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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林,白素贞到这儿跟回家一样,善财童子看见她来,连招呼都不打,就把结界给开了。
白素贞瞥他一眼:“很有眼力价儿啊!”
善财童子摆摆手,示意咱俩不用客气。
白素贞走进林中,看到观音时莞尔一笑,再见她抱着一只灵兽,抚摸软绵的被毛,道:“这猫,不错啊!”
观音见她来,好似在意料之中,笑看一眼怀中的灵兽,道:“这样的小兽随处可见,不过它可不是猫……”
话音一落,那灵兽嗷呜一声下地,来到白素贞脚边闻了一闻,随后一咧嘴,露出两排尖牙!头上生出独角!眼珠变成金色!瞬间呲牙咧嘴!
白素贞一惊,向后退了两步,但瞧它不过巴掌大小,又蹲下身子看它,等这小家伙一张嘴,她便引一道火苗扔进它肚子,小家伙嗷呜一声摔个屁股蹲儿,模样可爱又俏皮。
观音淡笑,摆摆手示意白素贞过去,轻问:“是不是遇上麻烦了?”
白素贞耸耸肩,径自坐上仙椅道:“蜈蚣精飞太快,抓不住!想请您帮忙。”
观音回身打坐莲花台,漫不经心回着:“有万骨之魔随行,你还怕抓不住那小小蜈蚣精?”
白素贞一斜眼:“你还在监视我?”
观音摇头:“是关心。”
“得了吧!”白素贞盘起腿儿来,抓桌上蜜桃开吃:“白大哥本事大,但跑不快!如今他刚想好好做人,正给许仙捯饬药铺呢,我打算让他当个掌柜,你觉得咋样?”
观音不打算管这些,只说:“蜈蚣精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天敌。”
这线索白素贞早就想过了,接话道:“许仙说了,蜈蚣的天敌无非是家禽,或者鹰与秃鹫,但您也不想想,啥鸡能飞过蜈蚣精啊?我总不能去找个鸡精吧?我特么又不炒菜……”
话到这里,白素贞微微一怔,眉宇一皱再看观音:“姐啊!那南白日是个鸡精吧?!”
观音一挑眉:“卯日星君坐下大弟子?”
白素贞赶紧点头:“是啊!那货好像是半鸡半鸟!正好抓蜈蚣精!”
岂料观音一摇头:“他在历劫,还未回天庭。”
“我靠……”白素贞惊呆了:“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啊?他这是历劫啊还是取经啊?九九八十一难啊?”
观音浅笑,道:“你也不必惊慌,那蜈蚣精资历尚浅,不过是飞的快些,你只要抓到它,想铲除也就动动手指的事儿。”
白素贞冷哼:“这我当然知道,问题就是抓不住嘛!”
观音浅看她一眼,才说:“苏州城北,有一员外姓张,乐善好施,你可听过?”
白素贞啃着桃子,倒是有些印象:“爱给穷人发粮饷的那个老头子?听说过,不过有人说他是好心,也有的说他作秀,买了个员外的名头,干点儿让人吹捧的好事儿。”
观音也不多说,只道:“他家有一把逐星剑,这剑出鞘可日行万里,故名‘逐星’,你只要能借到剑,再引那蜈蚣出来,‘逐星’可自行去追,你且放心。”
白素贞转转眼珠:“真的?”
意外的,观音微微一怔:“怎么,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白素贞赶紧摇头,心说自从学会动脑子,好像啥事儿都会先想一想,不过观音的话就不必怀疑了,当即站起身,把桃核一扔,拍拍手道:“得了,我这就借剑去!”
话音一落,岂料身边那只萌兽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口叼上白素贞扔下的桃核,咕噜噜吞下腹,接着摇身一变,直直长大了一圈儿!那本是白色的被毛瞬间变成玫瑰色,头上的犄角也泛着红光,俩眼儿滴溜溜的转!嗷呜喊一嗓子,便冲到白素贞面前……吐出舌头舔了她一口……
“我……日……”这是白素贞一脸口水加湿了衣襟后的惊呼之音。
观音笑了,轻言:“蟠桃的滋味,如何?”
白素贞傻了眼:“蟠桃?”
观音点头:“本座刚从蟠桃盛会回来,带了那么几个,你随手就抓,也不问问是什么。”
白素贞喜出望外,忙窜到观音面前:“姐姐啊!蟠桃吃完长生不老啊!那我是不是也……”
“人,仙,长生。对妖无用。”观音实话实说。
“切!没劲!”白素贞一翻白眼,岂料这时那小小萌兽来到她脚边,拿小脸儿蹭着她的腿窝,这般乖巧,哪儿还有方才呲牙咧嘴的模样?
白素贞心下一柔,蹲下身子拍着它大了一圈儿的脑袋:“哎呦,原来你是感激我随手扔了桃核给你吃?呵呵,你倒是知道感恩,不像某人,我替她办事,她道不会给我奖励!”
这话说给谁听的,想必那莲花台上的正主心里有数。
然,观音还是那么淡淡而笑,道:“行了,那蜈蚣精被青蛇所伤,你可乘胜追击,去借剑吧。”
白素贞没讨到便宜,站起身来再抓桃子来吃,完事儿还把桃核扔给萌兽,那小兽吃完再大一圈儿,倒是有一人多高!被毛也从玫瑰色变的火红,一蹦一跳的十分开心!
白素贞对观音一挑眉,转身就走,背影十分潇洒,还挥手示意不用推她下去,她自己会走!
但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紫竹林时,那小兽便窜回观音身边,将脑袋放上观音大腿,撒娇轻叫,可爱至极。
观音抚摸着它火红的被毛,叹口气道:“蟠桃不能使妖长生,但功力可增,如今她有了绝顶聪慧,怕是自己还不知道呢……”
然而,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聪明,那还算聪明吗?
不过,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痴傻都不知道,那就是真的傻了。
……
下界,白素贞缩小小葫芦,再次挂回颈上,可不知道为啥,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格外清晰,她不禁甩甩头,醒醒神儿,还以为刚从天上下来,再看人间有些不适应,却不知那两颗蟠桃,早已让她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入得屋中,白素贞轻拍了偷睡的小青一把:“起来!跟姐姐我借剑去。”
“哎呦!~”小青大呼一声,瞬间睡意全无:“你叫人就叫人!打我做什么?!”
白素贞一怔,打她?没打啊……
再看自己双手,也无异样,可能是手劲儿大了吧,忙道歉道:“对不住啊!我下回注意,不过咱得赶紧去城北张家,只有那把逐星剑能抓到蜈蚣精。”
小青揉着被打疼的肩膀,皱眉道:“啥剑啊那么厉害?比雄黄剑还好吗?”
白素贞没功夫跟她墨迹,抓了丫头的手的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能追上星星的剑就是逐星剑呗!飞的贼快!咱赶紧去吧!”
城北张家。
张员外的名声远播,那是一等一的大善人!乐善好施阶级贫民,还在苏州城开了个粥厂,给吃不上饭的乞丐施粥,定期还发碎银子,再供上不起学的孩子读书,只不过这人做事高调,办个好事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恨不得雇俩说书先生,一天三遍绕城播报,说张员外是活菩萨,苏州人的幸福全靠他!
小青不屑弃鼻,对这样高调人物一向没兴趣,只说:“他这么急功近利是想干啥啊?还想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啊?”
然而,白素贞却撇她一眼,皱了眉说:“我就纳闷儿了,人家做好事为啥不能自己夸夸啊?至少人家做了啊?有本事你也开粥厂,你也捐银子,我利马站城墙上给你呐喊助威!”
小青撇撇嘴:“我就看不上假么三道的人,做点儿好事生怕别人不知道。”
白素贞也瞪她一眼:“我就看不上你这小肚鸡肠!人家高调做好事,万一是想传递正能量呢?要是有人效仿,那不是好事一桩?”
小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咋从天庭回来跟变个人似的,口口声声替别人说话?”
白素贞一笑,揽上小青肩膀:“我不是替他说话,只是不管人家寓意为何,至少好事人家做了,对不对?”
小青一噘嘴:“那倒是。”
白素贞安抚道:“得了,一会儿借剑你客气点儿,毕竟咱们有求人家,借了剑我带你吃鸡,五只!行不行?”
“成交!”
达成交易,这俩姐们儿勾肩搭背的来到张员外家,顺道在路上买了些糕点水果,扎一果篮,香香甜甜。
可刚到张府门前,这俩姐们儿就傻了眼……
高挑红门配石狮,划洞浮雕配红柱!麒麟踏云飞彩霞,左青龙右白虎!匾额高挂镀金边儿!倆金字儿!张府!
白素贞眨巴眨眼,惊呼:“这货果然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小青一看,直往后退了一步,白素贞转头看她:“你干啥?害怕了?”
小青吞了口吐沫,连忙点头:“我怕这大匾掉下来砸死我!金灿灿啊!大善人不怕他家牌匾丢啊?金的啊!”
白素贞冷冷一笑:“大善人家谁敢偷?百姓一人一口吐沫就把他淹死了。行了,赶紧叩门。”
小青再看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儿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只好抬手叩门,等那穿着华丽的小厮上前迎客,她才轻言一声:“张员外在府上吗?”
小厮训练有素,笑容可掬:“在呢,姑娘可是有事儿?”
“我们来借……”
“我们来拜访张员外。”白素贞拉了小青一把,将人护在身后,再拿出拜礼递给小厮,微微轻笑,得体大方。
小青眉宇再皱,又看了白素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