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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雪看了我一会儿,我抬起头想解释什么,可喉咙里就像堵塞了什么东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是推后几天,还是永远不想结了?”
我盯着林曼雪不说话,林曼雪是多么聪明的女人,我沉默的态度已经让她知道了答案。
“是不打算结了,对不对?说话呀,对不对?”林曼雪带着既疑惑又不可置信的口吻问我,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要中途变卦。
我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林曼雪傻傻地看着我,突如其来的打击霎时让她的脸上黯淡无光,就跟突然万念俱灰似的。
林曼雪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她多么想从我绷紧的脸上看到一丝笑意,然后告诉她我在跟她开玩笑。
然后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我的脸和她的脸一样,透着严肃诡异的气息。
我和林曼雪就这么无声对视,不解释就是默认,林曼雪已经意识到这事是真的,不是她耳鸣听岔了或者仅仅一句玩笑话。
林曼雪眼睛湿润了,她突然极度迷茫,为什么前几天都好好的,她一回来就变成这样?
她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林曼雪目光呆滞,灰蒙蒙的,就跟被雷劈中似的,完全呆傻了。
林曼雪这副模样太骇人,我轻轻叫了她一声“曼雪”,林曼雪抬起眼皮轻轻地瞟了我一眼,身子发抖,浑身颤栗,别过脸去透过阳台望着外面。
“曼雪—”我又轻轻地叫了她一声:“曼雪,你别吓我!你跟我说句话行吗。”
我上前准备搂着她,林曼雪猛着推开我,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我说:“这是为什么呀?给我一个理由。你为什么不要我?你为什么把我的一切都拿走了又不要我?”
“我—”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林曼雪突然双手掩着耳朵,大声囔囔道:“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你说过会娶我的,你说过的。你怎么可以变卦!我不许你变卦!”
“曼雪,我—”
林曼雪又推了我一把,转过身子灰溜溜地逃回房间。
她把卧室的门紧紧反锁着,不让我溜进去。
我站在门外徘徊了好久好久,几次鼓足勇气把手拿起来又颓废的放下来,我敲开门又能怎么样,安慰她还是跟她解释其中的缘由?
这有什么意义吗?
林曼雪正在气头上,我这个时候跟她说莫寒、孩子、分手的事情不是雪上加霜吗。
我只说不跟她结婚她就伤心成这样,如果我再跟她说其它的,我怕林曼雪会承受不住。
越是外表冷漠的女人,一旦动真情内心越是火热,林曼雪对我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我的新娘,而如今—
我在门外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掴子,我这个害人精,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去招惹她,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得要跟我这样一个怂包蛋在一起!
林曼雪进去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一直守在门外,倒不是怕曼雪会想不开,而是我自个儿也不知道自个儿该干些什么。
我蹲在门外发呆,林曼雪一打开门就看到我堵在门口。
我抬起松散的眼皮,颓废的我就像突然老了十几岁。看着双眼通红的林曼雪,我心如刀绞,她刚刚一定在屋里头痛哭过,这么一个坚强的女人,从来不知道哭泣为何物,可是我一次又一次让她体会到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我该死!
罪该万死!
“好狗不挡道!滚开。”林曼雪冷冷地怒斥我,她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曼雪。”
“你聋了!我叫你滚开!听不懂人话?”
林曼雪见我赖在地上不挪开,她脾气一上来就一脚踹在我身上。
我在地上蹲了一个多小时,双腿发麻,被林曼雪一脚踹翻,半天没有爬起来,我不起来不是我起不来,而是我不想起来。
林曼雪在气头上才没有考虑什么力度不力度,刚才那一脚力量不小,她瞧我好一会儿也没有站起来,以为真把我怎么样了。
生气归生气,怨恨归怨恨,但林曼雪脸上的冷漠掩饰不了内心对我的关心,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好几次她都想上来询问我的伤势,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不从地上爬起来,林曼雪也没有从我身上踩过去,我俩就这么僵持的。
我低着头向林曼雪忏悔:“曼雪,我—我对不起你。”
林曼雪冷哼一声:“叶楚天,我是你的老板,请叫我一声林总,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曼雪—”
“叫林总。”林曼雪恢复了霸道女总裁的身份,不容置喙地说道。
林曼雪一发飙我还真有些怵她,可能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我越喜欢她,越害怕惹她生气和伤心。
我不敢再忤逆林曼雪的意思,就叫了她一声“林总”。
林曼雪冷冷地说:“叶楚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不许骗我!”
“好。曼雪,你问吧。”
“什么曼雪。说了叫林总。”
“是。林总,您问吧。”
林曼雪想也没想就问:“你真的不愿意再娶我了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想挽回,你都铁了心不想跟我结婚是不是?”
“林总—”
“别说没用的。就说是还是不是?”
“是。”
林曼雪见我一口咬死,丝毫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她彻底怒了:
“你没想娶我干嘛还占有我的身体?你没想娶我干嘛还骗我说想要跟我结婚?你这个流氓,你是不是就想骗我的身体,玩玩我,现在把我玩腻了,没新鲜感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对不对?”
我矢口否认:“曼雪,我没有!”
“哼!你没有!你把我睡了然后拍拍屁股想走人,还道貌岸然的说你没有,你什么人呀你!你是不是想说都是我林曼雪咎由自取,是我自己作,不懂自爱,不懂矜持,我死皮赖脸缠着你叶楚天,倒贴给你,活该被你玩弄被你抛弃对不对!”
林曼雪说着说着就说哭了,她一边怒怼我一边抹眼泪,这个时候的她哪能看出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大总裁,分明就是一个处于分手之中撒泼的小女人。
看着林曼雪这么作践自己,我心疼:“曼雪,你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自己,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