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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孙建兵相互拱拱手,这属于比武前的一个仪式,电视剧里面经常这么放,当然我们没想模仿电视剧里面的情节,这又不是作秀,这是我们练武之人惯用的做法。
我摆了一个起手式,孙建兵站在原地未动,我们先都在心里较量一番,孙建兵手上和腿上功夫都非常厉害,这样的对手善攻善守,攻守转换非常快,正好我也是这种类型,今天我就要看一看,是他的力量占据优势,还是我的技巧更胜一筹。
我率先向孙建兵进攻,我跟孙建兵身材相差不远,但是他长得比我壮实,我自信比他灵活,因此我的攻击点比较分散,上盘、下盘、胸口、肚子、侧腰等等都是我进攻范围。
真正的高手对决,一般很少像电影里面一样起高脚,电影纯粹是为了视觉效果,在真实对战中,谁要是敢这么做,纯粹是自寻死路,因为起高脚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一脚踢出去,半天才能收回来,而且门户大开,破坏攻守平衡,这是典型找虐的节奏。
我跟孙建兵在教武场上的姿势没有那么好看,但攻击的速度都不慢,眨眼之间,我跟他已经对拆十几招。
我不断跳跃,围着孙建兵转圈,瞄准机会就出手,孙建兵时刻注意我的步伐,他跟上我的节奏,一攻一守,我俩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孙建兵出拳比我快,但是我出腿比他快,我俩上下对攻,彼此身体都不敢靠太近。
随着我俩慢慢开始熟悉对方的路数,孙建兵突然加快进攻节奏,他主动拉缩我们之间的距离,这样他的拳头就能发挥更大的优势,而我的腿功倒有些缚手缚脚,在我踢出一脚的瞬间,按照前面对战的经验,他会主动避开我这一脚,但是这一次,孙建兵竟然不躲不闪,他硬抗了我这一脚。
因为我这一脚只是试探性的出击,力量不够,只让孙建兵的身体稍微晃动几下,他调整一下身形,猛着一个高抬腿挑在我收回去的大长腿上,孙建兵这一脚有备而来,力从地心,充满力量,我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几个踉跄往一边倒。
孙建兵欺身向前,对我展开一番疯狂地进攻,他双腿迅速交换,一拨一拨横扫我下盘,我手忙脚乱地腾挪飞跃,身子几乎不粘地,全靠借着孙建兵给我的反弹之力置身于空中。
长此下去,我必败无疑。
我在空中使不上什么力气,每次身子往下落的时候对孙建兵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我对他却形成不了什么攻势,换句通俗的话说,我被孙建兵压着打。
孙建兵也是鸡贼,他不给我稳住身子的机会,这样我们这种局面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被他击倒。
按目前的形式来说,孙建兵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我试图几次逼开孙建兵,但是都没有成功,他近身功夫太厉害了,只要被他粘上,想要再甩开他,难上加难。
久战之下,我破绽越露越多,终于被孙建兵逮住一个机会,他一个扫腿正扫在我右小腿上,我的身子本来就不稳,被孙建兵这么一个重击,我的身体重重摔在教武场上。
孙建兵一招得手,再下杀招,他顺势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妈妈呀,他真够黑的,这一脚踢着我肚子里一片翻腾,早上吃的东西都快吐了出来。
因为孙建兵这一脚力量奇大,我的身体在教武场上滑行一段距离才停下来,等我的身体停下来的时候,孙建兵已经控制住我的身体,按照切磋规则,我已经算输给孙建兵,而且是完败。
“你赢了。”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倒没有不认,而是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孙建兵伸手把我拉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灰尘说:“功夫不错啊,不是我跟你吹牛,我单挑基本没有输过。”
孙建兵笑了笑说:“我说过你的是技巧,我的是技术,不一样的。”
“这怎么说?”我虚心向孙建兵请教,成王败寇,他既然能打败我,自然比我高明,我向他多多请教也是应该的。
“这么说吧,其实你的功夫不比我差,但是咱们心态不一样,你只想在技巧上胜我,换句话说,你只想在招式上占点便宜,但是我的想法不一样。”
“你是什么想法?”
“击败你,让你没有反抗之力,甚至杀了你。”
“为什么会这样?”
孙建兵沉默一会儿说:“这就是咱俩的区别,你练武是一种兴趣,也可能是为了防身,而我是为了生存,练武的目的就是为了征服对手。”
我点点头,我之所以打不过孙建兵,并不是因为我功夫技巧比他差,而是因为我们俩对待格斗的理解不一样。
我格斗是为了分出输赢,而他格斗是为了决定生死,一个尽力而为,一个全力以赴,结果自然不一样。
比武已经结束,我和孙建兵往回走,“建兵,你跟我说实话,刚才是不是没有尽全力?”
孙建兵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说:“你毕竟不是我的敌人。”
我一直在琢磨这句话,孙建兵的实力远远比我看到的要厉害,假如我们刚才真的在生死相搏,我相信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取走我的性命,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我和孙建兵回到大堂,莫寒见我们回来,她从叶盈盈的屋子里出来,“你们俩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没去哪里,就在教武场活动活动筋骨,对了,叶盈盈怎么样?还在睡觉吗?”
“没有。已经醒了。不过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叶盈盈这是心病,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寒寒,辛苦你了。”
我们在大堂坐了一个多小时,爷爷端着一碗粥进来,我跟莫寒去屋里喂叶盈盈,爷爷和孙建兵在大堂里面聊天。
孙建兵请教了爷爷一些武术上的问题,爷爷有问必答,他们俩相谈甚欢,倒成了一对知音,聊着不亦乐乎。
我半搂着叶盈盈,莫寒给她喂粥吃,叶盈盈只是机械式地张嘴,她倒也配合,只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会说话,烫不烫我们也不知道。
服侍完叶盈盈喝完粥,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老闷在家里睡在床上怎么行,我把叶盈盈拉起来,我跟莫寒一个人拉着她一只手,让她处在我们中间的位置,这样她的身子就可以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