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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挽着我的胳膊坐在后面,她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路上她一句话都不说,似乎有什么心事。
到了车站之后,那个小伙子放下我和灵儿,他去找地方停车,我和灵儿感谢了他一番,他摆摆手说:“灵儿,你太客气,卞叔可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我就做这么点小事哪敢好意思让你谢呀,这不是打我脸吗。”
我和灵儿去车站买了车票,这里有直接到明阳的汽车,车程大概五个小时,离上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灵儿去车站小卖部给我买了一些吃的东西。
“灵儿,用不着买吃的,就几个小时而已,再说车上我也没有什么胃口吃。”
“还是买一些吧,要是你路上饿了呢。”
灵儿知道我喜欢抽烟,就给我买了一包香烟还有一个打火机,这段时间在灵儿家住,我基本没有抽过烟,你还别说,当看到烟的那一刹那,我就像见到一个久违的朋友,老激动了。
我提着灵儿给我买的东西上车,灵儿也跟着上来,我说:“灵儿,快回去吧。车子马上就要开了。”
司机也在前面喊:“买票了的赶紧上车,送人的赶紧下车,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
灵儿不说话也不下车,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的我,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舍不得的情绪。我拍拍灵儿的肩膀说:“灵儿,快下去吧,天哥哥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好好照顾叔叔阿姨,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灵儿嘴唇蠕动,眼睛发红,突然悄无声息地哭了起来,她上前紧紧抱着我的腰说:“你别走好吗?我求求你别走好吗?你就陪我住在灵芝村,一辈子不离开行吗?”
灵儿一边哭一边哀求我,我抚摸着她的后背说:“灵儿乖,我们不是都说好了,你怎么又变卦了。”
“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会不习惯的,你走了就没人陪我说话,没人逗我开心,也没人疼我了。”灵儿哭哭啼啼地说道。
“傻瓜,天哥哥走了,你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会陪你、爱你、保护你。”
“不。我不要他们陪我,我只要你陪我。天哥哥,你留下来吧,只要你留下来,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依你行吗?我把你伺候的跟一个皇帝似的行吗?”
我抹去灵儿眼角和脸上的泪水,细声细语地说:“灵儿,你有你的生活,天哥哥也有天哥哥的生活,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里。不过天哥哥答应你以后有时间会经常来看你,如果你想我,你也可以联系我,等我买了新手机,我就告诉你。”
灵儿是一个懂事的女人,她知道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她刚才那样只是因为心里太舍不得不知所措而已。
灵儿轻轻地点头说:“你说话要算数?”
“算数。绝对算数。”
灵儿把她的电话号码写在一张便签纸上,她把它小心折好放在我的手心说:“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有手机之后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号码。”
“好。”
灵儿最后要我给她一个拥抱,就当时一个离别的拥抱吧,我没有吝惜这个拥抱,我紧紧抱着灵儿,我希望她以后一切安好。
司机和车上的其他乘客对灵儿挺宽容的,他们没有再催促她,谁没有走过青春的夏天,谁又没有经历过一段或者几段这样铭心刻骨的爱恋。
我把灵儿送下车,然后再上车,当车子缓缓离开的时候,我看到灵儿跟着车子跑,我朝她挥手,让她停下来,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
灵儿不管这么多,依旧跟着车子跑,当车子离开车站驶入大道上之后,灵儿的身子才停下来,我看到她蹲在地上哭,她还是哭了,为我,也可能为自己。
我当时的心情有些沉重,我的感情世界太复杂,不能让灵儿参和进来,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只有感恩,并无爱情。
但是当我看到她那么痛苦,我又于心不忍,她对我这么好,全心全意地对我,可是我却让她这么伤心。
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灵儿,我的好妹妹,天哥哥在心里祝你一辈子幸福快乐。
回到明阳之后,我打了一辆快车回家,我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下午四点,这个时间段我爸妈还在上课。
我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我躺在沙发上发呆,一发呆就到天黑。突然外面有人开门,我妈手里拎着一篮子菜开门进来,她打开客厅的灯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我妈吓了一跳,还以为进贼了,一瞧是我才放下心来。
“小天,你回来怎么也不开灯?”我妈走进厨房,把东西放进冰箱。
我从思绪中清醒过来说道:“妈,您下班了。我刚才回家洗了个澡,不小心睡着了。”
“现在天气这么冷,你别睡沙发上,快去你屋里睡。”我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对了,你前段时间怎么回事,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托辞,我说:“公司派我去乡下考察项目,我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那里信号不好,手机基本没用。”
“你怎么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害寒寒担心。”
“寒寒也知道这个事情?”
“是啊。我和你爸这段时间忙,没顾得上你,还是寒寒跑来问你的情况我才知道的。”
我想了想,莫寒应该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如果她联系不上我,不应该找我爸妈才对,这不是让他们瞎担心吗。
她这么做,自然有其它什么原因。
我怕我妈再问什么,因此说道:“妈,我没事。对了,明天我就去乡下看他们,您跟我一起去吗?”
“我哪有时间,明天还要上课呢。小天,你没事多给寒寒打个电话,你们现在分居两地,要勤联系知道吗,这样感情才不会淡。”
“妈,您放心吧,我懂。”
晚上我爸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第一班车去了柑橘村。
没有直达车到柑橘村,我只能先坐到镇上,然后再坐个三轮车或者打个摩的回去。
我在柑橘村路口下车,我远远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对面山坡上望着路口,她不是别人,正是莫寒。
莫寒开始正在发愣,当她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她立即从草地上爬起来向我跑来,她跑着非常快非常快,就像一只兔子被一条猎狗撵着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