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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那边儿闹成那等样子,奉安郡主带着丈夫,抱着孩子转身就走……屋里,不管是凤老太太还是凤渺,都哑口无言,大眼儿瞪小眼儿。
迟宝儿的洗三宴算是彻底被搅活了,凤老太太有心斥凤观兮两句吧……看她那备受打击,了无生趣的模样,终究没忍心。
一句疲惫至极的‘散了吧’,大家便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跟凤安兮两人,强揽硬抱的将凤观兮送回正院厢房,坐在她床边儿念了好一会儿,见她还是无动于衷,凤宁兮想着陶然轩的事儿……便直接开口告辞了。
这一天闹的很,凤安兮有心担忧二妹妹的状况,却也知道这等时候,她做为大房之女不易久留,免得让三房吃心,就携着凤宁兮,一同告辞,转身离开了。
凤安兮自是去找亲爹亲娘,而凤宁兮——则是回了陶然轩,抓住暗济,开口就问。
“姑娘放心,木香姐姐回来的时候,早就仔细叮嘱过了,我已经通知了三房院里的人……在没有不妥当的!”暗济抿了抿唇,笑的眉眼弯弯。
拍着胸膛保证。
早在正院里,奉安郡主和凤观兮两人怼起来的时候,凤宁兮就偷偷把木香派回院,吩咐她去寻暗济准备……如今看来……
“你的人靠的住吗?奉安郡主不是好惹的,别没说服了她,反到露了馅儿了?”斜眼儿看了暗济一眼,凤宁兮似笑非笑的问。
“姑娘且放心,旁的不敢说,奴婢的人都足够忠心,哪怕是被抓,亦不敢随便多说一句话。”暗济垂着头,低声保证。
“那好,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这么信了!”凤宁兮不可置否,侧头微转,眸光冲着三房的方向看去,口中亦喃喃,“坏人,我做了!水——我也已经搅混了,只看奉安郡主上不上套儿,能不能继续下去了……”
“姑娘放心,奴婢和主子,定然会全力支持您的。”暗济抬头,唇角露出一抹笑。
“但愿吧!”凤宁兮耸了耸肩,目光悠远。
——
被凤宁兮目光注视之处,三房屋里,奉安郡主微微蹙着眉头,看着眼前一副二等丫鬟打扮的女子,迟疑着开口,“你,你是……玉碗对吧?怎么?你说还有合适的人选?是哪个?”
奉安郡主身边儿的配制,按规矩是两个嬷嬷,四个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八个三等丫鬟……余下粗使下人不定……
而这玉碗,奉安郡主记得,约莫好像是半年前到她身边儿的,且还是在洛阳,她生母侧妃给的,因此,这人在她身边的时间虽不长,却也混了个二等的资历。
只不过,许是新人,哪怕是从洛阳跟来的,她身边儿的老人们都还挺排外,半年有余了,玉碗还是没挤到正屋,能贴身伺候她,不过,这人到很是机灵,凑不到她身边儿,便另辟蹊径,做的一手好点心,到让她多少有些印象。
“回娘娘的话,奴婢正是玉碗。”绿比甲丫鬟——玉碗恭恭敬敬的蹲身行礼,眉眼温顺到极点,语气亦软软的,但其内容,却让奉安郡主频频皱眉,若有所思,“娘娘请深思,今日在正院中的事儿,奴婢已听得清泉姐姐说了,二姑娘那半疯之态……想来不会善罢干休……”
“令源少爷虽然聪明,但脾气娇烈,性子还有些念玩,且记性甚好,奴婢们使足了力量,又哄又捧……今日二姑娘一唤,令源少爷照样巴巴儿的奔着亲姐姐去了……”
“娘娘,奴婢说句不分尊卑的话,二姑娘不过区区孤女,在是闹腾亦不足轻重,但……奴婢就怕您千辛万苦将令源少爷培养成材,最后,却养了个白眼狼啊!”玉碗叹息着,一脸的‘我忠心耿耿,我绝对为你好’的表情!!
“贱婢,你好大胆子!区区奴婢之身,府里姑娘乃是主子……也是你能讲究的!!”说真的,其实奉安郡主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方才好说歹说的劝凤玖,亦是为此。不过,就算玉碗猜着了,奉安郡主也不可能一拍大腿,欢喜过望的跟她表示‘君子所见略同’。
到底,凤玖还在那儿坐着……她身边儿的丫鬟讲究西北候府,又是‘二姑娘不足轻重’,又是‘令源少爷白眼狼儿’云云,就算是事实吧……
但,这话,她——做为郡主,做为长辈能说,玉碗个丫鬟却不能言。
“好放肆的丫头,谁给你的胆子?”她扬起眉头,高声斥着,语气虽烈,仿佛怒极也似。可瞧她那表情,那神态便可得知,不过是惺惺做态,给凤玖个脸子罢了。
“奴婢知罪,奴婢该死,但是娘娘……”玉碗非常上道的俯身就跪,毫不惜力的频频叩首,将辅着毛毯的青石地板磕的‘呯呯’直响,“奴婢是全心全意为您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娘娘明明有旁的路可走,为何非要强求令源少爷呢……”
她哀声,言语句句恳切,目光中流露出的担忧,是如此明显。
仿佛真心真意就是个忠仆,一副身心全向主的模样。
“这……我知道你的忠心,但也容不得你这般不敬主子,罢了,你且下去领罚……”听到玉碗所言,‘有旁的路走’,奉安郡主神色微动,但瞧了瞧一旁眉不动,眼不睁的凤玖,心中低叹一声,挥手便吩咐道。
早在她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清泉便几步上前,要去拉玉碗。
“娘娘,娘娘……奴婢愿意领罚,只求你听奴婢一句……”玉碗依然跪地不动,任由清泉扭着她的胳膊……
两人撕扯的热汗都下来了!!
“罢了,郡主,这小丫鬟亦是一片真心为你,恐是一时心急,这才口无遮拦,便饶她一次吧!”见奉安郡主嘴里说着什么‘拉下去处置’,却只任由个瘦瘦小小的清泉和玉碗撕扯,凤玖心里就明白,奉安郡主这是没真心想要如何,不过给他这‘凤姓人’个面子……
凤玖是挺不高兴,奉安郡主身边儿个区区二等丫鬟,都敢鄙夷凤姓人,但成亲这么多年了,无数的事实证明,奉安郡主给你脸的时候,你最好麻利儿收着,要不然,给脸不要的结果,肯定惨烈的无法形容!!
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嘴角,想起以往无数的教训,凤玖心中暗恼,嘴上却还要风清云淡的去劝。
“还是相公宅心仁厚!”奉安郡主得了台阶下,本来紧绷的脸色,便微微缓合下来,赞了凤玖一句,她才转头看向玉碗,“多得你三老爷宽厚,为你求情,还不快谢过你三老爷……”
“奴婢多谢三老爷,奴婢给您跪头了!”玉碗面上感激万分,一副恨不得粉身碎骨,否则无以为报的模样。可实则心里头,早就骂开了!!
一对戏精儿,有毛病,出门忘吃药了!!有话为甚不能好好说?明明夫妻两个,装三挑四有意思?拿她们下人当猴戏耍着看?那么好玩咩?
要不是越主子特意吩咐,让她混到奉安郡主身边儿等待命令,就眼前儿这对阴得阴,狠得狠的神精病夫妻,她早就不伺候了!!
还是暗济姐命好,跟的三姑娘虽说不大信任她,性子也刁了点儿,但好歹人家精神是正常啊!!能商能量,从来不使这些个恶心人的小手段!!
不知自家丫鬟心里在暗暗鄙夷她,奉安郡主得了凤玖的妥协,心里还挺得意,“罢了,既然你知错了,这次就饶了你!”随后,微微抬手,虚扶她道:“起来吧!”
“诺,多谢娘娘!”玉碗扶着清泉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还未等她站稳,奉安郡主便迫不及待的问,“玉碗,你方才说我还有旁的选择……是指哪个?难不成是老家那些?”她迟疑着,有些期待,又有些胆怯的问。
“娘娘……您就从来没想过三少爷吗?”玉碗垂着头儿,声音低沉,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令人听的那般清晰。
“三少爷?”奉安郡主一怔,“是说……迟宝儿?”她抿着唇,面上带着明显的犹豫,“他……有父有母的,怎么会……”让我们夫妻过继?
说的在热闹,在是不讲理,如何骄横,怎样霸道?说到底,奉安郡主和凤玖不过是在欺负凤观兮姐弟无父无母,没有强硬靠山,这才敢如此行事罢了。
“娘娘,三少爷是庶出,生母不过是个官奴籍的姨娘,就算在得老太太的宠儿……她能比得过您吗?终归不是姓凤的,名不正言不顺,就是挺不直腰杆子……区区姨娘身份儿,娘娘您拿捏起来也省心省力不是?”
“在一个,跟二老爷已逝不同,四老爷虽也只有三少爷一子,但……他不过四十壮年,还……”活的好好的呢,未必不能在生,“……过继三少爷,比过继令源少爷,在外头说起来也好听一些,且,重要的是,三少爷才多大啊,还不足满月,什么都不懂呢,不比令源少爷强?”
玉碗言辞恳切,话语间充满诱.惑力。
“这……”奉安郡主眸光闪烁着,看得出多少有些对玉碗的提议动心,但却依然犹豫,“迟宝儿年岁是好,可到底有亲爹亲娘,日后……到不如令源,只有个姐姐,到是能……”断的干净了!!
意思很明显——凤令源无父无母,只有凤观兮一个,不管他如何挣扎不愿,只要三房夫妻想要,他就逃不了。而迟宝儿,看起来是比凤令源年岁合适些,但他有生父有嫡母,贝姨娘还得凤老太太的偏爱,想过继他——操作起来就不如凤令源那么容易了!
“娘娘,这些事儿……难是有些难的,但细琢磨起来,却也不是办不到,到底二老爷已去,四老爷还安在,过继三少爷……您也能名正言顺。”
“至于家里人——您过继令源少爷,她们都没话说,难不成您过继三少爷,她们反而就不愿意了?哪有那等道理?且,三少爷说是有爹有娘……可是,您仔细想想,就四老爷和四夫人那性子,会有观兮姑娘难缠吗?”
“四夫人又不是三少爷的亲娘,说不得,您过继了他,四夫人更高兴呢,至于四老爷……他那脾气,那能耐……只要三老爷开口,他敢反驳?而贝姨娘云云,就更不值得一提了,都不如观兮姑娘……”玉碗浑不在意,低声分析着,到也头头是道,“三少爷同样是咱们府的血脉,跟三老爷血缘亲近,过继别房的庶子,总比过继已逝弟弟承重子,要来得好听多了啊!”
“嘶……你说的到也有道理。”奉安郡主沉吟着,明显动心了,却还颇为犹豫的望向凤玖。
到底,过继之类的,无论过哪个,她都无所谓,想要血缘近些孩子的人,是凤玖。
迟疑着开口,她问,“玖哥,你觉得……”玉碗说的有没有道理?迟宝儿是不是真的比令源好?
“嗯?!”凤玖抬头看了奉安郡主一眼,心中思索了好半晌儿……
说真的,做为一个半辈子被‘富婆’当小白脸儿包.养,以造福家族的人来说,凤玖对家庭生活很‘性福’的兄弟们,基本都是看不顺眼的,当年弃他而去,害他到如此境地的二哥自然是他的首‘恨’,但……
二哥已经死了,就是过继他的儿子,二哥也不知道,到是四弟……
这么多年,娶了有钱老婆,漂亮姨娘,膝下三子,女儿双全。还百花丛中过,浪的飞起,家中所有烦难哥哥们全担,他就只是花钱享受……
眸光暗了暗,他将牙咬的微微作响,嘴角勾起个笑,“那,郡主,咱们就是试试吧!”他抬头的望向奉安郡主,点头同意了。
“那成,我去跟婆婆说。”奉安郡主当人不让。
“真是烦劳郡主了,为了我的丁点儿心思,到让你这般受累。”凤玖满目温柔的道,一派俊秀之色。
“玖哥说这个做什么,都老夫老妻的!”奉安郡主面色微红,目带赦然。
一旁,看着这对精神病终地落了‘网’,玉碗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总算,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