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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梁小墨从鼻间冷哼一声。
莫韦干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简报:“小墨啊,你要知道,这是为了破案,事先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怕露陷,你也不是不知道,凶手多狡猾,而且,我们也是在易教授将你弄晕之后才知道他的计划的。”
梁小墨还是没说话,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易笙:“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又是如何判定两个凶手会同时出现?”
易笙敲着桌面的手指一顿,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易教授,我们也想知道!”众人都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易笙。
易笙出了会神,才缓缓开口:“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把自己当成凶手,然后站在凶手的角度去思考。
他们开始交换杀人,这一点就说明在他们的内心已经将对方视为自己,那么试问,你会让影子和自己分开吗?
凶手把她所杀的每一个人都当成自己的成就,当初自己的艺术品,所以他们才会对尸体进行花瓣处理,当然,花瓣很可能也是凶手爱人的最爱。而他们又怎么能容忍有人盗窃他们的成果呢?”
众人纷纷佩服点头。
梁小墨神色不明的看向易笙,良久才起身看向莫韦:“我去一趟审讯室。”
她首先去的是关着吴美凡的审讯室。
她拉开椅子坐在吴美凡的对面,没有说话,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做,世界上多的是求而不得,如果人人都向你这样,这个世界恐怕到处都是犯罪分子。”半响,梁小墨才开口。
吴美凡呵呵一笑,笑容却极其淡漠:“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梁小墨叹了口气,将手伸过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聆听者,有些事情,都是有缘由的,一个人负担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吴美凡瞳孔微变,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闪过一丝光芒,良久,才将手轻轻放到梁小墨的手里。
吴美凡从小便是父母的骄傲,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第一,可是她却偏偏爱上一个同性的人,那人又是自己的闺蜜,当她满怀欣喜向闺蜜告白时,却被闺蜜狠狠的骂了,从此以后两人也形同陌路,但是因为她的不死心,便一直纠缠着闺蜜,而闺蜜却将这件事情告知于她的父母。
父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便拖着她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吴美凡又怎么肯?她逃开很多次,却因为这样把父母逼急,后来便开始毒打她,而她也最终忍受不了,她拖着一身伤去找闺蜜,却无意中碰到闺蜜正和一个男人接吻,这对她来说,是雪上加霜,于是,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梁小墨抿唇,看着她胳膊上还未消失的伤疤:“和你交换杀人的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吴美凡答:“在酒吧里,他是酒吧老板的儿子,无意中他发现了我杀人的场面,我以为他会去告发我,却没有想到,他把我当成神一样膜拜,后来他告诉我,他也杀过一个人,他的母亲…..并央求我交换杀人,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答应了….”说到这里,吴美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还没找到我们交换杀人的另外一个死者吧?”
梁小墨心里一揪,双拳握紧:“他在哪?”
吴美凡笑:“呵呵,你应该知道的,酒吧老板,他的父亲,那个傻子,还说什么杀人是他的信仰,结果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亲自杀,还让我帮他解决。”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吴美凡又说道:“不过那老头更傻,知道自己的儿子杀了他老婆,当年却没有立案,知道自己的儿子要杀自己,却还帮他隐瞒。”
“那你呢?杀了她,你就开心了吗?每天抱着一具尸体睡觉,你就幸福了吗?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和她一起去死,而不是现在还坐在这里。”梁小墨突然出声,话里带着些许讽刺。
吴美凡身子僵住,瞬间抽回自己的手,眼眸泛着寒意:“我杀她,那是她该死,长成那副样子的人都该死!”
梁小墨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如果是这样,你更该死。”说完也不顾吴美凡投来的凶狠目光,走了出去。
只是当她再次进到另外一间审讯室的时候,望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心里一沉。
“还记得我吗?”梁小墨一直没说话,还是那男子先开了口。
“酒吧服务员,计程车司机。”梁小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
男子突然一笑:“是啊,你看,我们擦肩而过那么多回呢,对了,我想我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袁杰。”
梁小墨此刻脸上都是不相信的神色:“为什么动手杀死自己的爸妈?他们养了你二十几年,换来的竟是你的杀人灭口吗!”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口气已经有些愤怒。
男子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眉眼间透着狠厉:“养我?从小被送进托儿所是养我?被他们毒打关黑屋不让吃饭是养我?把我的内脏拿去卖钱是养我?”说完指着自己的胸口:“知道这里还剩下什么吗?恨!”
梁小墨倒吸了一口凉气:“爱到极致便是恨,你这样又何必呢?现在他们都死了,可是你的恨却是根深蒂固,无法随着他们的消失而消失,你以后将永远带着恨意悔意活下去,这样,还不如死了痛块。”
袁杰沉默着不说话。
梁小墨整理了一下心情,问道:“你爸的尸体呢?”
袁杰咻地抬头,厉声喊道:“他不是我爸!”继而嘴角又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那个老头子的尸体嘛,有本事你们就自己去找,我不会说,不过,恐怕他这辈子也不会被找出来,就这样渐渐的腐烂,腐烂,全身爬满了蛆,也有可能会被野兽叼走,然后就剩下…….”
他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演示着,表情扭曲,梁小墨终于看不下去,起身离开。
而此刻易笙和莫韦正在摄像机里观看着一切。
“尸体在A市郊区的一片山头里。”易笙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