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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报恩
“父皇，那是一种极其普通的毒，根源是来自一种叫做‘桃’的花茎，这种毒是通过口鼻进入到身体，中毒者一个时辰之内会毒发，常人中毒后最多是觉得胸口闷涨，看不出什么异样，但皇祖母身体的有湿寒症，所以遇到这毒时会产生较大的反应，若是解毒不及时，就会有性命之忧。”
之所以会知道这种毒，是在云王府无聊时让满月找来的医书上看到的。
“查，把太后身边伺候的人统统押上来！”
百里尧的震怒让在场的人都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连累到自己。
百里刑在看见被带到殿中的某个宫人时眼神闪了闪。
太后沉着一张脸看着跪在下首的人，都是她平时信得过留在身边的。“哀家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主动认罪，罪不连坐。”
“太后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
“太后，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啊……”
“大胆！既然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那就不要怪朕了，慎刑司，上刑！”
慎刑司是管理宫中刑罚的，虽然比不得天牢的酷刑，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这上刑也没有避开在场众人的意思。
很快，就有慎刑司的人拿着刑具上前，大殿内哀鸣声一片。
白芷菱在给太后解毒后就一直站在一旁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过是这场戏中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龙套。
“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百里尧鹰眸阴狠扫过地上一片血迹。“朕再问你们，招还是不招！”
“招，奴婢招了，奴婢什么都招了……”就在这时，一个正在被棍打的宫女嘶喊出声。
“把人带过来。”
侍卫拖着已经去了半条命的人上前。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那宫女突然眼神惊恐的朝坐在椅子上淡然自若的喝着酒的百里墨珣，随后颤声道：“皇上，皇上会保护好奴婢的家人？”
百里尧眼睛一眯。“只要你招，朕会保他们不死。”
“奴婢招了，是泾凌王，是泾凌王要奴婢给太后下毒的……泾凌王说，只要事情成了，就，就将奴婢纳入王府，做，做贵妾……”
“一派胡言！泾凌王也是能让你胡乱攀咬的？父皇，儿臣以为皇叔是绝不会这么做的，还请父皇明查。”百里刑一脸愤怒上前道。
百里尧神色不明的看了百里墨珣一眼，视线又落到那宫女身上。“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奴婢有，奴婢有泾凌王让人给奴婢的金牌！”宫女颤颤巍巍的从身上拿出一块儿半个手掌那么大的金牌来。
百里尧让人拿上前一看，上面果然篆刻了“泾凌王府”四个字。
“九弟，此事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百里墨珣闻言抚了抚衣袖优雅的站了起来，即使在这样的处境下，依旧从容不迫。“不知皇兄想让臣如何解释？”
百里尧眉眼一沉。“当真是你毒害母后？母后当年对你……可不薄！”
百里墨珣的生母樽贵妃在他八岁那年就病逝了，先皇疼爱他，就让将他养到当初还是皇后的太后名下，只不过没几年百里墨珣就去了封地。
要说太后对他有养恩也不是不能。
白芷菱看向百里墨珣，没想到这个局最终的目标居然是泾凌王。
“皇兄单凭一块只要有心就能拿到的金牌就认定臣的罪，未免太草率了些。”百里墨珣神色自若的回答让百里尧恼怒。
“那你的金牌又是如何到她的手上的？”
白芷菱看着百里墨珣，纠结着是帮，还是不帮。
毕竟人家刚才还救了她的性命，虽然她是被连累的……
犹豫片刻，白芷菱还是站了出来。
虽然她相信就算她不吭声百里墨珣也能完美的将事情处理好，但人情这种东西，她还真不喜欢欠着。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对于白芷菱突然站出来的行为，就连百里墨珣都有些意外。
百里刑看向白芷菱皱起眉头，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你说。”刚才她救了太后，百里尧这会儿对她的态度稍缓和了些。
“不知可否让儿臣对这宫女检查一番。”
“你要检查什么？”
“检查她是不是真正下毒的人。”
这要求不过分，百里尧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去检查。”
白芷菱走到那宫女跟前，因为用了刑，宫女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
白芷菱蹲下身，看了眼她的手指。
那宫女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看着白芷菱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你是如何给太后下毒的？”
“放，放在太后的燕窝羹里。”
“说具体点。”白芷菱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她，让那宫女心里负担加重，更是害怕了。
“是，是将毒放，放在帕子里，放进去的，帕子，帕子已经烧了……”
“毒药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你又放在何处？对方除了给你毒药，还给你别的东西吗？”
宫女不知道白芷菱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能胡乱应声。“是，是昨天，奴婢，奴婢害怕被人发现，就，就一直带在身上，除了毒药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她刚一说完，白芷菱就站了起来。
“父皇，她在说谎。”
“没，没有啊皇上，奴婢不敢诓骗皇上啊……”
“不敢吗，连泾凌王都敢污蔑，本妃还真看不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她一把抓过她的手举起来。“你说你昨天就拿到毒药了，还给太后下了毒，可是你为何没有中毒？”
“这种毒只要闻到都能中毒，你一整天都带在身上，没中毒是绝不可能，这一点太医们应该也清楚，可你为何没有中毒？如果你要说，你事先服了解药，那也是不能，刚才你也说了对方除了毒药，再没给你别的，太医院的药拿取都会记录在案，你，这又如何解释？”
“这，这个……我……”宫女一下子就慌乱了，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万个谎言去自圆其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话又怎么可能不漏洞百出。
“父皇，还请明查。”白芷菱声音铿锵有力。
百里墨珣从白芷菱上前那一刻便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眸光深处倾泻出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