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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章心里惊恐,但抱住,笑了两声,“甚好。”
身后走来悦兮,她爽朗笑,“幼章是不会喜欢这个的,五哥你算盘打错了,我偏说你还不信。”
葛熹无谓,“且留着,这东西极通人性,乖顺不难驯服。”
幼章点头,递给身后疏影。
葛熹这里又说了,“稍后后庭有投壶,苏姑娘你且来,别的不说,投壶射箭我最在行,届时琳二也在,看我如何措杀他。”
悦兮翻了一个白眼,“幼章跟你熟么,少来凑近乎,去你的后庭罢。”
幼章略略点头,“小五爷慢走。”
葛熹跨栏去了,身边映娴问她话,“幼章你是要往哪去?”
幼章解释是要回去加件衣服,这里与她们分别,“稍后后庭见。”
思量着如若去后庭,不如换件利索的短衫,她素来爱用红色衣裳,只前头听吉昭那样说了,再不能与她撞色。
压箱底有一件从未穿过的藏青细花纹的素色衣衫,只它花纹半夹杂铭文绣,是来时家里大师为她求的花色,说是佛花,簪上保她心境。
幼章没穿过这一件,如今内里着淡色里衣,外穿是极合适的。
香涎拿来,“姑娘不爱淡色,这一件穿来也别有意味。”
幼章看看衣上花色,将头发琯到身后,“怎觉得有些不一样。”
疏影便笑,“是不一样了,从前姑娘不显心性,不表脱尘之态,爱选艳色,今着了这一件,整个人啊,就格外稳重了些。”
幼章气得要打她,“我从前就不稳重么?”
一路往后庭去,约好去看葛熹几个投壶。
老远还是葛熹先瞧见了她,眼睛亮了不少,“这还是苏姑娘么?”
招手示意,“苏妹妹!”
身边同袍被他吸引,笑话他,“这是哪位妹妹,”看了半晌,下结论,“这类似不是五爷你欢喜的那一种啊。”
说完,身后有箭从他耳边穿过,千钧一发,划破了几缕断发,这人才反应过来,惊得倒向葛熹处。
回头看,葛琳那里试手,抿唇说,“对不住,手艺不精。”
这人慌得说不出话,还留在余恐里,身边葛熹叫了一嗓子,“琳二,哎哟,你好歹注意些,旁的人就算了,若失手伤了我的这张脸,可担待得起啊。”
琳二一箭又去,投中壶心。
他眼神示意,葛熹会意,三步两步晃了过来。
“哥哥,有何事?”
葛琳一把拉起他的手,拉的他一个踉跄,“好生担待罢。”
提袍走去,走到琯之幼章身处。
琯之等人这里还在说着她及笄之事,大抵话题离不开今日起便可接受上门之礼,有亲可携的事。
琯之多少有些羞涩,“都听家母的,哪里我做主。”
说着说着幼章走来,琯之看见她是极欢喜的,她上下打量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拉起她的手,“你可是偷懒去了,一转眼的功夫人又不见了?”
幼章赔礼,“哪里哪里,身上冷,回去换了件衣服。”
亲疏有别,幼章来时说话,众人是都抬举她的,吉昭心里失落,才发觉与幼章比较,是有些不同,琯之本来性子冷,这会待幼章比从前初来时要诚意了不少。
这时葛琳等人走来,幼章几个纷纷行礼。
是来喊琯之,“妹妹,这里走。”
只是瞥眼多看了幼章一眼,没有言语,不等身后葛熹等人说话,让开道,让琯之去了。
本是院里游戏,葛琳几个那里玩耍,不同与女子取乐。
有言曰,投壶多者有奖,少者罚酒。
他们这里玩,众位夫人席上聊天,时而关注着。
只今日琯之做东,她亲写了一幅笔墨,作为彩头,若哪位公子投壶胜了,便可提去。
说完彩头,琯之便也回了座上,幼章自然坐回少勤身边。
这也是戴二夫人的意思,这种游戏,既得夫人们关注,无非是要看仔细,到底客来哪位适龄公子有意与琯之结亲,就可便于日后踏门再来访。
只有心的公子早已蓄势待发,业已准备完毕。
葛熹这里擦擦手,户部尚书之子王栏碰他手,“你只投一壶即可,千万给我留点面子。”
葛熹嬉笑,“自是,喝一杯酒我就下去。”
只锣鼓声起,一排开来,全是年轻少年郎,这场面叫幼章新奇,认真看去,与姐姐说话,“这里还有这样的习俗,”一方面是承认果真葛家门楣难踏,“换件衣服回来,才发现今儿来的人真不少。”
少勤对那些事无感,她只打量她的穿着,看着看着,笑了起来,“你果然有几面。”
幼章不解。
“哪样都好看。”少勤感慨完便又问,“我记得你向来不喜欢这些事宜,家里这样活动也不是没有,你今日怎又这样有兴致了?”
幼章细心看去,说,“不比弓射箭,这样简单些,我是能接受的。”
说来也是,如若壶器再近个半分,是适合女儿家玩耍的。
这时场上一阵喝彩,幼章也要拍掌。
悦兮没眼看,“我五哥也就这点可以了。”
身边人笑她谦虚,“小五爷还是有点能耐的。”
那里葛熹拨得头筹,他满酒一杯,先饮下,表示离席。
也是捧着一朵大黄丑菊,小厮给他戴上,他得意一笑,看向幼章这边。
幼章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勤这里见了,心又一提,这女儿家大了,果然就老有人惦记了。
只是幼章见着葛熹离席,那边又喝了起来。
此声是一声又一声,“好!”
原来是身旁葛琳双投,比那时葛熹多了两箭,满的壶已裂开。
小厮捧来两朵红菊,葛琳接起,戴了一朵,一朵拿在手里,便下场了。
这里王栏骂他,“你们兄弟俩是怎么回事,”他气不顺,“哎,琳二,不至于这样护妹呀,前头葛熹也就罢了,你这里又拆我台。”
葛琳没回他话,倒了一杯酒,提着衣袍,下了阶梯。
一圈游戏结束,家里兄弟不算,琯之那一副字还是到了那王栏手里。
他台下欣喜接过,多时丫鬟捧着托盘上来,揭开红布,是一朵绿菊。
丫鬟说,“是王公子让奴来送与你的。”
众人哄笑,取笑琯之,一番话让她羞红了脸。
这里闹完,今日也算结束。
在屋子里吃了席面,幼章最后恭贺琯之,“贺你欣然如此,无有烦忧。”
前头送的不算,这一幅才是重礼,“我虽不擅丹青,比不得你手艺,但附画一则,望你喜欢。”
是谦虚的话,若说幼章没有才艺,那这丹青小字是一绝了,只她从来不示众。
琯之谢过,幼章与她道了别,带着疏影就要回去。
身后琯之总算想起,来不及说出,先行了礼,“三叔。”
怪道这样熟悉,幼章今日这件小开衫不就是三叔外袍上的一二花纹状么,巧的很,连颜色也是一样,素雅,有佛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