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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阿丑的话,阿和更是紧紧抱着她,好半天才应了一声:“好……”
时间过的飞快,女牢头让他们离开。阿和依依不舍,但想着还有事没有做完便朝外走去。见阿和离开,阿丑留下荷木婶。
“婶子,若是我这次难逃一死,还请你和柱子叔想办法看住阿和莫要他做傻事!”阿丑说完跪在地上对着荷木婶重重的磕头。
荷木婶忙上前扶起她,眼睛微微泛红:“好阿丑,你可知阿和那傻小子的性子?婶子和你叔能阻拦他一次两次,可岂能次次都拦着?他是一心要陪你去死啊……”
阿丑听后不语,眼睛却红了起来,悲伤的气氛一直围着两人。
“婶子会尽力……”荷木婶长长发出一声叹息,然后离开了牢房。
温夫人这边带着温长安的棺材出发,也不知是谁得知这棺材里躺着的温长安,很多百姓拿着烂菜叶臭鸡蛋砸在上面,纷纷发出恶言。
坐在马车里的温夫人听到后面的人传告,并没有派人去阻拦。
看了一眼那跟过来的管事:“民愤如此,便是本夫人亲自出马又能如何?你家少爷之前做的缺德事还少吗?”
管事的被温夫人的眼睛一扫,浑身冷了起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王嬷嬷瞧了那管事一眼,呸了一声:“这东西不愧是李姨娘身边的一只狗,如今倒胆大质问起夫人来了!”
“倒不怕他什么……”温夫人听着外面的叫骂声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李姨娘她蹦跶不了两日!往日是想看看她能嚣张多久,如今也该拔拔她的爪子了……”
“夫人说的是……”
“刘姨娘在回来路上了没?”
“已经派人秘密送过来了,不如两日便会出现在夫人的面前!”
“如此甚好,总要老爷体会一下大悲大喜的感觉……”温夫人说到这里,笑意不达眼中。
王嬷嬷点头称是。
等到温夫人把温长安的棺材抬进府内的时候,上好的棺木已经是面目全非。李姨娘早早就在城门口等待自己的儿子归来,当看到那口脏兮兮的棺木时候,哭声更为凄惨。
回到府上,看到温如海直接苦倒在他腿边:“老爷,你可就长安这么一个儿子,你看看长安这棺木啊!”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这些年来她仗着儿子与夫人几乎撕破了脸,更是要挤到平妻位子上。想不到却惊闻儿子的噩耗,如今再看儿子这棺材,更是悲愤,不管不顾就当着下人的面在温如海的面前告状。
温如海捂着胸口,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口棺木,然后看向温夫人,眼中冰冷一片,似乎对温夫人十分的失望:“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莫要怪夫人!实在是一路上的百姓得知这棺材里装的是少爷,就这样了……”王嬷嬷微微侧身,把温夫人挡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屈膝把情况说了一下。
“你胡说,那些人为何这般羞辱长安?”李姨娘听完王嬷嬷这话,马上驳斥。
“李姨娘,少爷平日里的作为难道你不清楚吗?老爷当年为何从京城来到青州的缘由你会不明白吗?如今少爷几乎把整个青州好人家姑娘都给祸害了,间接害死一家性命,还少吗?”说完看向温如海:“老爷,老奴陪着夫人去接少爷回来,看到县衙门外聚集了不少苦主,都是写诉状告少爷强抢民女,害人性命……”
“够了……”不等温如海开口,李姨娘大叫一声,一双眼睛通红的看向温夫人:“夫人就这般不能忍长安吗?为何在他死后还要如此诋毁?呜呜,老爷,长安死的冤啊……”
任李姨娘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温夫人始终神情淡然。目光平静的看向温如海:“老爷爷觉得本夫人害了长安?”
“来人,李姨娘伤心过度,身心受损送她下去歇息!”温如海突然开口对身边的下人说。
李姨娘大惊,要去抱着温如海的腿。
“老爷,老爷……”
“还不拖下去?”温夫人眉眼一扫,目光看向李姨娘神情冷漠,随后就有人把李姨娘拖了下去。
“去给老爷拿件外衫来……”温夫人一边吩咐一边来到温如海的身边扶着他坐下:“老爷,人死不能复生,你可得要保重身子,咱们都还要仰仗你呢!”
“夫人,李姨娘经历嗓子之痛难免胡言乱语,你莫要与她计较……”温如海点点头,长叹一声对温夫人说道。
温夫人听后点头:“老爷放心,我自不会放在心上!”
温如海听后,点了点头。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外衫后,温夫人给他披上。然后命人把棺木清理干净,这边正忙碌着。
却有个官差过来,告知温如海,有不少苦主前来状告温长安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混账,混账,我儿都死了他们还想怎样?”温如海一听激动的满脸涨红,蹭的从位子上站起身,然后发出怒吼的声音。
温夫人在外室听了,勾唇一笑,任由温如海在里面咆哮。
“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姨娘……”温夫人低声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那小丫头听了忙跑了出去,直奔李姨娘的院子里。
没多会就听到李姨娘那边传来破口大骂声,各种声音混杂。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温夫人给了王嬷嬷一个眼神,王嬷嬷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
到了第二天,温府出现一个人。温如海见到那人的时候颇为诧异,随后忙跪在地上:“下官叩见大人……”
来人正是温如海的上司青州府尹,扫了一眼温如海跪在地上:“温大人的儿子倒是好本事啊,从京城里出来竟然不夹着尾巴做人竟还招惹了这么多的事非!更重要的是此事竟等到人死了以后才爆发出来,真真是好本事啊……”
温如海一听,额头布满冷汗。
府尹的话,他要是一点都不明白可以去死了。
“回大人,小儿是冤枉,是冤枉的啊……”
“若是一个两个说是冤枉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何青州地界下达县镇都有人写状纸状告温长安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府尹啪的把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温如海,你可知激起民愤的下场如何?难道你非要将此事闹到皇上那你才满意吗?”
“下官不敢……”温如海忙跪在地上,巨大的惊恐压住了他丧子之痛。
“你若是官不想做了,本官可以换人,许你告老还乡……”
“不不,大人,下官还想为朝廷效力……”温如海一听头磕在地上。
府尹扫了他一眼,随后站起身:“此事你还是好好思量,那妇人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了!”说罢转身离开。
待府尹走后,温如海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
“夫人,刘姨娘回来了……”王嬷嬷来到温夫人的房内,对着屋内的人说道。温夫人听后,手中的书本放下,然后缓缓的起身:“那便带着她一起给老爷问安吧……”说完扶着王嬷嬷的手朝外走去。
王嬷嬷低着头,小心的扶着夫人朝外走着。
到了大厅看到温如海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唇角掀起一抹冷笑随后走上前:“老爷,刚才是府尹大人来了?是为了什么事?”
温如海抬起头看了一眼温夫人,然后扯了扯嘴角:“他让我饶了那jian人一命……”
“老爷可是心有不甘?”见温如海磨牙,温夫人继续问道。
温如海猛的拍着桌子:“那个jian人杀了我儿,我岂能放过?便是不当这知府也绝不能放过这jian人,我定要她血债血偿……”
“可此事也是长安先有错……”温夫人欲言又止,见温如海还很气恼继续说道:“长安这些年在青州所做的事情,咱们心知肚明只是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哼……不是给他们银子了吗?一个个贪心不足,现在竟然还敢来状告我儿!”温如海不以为然。
“老爷难道真要为一个死去的人与百姓为敌?非得闹到京城,让圣上治罪吗?”温夫人说到这里,对着门外说道:“也罢,原想着给老爷一个惊喜,如今看来倒算了!”
“惊,惊喜?如今我还有什么喜?”温如海禁不住泪流满面。
“王嬷嬷,请刘姨娘进来吧……”温夫人淡淡的对着外面说道。
随后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走了进来,而更重要的是那妇人还抱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孩子。
“这,这是……”温如海瞪大眼睛,然后看向温夫人。
“妾身见过老爷,夫人……”刘姨娘说完低着头对怀中的孩子说:“春宝快见过父亲,母亲……”
“父,父亲?”温如海猛的站直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刘姨娘怀中的孩子。
“老爷怕是忘了吧?几年前你身子不好,去了庄子休养一段时间有此醉酒便把庄子里丫鬟翠芳给占有了……”似没看到温如海的惊诧,温夫人缓缓的说道:“只是翠芳当晚便来找我,让我别把她交出去。所以当时本夫人便没有惊动老爷,后来翠芳有孕我也是派人小心照顾着,暗自提了她位分。”
“他,他真是我儿?”温如海激动的全身颤抖,对温夫人的解释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他现在眼中脑子里都是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子。
“自然,老爷若是不信当面滴血验亲……”温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准备水和针。
温如海自然有所怀疑,虽然夫人说的那些他有印象,可他依旧不愿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
当看到碗里的两滴血混合在一起后,温如海瞪大眼睛,随后狂喜的来到春宝的面前:“我有儿子了,老天爷没有灭我温家啊,呜呜……”说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春宝似乎被温如海的样子给惊着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着找娘。
刘姨娘在旁边也心急,看着自己的儿子被老爷紧紧抱着,很想冲上前夺回来。
“不哭不哭,是爹不对,是爹吓着春宝了!”温如海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哄着春宝。只可惜春宝不认他,伸着两只手找刘姨娘。
“老爷,还是让刘姨娘先照顾春宝吧,日子还长呢,春宝总会与你熟稔!”温夫人上前劝说温如海。
温如海总是多不甘愿,也只好把怀中的宝贝疙瘩递给刘姨娘。
看着刘姨娘抱走春宝,就好像心被挖走了一般。
没有人能懂得他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春宝第一次见你,哭闹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