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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夏雨用力甩开华笙。
华笙冷哼两声,“不知道王爷看中你什么,简直就是粗人一个。”
夏雨深吸一口气,赵老九的后院,真不让人省心。眼见着这些人一个个穿红戴绿的,好似极为富贵。看样子赵老九平日里,没薄待他们。
“你们真的想知道王爷中意我什么?”夏雨坏坏的笑着。
华笙一愣,周延与文礼对视一眼,谁都不知道夏雨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所谓:人家江湖飘啊,随处宰一刀。
不宰白不宰!
书房里,赵朔揉着眉心,斜睨李焕一眼,“没打起来吗?”
李焕摇头。
赵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若说文礼胆小怕事倒也罢了,这华笙可是个泼辣户,而周延更不是省油的灯。赵朔起身,“他们现在何处?”
“在湖心亭。”李焕犹豫了一下,“正在——”
赵朔蹙眉,“正在什么?”
“打马吊。”李焕无奈。
赵朔冷飕飕的瞧了他一眼,“再说一遍。”
李焕深吸一口气,“四个人,刚好凑一桌。”
“去看看!”赵朔只觉得头疼,这睿王府,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他倒不是怕闹起来,他是怕终有一天,后院的那些男男女女,都要跟着夏雨瞎胡闹。以后这睿王府,左一个花满楼,右一个赌坊,最后——他就成了山大王。
这丫头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赵朔上了湖心亭,一眼就看见“杀红眼”的“赌徒”们。
夏雨的脚边上,堆了不少的金银首饰,看样子真是大杀四方啊!
“王爷?”赵朔的到来,让三人欣喜若狂。
“坐下坐下!”夏雨慌忙道,“正要开牌呢!”
赵朔没吭声,三人面面相觑,只能安分坐下。赵朔站在夏雨身后,冰冰凉凉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夏雨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忽然起身赔笑,“爷,你也来试试?咱们搭个伙,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我的。”
“你说什么?”赵朔睨了她一眼。
夏雨咽了咽口水,伸出五根手指头,“五五分。”
赵朔坐了下来,华笙等三人更是喜不自禁。难得见到赵朔,更难得的是竟然一起打马吊。就算多打几圈,输个底朝天也是心甘情愿。
起牌的时候,赵朔拿的一手烂牌。
夏雨撇撇嘴,俯身低语,“爷,你死定了,这一手烂牌。”
赵朔凑近她耳畔,“输了算你的。”
嘴角一抽,她近距离的盯着他厚颜无耻的表情,“算你狠。”她瞧一眼赵朔手中的烂牌,故作轻松道,“爷,我教你吧!”
他看见她的手,从第一张牌快速摸到最后一张牌,眼前的牌瞬时变了模样。
心头微怔,他蹙眉看她:这丫头出老千。
她心里腹诽:不出老千,就要出老底了!
华笙笑盈盈,“一条。”
夏雨贼贼的笑着,“爷的手气就是好。”牌一推,“清一色!给钱给钱!”
赵朔轻叹一声,起身就走。
华笙、周延和文礼急急忙忙去追赵朔,夏雨乐得自在,屁颠屁颠的数钱。有钱就行,争宠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去吧,与她无关。
直到赵朔回了养心阁,三人才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夏雨抱着怀里的金银首饰走回养心阁,瞧一眼怅然若失的三人,笑呵呵的迎上去,“下次咱们再来几圈,说不定爷还能过来与咱们戏耍戏耍。你们意下如何?”
三人哼哼几声,虽不太乐意,但也没有反驳。
在这睿王府里,能与睿王多见几面,那便是好的,管他什么方式呢!
夏雨回到耳房,笑得合不拢嘴,“京城的老少爷们就是有钱,比代州府有钱多了!”
“就为这么点钱,便把爷给卖了?”赵朔阴测测的站在门口。
夏雨慌忙扯了被子盖住私人财产,“爷,你又不缺钱。”
“方才你说什么来着?”赵朔问。
夏雨瞪着眼睛装无辜,“什么都没说。”
“李焕。”赵朔无奈的揉着眉心,李焕上前掀了被子,二话不说将财帛没收。
“喂喂喂,说好五五分账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夏雨怒然,“这些都是我赢回来了的,你怎么……”
“睿王府,我说了算。”赵朔深吸一口气,颇带怜悯的看着她,“不过,爷是好人,不会做得那么绝情。既然是分账,自然也有你的好处。”
李焕将一枚铜板递给夏雨,“给你。”
夏雨嘴角直抽抽,“爷,这就我的好处?”
赵朔点了头。
“把钱还给我!”夏雨疯似的扑向李焕。
奈何李焕武功极高,直接将夏雨丢回床榻,快步走了出去。
“赵老九,你太过分了!把东西还我!”夏雨咬牙切齿。
赵朔指着自己腰间的三环玉佩,“看清楚没有,爷总是戴着这个。意思就是,到了爷这儿的东西,总不还。死心吧!”
他拂袖而出。
夏雨在房内跳脚,气得七窍生烟。
“爷?”李焕蹙眉,“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华笙泼辣,周延城府太深,若她无懈可击,他们怎能放心?可若都教她占了便宜,他们又岂能甘心?”最好的办法是,他来收拾残局。
他吃亏点,勉为其难没收她的赌资,就当是替她攒嫁妆。
攒嫁妆?
恩,这个借口不错。
“那王爷何时去上朝?”李焕问。
赵朔长长吐出一口气,“殿试三甲都过了吗?”
“明日正式金殿钦点。”李焕眸色微恙,“爷,只怕摄政王府会纳为己用。”
“梁以儒是第二?”赵朔别有深意的问。
“是。”李焕颔首,“头名状元是沈浩,文章写得极好。据说连摄政王看了,也都是赞口不绝。”
赵朔缓步走在长长的回廊里,“梁以儒文质彬彬,一看便是饱学之人。去把前三甲的文章誊写一份给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材实料。”
李焕点头,“卑职马上去办。”想起怀中的财帛,李焕稍稍一顿,“爷,这个——是不是也放在,上次那个地方?”
“放一起吧,算是她在睿王府的小库房。”赵朔漫不经心的捋了捋衣袖。
“是!”李焕疾步行去。
明日,就该是上朝的日子了。
还以为能过一月的悠闲日子,谁知道,都教这丫头给搅黄了。
无奈啊无奈——
更无奈的是东方旭,御医为其接了骨,浑身上下都绑着绷带。所谓伤筋动骨一百日,他这段时间都别指望下床了。
他就想不明白,为何遇见她,会那么倒霉。
头一次遇见她是在代州府,结果被赵朔内力反震,伤得不轻。
这一次双双掉下山洞,险些让他残废。
只不过——望着掌心的布条,那是她撕下来给他当小旗救命的。她明明知道他右胳膊是脱臼,明明会接骨,偏偏防了他一手,一直拖到安全地方,才肯为他接骨。
小丫头心思不少,却也妇人之仁。
东方越走进房内,东方旭快速收了掌心布条,塞进枕头底下。
“义父?”东方旭毕恭毕敬,勉力靠在床柱处。
“到底是谁伤了你?”东方越冷颜坐在床边。
东方旭知道,欺瞒的下场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不打算瞒着,但也不打算全部吐实,“是一名黑衣人,武功奇高。”
东方越眯起眸子,“能与你交手的,绝非寻常之辈。他的武功路数,出自何门何派?”
“好像鹰爪功。”东方旭努力回忆那个黑衣人的招数,“与他交手之际,旭儿觉得他内力极为深厚。而且他的鹰爪功,异于寻常的江湖之辈,反倒有些大内皇宫的路数。”
“大概多少年纪?”东方越身子一震。
东方旭摇头,“黑衣蒙面,不知面目,不晓年龄。”
东方越仿佛想起了什么,徐徐站起身子,一步一顿走到窗口,临窗负手而立,“鹰爪功?当年飞鹰门已被屠戮殆尽,这世上会鹰爪功的少之又少。而能与你交手的,必须要有数十年的内力方可抗衡。”
“义父想到了什么?”东方旭问。
锐利的眸子,冷若冰霜,所到之处皆滴水成冰。东方越冷笑两声,“难不成是他回来了?哼,如果真的是他,我既能杀他一次,就能让他死第二次。”
“义父是说当年的殿前三将军?”东方旭一怔,“难道真的是他?可他不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吗?”
长长吐出一口气,东方越眯起危险的眸子,死死盯着东方旭,似要看出点什么。但东方旭不偏不躲,东方越这才松了口,“不管是人是鬼,也不管是不是他,敢在我摄政王府头上动土,都该死。这件事,我自会让人去查,”
东方旭垂下眼眸,没敢吭声。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别怪义父不客气。”东方越拂袖而去,“好好养着。”
“谢义父。”东方旭心里微凉,下意识的攥紧了袖中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