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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难以抉择
女人阴冷的脸上近乎嗜血般的冷厉，“虞尽眠，想想你也挺可怜的，被封霄当替身折磨，又被孟九云当替身接回曼湾，这叫什么？这叫报应，谁让你爸爸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不阴不阳地拍了拍虞尽眠的脸颊，“这都是你该还的。其实，我挺想知道封霄到底喜欢你这个新欢，还是依然爱着他的旧爱？虞尽眠，你想知道吗？”
虞尽眠别开脸，冷声，“我不想知道。”
“你就装吧，大家同是女人，我能理解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即使你痛恨封霄，但你心里还是挺希望他救你的吧？”
虞尽眠掀起眼皮看她，“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过是想用封霄来打击我。”
女人抿了抿唇，大概因为全面整容的缘故，她脸上的皮肉不相称地笑了起来。
“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打击你，我只是想让你彻底看清，你在那些男人眼里，永远只是一个替身！你不会被任何人所爱，只要有池盼盼在，他们就会永远抛弃你。”
“这个游戏，就从封霄开始。”女人起身，走出了废弃工厂，“点火，烧了这里！”
“是！”
在虞尽眠惊骇的目光里，门口穿正装的男人在周围全洒上了汽油，然后打开火机，随手丢进工厂内——
火焰瞬间燃烧，几秒之内，沿着汽油，如同地狱的妖火一样，一瞬间蔓延开来！
…………
封霄独自驱车开往郊区，这个地方因为在拆迁，一路上坑坑洼洼，车子的速度根本放不开。
他面色阴沉，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手机上有电话拨进来，他看了一眼，又是刚才那个电话，他接通蓝牙接听，“喂？”
“封少的动作可真慢啊。”
“有话直说，没空听你废话！”
“封少，我劝你还是开快点儿比较好，去晚了，有些事就挽回不了了。”
封霄觉察到不妥，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意思？”
“封少，你动作最好快一点，水火无情。”
封霄眉目阴冷，一脚踩下油门！
车子开到了工厂的附近，他这才发现里面忽明忽暗的光亮，竟然是火光！
他立刻下车，狂奔过去。
工厂的大门没有上锁，烟雾已经冒出来，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冲向工厂的大门。
虞尽眠，虞尽眠还在里面！
门上的金属把手还没有烧到烫手，火舌已经从里头窜出来，烟雾滚滚，熏得他睁不开眼睛。
“Alisa！虞尽眠！虞尽眠！”他一边大喊，一边三步并做两步往里头狂奔。
他在大火里转了一圈儿，终于找到了人。
可封霄没想到的是，不光虞尽眠在里面，池盼盼竟然也在！
两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胳膊被反绑着，身体无力，意识也不太清醒。
火势蔓延得很快，空气变得非常灼热，脚下的地板也变得越来越滚烫，整个工厂像一个炼狱。
时间每流逝一秒，生命就少一分钟。
封霄震惊了，他完全没有思考时间，跑到两人面前蹲下来，拍打着两人的脸颊，试图唤醒她们的意识。
“醒醒！快醒醒！Alisa！快醒醒！”
虞尽眠迷迷糊糊，池盼盼也从之前的昏迷中昏昏沉沉醒过来。
封霄慌乱地去解捆绑在两人手上的绳子，可那是一种锯齿状的伸缩绳子，越拉越紧，勒疼了虞尽眠的皮肉，痛得她沉沉睁开眼睛。
她看到封霄，却没有叫她。
一旁的池盼盼也醒了，眯着眼睛，虚弱地看着他。
封霄额上冒出了汗水，滑落下来。
他根本没办法同时救出两个人，只能救一个人。
他眼睛里充满了阴鸷的戾气，那个女人真狠！
耳朵上的蓝牙里，女人还没挂电话，她不紧不慢地说：“封少，只能救一个人哦。她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为余晚偿命。”
封霄双手紧紧握成拳，他一下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开什么玩笑？”他阴气沉沉地咬牙道。
“我没有开玩笑，你可以试试看，反正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要是再不快点做出选择，你们三个人今天一起死在这场大火里，为余晚偿命也是挺好的。”
封霄手脚冰冷，空气中的热度和火焰仿佛让时间都扭曲了。
火势越来越凶猛，大门的位置已经很难出去，现在要走，也只剩下那两扇窗户。
池盼盼感觉到很热，很不舒服，奋力地挣扎起来，她嘴里发出呼救声，“……救我……救我，好难受……好烫……”
而虞尽眠没有看他，只是躺在地上，放弃求生似的，听天由命。
因为她知道，封霄是不会救她的。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当初她被他日夜囚禁在那间黑暗的小屋子里，她也放弃了求生意志，没有丝毫的悲痛欲绝。
封霄的双眼越来越猩红。
“封少，就那么难以抉择么？你喜欢哪个就救哪个呗！”
“闭嘴！”封霄怒吼。
他握紧了拳头，在虞尽眠的面前蹲下身来，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可他最后，选择了池盼盼。
耳机里，女人笑了起来，“窗口有梯子，封少祝你好运。”
电话终于挂断，最后的机会没有了。
封霄弯腰抱起了池盼盼，他知道，一旦出去了，要再折回来救另一个，根本来不及。
他咬了咬牙，最后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虞尽眠，胸口泛起了尖锐的痛感，绞得他浑身都在痛。
他仍然抱着希望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救你。”
来得及的，他想，一定来得及的。
虞尽眠看到他抱着池盼盼转身离开，浓烟越来越多，熏得她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难受，甚至有一种难得轻松的解脱感。
她想，死了就死了，如果死了，是不是所有的痛苦和难过都不会再有了？
她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被熏得，还是眼泪流的。
虞尽眠唯一难受的是，临死前没有见孟叔叔最后一眼，她很想他，很想再摸摸他的脸，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可是，如果有来世，她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