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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但是请别伤害,这句烂俗的话,被说了无数次,说到耳朵都起了茧子,但是有几个人能做到。
你不爱,对另外一个人来说就已经是种伤害,便不用说用言语上的刺激。
左盼一步步的朝着迟御那头走去,迟御幽凉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阴凉的天空把那瞳孔照的深不见底,光影吞噬了他脸上不规则带来的突兀感,留下了折线分明的倒影。
左盼走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她也看着他……
迟御的唇角微微一扯。
左盼的眼睛往下一眯,唇角的肌肉一下子绷了起来!
对于她的这个表现,他根本不满意。
“左盼。”墨一临走了过来,这回他没有去碰左盼,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盯着她的后脑勺,“你非要如此作践自己,那些年我教你的要如何爱护自己,你都忘了?”
那些年……
这几个字一出来就把,左盼对于那些年的回忆给勾了出来。
墨一临啊……如果没有他,左盼想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她在他的身边短短的三年,比起在左良那里活了几十年。
所以她迷恋他,所以他哪怕是不理她,不给她一个好脸色,她也无所谓。
她爱自己,但是……过分的爱自己,而不顾亲人的感受,那就是自私自利。
“我没忘。”
墨一临额角的筋脉滚动了一下,看得出来是在隐忍,他没有在对左盼说什么,而是看向迟御。
“迟公子,私以为……你应该是直接对我动手的,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为难一个女人。”
“对你动手和收拾她,两者之间不冲突。你心里清楚,你滚的越远,她会越舒坦,别拿你那些爱情来做幌子,没人想听!”迟御直接怼!
“迟御。”墨一临的手从大衣里拿出来,晃了晃手腕,好像随时准备干架,“夜总会和公司,若你想拿去,只要你有那个手段,我输的心服口服,但是她……”
“抱歉,我不打算让。”
迟御哼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哼什么。面对墨一临的话,他也没有接话,而是直接看向了左盼。
顿住。
不动。
起风了,冷的很。天地都被笼罩着一个巨大的死气沉沉里,一片的灰暗,看不到半点色彩。
他们站的地方是一个空地,空地外面是灌木丛,灌木丛外面便是街景树木,很大很高,基本便可以遮挡住这里面的人。
风在肆虐。
那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人,一头青丝披背,风撩起了她的发尾,那白皙而漂亮的脖子露在外面,下颌线流畅而清晰。
她就那么定定的站立着,有着冷风侵蚀不倒的冷艳。
她美的惊人,但凡是看过那张脸,就会觉得其他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了。
她看着某一个男人,就那样足足看了一分钟之久,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有人电话响了。
迟御看都没有看手机一眼,接通。
“死了?”
“……”
“无妨,待命,两分钟后若我没有打电话过来,就让她自生自灭。”
电话说起来,放进口袋。他在说自生自灭这字时,好像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不需要人关心的动物。
他漫不经心的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对方没有任何动静,他转身就走。
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才走了不过两步……
后面噗通一声。
他的步子猛然一停!回头,那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双膝跪在地上。
脸色苍白,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红的,像是被火烤了一样。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如同被胶水粘过。“我与墨一临从此以后不会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和他见面,更不会有肢体上的接触!求你,放过我妈。”
难吗?
不难啊。
她还不是跪了!这膝盖还不是可以软下来!迟御想听到的话,她一样可以说!
只是她这一跪,在这两个男人面前……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会和墨一临有关系,和迟御也不会有,她死,也不会回头和他在一起!
墨一临倒抽一口气,左盼就跪在他的前方,冲着另外一个男人。
他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一年她14岁,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救她。后来,她说这一辈子不会在求人,这个膝盖不会在像任何人软下去。
她的这个举动带给他的震撼,如同一把斧子,乍然就朝她劈了过来。
迟御没有说话,手在口袋,谁也不知道这一刻的他在想什么……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光线的作用,也让人看不清他眼睛里的思绪,只是看着左盼,实现无法转移。
“盼儿……”
墨一临好久才找到他的声音,走到左盼的侧面,半蹲,伸手,想去拉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但是手都还没有碰到左盼,左盼的手已经先一步避开。
她眼睛里的血丝爬满了,看起来很憔悴,具有该死的有种颓废式的让人心疼的美。
“墨先生,这里到底是公共场合,我到底还是个网络红人,麻烦给我点面子,你少和我说一句话,我就能少跪一会儿。”
墨一临的心头一瞬间如刀扎!
“还有以后看到我就当陌生人吧,我是个孕妇,我想过的舒服点儿,拜托墨先生。”
墨一临没有说话。
“跪求墨先生,以后不要理我了。如果你需要我求你,需要我磕头都可以,我都可以办到。”
无非就是多一道程序而已……
墨一临的拳头捏的死紧,深深的看着左盼……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起身,很僵硬,很缓慢。
他看向迟御。
“迟御,我保护了她整整三年,没有被人碰一根手指头。如果你有种,就弄死她!”
没有等到回答,转身到车上,车子从左盼的身边呼啸而去。
对于墨一临的话,迟御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没听到一样。
他只看着左盼,眼睛里也只有她。走过,蹲下,攥住左盼的手腕。
“是不是很恨我?嗯?”
左盼笑了,哀戚,“怎么会,迟公子一直想让我对你俯首称臣,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一个失败的人,哪有资格去谈恨。”
迟御放手在她的脸上拍了拍,因为冷,拍的有些疼。
“我说过,不是我的女人,你就只能……”是喂狗,他当初说的,“不是人。”
左盼想,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他改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