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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外,桑若婉和葛永真还在说话,假山里,桑若玺和“衣衫不整”的楚慎面面相觑,桑若玺百无聊赖地听着外面两个人渐渐偏远的话题,若说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从他们的话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随着两人话题渐渐偏离,桑若玺便觉得有些无聊了,但此时她又不能出去,只能在这里呆着等外面两个人走。
这样之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和她此时同样境地的太子楚慎身上,刚才的事故让楚慎此刻上半身都裸着,露出了小麦色精壮的皮肤,看不出来,这位太子的身材还挺不错,放到她生活的地方,也是可以活下来一段时间的。出于欣赏,桑若玺又往楚慎的身上多看了几眼,而被她打量的眼神来回照射下的楚慎,心中却几乎要羞愤地撞墙而死!
桑若玺来到的这个世界,虽然不像楚慎所在的女人为尊那样,但女性的束缚还是有的,若是衣衫不整在男子面前,肯定是会被人诟病的,就连之前桑王氏那样不待见女主,也没想过让她的清白受损,摄政王的嫡长女,也是有其尊严和骄傲的。
这种情况下,来自以女为尊的世界的楚慎就好像这个世界在他人面前衣衫不整的女子一样,“清白”什么的都没有了,不过生长在未来的桑若玺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脑海里还在打量着楚慎,于是,在她赤裸裸的目光下,楚慎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挪了挪,远离这个冷静又强大的女人。
桑若玺奇怪地看了楚慎一眼,不明白楚慎为何突然之间离她远了一些,还奇怪地把身子往另一边转了一些,桑若玺不信邪,又往旁边挪了挪,果然,楚慎也往旁边挪了挪。
楚慎看似冰冷严肃的脸都快坚持不住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身体已经快微微僵硬了。
于是桑若玺终于不无聊了,和楚慎“很开心”地玩起了你挪一下我挪一下的游戏。
“谁!”葛永真突然听到了一点点奇怪的声音。这正是假山里的桑若玺和楚慎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树枝。
“有声音吗?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刚才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人。”桑若婉有些不安,刚才她和葛永真的话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
“吱吱——”有个小老鼠从他们面前迅速跑过。
“原来是只老鼠。”桑若婉松了口气,又不免有些恶心,“也不知道下人们怎么打扫的,居然让人看到老鼠,我们还是先走吧。”
“也好。”葛永真赞同道,又看了一眼假山的位置,才在桑若婉的催促下走了。
等外面桑若婉和葛永真两人渐渐走远了,才从假山中出来,她望着葛永真离去的方向,皱眉思索,倒是她小瞧了葛永真,没想到这人的警惕性那么强。
看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
桑若玺对于葛永真所说的关于她性格大变的疑惑她本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末世多年的生活经验让她养成了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的习惯,毕竟每天为了生存下去都要绞尽脑汁,这样一来,这些人的小心思对于桑若玺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即使知道了,没彻底惹怒到她的底线,她也会放任自流。
不过若是按照原来的桑若玺的性格,不是被这些人给阴了都还不知道。
桑若玺把身上的衣服收拾了一下,下意识地又抬头看了一眼刚才就有些奇怪的楚慎,突然发现楚慎此时耳朵和脸莫名奇妙地红得要滴血的样子,再细看,桑若玺发现楚慎的呼吸也比平常快了许多,即使是楚慎故意遮掩也能感觉得到。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看见楚慎这样子,桑若玺有些担心楚慎是不是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受了伤生了病,毕竟,之前的楚慎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幅样子过在,但想到这些日子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看见这样令人眼前一亮的楚慎,也是挺有趣的,不过她没有心思打趣楚慎,毕竟楚慎现在这幅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我……我没什么事,你——做什么!”楚慎满脑海里都是刚才两人紧紧挨着时桑若玺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他一直知道,桑若玺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性格变了之后,桑若玺身上,就带着一股更加吸引人的气质,他此时的反应,除了长久以来生活环境带来的认知让他觉得羞射外,更有的是面对桑若玺时才有的特别的感觉。
“我看你脸这么红,就想看看你是不是有点发热,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桑若玺莫名其妙地看着此刻像炸了毛的楚慎,有些不知所以,手上残留着楚慎脸上的热度,桑若玺特别认真道:“你额头特别烫,应该是有些发烧了,回去的时候记得找太医来看看。”
楚慎此时倒是真的有苦说不出了,他总不能说自己因为现在这幅样子感到不好意思了吧,别说是桑若玺,就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毕竟他现在可是当朝的太子“楚慎!”只是桑若玺一脸坦荡的样子又让楚慎有些气急败坏。
“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看见一个大男人在你面前光着上身,就不会不好意思吗?”憋了半天,楚慎终于憋出了一句看似正常的话。
当然,这句话放到其他女孩子身上,肯定是适用的,只是放到从未来来到的桑若玺身上,便成了一个笑话,桑若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不过好在她也为自己辩解了一下:“衣衫不整的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难倒没有想过自己这幅样子让别人看到了,会对我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太子殿下难倒不应该深深的反思一下,为自己做出的行为感到羞愧,对我感到歉意吗?”
信口开河,当属桑若玺最强,战斗力负五渣的太子楚慎,完败。
“好了好了,太子殿下,今天这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出去了以后你继续做你的太子,我继续当我的摄政王嫡长女,你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好吗?”桑若玺看见楚慎越发红的脸,退了一步,开始想起了后事。
今天,她算是把葛永真和楚慎都得罪了,以桑若婉对她的那股厌烦劲,回府之后肯定会向王氏和老王妃颠倒黑白,夸大她的罪行,至于怎么处罚她,桑若玺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无非是一边拼命地说自己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一边又朝死里给她泼脏水,导致老王妃对她的处罚更重。
桑若玺无意和桑若婉与王氏争论到底谁对谁错,但是无故受到一些无妄之灾也不是桑若玺的性格,桑若玺笑了笑,想到自己回家后的样子莫名有些期待。
“你笑什么?”楚慎看见她一会儿又沉思,一会儿又笑得踌躇满志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好奇,不由减少了一些刚才的不好意思,提出自己的疑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今天得罪了太子殿下又得罪了葛永真,我那个好姐妹,可不会轻易地放过我。”桑若玺眼珠转了转,又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楚慎皱了皱眉头:“你没有得罪我。”桑若玺虽然有些举动在他人看来有些出格,但对于习惯了女性强势的楚慎来说却是正常无比,何况,桑若玺对葛永真做的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念及此,楚慎又强调了一遍:“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怪你。”
桑若玺没想到楚慎会这样说,或者说,没想到楚慎会这样认真地给她说“你没有得罪我”,她对于这个之前看起来冷冰冰的太子殿下更加多了一些好感:“谢谢太子殿下,其实我没有得罪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桑若婉认为我得罪了您。”
楚慎一下想明白了这其间的弯弯绕绕,想到脑海中有关于摄政王一家的私下的流言蜚语,皱眉道:“你在家过得不好?”
“挺好的,我母亲什么都为我着想,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为我做了。”桑若玺笑道,都说爱之深责之切,放任子女又哪里是一个父母该做的。
只是可怜了桑若玺一个嫡长女,没了生母,活得还不如一个继室子女。
想到这儿,楚慎看向桑若玺的目光,便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同情,桑若玺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知道楚慎在想什么,她无意向楚慎再透露更多,既然楚慎上了心,之后的事,他自然便会去查,亲眼看见总比用语言来说的更直观些。
“太子殿下,你不回去换身衣服吗?现在这样子,让人看见了,可会让人误会的。”桑若玺故意转移了话题,果不其然,太子殿下的脸上又出现了恼羞成怒的样子。
桑若玺笑了笑,看见楚慎慌不择路地离她远去。
她哪里知道,楚慎的恼羞成怒,不仅因为自己的容颜有损,更多的是被她这幅大大咧咧地样子给惊到,在这个特别的女子面前出了洋相,想不恼怒才怪。
只是显然,桑若玺脑海中那跟名为“男女之情”的弦并没有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