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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跟着护士长走出电梯,护士长暗示我先停下来,自己则走到办公室门口,恭恭敬敬地对着里面说道:“向院长,我带了个人,说是产妇家属,给您送礼来的!”
办公室里明显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响起一个男人浑厚的中低音:“进来吧!”
我捏紧了手上的盒子,朝着宁仲言点了点头,想从他那儿得到些鼓励,没想到他居然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走进了办公室,害得我满腔热血的样子无处抒发,只好忍下这口气,跟着护士长走进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大得出奇,里面的布置显得豪华和大气,向主任,哦,不,现在该叫向院长,正坐在一个巨大的黑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桌上的报表。
“快,赶紧的!”护士长悄悄推了我一把,用眼神示意我走过去和向院长搭话。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露出一个显得平和的微笑,慢慢走到了向院长面前。
他比我在许医生回忆中看到的时候要白胖了许多,气场也很足,手腕上硕大的钻石手表彰显出不俗的经济实力。
只是他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用许医生和她孩子的命换来的……
向院长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打量我一番,语气很不客气地问道:“请问是哪位产妇的家属?找我有什么事?”
哼,死老头子,拽个屁啊!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脸上却不得不装出甜甜的微笑,赶紧把盒子递了过去:“向院长,这是雇主让我转交给您的礼物,说您打开看看就全明白了!”
向院长狐疑地看了一眼盒子,正准备伸手接过,宁仲言突然冲到我面前,大声地吼了起来:“梁悠悠,快收回来,别让他拿钱包!”
一听这话,我下意识地把盒子撤了回来,紧紧攥在怀里,向院长扑了个空,不觉愣住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极力保持住脸上的微笑,心里却着急死了。
“你看到姓向的右手腕上带着的佛珠吗?”宁仲言伸手指了指向院长,“那是我奶奶施过法术的,可以驱邪避灾,如果让佛珠碰到钱包,许医生马上就会消失!”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向院长伸出来的手,果然,一串硕大的黑色佛珠正戴在他的手上,如果他用右手拿起钱包,佛珠肯定会碰到……
“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向院长收回手,负气般地望着我,说话的语气相当不悦。
我愣了愣,立马回过神来,赶紧把盒子放在桌上,一边儿伸出手,一边儿故作惊讶地说道:“咦,这串佛珠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到这话,向院长似乎愣住了,我瞅准这个时机,一把拽住他手上的佛珠,用力把绳子拉断,佛珠倾刻间便掉到了地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你,你干什么?”向院长立马站了起来,一脸愤怒地望着我。
护士长也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强行将我往外面拉。
“你真是害死我了!”她压低了声音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难堪。
我却转头望向宁仲言,见他朝我点了点头,于是一咬牙,奋力挣脱护士长的手,快步走到向院长面前,把钱包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一把塞进他的手里。
向院长下意识地将钱包扔在了桌子上,可是已经晚了,我看到一缕黑烟从钱包的缝隙迅速攀到了他的手上,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悠悠,姓向的已经被许医生附了身,咱们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朝着向院长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嘴里无声地说出四个字:“祝你好运!”
“还不赶紧走!”护士长又抓住我的胳膊,拖着我快步朝外面走去。
向院长似乎没听懂我的话,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啪”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护士长关上了,而我的使命,也终于完成了。
护士长匆匆把我拉进电梯,直接按下了1楼的按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脸愤怒地质问我:“你不是说就给院长送个礼吗?为什么要故意把他那串佛珠弄坏?那佛珠可是他花了高价钱买回来的……哎,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你!”
“放轻松点儿!没问题的!”我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实话告诉你吧,我雇主跟向院长在情感方向有些瓜葛,那串佛珠也是我雇主让我弄坏的,钱包里写有字条,已经写明原因了,向院长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那,那你刚才说的话,肯定还算数吧!”听到我的解释,护士长稍稍松了一口气,立马又关心起钱包来。
我笑了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钱包就放在出租车里,等会儿我跟司机说一声就是了!”
“嗯!”护士长点了点头,心里的激动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时,一楼到了,电梯门一开,果然,司机一见着我,很着急地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你先等等,我去跟他说一声!”我冲着护士长笑了笑,拔腿就向司机跑了过去。
司机看上去十分气愤,他朝我挥了挥手上的那把零钞,大声说道:“小姑娘……”
“嘘!大哥,麻烦小声点儿!”我故弄玄虚,眼神四下瞟了瞟,一脸严肃地小声提醒,“有个高官的女儿正在里面住着呢,咱们有话好好说,别惹到医院里的人!”
听到我这话,司机愣了愣,果然压低了声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刚才给我的那堆钞票里,根本就没有美元!加起来才十八块钱!”
“是吗?”我故作惊讶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立马露出无辜的眼神,“可能我当时记住了吧!没关系,你看到那个护士长了吗?我是我表姐!”说着,我伸手朝着护士长挥了挥手。
护士长似乎有些尴尬,可还是朝我笑了笑,算是回应。
“剩下的钱,你找她吧!”说完,我故作潇洒地捋了捋头发,朝着停靠在外面的出租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