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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罗推开了这家店的玻璃门,略带欣喜的语气说道:“老板,我来应聘,工资随意……”没想到,他刚脱口而出这句话后,整个人瞬间怔住,眼前的场景让他一时间转不过弯来,脸上霎时红潮汹涌,他发现自己已经被饥饿冲昏了头。
店内墙上琳琅满目挂满了女性文胸,花样繁多,颜色各异,但这都不是炎罗要关心的,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正当他脚步后退之时才发觉,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如手电筒般射了过来,炎罗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无地自容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到班主任宿舍报道。
“不……不好意思,我……我走错地方了……呵呵……”干笑了两声,正欲离开的时候,却被一个悦耳的女声给喊住了脚步,炎罗循声望去,脸上的红潮更加汹涌澎湃了,本来丢脸已经丟得够大了,现在又撞上了同班同学,还是个女的。
少女朝炎罗走了过来,齐肩短发,明目皓齿,清纯的娃娃脸上绽放着可人的笑容。炎罗知道走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只好陪笑道:“敏儿,好巧呀,你……也在这呢!”
“这家店是我妈妈开的,我当然就在这咯!”敏儿望着一脸红霞弥漫的炎罗,更是笑开了花,打趣道:“怎么?来给女朋友买文胸吗?今天算你走运遇到我,给你对半折,怎样?”
“谁……谁说我来买……那个啥啥的。”炎罗不知怎么的开始结巴起来。
敏儿又是抿嘴一笑:“逗你的啦,刚才听你说要应聘,是真的吗?”
“这个……”炎罗顿时语塞。
“怎么?难不成还有难言之隐?”敏儿问道。
“我……我只是闲来无聊,就出来找找兼职做。”炎罗说完,脸上顿时又被染红了几分,他是个不适合撒谎的人。好在先前脸上的红潮未退,此刻又添几分,倒也不那么引人注目。
敏儿半信半疑地应道:“原来是这样啊!”
“那没事我先回家了,再见!”炎罗发现时候差不多了,便借机想要离开。
“等等!”敏儿叫住了刚转过身的炎罗,疑惑道:“我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此时炎罗脸上的红霞已然消散,却露出了些许苍白,眼神更是暗淡无光,有些涣散游离。
“哪里差了?”炎罗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解地问道。
当他刚说完这话的时候,肚子又咕咕的响了起来,顿时一阵尴尬。
敏儿却是噗嗤一笑道:“就猜到是这样。”想到了上午课堂上炎罗肚子的打鼓声,敏儿继续说道:“上午班主任课上你也这样,不会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炎罗苦涩一笑,他虽然很想说吃过了,但早已鼓声震天的肚子驱使他尴尬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敏儿又是噗嗤一笑,也不理炎罗惊愕的表情,一把将他推出文胸店,接着扭头朝里喊道:“妈,我和同学出去下,晚点回来!”
也不等有人回应,敏儿已经和炎罗消失在了文胸店门口。
水瓶市的夜市灯火辉煌,街道上熙熙攘攘满是行人,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面令人目不暇接。
敏儿带着炎罗走进了一条小吃街,这条小吃街是水瓶市最有名的小吃街,S县小吃、川菜、龙田番薯丸、兰州拉面,各色风味小吃应有尽有。
“你喜欢吃什么?今天我请客。”敏儿笑盈盈地问道。
“随……随便,我吃什么都可以。”炎罗回应道。都已经是女生请客了,自己怎么还好意思挑剔呢,再说现在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无所谓。
两人进了一家还有空位的番薯丸店,一人来了一碗。
望着端上来的番薯丸,上面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炎罗实在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但他还是极力控制自己的吃相,此刻的他仿佛一节没有电的电池一下子被充满了一样,已然恢复了活力,眼神也已经恢复了生气。
“你……好像真的很饿哦!”敏儿望着刚才还是装满番薯丸的大瓷碗,此刻仿佛一口古老的枯井,滴水不剩。
炎罗放下筷子,这才发现对面已经目瞪口呆的敏儿,尴尬道:“我……因为……肚子有点饿,所以……”
敏儿恢复常态,抿嘴一笑:“才是有点饿吗?”然后把目光望向炎罗面前的空碗。
炎罗摸了摸后脑勺,正当尴尬的同时,瞧见敏儿碗里好像一口也没动过,甚至连筷子都还没拿起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笑意。炎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吃呀?”
敏儿将自己眼前那碗番薯丸递到炎罗面前,说道:“你吃吧,我在家已经吃过晚饭了。”
“这……那我不客气了。”经过刚才的接触,炎罗也逐渐自然起来,这回也不客气,拿起筷子继续风卷残云起来。
要说炎罗在班上有没有聊得比较好的女生,话说,还真的没有,硬要说的话,那就是眼前的这位敏儿了,不过平常也极少接触。
吃过一顿饱餐后,炎罗整个人就仿佛重生了一般。
在满天星斗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踏上锈迹斑斑的铁楼梯,推开房门,吱呀一声的铁皮摩擦声响,吓跑了屋顶一只觅食的猫咪,炎罗望着猫咪逃窜的方向抱歉地笑了笑,接着关上房门打开灯光。
这间仓库还算宽敞,虽是被废弃的旧仓库,却也被收拾得像模像样,没有曾经刚搬来时的灰尘千尺厚,蛛网满天挂的场面。
四周墙壁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海报,大多是动漫的,仔细一看,基本都跟格斗有关,有《七龙珠》、《北斗神拳》、《幽游白书》,还有难得一见的《天空战记》,从此处也可以看出炎罗对格斗方面的热衷和对漫画的喜爱。
但他最喜欢的莫过于靠床那两面墙的两张海报,一张是李小龙,炎罗还用记号笔在海报下方写上“功夫之神”的字样。而另一张则是黄家驹,同样也用记号笔在海报下方写上“音乐之神”的字样,可见他们在炎罗心中的地位有多么崇高了。
炎罗路过房屋中心的时候,随手击打了两下挂在房顶垂下来的沙袋,接着将书包往旧沙发上一扔,仰面躺在了床上。
此刻,在他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那是他在梦中都会见到的女孩,炎罗可以和班上任何一个女生说话,唯独这个女生他却不敢,因为他怕,至于怕什么,他也不知道。炎罗渴望和她说话,却又害怕和她说话,或许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充满了矛盾,而这种矛盾却被涂上了一层甜蜜。
初中时代,炎罗只是觉得课堂是无趣的,一节课下来就像是度日如年,但自从上了高中以来,因为有了她,炎罗发觉每堂课都显得如此的短暂,有时候放学了都没从沉醉中清醒过来。
炎罗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坐下,望了望书桌前方的窗外,一轮明月如诗画般悬在天边。
“好美!真是人如其名,陈月亮,清澄的月亮,如果可以,真想和你聊一聊天,近距离的看看你温柔的容颜。”炎罗右手撑着下巴,有些沉醉。
陈月亮是高一6班的班花,也是全校公认的校花,更是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只是,她平日里总给人一副冰封千里的感觉,只有对她的几个好姐妹才会绽放出冰雪消融般的笑容,促成她这种性格的原因是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在炎罗心里,不奢求什么,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在每天上学的时候能看到她的身影就足够了。就像这窗外夜空中的明月,有璀璨的繁星簇拥着,每一颗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辉,而自己呢,就仿佛群星中最暗淡的那颗,除了拥有一身的武艺和长得还算英俊的脸蛋之外,其他的一无所有。想到这里,他也只能感到一阵唏嘘。
深思了一会儿,炎罗从笔筒里取出一支笔,再用小刀割出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了几笔。
浏览手中写好的纸条,炎罗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满意的折好纸条放入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