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杀人

爱吃鱼的胖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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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啊~”

    席君买吃痛的呻吟声在船舱里回荡,让帮他缝合伤口的孙享福手中更加不稳。

    “行了,别嚎了,挨刀的时候都没见你嚎的这么惨。你这腰部肌肉越是动,针扎的时候就越是感觉疼痛。”

    孙享福一声责备,席君买还真就不喊了,倒是李淳风将孙享福一系列的动作记在了心里,等他将席君买腰部的整个伤口缝合完,才出声道,“你用这火烧过的针和酒精泡过线缝合伤口,可是为了帮助伤口复原?”

    “道长知道?”

    “据闻东汉末年神医华佗曾用此秘术救人,可惜后来华佗被曹操囚禁致死,此法便已失传,你是自何处学得的?”见孙享福不否认,李淳风来了兴趣,追问道。

    “我很怕死啊!既然前人有了这种治病救人的秘术,我当然会叫人照这个方向研究了,万一哪天受伤的是我,不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孙享福随便扯了个谎,便又给席君买的伤口上涂上了以白药为主的金疮药,然后再用干净白棉布将伤口包扎好。

    “些许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脸色有些苍白的席君买嘴硬的插了一句,却又被孙享福的针扎的满脸流冷汗,没有麻醉药,任由别人在肌肉上穿针引线的滋味可不好受。

    很快,席君买的几处刀伤都被孙享福处理完毕,这时,又有几个受伤的兄弟被抬了过来。

    “看来咱们的铠甲漏洞还有不少啊!道长,你也来帮忙吧!治疗越快越是有效,别让兄弟们等着了。”

    护卫队这边只是伤,千牛卫和冯家的护卫却已经死了好几十人了,不过,当韦叔谐,李公淹,冯智戴和洛阳长史朱公道来到之后,船上的战斗便彻底的停了下来,当然,停战的理由可不是他们来了,而是刘士利带着千牛卫的人将倭国武士全部击溃了,犬上二田耜见事不可为,孙享福又跑的没影了,这才跪地投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韦叔谐最先找到了孙享福问道。

    “倭国人强掳我大唐的百姓想运送回国做矿奴。”孙享福按照席君买的刚才的说法跟韦叔谐道。

    “即便这样,咱们扣着他们船,不让他们走不就完了,怎么杀成这样了。”朱公道看着被千牛卫从船上抬下来的一具具尸体道。

    整个战斗的时间可不长,还不到半个时辰,但摊在岸边的尸体,可足有进千具之多。

    “呵呵,大人有所不知,要不是如此,这些倭国人可没有这么老实。”孙享福没有留在幸福号上跟他们扯皮,带着护卫队没有受伤的人手便去了倭国的船队那边,他想搞清楚胡才为什么在倭人的船上。

    “孙大人,倭国人已经全部扣押起来了,他们的船上有数百突厥人,全部是从奴隶市场上买的。”刘士利向孙享福简单了汇报了一句,便想随后赶来的韦叔谐等人快步走去,韦叔谐才是这支钦差卫队的主官,他必须要把实际情况向韦叔谐汇报。

    “刘校尉慢走一步,那些人不可以是突厥奴隶,只能是大唐百姓。”孙享福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压住了音量,小声在刘士利耳边道。

    “这······”

    “没有什么这这那那的,要是这个问题上有什么错漏,咱们今天就犯了死罪。”看到韦叔谐等人越走越近,孙享福急急的道。

    “这,好吧!我且照你的意思先跟韦李两位大人汇报吧!”刘士利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孙享福说这话的意思,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道。

    解决了这个问题,孙享福便快步走上了倭国的大船,他已然发现自己可能陷入了别人的暗算之中,要趁韦叔谐等人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把事情向好的方面收尾。

    “孙正明,我是倭国遣唐使,你无权对我动刀兵,你们的皇帝会杀了你的。”被绳索捆绑的犬上二田耜奋力的从甲板上站起来朝孙享福吼道。

    “是吗?要是你们在我大唐做了不法事呢?”孙享福说完,觉得让这个败军之将站着跟自己说话有些不合适,于是走过去猛的一抬脚,踹在了犬上二田耜的肚子上,将其踹的仰面坐倒在地上。

    “咳咳,羞辱倭国大使,等于羞辱倭国,我若不死,定然找你复仇。”

    犬上二田耜被孙享福一重脚踢在肚子上,险些咳出了血来,脸上却一副不服的表情,眼神怨毒的盯着孙享福看道。

    “去,搜搜他们的船,看看他们在我大唐做了多少不法事。”

    孙享福给护卫下了个命令,便踱步来到了犬上二田耜的旁边,问道,“如果你识相的话,最好告诉我那个叫胡才的汉人为什么在你的船上,否则,我就像刚才那样,一脚一脚的把你踹死。”

    “胡才?汉人?我不知道,我的船队里,只有在你们长安东市花银砖购买来的突厥奴隶,一共七百人。而且,我没有做任何违反你们唐国律法的事情,就算你踹死我,你也逃不过你们皇帝的惩罚。”

    犬上二田耜起先有些意外,之后又有恃无恐的道。

    “蠢货,你可能被人利用了,如果不能查出这个挑拨陷害我们的人,今天我们的这场战斗就变的毫无意义了。”孙享福恼火道。

    “那又怎样,你无故杀了我们那么多武士,你们的皇帝不会饶过你的。”

    孙享福正对着犬上二田耜无语,进船搜索的护卫们便陆续的走了出来。

    “大人,除了一些书,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一个叫张轲的护卫禀报道。

    “书?拿来我看看。”孙享福有些意外道。

    不一会,张轲便抱着几大本《齐民要术》到了孙享福的面前。

    “这些书是谁让你们带回去的?弄这么多,难道你们倭国没有吗?”孙享福看到这些书的时候,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哼,我们倭国确实没有,不过这些书是我花钱在你们长安东市书铺买的,我只是买了本书,叫人抄写了一些而已,这不犯你们大唐的法吧!”犬上二田耜有恃无恐道。

    “不犯大唐的法,却犯了我的法,说,你船上还有那些人看过这些书。”

    既然确定了此时倭国还没有将《齐民要术》这本书引进,孙享福就决定做点什么了,虽然要做的这件事可能有些残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很好,因为你的这句话,你们倭国使团的人,可能全部都要死。”

    孙享福冷着脸,给护卫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顿时,护卫们便拔刀了。

    犬上二田耜太熟悉这个动作了,在扬州的时候,孙享福就是因为做了这个动作,所有被护卫捉拿的倭国武士全部被杀死了,所以,他真的慌了。

    “你,你要干什么,你这个恶魔,我们是倭国遣唐使,有正式国书的,刚刚在长安朝见过你们的皇帝陛下,你不能杀我们······”

    “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斩尽杀绝了好,快些动手,一个不留,另外,船上的书籍,全部搬到我们船上去,不是汉字的,全部烧毁。”

    《齐民要术》对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着重大的意义,它记录着大唐几乎所有现有农作物的比较科学的种植方法,还有家禽,家畜,甚至是鱼的养殖方法都记载的比较全面,是一本华夏历史上最全面农书。

    这本书要是在倭国传开,而且得以很好的普及,那么倭国的国力将会比历史上这个时期增长的更快,也就是说,他们会更快的成为一个敢跟大唐叫板的国家。

    孙享福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希望这本书永远的不要传到倭国,那么,既然已经在别人的利用下犯下了错误,那就顺便让这个错误犯的再大一些吧!至于皇帝会不会因此杀了自己,稍后再去想办法。

    “噗,噗,噗······”

    甲板上,数十个倭国人被护卫的朴刀砍死,惨叫声惊动了随后赶来的韦叔谐等人。

    “住手,你这是要干什么?”

    韦叔谐个李公淹面露惊骇之色的从船下跑了上来,在他们看来,擅杀大使,可是死罪。

    “两位大人,此间事,乃是我孙正明一人所为,它日陛下问罪,也由我一人承担,还请两位大人不要阻止,我有必须要杀他的理由。”孙享福朝匆匆赶来的二人拱了拱手道。

    “是何理由?”韦叔谐和李公淹自然是知道孙享福在扬州杀倭国武士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这可能是私仇,能劝的话,就要劝一下。

    “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总之,两位大人不要阻止就好。”说着,孙享福便转身朝护卫伸手道,“拿刀来,我亲手杀了这倭国使者,一切罪责,便由我承担吧!”

    “你,不可以,我是使者,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

    在犬上二田耜恐惧的呐喊声中,孙享福接过了张轲递过来的朴刀。

    “正明,不可。”

    “杀了他,此事就再难转圜了,不可······”

    在韦叔谐和李公淹的阻止声中,孙享福毅然决然的挥出了手上的朴刀。

    “噗。”

    一颗人头滚落,这是孙享福来到这个世界后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这种头颅飞起,鲜血狂喷的画面他以前要是见到,一定会呕吐,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却有一丝快意。

    “哎!正明糊涂·······”

    韦叔谐一捶大腿道。

    “血光之灾,原来血光之灾应验在这里,贫道算是算对了,却不想,杀你的,会是你自己。”隔着老远,看到了孙享福杀人这副画面的李淳风在嘴里喃喃的道。

    在他看来,未经皇帝允许,斩杀他国使者,这便是死罪,孙享福不顾劝阻,去犯下这种死罪,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哐当。”

    刀从孙享福手中脱落,待他再转身之时,随同他登船的护卫再度挥起了手中的朴刀,执行了他的命令,船上船下,加上先前被杀死的,总共一千二百三十七个倭国人,无一活口。

    韦叔谐和李公淹以及钦差卫队的千牛卫官兵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们杀人,连洛阳长史朱公道也被船上船下的血泊给吓到了,竟然颤抖着没有出声。

    冯智戴则是看着浑身是血的孙享福愣愣出神,他很意外一个在岭南平易近人,视完全不认识的獠人和夷人都像是自己人的这个年轻小伙子竟然还有这么冷酷的一面。

    只有孙享福自己知道,岭南人也好,突厥人也好,那都是同胞,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不同,倭国人却不一样。

    当然,孙享福也想不到护卫队的兄弟们居然会这么坚决的执行他的命令,他觉得,从今天开始,自己应该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或许,他们和自己生活在同一片时空下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