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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思远的选择
牛永才这一路赶着车很不好受，这一股脑地跑出来了，连个人也没有带，也没有好好打听清楚，风餐露宿的，很是把他折腾惨了。
这一路走了半个月了，他才顺利地到达了江凌城，牛思远离开家也没有给过他信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牛思远是否真的在江凌城，也只能先找个客栈，再找陈迎春的住的地方。
“世子爷，那不是牛主薄吗。”清风正跟着齐修远在客栈里，见了楼下的牛永才不由地问出声来。
齐修远眉头一皱，牛永才怎么会到这里来，忙道：“快去请他上来。”
“小官见过齐世子。”见到齐修远，牛永才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特别是知道齐修远肯定会问他牛盈儿的事情，再一想牛盈儿已经在宫中当娘娘了，也不知道齐修远会如何。
果然一通的谈话之后，齐修远的脸黑了，“你们居然把牛姑娘送进宫当宫女。”
“现在当了圣上的才人。”压力之下，牛永才擦了擦汗。
齐修远更加不高兴了，“赶情你看不上本世子，把女儿送进宫中当皇上的妾。”
“不是不是。”他哪里敢看不上齐修远，就是齐修远娶牛盈儿为妾，牛永才都乐晕着呢，所以忙慌乱的摇了摇头。即便牛盈儿已经成为了皇上的才人，可齐修远也不是他能得罪的，牛永才慌乱地解释着，“是当时宫中的贺娘娘怀孕了，贺家要盈儿进宫照顾贺娘娘，盈儿就这样成为了才人。”
牛永才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自己的女儿因为贺娘娘成为了皇上的女人，所以觉得贺家对牛盈儿是有恩的。
“那你到江凌城做什么。”齐修远很想把牛永才给丢下楼去，没见过这么窝囊的男人。
“找小官的儿子牛思远，盈儿进宫的时候，思远便到了边关找他娘了。”牛永才说着，又把贺家当时要求思远到冀州陪读的情况，还有杨家想把思远记在杨雪晴的名下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实在怕齐修远把怒火发到他的身上，便干脆把贺家和杨家都给说出来。
齐修远已经没有心情听牛永才说什么了，在牛永才离开后，便对清风道：“去给本世子查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杨家送牛盈儿去当宫女，牛盈儿又怎么做了皇上的才人，还有牛盈儿的娘住在哪。”
呯的一声，齐修远一掌把桌给劈了，脸色黑沉，有山雨欲来之势。他不相信牛盈儿是心甘情愿做了皇上的女人，她那么不愿意做妾，若不是走头无路肯定不会成为皇上的女人的。
他才离开两个月，心慕的女子就成了他人的了，齐修远后悔的不行，早知道自己当时走前把一切办妥了，就不会有现在的遗憾了。
很快清风便已经回来了，“世子爷，牛姑娘的亲娘就住在这附近，已经查到地址了，至于牛姑娘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还没有那么快查到。”
齐修远手上拿着地址离开了客栈，清风忙跟了上去，其实对于牛盈儿成为皇上的女人，清风还是觉得挺好的，这样世子爷就不会为了牛盈儿跟家里闹了，甚至也不担心到时候吕家因此不满。
王接福今日沐休在家里，一家人齐乐融融的，目光落到牛思远的身上便道：“思远这两个月来在县学可还习惯，若有为难之处跟王叔说。”
“很好，王叔放心吧，我挺好的。”牛思远笑了笑应道。
王接福又一一地问了几个儿子，陈迎春坐在一旁微微笑着，每次王接福在家，总会例行地问着几个儿子的情况。虽然王接福现在是七品的武官，但并没有读过什么书，所以对孩子们读书非常的重视。
“嗯，明个早晨都到院子里练武，看看你们最近有没有偷懒。”王接福的话一出口，三岁的子栎便缩了脖子了，喊道：“爹，我前几天病了。”
王接福抱过了小儿子子栎，笑道，“好，这次爹爹饶过你，没有下次。”
“爹每次都偏心子栎。”和子宁一模一样小脸的子明撅了撅嘴不依着。
子宁拉了拉他，“弟弟还小呢。”
“才比我小两岁。”子明伸着两根胖手指表示着。
牛思远珉嘴微微一笑，不作回答，陈迎春正想说什么，便听到门房刘叔过来了。
“夫人，外面有位公子来找牛公子。”
王接福笑道：“是思远的朋友吧，让他进来吧。”
牛思远一愣摇头，“我没有朋友啊。”他才来江凌城不到三个月，就是进了县学也是独来独往的，哪有什么朋友。
“无防，看一看吧。”王接福不介意道，对于牛思远这个继子，王接福是真心接纳的，了解陈迎春的前一段婚姻，再跟陈迎春夫妻生活了五年，陈迎春怎么样的人，王接福自然知道。知道陈迎春心里的苦和委屈，王接福对陈迎春更加的疼惜，更不说陈迎春为他生了几个可爱的儿子。
王接福曾是一个小兵，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凭着自己的努力做了七品的武官，但却从没有纳妾的想法，一家人在江凌城过着简单又幸福的生活。
可再多的幸福，陈迎春也无法真正的快乐，她始终挂念着江宁县的两个孩子，眉宇间总带着一丝的轻愁，安静的时候目光总是望着远方失落着。
所以牛思远的到来，王接福是真心的高兴的，只是想到牛盈儿进宫当宫女去了，对牛永才也是生了几分的气。
见着齐修远带着清风走了进来，牛思远愣了一下，朝着齐修远行了礼，“见过齐世子。”
世子？王接福一家愣了一下，才忙跟齐修远见礼。
“不必多礼。”齐修远的目光在王接福一家扫过，温和地对着王接福和陈迎春道：“今日冒然上门，给两位带来不便，真是失礼了。”
王接福和陈迎春摇了摇头，陈迎春笑道：“无碍，世子找远儿有什么事吗。”陈迎春没有听牛思远提过齐修远，也不知道牛思远认识这么大的身份的人，心里有些担心。
“关于牛姑娘的事。”齐修远的话一落，陈迎春和牛思远心中一凛，陈迎春当即失声道：“盈儿。”
齐修远点了点头，“想必你们还不知道，牛姑娘如今已经是皇上的才人了。”
才人？大家都茫然道，也不知道才人是什么级别，但听出了齐修远的话，牛盈儿成为了皇上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陈迎春捂住了嘴，不可置信。
牛思远的脸绷的紧紧的，只问了一句，“我姐姐还好吗。”
“我并不知道，只是在客栈遇到了另父牛永才。”
“什么，牛永才来了江凌城，他来做什么。”陈迎春眉目一立，怒火腾腾，恨不得不牛永才在面前，把牛永才撕成碎片。
知道牛永才是来带走牛思远的，齐修远也可以不管这事，可猜到贺家的打算时，再加上牛盈儿被贺家送进了宫，心里对贺杨两家有些愤怒。
“贺家想接思远去冀州。”齐修远的目光落在了牛思远的身上，“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休想，贺家安的什么心，逼盈儿进宫中服侍他的孙女，现在又要把思远接过去。”陈迎春反应激烈着。
“夫人，别生气。”王接福安抚着陈迎春。
牛思远低下了头，眨眨眼，把眼泪眨了回去，慢慢地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齐修远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这和牛永才说的差不多，但从牛思远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始末，想到当初这对姐弟的无助，他心就恨自己怎么在那个时候离开了。
“欺人太甚了。”陈迎春心情很难过，“牛永才过来接思远肯定没安好心，也不知道盈儿在宫中经历了什么，她答应过我不为妾的，若不是被逼的无奈肯定不会成为皇上的女人。”
陈迎春对宫中不了解，可外面的话本故事也不少，这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这么多个女人去争一个男人，斗的你死我活，她的女儿没有背景和实力，被欺负了怎么办。
陈迎春想想就悲从心来，并没有觉得牛盈儿成为皇上的女人是件开心的事情，而是替牛盈儿担心着。
“一会牛永才就到了，思远还是跟我走吧。”齐修远道。
屋内的众人一愣，牛思远看向了齐修远，轻摇头，“我不能跟你走，虽然姐姐成为了皇上的女人，但你同样也给不了姐姐幸福，我听父亲说过，你想纳姐姐为妾的。”
陈迎春愣在了那里，怪不得齐世子对牛盈儿这么上心，原来当初想纳盈儿为妾。陈迎春知道齐修远的身份是女儿高攀不起的，但一想到女儿只能为妾，心情很是难过。
“你娘现在很幸福，你在这里只会拖累了他们，你姐姐已经在宫中，若你不变的强大起来，你拿什么保护你姐姐，拿什么做她的后盾。”齐修远只想为牛盈儿做些什么。
“好，我跟你走。”牛思远应道，“只是你怎么保证贺家人不会为难我娘亲。”
“这是你继父的事，而且贺家的手还不敢伸到江凌城来。”齐修远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