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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关灯,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男人清冽的气息随之拂在眼鼻上,南湾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他那灼灼的目光就落在脸上,仿佛要剥开她的皮囊将她看穿一般。
藏在被褥里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打定了主意装傻,“关灯,睡觉。”
慕瑾桓皱眉,嗓音很不悦,“你白天睡了很久,这么早就困了?”
南湾睁开眼睛,看着男人微沉的俊脸,闷闷的心情突然就变好了。
弯唇笑了笑,“明天要演的戏很考验演技,我又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随时随地都可以信手拈来,当然要养足了精神,才能超常发挥。”
闻言,慕瑾桓的眸色变深了一些,大掌覆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没有动,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像是在感受什么似的。
说出口的话隐着一层深意,“‘假的’没了,说不定......‘真的’就来了。”
昨晚他没有做措施,两人都很清楚。
南湾收起笑,眉眼温婉宁静,嗓音平淡无波,“顺其自然吧。”
慕瑾桓是靠在床头的,从他的视线看去,能隐约看到女人睡衣领口露出的丰盈,旁边还有昨夜留下的痕迹。
喉结滚动,下腹一紧。
借着关灯的动作移开了视线。
“要顺其自然,你就不能背着我偷偷吃药,如果被我知道了,”粗粝的手掌抚上女人修长美丽的天鹅颈,动作是危险的警告,嗓音却是温和的,“就掐死你。”
男人的手腕上还缠着纱布,扫过光洁的肌肤,让南湾觉得很痒。
忍不住啧啧出声,“你竟然这么残暴......”
当过兵的男人,身上多少都带着一股子血性的,即使他一贯以沉稳疏离的矜贵先生形象示人。
融在黑暗的眼睛眨了眨,“如果哪天我惹你生气了,你会打我吗?”
“我看着像是会家暴老婆的人?”,“从今天开始,你惹我生的气,我会在床上尽数讨回来。”
男人的动作太突然,力道也不小,南湾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按住他欲继续作恶的手。
秀眉微蹙,“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没下限了,被霍亦寒传染了吗?”
慕瑾桓嗤笑,“你挺了解他?”
“霍公子花名在外这么多年,我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跟霍亦寒有过绯闻的女人,也许都能绕着青城排一圈,只要他一天不结婚,就会不断有姑娘贴上去。
为了钱也好,为了霍太太的位置也好,又或者是为了他的人。
这些都是理由。
她知道,许墨一更清楚。
几秒钟之后,她听到他这样的话,“他说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这种,我就试试。”
莫名戳中了南湾的笑点。
然后,清脆灵动的笑声便响在卧室里,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
她是开心了,但慕瑾桓的脸色却不好了,只是在黑暗的环境下,看不到。
如果开了灯,南湾可能又会开始笑。
她竟然会觉得一个三十四的老男人......有点萌?
‘萌’这个字出现在南湾脑子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神经出问题了。
但是,好像就是这样啊。
等到怀里的女人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慕瑾桓的脸也快黑的和夜晚并存了,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笑够了?”
南湾顺了顺呼吸,嗓音很软,“我不喜欢他那种,慕先生还是恢复正常吧。”
闻言,慕瑾桓侧过身,寻到女人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一口,嗓音是极致的不悦,“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南湾吃痛,往后缩着身体,顺着男人的话回答,“我没当真,也是跟你开玩笑的。”
他慕瑾桓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把霍亦寒那明显是调侃的话当真。
所以......他确实是闷骚型。
慕瑾桓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闭了闭眼,将人按在胸膛前,不让她乱动。
嗓音淡淡,“睡觉。”
南湾推了推男人炙热的身体,纹丝不动。
有些无奈,不懂他为什么非得这么睡,明明他也不习惯。
低声说,“你这样我睡不着,你也很不舒服,不是吗?”
慕瑾桓眉目不动,缓缓的反问,“昨晚你怎么不说睡不着?”
南湾,“......”
闭眼,睡觉,不说话。
————
周姨在起床之后,忽然想不起来,昨天南湾写给她的纸条被放在哪里了,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找到。
所以,早餐是赵樱一个人做的。
补血粥里放了红枣,南湾即使不喜欢,也勉强吃了几口。
慕瑾桓今天不急着上班,也在家吃早餐,除了粥,每一样都动过,但也只是尝了尝,显然是不合口味。
最后只有那杯咖啡喝完了。
整个过程,赵樱都在厨房里待着,那两人都没有叫她出去伺候,她紧绷的神经却没有丝毫松懈。
前天晚上她眼皮都没有合过,昨晚勉强睡了一两个小时,睡眠严重不足,精神还是高度紧张的状态,每顿饭也只吃了几口,所以她的脸色很不好。
即使化了妆,也依旧没能盖住眼底的黑眼圈,反而更显苍白。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在耳畔,她提着的心才放下一些,手还沾着水,也没有擦干,直接抱住了嗡嗡作响的脑袋,顺着墙壁一寸一寸滑到地面上坐着。
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起身去餐厅收拾碗筷。
别墅里只有她和那只讨人厌的狗,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安静的让人窒息。
赵樱收拾好厨房,准备打扫客厅的时候,巴顿咬着毛球从后院跑了进来,一路上了楼,脚下沾着的泥全部都印在了地板上。
她气极,却没有任何精力抱怨,只能认命般的重新把楼上楼下的地擦一遍。
赵樱将所有的事情做完以后,周姨也回来了,中午她没有吃饭,直接进了房间。
许是那两人都不在家,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躺在床上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周姨看得出来赵樱不太舒服,也就没有去打扰她睡觉,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下午三点,程世蓉出现在别墅,身后还跟着两个带着金链子的彪型壮汉。
周姨站在这位强势精明的慕夫人面前,微微弯着腰,是极其恭敬的,“夫人,先生和太太都去上班了,需要我打电话给先生吗?”
这样的阵仗,她不会以为慕夫人只是来喝茶的。
程世蓉锐利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怒火在心底翻涌,但她早就在商场上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脸上依旧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姿态。
问,“赵樱呢?”
周姨的手交握在身前,始终恭敬的低着头,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不敢迟疑,连忙说,“在房间里,我去叫她。”
赵樱是被一阵摇晃给弄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沌的,肿胀的眼皮很重。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吵醒,很烦躁,嗓音是嘶哑的,“周姨,你干什么?”
周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直接掀开被子,将人从床上拉起来,“小赵你快把衣服穿好,慕夫人亲自上门来找你了。”
闻言,赵樱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眼睛睁的极大,慌乱和害怕都在眼里。
混沌的大脑被周姨的催促声带回现实,连忙起身,腿有些软,双脚落地的时候,几乎是跪倒在地面上的。
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很大,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只觉得浑身发冷。
周姨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架着赵樱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哎呦喂,小赵你清醒点,可不能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出去,快把头发重新绑一下。”
赵樱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穿的是毛衣,没有被压出褶皱,不需要换。
动作僵硬的整理好头发,握上门把手的时候,手是颤抖的。
周姨去餐厅泡了茶,放在茶几上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赵樱低着头,牙齿战栗磕碰,几乎盖住了她的声音,“夫......夫人。”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程世蓉扬起的手落下,眼尾处的皱纹因为生气而更加的明显,声音温怒,“你胆子不小,竟然敢自作主张。”
赵樱的头被打得偏到了一侧,苍白的脸上很快就显出了红色的巴掌印,但她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直接跪在了地面上。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顺着下颚滴在名贵的木质地板上,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
声音哽咽颤抖,“夫人......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你机会?”程世蓉冷笑,似乎连看她一眼都觉得不值得。
走到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如果你能让老天能再给我的孙儿一次生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不喜欢南湾是一码事,但不代表她不喜欢南湾肚子里的孩子。
赵樱没有听懂,止住了哭腔,怔怔的问,“什......什么?”
程世蓉放下茶杯,动作是极其优雅的,但声音确是明显在克制着怒气,“医生说,我儿媳妇误食了米非司酮和前列腺素,一个多月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顿了两秒,带着寒意的目光看向赵樱苍白的脸,说出了让赵樱惊恐无比的话,“除了你做的早餐,她什么都没有吃。”
赵樱被那寒刀似的目光吓出了一身冷汗,大脑一片空白,唯有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稍微集中一点理智。
想了片刻之后,忽然就明白程世蓉话里的意思。
不敢起身,跪着爬到沙发前,伸出了手却不敢去触碰程世蓉的脚,哭着语无伦次的解释,“夫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做过,不知道你说的那两样是什么东西......早餐我都是按照太太和先生的喜好做的,没有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信您可以让医生来检查,对,让医生来查!夫人您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
程世蓉并没有阻止她,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就算是查,也得要证据啊。
两人吃剩的早餐早就倒进垃圾桶,被垃圾车拉走了,她要去哪儿里把证据找回来.....
程世蓉只是以为赵樱在心虚,比起赵樱那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话,她更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医生。
余光看向一旁的周姨,沉声问,“周姨,你每天都跟她同吃同住,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
周姨起初是一头雾水,可听完两人的整个对话之后,就明白了。
太太的孩子没了......
忽然很后悔早上没有把早餐做完再走,让心思不正的赵樱钻了空子。
这小赵心思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以为只是年轻小姑娘一时贪图富贵,妄想飞上枝头,最起码本性还是善良的,却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
不为人父母,就不会懂得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周姨曾经亲身经历过,心里的痛远比身体上的痛要重百倍。
此时恨不得上去替太太给她两巴掌,即使再气愤,她知道自己只是个佣人,没有这种权利。
走到程世蓉面前,不添油加醋,也不刻意隐瞒,自己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夫人,小赵这两天总是魂不守舍的,特别反常,很多时候我叫她她都听不见,恍恍惚惚像是丢了魂一样,我以为她只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所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
程世蓉看向赵樱,“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樱面如死灰。
此时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死死的抱着程世蓉的脚,目光里满是仇恨,“夫人,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怀孕!她是故意陷害我的,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
周姨顿时气急,上前为南湾抱不平,“小赵,太太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这么说话良心过得去吗?”
赵樱眼里心里都只有被追债的人带走的下场,根本没把周姨的话听进耳里,脸上的妆早已哭花,黑色的眼线顺着眼尾淌下,狼狈又凄惨。
目光悲戚,却说不出任何有用的证据,只能不断重复着,“夫人,我没有骗您,我真的是冤枉的!”
程世蓉拨开赵樱的手,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缓缓的说,“怀没怀孕不是你说了算,我儿子不会糊涂到被一个女人玩弄的地步,而且诊断的医生是我多年的好友,如果照你的话来说,他们是合伙演戏来骗我的?”
赵樱连忙摇头,“可是我......”
“行了!”程世蓉厉声打断她的话,用眼神示意站在客厅中央的那两个壮汉,“从现在开始,这个人跟我就没有任何关系,她欠你们的钱,我也不会帮她还一分,你们按规矩办事就好。”
两个壮汉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迈步去将跪在地面上的赵樱拉了起来,控制在手里,另一人上前,对程世蓉说,“慕夫人,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程世蓉是生意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这种有黑道背景的人,手段和势力都不容小窥,更何况他们多得是不怕死的人。
因为她面子才会这么久都没有动赵樱,这一次,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点了点头,“慢走。”
赵樱几乎是被拖着离开别墅的,激烈的叫喊声在客厅里都激起了回音。
周姨看在眼里,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怜惜,也被赵樱那么歹毒的心给压下了。
关上门后,走到沙发前,恭敬的说,“夫人,我很愧疚,没能照顾好太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辜负了您的嘱托。”
程世蓉叹了口气,赵樱的嘶喊声让她的头有些疼,药不在身边,不得不用手按着太阳穴。
现在发生的事情,和她的本意背道而驰。
她介意的只是南湾的名声,不想跟自己的儿子撕破脸,所以才会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想要让南湾自动离开慕桓。
可没想到......
嗓音也失去了凌冽,淡淡的开口,“等少夫人出院,你多做些补品给她,把她的身体调理好。”
周姨连忙应道,“好好好,太太的身子本就不太好,这一次肯定是伤了元气,以后我会多注意。”
程世蓉靠在沙发上,不再是盛气凌人的姿态,缓缓的说,“等慕桓回来,你告诉他,这一次......这一次是我不对。”
接到电话后,她没有去医院,原本以为对那未曾谋面的孙儿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可得知消息的时候,她竟然有种控制不住的心痛。
她要守护的东西太多,除了自己的丈夫,没有人会理解,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无可奈何的决定都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第一次觉得,是她做错了。
周姨见状,连忙把桌上的茶递到程世蓉手边,两人的实际年纪差不多,看起来却好像差了十几岁。
慕先生在几个月前刚回到慕家的时候,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的报道。
她虽然不关心娱乐,但毕竟是在慕家工作的佣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
一边扯了纸巾将地板上赵樱留下的眼泪擦掉,一边为程世蓉宽心,“夫人,先生是您辛辛苦苦怀胎九月生下来,母子连心,即使是有误会和隔阂,也总有解开的一天。”
程世蓉听着,温热的茶水入腹,缓解了心底的烦躁。
英气的眉眼少了几分锐利,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但愿如此吧。”
————
医院。
慕瑾谦从院长的办公室里出来后,直接往南湾所在的病房走了过去。
这里不是他工作的医院,但现任院长是他的恩师。
电梯到达之后,左拐第三间,就是南湾的病房。
敲门。
进去之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湾,心里默默竖了个大拇指:被医药事业耽误的奥斯卡影后啊!
随后看向慕瑾桓,朗润的眉目温和如往常,“嘴都封好了,你该工作工作,该陪老婆陪老婆,我还有事,就先走。”
慕瑾桓欣长挺拔饿身体立在床边,点了点头,嗓音低沉,“辛苦大哥。”
慕瑾谦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迈开长腿,拉开房门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回头说,“你先别走,爸一会儿会过来。”
闻言,慕瑾桓沉稳淡漠的眸没有太大的波动,似乎是早就料到一般,“嗯,我今天不去公司。”
门被带上。
南湾重新坐了起来,躺了大半天,浑身都是酸疼的,“睡觉怎么比上班还累?”
她也算是体验了一次演员的辛苦。
即使是例行公事,下午南家的人也会来几个,只要想到姜小曼那幸灾乐祸却假模假样的嘴脸,她就有些烦。
慕瑾桓看着女人皱巴巴的小脸,眉宇之间蓄起了淡淡的笑意,嗓音低沉有磁性,“再装两天,就带你回家。”
如果深究的话,也许能从那沉静的眸里捕捉到一丝丝宠溺。
南湾不知道慕夫人会怎么对待赵樱,当初慕夫人看她的时候,眼里的不屑和厌恶都明显至极,会同意婚事就是因为她怀孕了,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慕夫人的心底是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所以慕夫人把赵樱安排到他们身边的目的,绝对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南湾靠在枕头上,低垂着眼眸,身上穿着病号服,精致的脸庞此时显得有些寡淡。
低低喃喃的问,“我是不是很可怕?”
慕瑾桓沉默了片刻。
迈开长腿,走到床边,俯身,将女人的小脸捧起。
沉敛幽深的眸锁着她的眼睛,嗓音又低有沉,“她是自作自受,你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如果这是可怕,我只会比你更可怕。”
带着一股能安抚人心的温和。
男人清冽的味道萦绕在鼻端,南湾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那莫名的恻隐之心似乎被掩盖了起来。
弯唇笑了笑,声音很低,但是轻快的,“明明是你撒的谎,费力圆谎的却是我,真是没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