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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风和日丽。
墨连泽、顾芷柔带着顾开心和阿青与众人告别。
送行的人浩浩荡荡,带头的除了逍遥散人、旻婆、包子等和顾墨二人走得近的人,还有战云烈和战雨。
“那日冒犯四殿下了,还请四殿下见谅。”战云烈上前主动对墨连泽道歉。
墨连泽点点头,看了眼战云烈满头雪发,道:“都过去了,西境如今人口凋零,百废待兴,战将军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请尽快振作起来。”
战云烈对他重重抱了下拳:“烈,记住了”。
远处一个高大的青年朝他们跑过来,边跑边喊:”“云叔叔、云叔叔、我爹爹在这儿吗?我要爹爹…….”
战云烈对墨连泽道:“大黑这样子和五六岁儿童无异,我收留他到将军府了。”
“如此甚好。”墨连泽道。
一个仇人多、又无人庇护的小孩,要死很容易。若有将军府当靠山,傻乎乎活一世应该没问题了。
墨连泽与战云烈父子、逍遥散人等谈着话,顾芷柔也和旻婆、包子他们几个说个不停,大家相处这么久,都是肩并肩的战友,一时难以离舍。
可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走了!”墨连泽一挥马鞭,一骑当先,策马离去。顾芷柔、顾开心、阿青紧随其后。
马蹄声远,烟尘已绝,送行的人才恋恋不舍回转。
离开冰城上百里后,路过一个小镇,有人送来两辆马车,每辆马车还配备了一个壮实的车夫。
墨连泽和顾芷柔坐在一辆马车里,车厢很宽大,有折叠桌椅。
墨连泽敛眉低目,默默翻阅处理桌上一大摞文件。
顾芷柔抱头靠在榻上,无聊欣赏两尺之遥的美男。
一个时辰过去,他还没有歇息的意思。
顾芷柔忍不住开口:“行歌,战将军提出用飞行法器送我们回京,你为何要拒绝?是因为要一路处理行歌典的生意吗?”
“怎么,陶陶急着回京?”墨连泽转眸看她,狭长上挑的眼角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感。
“是啊,你不是回京就娶我吗,我很想感受一下婚礼呢。”顾芷柔嘻嘻撩他。
“陶陶……”墨连泽放下手中文件。
“嗯?”
墨连泽张开双臂:”过来!”
“不。”顾芷柔噘嘴,身子不动。
“嗯~”墨连泽双眸眯起,右臂一挥,顾芷柔不由自主倒进他怀里。
“你这家伙居然用灵威……呜呜……”她的唇被墨连泽以吻封住。
两人吻得透不过气了,才放开彼此。
顾芷柔气喘吁吁轻捶墨连泽胸口,墨连泽却手臂如铁,把她紧箍在怀里。
顾芷柔被他如小孩般放在膝盖上坐着,这种被疼爱的感觉很让他着迷。她伸手抱住墨连泽的颈脖,在他的俊脸上轻轻咬。
“调皮……”
墨连泽勾唇,突然伸手挠她咯吱窝,顾芷柔痒得咯咯直笑,在他怀里扭了扭去。
墨连泽眸光一暗,双手固定住她的头。“你这妖女,招惹我是吧…..”
四目相对,顾芷柔呼吸一滞,看到自己正映在他幽深的双眸里。
墨连泽附身,轻轻含住她樱瓣般甜美的唇,吮吸,辗转……
良久。
“陶陶,我需要做一些布置,所以不能回京太早。”墨连泽在顾芷柔耳边轻道:“我答应你,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向父皇请示,我们成婚。”
“嗯,不急,我们这样慢慢走也很好,就像度蜜月。”顾芷柔窝在他怀里撒娇道。
“度蜜月?”墨连泽目露疑惑。
“就是情侣在一起很快乐地旅游的意思。”顾芷柔解释。
说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
恋爱真是件神奇的事,她一个冷血特工,如今居然也和那些傻乎乎的小姑娘一样,撒娇撒嗔,喜欢和男朋友一起玩抱抱亲亲的游戏。
她放开墨连泽,让他继续办公,自己则双手搁在车窗上,欣赏外面的景致。天气真好啊,阳光明媚,她心情爽得要飞起来。
数日后,京城,金銮殿。
“各位卿家,可还有事奏?”龙椅上帝君懒洋洋问下面文武大臣。
无人应答。
帝君递了个眼色个身边的林公公。
林公公会意,吞了口唾沫,昂首正要对下面说“无事退朝”,谁料话还没出口,礼部尚书就出列喊“臣有事奏”。
帝君只得对林公公摆摆手,让他退下。欠了欠身子问:“爱卿有何事?”
礼部尚书常子瑜道:“陛下,西境幻妖全灭,千年祸患消除。此一役功在社稷,四皇子殿下功不可没。根据来报,四殿下明日可抵京,臣想请示陛下,用何等规格迎接英雄回京。”
帝君看了一眼大臣队伍里靠自己最近的太子,太子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没什么表情。
“太子,你觉得用何种规格的礼仪迎接你四弟的好?”帝问。
太子出列拱手:“儿臣觉得可以以国士之礼迎之。”
国士之礼就是最高礼仪了。帝君亲自带着文武大臣一起出城迎接。
“臣觉得不妥。”英国公出列道:“太子殿下宽厚仁义,对兄弟爱护之情令人敬佩,但迎接四殿下用国士之礼却不妥。”
“哪里不妥?”帝笑问。
英国公答:“四殿下当初去西境便是戴罪而去,如今虽然立了大功,但有大半算将功折罪。”
“常爱卿,你认为如何安排比较好?”帝君将目光投向常子瑜。
“臣认为,就由臣带头,率礼部各官员出城迎接即可。”常子瑜道。
“太子你认为呢?”帝君似笑非笑看着太子。
太子恭恭敬敬行礼,回道:”全凭父皇做主。”
“那就太子领头,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帝下旨,一锤定音。
“退朝!”
东宫。
“轰、哗啦!”
“砰砰!”
太子一掌将桌上所有物件掀翻,几件价值不菲的番邦贡品砸落在地,瞬间成了一文不值的碎渣。其中还有他最喜欢的一个美人玉瓶。
“我儿!”皇后轻唤。
她一袭红衣,轻移莲步,不知什么时候到的东宫。
太子转头,满脸通红,眼中愤懑之情似难以发泄。
“母后,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个太子就这么……”太子低声嘶吼,眸中隐有泪光,如一匹受伤的野兽。
皇后却不上前安慰他,而是稳稳坐在一旁的大椅上,脸色平静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儿太心急了。”皇后亲启朱唇。
“母后,您听说了早朝的事吧?”太子红着眼睛看着她,呼吸渐渐趋于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