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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要的。”萧晟彻,冲她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下子,越发的让杨清歌觉得吃惊了,她微微偏头,凑近了他的胸前,低声问道:“只是一本书,至于让老人家不高兴吗?是不是觉得收了没地方放?没关系,这个我可以收下的。”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小的她以为只有她和萧晟彻能够听见。
“……”萧晟彻瞧着她,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那祖师爷爷却是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抚掌说道:“不错,小子,你难道是嫌弃老头子我送的礼物太寒碜了?”
杨清歌顿时羞红了脸,她刚才说的话,这个人听到了?
是了,这些人看起来都古古怪怪的。还好萧晟彻看起来还是蛮正常的。
“谁敢嫌弃您?”萧晟彻的母亲却是在一旁打圆场着说道、
那祖师爷爷再次顶着一张年轻的容貌,把书递到了杨清歌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徒孙媳妇儿,你就听爷爷的话,收下来,这些都是我活了百余载写下来的最满意的诗作,今日看到你们成亲了,终于安心了,就送于你们,以后传给我的重孙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该叫爷爷的人,杨清歌蛮不适应,若非这里坐着长辈,一个个的看起来都很肃穆,不像是开玩笑的,杨清歌一定觉得这是谁在给她开玩笑,恶作剧。
“怎么,还犹豫?”师祖爷爷说道。
杨清歌只得感谢的说道:“原来是您的诗作,太好了,虽然我不懂诗,但是我还是挺喜欢读诗的,希望不会让您失望。”
“祖师爷爷!”萧晟彻却是拧着眉头,固执的推举:“她不要,她根本不懂这些,您不要这样。”
杨清歌愕然。
萧晟彻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是要听萧晟彻的,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只是,看萧晟彻的反应,她实在是很奇怪,不就是一本书吗?难道里面的诗词都是绝代佳作?好的她承受不起?
这越发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了,不过,她还是挺萧晟彻的。
旁边的萧父端然的对萧晟彻说道:“彻儿,又不是给你,让你媳妇儿自己选择。”
萧晟彻郁结,似乎根本不想让杨清歌接受,他伸臂揽住杨清歌的肩膀,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他对她说道:“媳妇儿,咱们不要。你想读诗,我改日给你买几十箱回来。”
杨清歌被他这样子随意又亲昵的举止给弄的有些羞涩,她垂眸抿了抿唇瓣,也不太好意思挣脱开。
不过,萧晟彻饿的话,却觉得越发奇怪了,既然只是诗作,那为什么不能收呢?
她只得点头说道:“好,我都听你的。”
萧晟彻听她这么配合,自然挑眉略微带着一丝得意说道:“祖师爷爷,我媳妇儿说了,一切都听我的。您这个还是自己留着吧!”
祖师爷爷气的直瞪眼:“你这个混小子,你说这个我不传给你,还传给谁?你不要,难道要爷爷我带着它入土吗?你要我抱憾离去?”
萧晟彻倒是也不怕,虽然师祖爷爷的气势十足,可是他也不差,他说道:“我看您的身子骨还硬朗着,再存个几十年,遇见更合适的人传下去,岂不是更好?”
师祖爷爷挥动着手里的书,气呼呼的说道:“好好好,既然你们都不要,那我留着它也是废纸一堆,反正我也是要入土的人了,要它何用,不如毁掉!”
“师傅,不要啊!”几个看起来比他还要老的徒弟们,纷纷站起来去夺。
萧晟彻抿唇看着他们乱成一团。
杨清歌抬眸,捏着他的喜袍绣角晃了晃,“不如咱们就收了吧?那是他一生的心血,爱写诗的人很看重自己的笔墨能流传下去,咱们就如了他的愿吧?”
“不行.”萧晟彻果断的说道。
杨清歌心里很不忍,因为她听人说过文人都是很爱惜自己的笔墨的。
杨清歌继续说道:“为什么呀?只是一本书而已,何必让他伤心呢?这只是举手之劳,咱们收下之后,就算不看,他起码是开心的,何乐而不为呢?”
萧晟彻启唇,想要说什么,眸色复杂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咱们用不上那本书。”
“不一定非要用上啊,许多人家买书都是为了充点门面,咱们不看,可以收藏起来啊?”杨清歌劝着。
那边,已经闹的翻天覆地,老头子似乎很生气,想要撕掉,一群看起来足以做他父亲辈儿的老人围着他,左抢右夺,一个个面色惊恐,像是生怕他真的撕掉了,都在劝着他不要撕。
杨清歌很是担忧和着急:“他要撕了它了!这怎么行,眼下是冲动,撕了之后,岂不是更伤心了?”
“无碍。他是装的。”萧晟彻神色淡淡的低声对她说道。
他若是想撕,别人拦不住的。
杨清歌却是被他这样的态度和话语搞得很愕然。
却是正在惊愕间,只听那边一声“刺啦刺啦”的声音传来。
是纸张撕碎的声音,祖师爷爷还激狂的嚷道:“罢了,都复归尘土吧!”
“师傅!”一群人大惊失色,拦都拦不住。
“……”萧晟彻似乎也微微的吃了一惊。
“他撕了,他真的撕了!”杨清歌急的了不得。
却见那师祖爷爷突然踉跄着后退,然后捂着胸口好像喘不上气来了。
一旁的黑袍老人立刻掏出一丸小巧的药丸塞到了他的嘴里喂他下去。
“祖师爷爷!”萧晟彻和杨清歌一看情况不对儿,连忙奔过去。
萧晟彻拧眉:“您这是何必?”
祖师爷爷倒在独眼龙徒弟的怀里,伸出一根手指头,气呼呼的指着萧晟彻和杨清歌:“我毕生心血,到最后,竟无人稀罕,叫我怎么能不心寒!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气死我了!”
杨清歌实在不忍心,觉得把人气到这样的地步,过意不去,只是一本书,纠结的这么决然,也太说不过去了。
她连忙说道:“您别生气了,我收下,我们收下、”
“真的?哈好好好,咳咳!”祖师爷爷激动地两眼似乎放光,这么一看,这样的表情显得他更加的年轻了。
只是他的举止和声音实在苍老的不像话,让杨清歌也并不怎么出戏了。
杨清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萧晟彻,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杨清歌歉疚的咬了一下唇瓣,她没有按他的要求做,她是他的妻子,应该挺他的,可是,她实在做不到那样熟视无睹。
“罢了,你想收下,便收下吧。”萧晟彻却是看不得她有一丝难过的样子,伸手将祖师爷爷手里攥着的诗作拿了过来,扬了扬,说道:“我们收下,祖师爷爷,你可以起来了吧?”
杨清歌觉得萧晟彻这个态度可真是不敬老,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这般一说,那祖师爷爷果然立刻直挺挺的站了起来,看起来哪里还有一丝气的虚弱的样子。
根本就像是一个精神抖擞的阳光之人,他还抚掌哈哈大笑:“好,这是给我孙媳妇儿的,你可要妥善收藏好啊,以后交给我的重孙子!”
杨清歌虽然也被他这般搞得有些忍俊不禁,但怎么会忤逆,只得道:“我会的。”
萧父一直都很淡定的坐着,见一切尘埃落定,才开口说道:“你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他们,也不怕他们承受不起?”
杨清歌挺萧父这般一说,不由得吃惊了起来。
旁人怎么说她倒是有一种好像是在说笑的感觉,但是萧父都开口说是贵重之物,那应该不会说错了吧?
可是,这本书,看起来真的好像一本普普通通的书啊?
“我给的,他们都能承受的起。”那祖师爷爷昂头很是傲娇的说道:“以后看谁敢说我后继无人了。”
萧晟彻把这本只撕烂了一页无关紧要的封皮的书交给了杨清歌,说道:“你收着吧。”
“哦!”杨清歌心下疑惑,犹豫了一下,拿在了手里,简单的翻了翻。
方才听他们言语,似乎都很看重这本看起来破旧无比的书,好像特别的金贵似得。
她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里面的确是写了一些古诗,有山河篇,有事物篇,有抒情篇,等等之类的。
其实,大体上,和书铺里卖的那些诗书好像也没有多大不同,而这些诗词,虽然看起来也确实比较有韵味,但是以她一个俗人的眼光来看,也还达不到令她惊艳的地步,真看不出来,为什么会被萧父等人认为是贵重?
一定是她不知道什么,所以,看不出来罢了。
杨清歌疑惑,决定回去了再问问萧晟彻,这本书估计有着不简单的秘密,就冲着萧晟彻的祖师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还能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这点就看出来他阅历不凡,这样的人,说是毕生心血都在里面,那会是什么呢?
杨清歌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想问题简单了些,方才萧晟彻拒绝的那样果断,可见真是一个贵重之物。
眼下,这本看起来沉甸甸的书在手里突然如同举着一块儿石头。
“你会不会怪我?”杨清歌小声问道。
“傻瓜。”萧晟彻勾唇:“我怪你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便做。”
杨清歌被他这样的口气和凑在耳边的热息给瞬间撩拨的心头微跳。
不过,因着祖师爷爷送上了礼物,其余的几个萧晟彻的师傅自然是不会空着手的,一个个都拿出来了自认为比较珍爱之物给了杨清歌。
大师傅给了杨清歌的是一个古铜色的稀奇口哨,说吹响这个,可以召集一些小动物,简单的教了她几句,交代让她随身带着,在危险的时候用。
这次萧晟彻倒是没有拒绝,只是淡笑着颔首,示意她可以收下。
杨清歌这才拿在了手里,瞧着,她的眼睛都发亮了,只觉得好稀奇!
二师父给了杨清歌一件金丝软猬甲,让她防身用的,这东西杨清歌只是听人说起过,但是从未见识过,只觉得好像在做梦似得!
三师傅给了杨清歌一个削铁如泥的寒冰匕首,看起来就锋利无比,这个杨清歌本来是不大想收的,
特别是三师傅还恶狠狠的对她说道:“彻儿这小子若是敢对你不好,就用这个,扎他几下,看他敢不敢对你不好。”
这句话说的让杨清歌更加胆寒,她不想收下,但是三师傅不乐意,说不能收了别人的,不收他的。
萧晟彻却是兴味的环臂说道:“三师傅,十年前我就向您要过这把匕首,你今日怎么这般大方?”
“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媳妇儿的,你若是不好好待她,让她用这个收拾你。”三师傅说道、
萧晟彻倒是不怕三师傅说的,反而还颇有兴趣的让杨清歌收下:“那娘子快快收下,别寒了我三师傅的心意。”
看得出来萧晟彻似乎对这把匕首很感兴趣,杨清歌只得呐呐的收下,但是心里想着,自己估计无论如何都用不上这个的。
接下来的四师傅,五师傅,六师父都给了杨清歌奇奇怪怪的礼物,杨清歌都感谢的收下了。
这些人对待杨清歌的态度,都好像很欢喜她成为萧晟彻的妻子似得。
杨清歌心里觉得很温暖,虽然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无比的神秘,奇怪的诡异,可是杨清歌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越发的觉得和他们有种很亲近的感觉。
直到祖师七人起身说要离开的时候,杨清歌心里真的是觉得很不舍的。
她觉得太快了,他们甚至都没有动几口桌上的饭菜,好像来就是为了喝一口他们的喜酒,然后看一眼萧晟彻娶的新媳妇儿,接着送上贺礼而已。
见他们提出要离开,萧晟彻没有挽留,那些人很快便离去了。
杨清歌不禁对萧晟彻说道:“咱们萧府那么大,让祖师爷爷和师傅们在家里玩上一段时间再走也不迟啊?”
大约萧晟彻也是比较了解他的师傅们的,目送着他们消失,说道:“他们不习惯在这里,留下来只会觉得不自在,他们若是想要留下,自会留下的。”
杨清歌想自己毕竟不了解他们的相处模式,想来萧晟彻有自己的考量,她自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萧母是很开心的,拉着杨清歌的手嘘寒问暖:“今日成亲,折腾了一上午,累不累啊?”
“娘,我不累,今日您才辛苦了。”杨清歌坐了下来,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