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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除夕夜,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桓生和瑾歌一回府上,就热闹了起来,前不久那些日子,温素和彦诗可从不曾来过,如今桓生他们在府上,倒是来得勤。听彦诗说,温素怀有身孕以后,性子古怪了些,但是沈娘可是日日叮嘱,让他一定做到事事顺应,绝对的顺从,故而彦诗也都放下了当铺的事情,专心照顾陪伴着温素。
况且对于沈爹沈娘来说,这个媳妇儿和未来的小孙子,那才是沈家现如今的头等大事!自然怠慢不得,故而也就全权将那些铺子里的事儿,家里的事儿,都尽揽了,让他们小两口好好的,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听到彦诗这么言说一番,瑾歌那双眉头紧皱着,都快把脸色都拧在一起了,心中默默嘀咕着:怀孕这是多大的事儿?一个个这么紧张?!还好……自己现在还挺……正常的……
她心中暗想着,也未再听得他们在聊什么。
一旁的彦诗一来就往房里钻,还像当初那样,全然忘记了他们都已经是各自成家的人了。
“诶,桓生,我见你房里还有一张床?你娘给你搬进去的?”彦诗微微靠近了桓生几分,低声问道,话语里流露着几分笑意。
想当初,沈娘往彦诗房里硬搬了一张床的事儿,都是他们亲眼所见的,最后连床都省了,直接多腾出了一间房出来。
每每想到这件事,彦诗就不由自主的开始黑脸。而此时,桓生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不过他那张温润清雅的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着问道:“你的偏房住得可习惯了?”
“……”闻言,彦诗立刻无言的闭了嘴,一脸嫌弃的看着桓生,可对方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真让他怀疑,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本人,“得了,别提了。”
眼看着彦诗摆摆手,垂头丧气的坐到了桌边,桓生轻笑不语,也坐了下来。
就在此时,柳娘进得院来,还张罗着好几拨下人,抬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进来,这架势,真像要给桓生再布置一间房来。
众人站起,纷纷看着柳娘在忙活张罗,只见她摆了摆手,笑道:“你们聊你们的,不用在意这边。这不是过年嘛,我给他们换一间新房,讨个吉利,也给肚子里的孩子换新,接第一个新年头。”
话虽这么说,可是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吩咐下人将那些东西全然搬进了隔壁的书房,布置了一番……
这也再明显不过了,无需多言。
眼看着桓生的脸色由微滞变得有些僵硬,最后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无奈而叹息在心中蔓延。一旁的彦诗笑声不合时宜的大声响起,嬉笑道:“风水轮流转啊,桓生?”
言罢,温素也不免好笑,掩嘴嘲笑。倒是这有瑾歌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只见他们笑,却不知在笑什么,再看桓生……
“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没事……”
最近日子清闲了不少,积雪早已融化尽了,绿意遍布漫山遍野满城新意盎然生机,初叶的清香里夹杂着些许悠悠的花香,整个渝州城跨过新的一年,都像是翻新了一遍似的。
过了一个新年头,大家都更加清闲了,更何况是一个怀有身孕的人,处处被人警惕着,事事都放一双眼睛在她的身上,可是让瑾歌苦不堪言,十分不自在。
柳府门前守候的人,过完年也不见少多少。
以前也是些许人前来拜访,自从桓生去了一趟京城之后,那名声更甚广为流传,越说越玄乎,现在大江南北的人都闻名前来求见,就算桓生日日无事也无法见得过来,也只好寻了些许借口,将众人挡在了门外。
只是担心,这名号一传十十传百,这样下去,谁知是福是祸,这些都是后话。再说了,桓生也无惧这些,只是担心瑾歌近来的身子。
最近瑾歌孕吐反应强烈,可惜胃口甚好,却无福消受,吃什么吐什么,弄得她苦不堪言。
“小姐!小姐!小姐!”阿松从进大门就开始喊着瑾歌,飞奔着从大堂一路到别苑,咋咋呼呼的,一路上的下人却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因为这几日来,早已习惯了……
“小姐!你想吃的城北徐记脆糖饼买回来啦!”
听到是阿松的声音,瑾歌慢悠悠的拨开了盖在脸上的手绢,半眯着眼睛看去,有气无力的应道:“阿松,辛苦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椅子上直起身来,打量了一会儿阿松放在桌上的脆糖饼,却始终没有下一步行动,心里纠结不已。
吃呢?还是不吃呢?吃吧,不吃多对不起阿松,多对不起这些脆糖饼啊!都没有实现它自己的价值。
好想吃啊!可是吃了又不舒服……
桓生正从书房出来,看着瑾歌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点心咽口水,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怎么?叫阿松那么远去给你买回来,又不吃啦?”
瑾歌闻声哀怨的转头看了看桓生,叹气道:“我想吃啊……”
“那就吃吧。”
“可我怕吃了又吐,那岂不是很浪费。”
“呵呵,”桓生轻笑一声,拿起了一块糖饼,递到瑾歌嘴前,轻声道:“那就舔一舔。”
“哼!”瑾歌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桓生竟是还调侃上她来了,戏耍起来,想也没想,她抬手就给了桓生一拳。
桓生并未躲闪,那一拳轻轻地砸在她的胸口,丝毫没有影响。
他知晓,瑾歌现在依旧会打人,不过会掌握好力度。
“我不管了,我就要吃,”瑾歌犹豫了一会儿,毫不客气的夺过了桓生手里的糖饼,狠狠的咬了一口,咔吧咔吧嚼得那叫一个欢,一旁的阿松都忍不住皱眉,直觉自己的牙咯得生疼。
这牙……没事儿吧?
桓生也没有说话,一直默默的看着瑾歌认真的吃着糖饼。
最近她整天没有停下来过,时常会念叨自己肚子空落落的,感觉十分的饿,故而也就时常吃各类食物,但也不见长胖,肚子还未显怀,身子却已瘦了不少。
才没吃两口,瑾歌就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紧闭着嘴一动不动,见着这副模样,阿松立刻接收到了讯息,赶紧拿过一旁的坛子递了过来。
瑾歌呕了两下,将嘴里的东西全吐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虚脱一般的趴在桓生的身上,哀嚎不已。
“我太可怜了……我怎么这么可怜啊……为什么受罪的总是我……”
“我不就想吃点点心吗,为什么要都下不了喉咙!这块脆糖饼它做错了什么?!要让它还未实现自己的价值,就已经毁灭了……真是可怜啊……”
“那看来,你还不如糖饼可怜。”桓生在一旁轻笑道。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柳娘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啊?”柳娘一进院门,远远就听见了瑾歌的哀嚎声,急急加快了步伐,赶了过来。
“娘。”瑾歌急急忙忙直起身子,打算跟着桓生一起行礼。
“不用了,你现在这身子,可别那么多规矩了。”柳娘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瑾歌的手,坐了下来,细细打量着瑾歌的面容脸色,随后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明白了过来:“怎么了?又吐了?”
“嗯……”
“没事没事,过段日子就好了,哦,对了,”柳娘说着转身唤来丫鬟,端上一碗汤药来:“这是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的,对身子好,你看看你,都瘦了,隔日你娘来见了,我可不好交代呀。”
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还漂浮着什么乱七八糟的,瑾歌嘴角抽了抽,求救般的看向桓生。
这个液体她并不陌生,眼看着这么几个月来,她已经下肚了不止多少碗这汤药了,一看到这玩意儿,她就忍不住恶心想吐……可眼前还站着柳娘,她只能苦苦隐忍着。
桓生也无可奈何,心中虽是心疼心忧,可……也只能摊手,他若是能替她喝那便好,可惜并不能。
“……谢谢娘,我……”瑾歌顿了顿,好似赴死一般,满脸凝重的表情,咬牙应道:“喝!”
“嘿嘿,这就对了嘛,喝了好,这是我与你娘多年前求的偏方呢,当初我怀着桓生的时候,经常喝这个。”
“喔……”瑾歌根本无心听柳娘聊起那些历史,她颤抖着接过那碗汤药,实在抑制不住下垂的嘴角和拧在一起的眉头,紧盯半晌,咬着牙喝了下去。
“你看,娘没骗你吧,没啥怪味儿,喝了这个,肯定不会再吐……”
话音未落,瑾歌猛地起身直奔阿松,还未对准坛口,就吐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柳娘,并让她打消了再给瑾歌送一碗来的念头,瑾歌这才如释重负的瘫坐到了躺椅上,好像经历了一场恶战,整个人被抽干一般。
“怎么样了?”桓生探过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坐到了她身边,看着确实有些心疼,本来就不大一个人,反而愈发消瘦。
瑾歌紧闭着双眼没有应声,抓着他的手抱在胸前哼哼了两声,好像就睡过去了,看样子真是受了大罪了。
就这样,桓生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坚持了两个时辰,直到瑾歌醒过来,天已经开始黑了。
好不容易解脱可以换个姿势,但因为保持太久,整个人都僵硬麻木了,饶是他练武的身子,也免不了得多缓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