五,自父亲手中接过城主之位已有二十年了。
作为归云郡血统最为高贵纯正的人,春水流弦的发色与瞳色虽然稍有差距,但都格外浅淡,竟都是雪青色的。严格意义上说,归云郡春水家的代表色,应该是正紫色,无疆帝国的人,只要瞳色或发色与紫色相同或者相近,便必然有着春水家的血统,不过无疆帝国存在多年,春水家作为归云郡的统治者也是源远流
长,有不少旁支发展到现在,已经和如今的春水家毫无瓜葛,唯有从发色与瞳色上,还能一窥先祖的辉煌。
郡王春水流弦其时正在府中处理郡中的事务,转头接到了属下的情报,展开一扫,雪青色的眼眸中透出兴致来:“钟家的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群黑发黑眸的外来人?这可真是……”
想到黑发黑眸,春水流弦眉头微皱,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他一手支颐,揉了揉眉心:“带人去钟家一趟,通知那些外来人,明天到郡王府来一趟。”
一旁的侍卫应下了,犹豫了一下,又道:“郡王,是让他们自行前来,还是属下把他们押过来?”
春水流弦淡然道:“钟腾已经死了,他的一双儿女,没有证据证明与贼人勾结,不能够当做贼人来对待,这些外来人虽然身份成谜,但在未探明情况之前,也不必动手,让他们自行前来吧。”
侍卫应了声是,退下了,正好与来送燕窝粥的春水夫人晓云开擦身而过。
春水夫人晓云开是郡王春水流弦的正室,也是归云郡晓家的人,在十年前嫁给了春水流弦,夫妻一直相敬如宾,虽然春水流弦也有几个侍妾,但都没有影响到他和晓云开的感情。
能与春水家结亲,晓家自然也是归云郡数一数二的家族,归云郡中最大的酒楼,便是晓家所开,与春水流弦相比,晓云开樱草色的长发和眼眸虽然不算浅淡,但毫无差异的发色和瞳色,也是很难得的。
晓云开缓步走到春水流弦身边,将燕窝粥递给他,又走到他身后替他捏肩,柔声道:“王爷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春水流弦将身体往后一靠,捏着调羹漫不经心地搅着燕窝粥,嗅着晓云开衣袖里的香气:“也没有什么,只是那个钟家……”
“钟家?案子不是已经具结了吗,难道是钟家的贼人又做了什么不法之事?”晓云开不明所以。
春水流弦哼了一声:“不法之事,他们还没有做,但应该离要做也不远了。”
晓云开不解道:“我记得,钟家已经只剩下兄妹俩了,难道他们两个还能兴风作浪吗?”
春水流弦淡然道:“两个?你也太小看钟家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钟家虽然落魄了,还有几个使唤人,而且这钟家兄妹真是有些本事,出海一趟,居然带了几十个黑发黑瞳的外来人回来了。”
晓云开讶然地掩住朱唇,樱草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厌恶:“黑发黑瞳?外来人?这……咱们归云郡几百年来,可从来没有过外来人啊,而且又是黑发黑瞳……我看,还是快把他们驱逐出去吧。”春水流弦摇头:“不行,归云郡这几百年来出海,从没有见到过外来人,我们对外来人的底细丝毫不知,未免太危险了,如果这些外来人生性友好,让他们在归云郡停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若是外来人心怀
不轨,贸然将他们赶走,岂不是给了他们进犯的机会?”
晓云开挑了挑眉梢,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干脆把他们都杀了?人都死了,还能进犯吗?”
春水流弦皱眉:“胡闹,几十条人命,是说杀就杀的吗?传出去,只怕又给了扶风郡把柄。淡月胧明这些年一直盯着归云郡,想要抓我的把柄,你又不是不知道。”
晓云开沉默了片刻,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都十年了,胧明竟还是放不下么。”
“就凭淡月胧明那小肚鸡肠的性子,别说十年,就是一百年他也放不下。”
春水流弦拍了拍晓云开的手,示意她安心:“不必过虑,淡月胧明虽然气量狭小,倒还算是光明正大,即便是要使绊子,也不屑用鬼蜮伎俩,只要我在政事上没有出岔子,他就奈何不了我。”
他说完,转而握住了晓云开的手,将人拉到怀中:“你的心思与其用来想他,倒不如用在为你我添丁上。”
晓云开愣了一下,继而俏脸隐隐有些发白,她垂下眼睫,避开春水流弦的目光,脱身而出,顺便带走了桌上的碗:“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春水流弦愣愣地看着骤然空下来的怀抱,手心握了又握,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