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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心逗逗他,微笑的嘴角便回归原位,眼角低垂,声音苦闷的说:“对不起,虽然在你睡着时,我很努力的想说服她接受我们,甚至下跪了,但她还是不同意。”
葛言不太信:“可她刚才说你爸是我爸,我说谢谢妈时她不仅没拒绝,还笑了。”
“我妈说早上对你做得太过分了,虽然她不能接受你这个女婿,但好歹也是她外孙的爸爸。她这人爱面子,觉着早上的事有失风度,就像将功补过让你吃顿好的,然后明早就让你滚蛋。”
我说着低下头,用手去擦眼睛。
葛言很挫败的跌坐在床上:“那我白高兴了……”
我吸吸鼻子:“对不起,是我没办好……”
葛言长胳膊一伸,拉住我的手一逮,下一秒我就跌坐到他腿上。他低下头想看我的眼睛,我避开了,他使劲儿的把我搂进怀里:“别哭,这不是你的错,但你放心,晚上我会在爸妈再好好谈谈的。而且我感觉爸还算能接受我,我想办法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
他说着,宽厚温暖的手还轻拍着我的背,我强憋住笑意:“我们家是我妈当家做主,我也从早上他和你喝酒这事上看出来,我爸是挺喜欢你的。但我爸再喜欢也没用,被我妈耳提面命一,他就会和我妈统一战线。到时候他们俩就会齐心协力的棒打鸳鸯,看来我们可能只能到这里了。”
“瞎说,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大不了你明天先带旭旭回上海,我就在这儿住下。他们一天不接受我们,我就一天不回去。”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从他坚定地声音里听出坚决。
我没忍住轻笑出声:“你是做好了把牢底坐穿的准备了么?”
“必须的必。”
“那你公司不要啦?”
“我会让周阳辛苦点帮我盯着,也可以远程办公。再说了我老婆孩子都快没了,谁还顾得上公司。”
我用手指在他敏感的耳垂附近轻轻绕着圈:“你就那么稀罕老婆孩子?”
“贼稀罕,钱没了可以再赚,老婆孩子跑了,可就回天乏术了。”
他这话我爱听,声音又那么低沉,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我心脏上似的,弄得我突然来了兴致。我出其不意的在他耳垂上轻咬一口,他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下一秒转过头来擒住我的嘴唇。
“外面有……”
我刚张口说话,他的唇舌就找到了突破口,像一道能撬动地球的杠杆,把我整个人搅得翻天覆地……
门之外,就是客厅,我们只能把一切情绪和声音吞回肚里……
大概一小时后,我才缓过劲儿来,用冷水把脸上的热度尽快驱散,拉开门小跑着进了厨房。“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本来只想眯个十分钟,结果睡了个多小时。”
我妈看了我一眼,只说累的话再去睡会儿,可我总感觉她那双历经世事的眼睛以洞悉一切,便转移话题说我帮她。
“我都洗得差不多了,等鲍鱼炖红烧肉熟后清蒸螃蟹和龙虾就可以开饭了。”
“哦,那旭旭呢?”
她往小卧室指了指:“他说困了,自己爬上床就睡着了。”
我有点自责,刚才只顾和葛言卿卿我我,竟然把儿子丢下不管。我走进小卧室,旭旭正睡得香,长大不少的身子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我帮他把被子拉高了些,这时葛言又进来了,我们相视一笑,笑过后他又一脸严肃,似乎在想摆平我爸妈的办法。
逗也逗够了,我便把我和我妈的详谈结果告诉了他。他起初不太信,眨了眨眼:“你是怕我难受,估计安慰我的吧?不用这样的,在来之前我就做过心理准备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是真的。”
大概一分钟后他才声音轻颤的确认:“所以刚才你是在骗我?”
“对,怕你得意忘形,就想吓唬你一下。”
他又来拉我,我怕被他教训便一躲,但最终还是被他搂住。
“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搞定了一切。”他说着收紧胳膊,就像要把我镶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辛苦老婆,也谢谢老婆。”
“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是我爸妈爱屋及乌啦!”
“我知道,”他声音有些怪怪,“所以我在感激感动的时候,又觉得自愧不如。但你放心,最多半月,最多半月我就会说服我妈来你家正式拜访。”
我趁他不备挣脱他的钳制,他想避开,但我还是看到他眼里的晶莹,他果真是哭了。
男人是血性动物,是有泪不轻弹的物种,他们偶尔流出的眼泪更戳人心。我以为他是压力太大才哭的,便温声安慰:“不用急的,慢慢就好。”
他却摇头:“我必须急,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和你爸妈少担心一点,才能弥补我的亏欠。”
原来这才是他担心的……
我心头一暖:“你真不欠我什么。”
“可我觉得我欠你很多,这辈子我都会尽心尽力弥补。若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你还看得上我,我也心甘情愿为你马首是瞻。”
他说得太深情,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了。这种时候,就得用上亲吻策略了,亲一次没用的话,那就多亲几次。
这般想着,我刚撅起嘴,平躺在床上的旭旭突然翻身并捂眼,并说了句少儿不宜。
上一秒我们还沉浸在心绪复杂的情绪里,这一秒却是尴尬情愫居多。葛言松开我,往后退了两步拉开我们的距离,转头问旭旭:“旭旭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进来开始。”
这个回答让我有些紧张,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在没聊少儿不宜的话题,这才自然了些:“坏小孩,醒了也不出声。”
旭旭眼珠一转:“我怕打扰你们。”
我高咳一声:“我们又没做什么。”
“我爸不是哭了嘛,然后你就想像用哄我的办法去亲他。”
葛言立马说:“我没哭,但你妈想亲我倒是真的。”
一大一小两父子,默契相视而笑。
我瞪了他们俩一人一眼:“既然都清醒了,就赶紧干活。大的去拿碗筷,小的去叫外公吃饭。”
葛言小短腿一脚踢开被子:“遵命母亲大人!”
葛言则是微微鞠躬:“遵命女王大人!”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早晚有一天要被他们气死,哼!
晚餐的气氛还算融洽,葛言很恭敬的给我爸妈敬酒,也承诺这次会把我明媒正娶的娶进屋,让二老风风光光的把我嫁出去。
我爸妈自然高兴,我却不买账:“这种年代倡导男女平等,早不流行男娶女嫁的说法了,说不定是你嫁给我呢。”
我妈说我尽胡话,葛言却说我说得在理,这次是他嫁我,说完话锋一转:“爸,妈,之前我们考虑过生二胎的事,但现在要把洪翼接过来一起住,这个计划会暂缓一下。这期间我也考虑到薇薇的身体不适合再孕,所以我会做好措施,但若怀上了,二胎就跟薇薇姓。”
虽然我爸妈开明,自小就没嫌弃过我是女儿身,但听说能给梁家留一姓氏,也是高兴的。
晚上我陪我妈看俗套电视剧,葛言陪我爸下象棋,旭旭则像只精力过剩的小狗,这边凑一头,那边凑一脚。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我们就坐飞机回家。而这期间,葛言已经找搬家公司的人把出租房里的东西都搬去别墅了,我们就直接打车回别墅。
原以为家里会一团乱,可家政公司的人已经把所有东西分别归类放置了,倒是让我省心不少。
洪翼在睡午觉,保姆则在准备晚饭。
吃过晚饭,葛言就说他要回他妈家一趟,今晚可能不过来了。我知道他这趟去是所谓何事,叮嘱他凡事慢慢说,不要和刚动过手术的人起争执。
他拍拍我的肩,说他懂。
葛言刚走,洪翼就醒了,我拉着旭旭去卧室看他。他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的看着我们,却很茫然,似乎忘了我们是谁。
旭旭小跑过去叫弟弟,还想去拉他的手,洪翼却往后一缩,同时张嘴大哭。
旭旭有点手脚无措。
我把旭旭拉到身后,告诉他弟弟需要时间适应新环境,让他别害怕也别自责,不是他的错。又转头温声对洪翼说:“翼翼,是阿姨呀,你怎么哭啦?”
我说着走过去想拉他,可他还是排斥我靠近。
在厨房洗碗的保姆跑过来,边抱起洪翼哄他边说:“别太担心,可能是换了环境,又看不到二老,他这两天比较焦虑。”
“看过医生了吗?”
“昨天司机带我们去过,医生说他需要适应环境和寻得安全感。”
我有些自责。
我本该在洪翼搬过来后多抽出时间陪他,让他获得安全感的,可却先回了老家。可自古难两全,我只能在以后弥补了。
我拿起床头的机器狗冲他晃晃:“翼翼,我是薇薇阿姨呀,你不记得我啦?你这样阿姨会伤心的,也会哭的。可我知道翼翼是个好宝宝,是舍不得阿姨哭的对不对,所以让阿姨抱抱好不好?”
洪翼的眼睫毛上挂着眼泪,委屈的瘪瘪嘴,笨拙而缓慢的吐出一行字:“阿姨坏坏,阿姨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