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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立即否定:“才没有呢。”
她轻轻地翻了翻身子又说道:“如果是个儿子,将来就不用远嫁他方,可以一辈子跟咱们在一起住。生个女儿的话,嫁给别人做媳妇了,咱们想见她一面都难。”
莫寒可能想到了自己,她嫁给我如果随我去明阳,可不是想见她爸妈一面都难吗?明阳隔杭州数千里,来来回回不方便,回一趟家确实挺不容易。
我笑着开玩笑说:“你想多了。如果咱们女儿真的喜欢上一个臭小子,这个臭小子又隔咱们家老远老远的,咱们就让男方上门,招他为婿。”
“不行。”莫寒听我这么说,猛着从我怀里爬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老公,咱俩不能这么做,虽然我舍不得女儿,可如果这么做了,男方一定不会同意,即使勉强同意了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咱们这不是爱孩子,而是想活活拆散他们,我不要。这叫自私,是占有,不是爱。”
莫寒的反应让我想到了许梦瑶的做法,莫寒的占有欲没有许梦瑶强,许梦瑶希望什么都控制在自己手心,而莫寒只会全心全意替孩子着想。
这是两种生活态度,不能说谁对,也不能说谁更伟大,只能说两者看问题角度不同,一个倾其所有的付出,一个不择手段的付出。
但许梦瑶这种女强人的做法,容易让人反感,就比如我自己,上门女婿的生活真的不好过,感觉处处矮人一头,不是滋味。
莫寒理解我的感受,自然把这种思想灌输给下一代,她站在我的立场想这些问题,因此她能懂一个男人真正的内心,对于这些东西,许梦瑶可能永远不会懂。
我再次把莫寒搂着怀里,这个女人替我想的太多,我感激她,感激她心甘情愿替我生孩子,感激她懂我理解我,感激她时时刻刻都能考虑我的感受。
我和莫寒剖开心扉说了大半夜的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第二天太阳老高才起床,我想去探望叶盈盈,莫寒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然后陪我一起去。
田叔开车送我们过去,这家疗养院离莫寒家不算太远,但也不算近,开车花了四十来分钟。
时隔几个月,我再一次在医院的花园中看到叶盈盈,她当时正坐在一张长椅上望着天空发呆。
我和莫寒轻轻走过去,我叫了一声叶盈盈,叶盈盈回头望了我一眼,我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一丝惊喜,可当她看到身边的莫寒,又有了一丝忧伤。
叶盈盈从长椅上站起来,笑着说:“小天,你来了。”
叶盈盈竟然能认出我,我吃惊之余有些欣喜若狂,叶盈盈的病日渐好转,没想到康复得这么快。
我走到叶盈盈跟前望着她,叶盈盈也望着我,我俩对视着,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叶盈盈率先打破沉默问我:“你什么时候来杭州的?”
“有些日子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叶盈盈说:“挺好的。这里非常安静,我在这里生活远离喧嚣,心情平静了许多。小天,爷爷身体怎么样?”
“爷爷很好。”我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我爸妈身体也好。”
叶盈盈点下头说:“一家人健康就好。”
叶盈盈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莫寒,她离开我身边走向莫寒,莫寒一直对着她微笑着。
“莫寒,你也来了。”
“嗯。”
叶盈盈看了看莫寒的肚子,笑盈盈地说:“几个月了?”
“七个月。”
“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吧。真好。我们叶家有后了,而我也要升级做姑奶奶咯。”叶盈盈带着笑容说着,可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丝惆怅。
这一丝哀愁隐藏得很好,不细细琢磨听不出来。
就比如莫寒,她就没有听出叶盈盈口吻中这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
莫寒跟着笑道:“你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盈盈,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
叶盈盈说:“这个疗程结束就可以出院然后回家慢慢养着。”
中午,叶盈盈带我们在医院食堂吃饭,她请客,请我们吃小炒。
这个时候的叶盈盈看上去不像一个病人,跟以前的莫寒一样,生活能够自理,思维也不凌乱,就是比从前的她忧郁一些,沉闷一些。
得这种心病的人不是一下就能好过来,需要慢慢调理,也可能一辈子也不能痊愈,能治疗到这种效果,我已经喜出望外,比预期中不要好得太多。
我和莫寒陪叶盈盈吃完午饭,然后再一起散步,直到傍晚时分才离开医院。
我陪莫寒在别墅中待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徐梦瑶的助理驱车来别墅接我说许总有事情跟我谈。
我到了许梦瑶的办公室,这是我目前见过的最奢华的办公室,什么都是最顶级的配置,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许梦瑶闭着眼睛躺在老板椅上,她的助理帮我敲门,许梦瑶说了一声请进然后我俩才推门进去。
助理把我送进去之后就离开了,我真怀疑要是没有助理领着我,估计在楼道就要迷路,这里格局太奇怪,跟个迷宫似的。
许梦瑶见我进来,立即从座椅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说:“楚天来了,快请坐。”
许梦瑶陪我坐在沙发上,她还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真有些受宠若惊,别看只是一杯白开水,许总亲自倒水,可不是谁都有这份荣耀。
“妈,您今日叫我来您办公室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心里大概有谱,莫寒跟我提过这件事情,许梦瑶今日叫我过来肯定是想跟我谈工作的事情。
许梦瑶看着我笑呵呵地说:“楚天啊,这段时间在家里待着闷吗?”
我略微想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话,因为我怕我客套一番许梦瑶来个借坡下驴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得好好应付。
“是有些闷。”
许梦瑶稍稍思考一下又说:
“你的情况寒寒和你爸都跟我提过一嘴,我原本觉得吧寒寒就快临盆了,关键时期,你在家多陪陪她,免得她孤单一个人爱胡思乱想,可后来经过他俩这么一说,我又觉得的确有几分道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换位思考了一下,假如换作是我,我也不乐意,我一个女人尚且如此,何况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