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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傻子傻笑着。
云舒说:“那你别出声,别吵醒你爸妈,带着我出去,我带你去找糖果。我还会亲你,你要是不照着我说的做,我就不亲你了,也不会给你糖果吃。”
傻子一听,嘟了厚嘴唇,“带你走就带你走。”
他磨磨蹭蹭地给云舒解绳子。绳子解开了,云舒的手脚被捆了那么久,都麻木了,又疼又木,她低嘶了一声,试着站了起来,命令傻子,“快点儿!”
傻子嗯了一声,开了门,云舒跟着走了出去踺。
外面月色如水,旷野寂静,稀疏的房屋都黑着灯,云舒也不知道这是哪个时辰了,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傻子在后面念念叨叨地跟着,“你跑做什么!犬”
云舒当然不会理他,只是撒开步子飞奔。
月色下,依稀可见一条小路蜿蜒通向远处,云舒不管不顾地撒腿飞奔。幸亏穿的是一双平底鞋,跑起来并不吃力。傻子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边跑边喊,“媳妇,等等我!要亲亲……”
住在正房里的老夫妇被惊动了,他们打开了所有的灯,看到厢房的门大敞,捆绑云舒的那条绳子散落在地上,院子门也敞开着,傻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媳妇……”
夜色下,完全辩不清方位,而且也没有时间辩方位,云舒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通向何方,只是不停地奔跑,能不能逃离这个噩梦,就在此一举了。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而且崎岖不平,两旁夜风拂过,树叶哗啦哗啦像是鬼影子对她招手。云舒心底害怕,越发没命地往前奔跑。
身后,老夫妇唤来了村里人,他们拿着手电筒呼喊着追了过来。
“停下!你跑不掉的……”
那声音远远传来,云舒心中越发焦急,她知道如果被逮回去,恐怕会招来一顿毒打,或许立刻让她跟傻子圆房。
云舒拼命地往前奔跑着,身后的喊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亮已经照了过来,云舒被一块石头绊倒,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如果是白天,就可以看到,这里地势极险,山路狭长,曲折,两面是峭壁悬崖,灌木丛生,云舒就从那里滚了下去。
后面的人追着,突然就不见了云舒的踪影,便猜想着,可能坠崖了,黑灯瞎火的,自然不会有人下去寻找,老夫妇骂着:“臭婊/子,赔老娘钱……”
晨光熹微,山间传来淙淙的流水声,溪边的帐篷里,走出来一个白色T恤,牛仔裤的青年男子,他有着很结实健壮的体魄,小麦色的肌肤,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相貌堂堂,整个人给人一种健康而阳光的感觉。
这片山区,地势险要,偏又景色奇美,所以每年都吸引很多的驴友过来,这个青年就是一个极喜爱户外活动的登山爱好者。他来到溪边,洗了把脸,清澈的溪水给这个暑热的天气带来说不出的凉爽,他用凉水拍了拍脸,一抬眼,忽然间看到了前面不远处,躺在溪边的人影。
徐北生起身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他看到那是一个昏迷的女子,只不过浑身的衣服都被鲜血染红了,长长的发丝被泥土和血水缠绕在脸上,遮住了她美好的容颜,此刻,她紧闭着眼睛,死一般。
徐北生蹲下身形,伸手探到了云舒的鼻端,手指间能感到微弱的气息。他便拉过云舒一只胳膊,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上,往帐篷里走去。
“喂,醒醒!”徐北生将一瓶矿泉水递到了云舒的嘴边,试图让她喝点水,可是她一动都不动地歪着脑袋,严重的摔伤让她神智游离在体外。
喜欢探险的人,多半都懂得一些自救知识,徐北生也懂,他凭着自己的户外救助经验,断定云舒身上一定有骨折的地方,于是拿手机开始打求助电话,可巧的是,手机却没有信号。于是,他又把云舒扛了起来,大步往远处走去。
此时,傻子一家正带着村里人展开搜山行动,因为这里地势险要,从山上下来,极是不好走,他们找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正午了,徐北生早在那些人找来之前,扛着云舒离开了。
那些人只找到了徐北生那来不及拆除包装起来的帐篷和一些简单的户外用品。
云舒已经失踪四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许云波心情越发的烦躁,心头的担忧越重,想象着那些不可知的可怕后果,许云波就会激灵灵出一身冷汗。
上午的会议,因为他突然间的大发雷霆拍桌子,愤而离开,而不得不提前结束,秘书和助理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这几天BOSS心情沉重,六神无主,他们都很理解,也同时对许云波那不点就着的火气感到十分畏惧。这几天,他们做事都是小心谨慎,生怕万一出了丁点的差错会被BOSS指着鼻子骂。
而且谁都不敢轻易接近许云波,即便有万不得已的事情,必须要找他,也都会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想去冒那个险。温亦如对许云波的状况十分担心,已经好几个晚上,他几乎不曾合过眼。白天又焦头烂额的忙碌,温亦如担心,他
会弄坏了身体。
又是一整天下来,云舒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许云波已经陷进了深深的绝望里,这好几天的时间,一百多个小时里,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一定已经发生了。他坐在书房后面的椅子上,感到无比忧心过后的深深无力。
温亦如走了进来,眉眼担忧。
“波子,吃点东西吧!”她把一碗鸡蛋羹端了过来,轻放在他面前的书桌上。许云波没有抬头,大手支在额上,说不出的一种忧心和焦虑让他毫无胃口。
“不想吃。”
他没有抬头,声音透着说不出的一种焦灼过后的无力。
温亦如锁紧了眉心,“波子,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许云波无力地摇着头,“姐一天找不到,我就一天不能安宁。不能吃东西。”
温亦如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姐,我也担心,可是担心没有用,自己的身体要是病了,就更不可能去找姐了。”
许云波仍然拄着额摇头,“小如,我真的不想吃……”
他就这么一个姐姐,从小到大,他们相亲相爱,姐姐虽然只大他三岁,可是对他的照顾却顶得上父母。
“爸爸,你要吃饭哦?不吃饭会生病的。”
小苹果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父亲的面前,两只小手按在父亲的腿上,小姑娘一身校服还没有换下,小大人一样地仰着小脑袋对她爸爸说话。
许云波低头瞅了一眼女儿,小姑娘黑眼睛里满是关心的神色,许云波的唇角溢出几分无奈的浅笑,他把小苹果抱了起来,轻放在膝上,“爸爸只是好担心姑姑,有点儿吃不下。”
“爸爸,我也很担心姑姑,但我还要吃饭啊!不吃饭肚子会饿,饿坏了会生病,病了妈妈和爸爸就会担心,所以我要吃饭,爸爸也要吃饭哦!”小丫头极少有这样认真地,懂事的说话的时候:
“如果生病了,妈妈会担心,小苹果会担心,太公会担心,伯伯会担心,姑姑知道了也会担心哦。”
许云波凝视着女儿清亮亮的眼睛,心头忽然好生柔软,他把头低下来,用额头亲了亲女儿的小额头,“爸爸知道了,爸爸现在就吃饭。”
“爸爸,你太棒了!”小苹果捧住父亲的脸,在他光光的额头上吧的吻了一下。
于是,小丫头拉着爸爸的手,下楼去了,温亦如的脸上露出几分会心的笑。
伟伟被保姆抱在怀里,小家伙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见过他的父亲了,许云波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之后,就会心情沉重地扎进书房里。伟伟好几天没有被爸爸抱过,也没有看到爸爸亲切温和的笑脸,没有听到那亲切疼爱的呼唤,“伟伟”。
小家伙此刻一见到许云波,便张着两只小胖手啊啊地叫了起来。“爸、爸爸,抱!”
小家伙一急之下竟然迸出‘爸爸’这个词来,许云波当时就惊愣住了。他吃惊地瞪着眼睛瞅着被他忽略了好几天的宝贝儿子,脸上的震惊慢慢被欣慰的笑容取代,他大步走过去,伸出双手,把伟伟从保姆的怀里抱了过来,“伟伟,爸爸的宝贝。”
许云波亲吻着小胖家伙的脸,脸颊和下巴上青青的胡茬扎得伟伟小脑袋乱躲。
温亦如突然听到儿子喊爸爸的声音,真是吃惊非小,这孩子一直都不说话,怎么教都不肯开口喊一声别的同龄小孩子已经会说的,像爸爸妈妈这类的词,可是今天竟然开口说话了。
而且一出口就是‘爸爸抱’。
温亦如忽然间笑了,她的儿子不是不会说话,原来只是不逼急了,不说而已。
小苹果高高兴兴地跑了过来,对着伟伟说:“喊姐姐,喊姐姐给糖吃。”
小丫头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逗着小伟伟,伟伟只看了看那枚棒棒糖,就把小脑袋别开了。
小人儿对棒棒糖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兴趣,他自然懒得说话。
小苹果看到弟弟把小脑袋扭到一边去,都不看她,有点儿郁闷了,气哼哼地背了身,“不给你吃了,哼!”
温亦如好笑地走过来,对伟伟说:“伟伟,喊妈妈。”
伟伟又乌溜溜的眼珠看看他的的妈妈,黑眼珠在温亦如的脸上凝视了一会儿,就把目光移开了,肚子不饿,他对喊妈妈也没兴趣。
温亦如也郁闷了。
低吁了一声,“这孩子,哎……”
许云波的脸上,笑意越发大了,他的宝贝儿子不是不会说话,只是要在有兴趣的情况下才说话而已。
“伟伟,跟爸爸去吃饭。”
他抱着儿子往餐厅走去了。
不管怎么样,丈夫心情好一些了,肯吃饭了,温亦如心里稍稍踏实一些。
吴宇晨每天都开着车子在妻子有可能被带去的方向转来转去,一有人打电话提供线索,只要是疑似云舒
,吴宇晨就会立即开车过去,不管是几十里地,还是几百里地,一日三餐,全无定数,夜里更是成宿不眠。他的脸颊削进去一大圈,深沉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胡茬泛起,几天没有洗澡,亦没有换过衣物,好几个夜里,他就是在车子上度过的。
云舒,他的妻子,如果他有什么事,他会一刀结果了自己。
他的左手摸到了座椅旁边的水果刀,手指倏然收紧,如果他的妻子不能活着回来,他也会去死,此生此世,他一定会陪她到底。
吴静瑶也听说了云舒失踪的消息,那是一个极美丽,极娴淑的女孩儿,吴静瑶深深地为她担忧着,她乞求老天,千万不要让那个善良美丽的姑娘出事。
隔着半敞的房门,王子健站在外面,看着妻子双手合十,虔诚乞求的样子,他皱了皱眉。
吴静瑶跟老天乞求完毕,她就去梳妆台上拿了手包,准备出去,王子健走了进来,“准备去哪儿?”
他的眼睛里的神情是那么幽深,好像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吴静瑶轻轻吸气,“我想……”
她其实很想去看一看她的大女儿和两个可爱的外孙,可是她不能跟王子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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