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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人们开始耕作,其他艺术将随之而生。因此农夫是人类文明的奠基者。”
-----------丹尼尔·韦伯斯特(美国政治家)
新野县,庞煖让手下亲兵到附近各个村落,张贴募兵告示。
招募新野户籍的良家子弟。
一月五十钱,包吃住。庞煖任县令期间,免除其家中赋税徭役。
募兵榜贴出一周,庞煖暗中招募私兵二百。
其中有很多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娃娃兵,看着那些稚嫩的脸庞,庞煖心中愧疚,将每个士兵的餐补提高十五铜钱。
这就是乱世。
整个新野的年轻壮丁都已经被征发殆尽,剩余可以作为兵源的精壮兵丁都在世家门阀当仆人、佃农、私兵。
附近世家门阀掌握的军事力量远胜于庞煖这个新野县令。
况且,庞煖还是一个光杆司令。
拒绝【主簿】钱亮从中调和之后,庞煖和【捕头】蔡新彻底闹掰了。差役们根本无人上岗,街道上见到庞煖这个县令,就如同看到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这样的情况逼迫,让庞煖无视主簿钱亮的哭穷,自己掏腰包,招募私兵,组建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准军事力量。
这种时候,没有【兵符】的劣势,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募集的士兵素质之差,管理之困难,超乎庞煖的想象。
晚上在县衙府邸的床上躺着,庞煖整宿睡不着觉。
新野境内那些一个个坞堡田庄之中的门阀世家,就如同一头头恶狼,环绕着大肥羊,时不时来吃上一口肥肉。
新野县就是那头大肥羊。
卧榻之侧,岂容大人酣睡。
这个时代,土地兼并出现大地主,又因为当时书籍难得,经学基本在门户内流传。所以出现了一部分人对经济和知识的垄断。
光武中兴,建立东汉,以儒道治国,霸王道杂之,但是具体到取士上还是偏儒家的。所以对知识的垄断就相当于对官位的垄断。
实行孝廉制度,基本上就是推荐,这个又是讲关系的存在,所以就出现了世代公卿。
这些人要钱有钱(大庄园,兼并土地),要人有人(部曲、私兵、佃客、奴婢,依附民众多),要官有官(四世三公),要文化有文化,要武力有武力。
所以早就脱离了东汉这个末代王朝控制。
日后,东汉末年的大乱多有这些人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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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庞煖突然下令,撤销捕快及其下属全部差役的职务。
整个新野舆论一片哗然。
“大人,三思啊!那可是蔡新大人!”
“大人,蔡新大人在五任县令手下担任捕快,劳苦功高啊。”
“庞煖大人,这个蔡新大人和蔡仲大人关系可不一般。”
“大人,糊涂啊。蔡新大人没有来找您麻烦,能够相安无事,已经是万幸,为何还要拔虎须?”
主簿钱亮等县中文官,苦苦相劝,庞煖不听。
众小吏叹息离开。
这个庞煖,恐怕是有血光之灾。
果然,傍晚时分,嘭!一声重响!县衙大门被一脚传开。
捕快蔡新手提宝刀,带着五十个差役,气势汹汹,直接走到县衙之内。
众人准备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县令,一点颜色瞧瞧。
往县衙内走上一百二十步,听到整齐的脚步声和军队操练声。
“杀!杀!”
“喝啊啊!杀!”
“杀!杀!”
往县衙内部的校场走去,传来一阵阵喊杀之声。
庞煖站在高台之上,穿着兽面连环甲,褐色的厚重铠甲,脖颈有锁子甲扣护住,连接着一个青铜远古凶兽面具,散发着一股远古的凶恶之意。
周围亲兵护卫左右,手持各色令旗。
校场内两百士兵,随着庞煖的指挥,变换着阵型。
一开始是整齐划一的方阵,在校场横向推进,气势咄咄逼人。
庞煖身旁的亲兵手中令旗一挥,
两通鼓罢,军队就收缩成圆阵,层层防御,长矛如林。
啪!亲兵手中令旗再变!
两百人的军阵迅速展开,形成一个锥形阵。
庞煖左手往西南方向一指,一声暴吼。
“一百步!”
“喏!杀!”
两百人异口同声,朝着五十步外的围墙冲去。
嘭!锥形阵撞上土墙,队伍稍微顿了顿,轰轰,军阵直接将县衙那堵土墙推倒,向前行进满一百步,直接冲上街道。
庞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支军队成了……
【黑暗兵法·暮色演武】
在暮色之中操练军队,可以取得十倍训练效果。
利用【黑暗兵法】的练兵奥义,庞煖每天都在黄昏之中操练这支娃娃兵,一个月下来总算是成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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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还干不干?”躲在暗处的蔡新一伙人,其中一个小弟问道。
其他差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那人。
蔡新脸色气的发白,转身一巴掌扇在小弟的脸上,打崩掉他两颗牙齿。
“干NMB!你看看人家多少人!干你妈!”
在见识到庞煖私兵的军阵之后,蔡新一众人灰溜溜的离开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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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之后,庞煖让主簿钱亮带人在县中张贴告示,征发徭役,修建民生工程。
这是观察新野地势环境之后,结合《鬼武神》手稿中的【经济发展篇】资料,得出的改变此地困境的方略。
新野如今民力凋敝,成年精壮男子都被征发,劳动力严重短缺。
虽然土地肥沃,但是,各个村落主要的生产劳动力是妇孺、儿童和老者,每日耕种现有良田三分之一,已经就到达极限。
遇到农忙时节,又要处理家中事物,又要纺织、打粮,砍柴,赶集买生活用品,到时候更是忙不过来。
根据从主簿钱亮那里得来的情况推算,能够有往年劳动力充足时候五分之一收成,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主簿钱亮看到庞煖让自己草拟的文案之后,苦笑说道:“大人,这个不合时宜啊。”
“啊?怎讲?”
“下个月就是农田的灌水期,新野各个人家的精壮男子都已经被抽调一空。灌水只有妇孺、老人、小孩来完成,劳动力本来就很紧张。这个时候您还征发徭役,恐怕会失去民心啊。”主簿钱亮劝道。
庞煖陷入深思,冷不丁问了一句。
“我们还有民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