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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瑾歌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桓生蓦地放柔了目光回视着她,随后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阿松发现听竹的簪子不见了吗?”
“啊?!啊……”瑾歌反应了一会儿,问道:“对啊,难不成你的意思是……簪子别有去意?”
桓生轻轻勾了勾嘴角,侧过身来,正对着瑾歌,从枕头下面摸出了瑾歌刚刚解开发髻时放好的簪子,递到了她的面前,笑问道:“你还记得当初你拿走我的玉佩时,我让你拿玉簪来换吗?”
“额……记得。”说到这事儿,瑾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呢,她那会儿并不知晓玉佩里的秘密,因为私心想留下桓生的物件儿,没想到因此导致二人失去了真魂珠,灵魂异体,发生那些乌龙事件。
“那你可知,赠玉簪,何意?”
“何意?”瑾歌也侧目,顺着他所问的,问道。
此时的房内,烛火一动不动的燃烧着,安静而正直,像是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桓生的解释。寂静的房间,只能听得他们彼此细微的呼吸声,桓生幽深的双眸温情的看着瑾歌,刚要说话,突然瑾歌颇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垂着双目等待着,她从桓生的目光中,就能感觉得他接下来的话,会是如何的触动。
知晓她今晚已经足够羞怯,他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缓缓言道:“女子赠男子发簪,乃是做定情信物之用,意为,一心一意,愿为结发夫妻。”
听罢,瑾歌兀自在心中嘀咕了,这是女子送男子发簪的意思,可他是让我用发簪去换……
似乎是知晓瑾歌一定会在心中思索这个问题,桓生又道:“故而,我让你与我那玉簪换了玉佩,就……”
“就是你求我嫁给你呗。”瑾歌突然抬头,一脸调皮的说道,说罢还冲桓生努努嘴,得意的挑了挑眉,好像突然掰回了一局似的,似乎很是满意自己这个答案。
“呵呵……”桓生也被她逗笑了,只好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答案,“娘子所言有理,不过……”
一听到不过二字,瑾歌就知道又被他抓住小尾巴了,登时僵住,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娘子当初拒绝与我相换,看来是不愿嫁给我,倒像是我强娶了你一般,让娘子受委屈了。”桓生一本正经的玩笑道。
可瑾歌却并未分辨出玩笑来,她只觉得桓生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立即解释道:“不是啊,我愿意嫁给你啊……”
说完,才看到桓生那温润的脸上饱含着的‘狡诈’的笑意,就知晓自己又入套了,本想跟他闹闹脾气,可突然想到刚刚谈论的事儿还没有谈论到重点呢,正题都未提起,倒是被他的话给带偏了。
瑾歌只好冲着他的那一脸笑意,继续问道:“那你说这些,什么送簪子的意义,跟听竹有什么关……”话还未问完,她自己就反应过来了,还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听竹的簪子送人了呗。
“她把自己的发簪送给谁了?”
瑾歌那双乌漆漆的大眼,饱含着求知和好奇的欲望,目光炯炯的盯着桓生,期待他能给自己透露一下这个带劲的好消息。
“你这么高兴作甚?”
“我?我……高兴吗?”瑾歌赶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夸张的笑意吧……
桓生无奈的笑了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轻声道:“一会儿你听完还会这么兴高采烈吗?”
听桓生这么一说,瑾歌就更奇怪了,可是心里更甚好奇得紧,又耐不住性子,直接问道:“快说啦,你说出来就知道了,快说……别卖关子了。”
“呵呵……”桓生轻笑一声,便说道:“萧沐。”
“萧沐?是谁啊?”
桓生目光看向了房门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示意了一下,“叶映身边的那个侍卫。”
闻言,瑾歌在脑海中努力的回想了一番,似乎是想起来了,她突然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哎呀,可怜阿松咯,根本没胜算了,哎,我回去随便给他找个好媳妇儿安慰安慰他吧。”
看着瑾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桓生淡笑不语。
“还真不是我不帮他,他这个木头松,怎么跟人家高大威武,英姿挺拔的侍卫比嘛,个头不如,身板儿不如,长相……嗯……不提也罢,关键是人家听竹都赠簪子了,赠情赠意的,他,跟了听竹这么久,啥也没有。”
“有啊,”桓生突然出声,声音轻缓,说得恬淡温润,“有惺惺相惜的日久生情,生死与共的患难之情,这些都是情谊,不是吗?”
“可是……诶,不对啊,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瑾歌突然想到先前桓生事先提过一句话,“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你的意思就是,萧沐和阿松?”
“嗯。”桓生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肯定,“让他们自行选择吧,命运,总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如何选择,如何安排,如何……继续……”
“那,如何让他们选择?”
“回渝州。”
翌日。
田豆子一大早就来向桓生和瑾歌传来了消息,说是皇上昨晚同齐恪谈论了很久,直至深夜方才歇下,今日一早回宫拟旨去了,说是今日昭告天下,为齐恪证明,恢复身份,并授封为亲王。
齐恪的父皇,也就是前太子,死因一直对外公布的是战死沙场,故而后来还被追封为了明德帝,如今齐恪恢复身份,需要解释的也就只是他如何流落民间,如今正名,正是入住翻盖如新,保持原有模样的前太子府,如今就即将更名了。
听说齐恪终于可以恢复身份了,瑾歌也不由自主的替他觉得欣慰,苦日子终于离去了,他再也不用回去那个乞丐窝了,不用靠着她的接济苦苦煎熬,只为等到记忆中会出现的人的样子。
“齐恪入住王府,还要宴请宾客啊,请的都是那些个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吧,估计就我们比较奇怪一点。”
瑾歌一边吧唧着酥脆的点心,一边琢磨着田豆子送来的请柬。
“齐恪回王府了,我们就离开京城吗?”瑾歌缓缓的转过头看将目光投向桓生,一双眉头轻轻的拧在一起,“诶,不对啊,桓生……我就想问问了,你来京城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桓生故作不明白她内心想问却表达不出的意思,回视道:“受召上京。”
“说是这样的说,好像是皇上召请你来的。不过我发现,你与皇上相识,松山寺是第一次吧?”
“这点还是没瞒过你。”桓生轻轻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引你上京的人并非与皇上有关系,其实有别的目的吧。”瑾歌似乎越说越有了思路,开始自己分析了起来,“回想了一番我们从一开始上京,一路到现在,所发生的了那么多事,好像都有一个共通点……”
“嗯?”桓生轻挑了一下眉头,没有再说,他觉得,瑾歌应该有足够想到这个问题的所在以及根源的能力了。
“是前太子府吧?那座府邸,藏着什么秘密。”
桓生闻言,轻抿着嘴唇,随后侧目,看向瑾歌,道:“这个秘密,或许就永远是秘密了。”
闻言,瑾歌的目光中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丝失落感,她轻叹了一口气,悠悠然道:“再探已经无望,不过,谁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好是坏呢,到底想告诉我们这个秘密是为了什么呢?”
桓生不言,轻轻摇了摇头。他更多的是,还不太想去谈论这个事儿,还不是时候。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是没机会去发现太子府里的秘密了。”
瑾歌更多的,依旧在想着那座被保留下来的府邸里一定留下了什么东西,可惜他们却并未发现。但桓生得到的线索,只有三个字——‘太子府’。
“对了,你觉得……齐恪与齐修之间,是否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瑾歌说着,还撑着个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正在费劲的思考一般。
“你想那么多作何?倒不如趁着快要离开京城,好好出去逛一逛。”
一听桓生提起要去逛一逛,瑾歌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来了精神,像一个兔子一样,一蹦一蹦的直接跳向了门口,“走走走!出去玩儿!正好,叶映还在客栈呢,我去看看,这比过我家木头松的侍卫,有多了不起吧。”
见此情形,桓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淡笑着跟了上去。
“叶小姐,在下诚邀叶小姐赏脸,同去城中游玩,顺便,请小姐介绍介绍,这京城美味,以及玩乐的好去处。”
瑾歌一本正经的站在门口说罢,房门就打开了,里面的叶映脸上是掩不住的嫌弃,瘪嘴道:“瞅着你长得乖巧可人,满嘴吐言却如同一个……男子,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瑾歌非但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故作潇洒的扬了扬头发,佯装自己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公子一般,昂首挺胸的大踏步朝前走去,好不得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身后紧接着就传来了叶映大声的嘲笑声……与她平时足以匹敌了。
果然,物以类聚,说的是她们吗?如果命运相似却不相同,不是敌,便是友。
(ps:已经更改~~~字数补上啦~~~新的一月新的一天,晚安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