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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的气氛在那一刻忽的静默了下来。
徐寒并非愚笨之人,听了方子鱼的话,又见着此刻叶红笺这般的反应,自然是很快醒悟了过来。
他一时间也不知当如何面对,只是心头莫名的生出了几分异样。
自知失言的方子鱼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言语,而是一个劲的埋头苦“吃”,而叶红笺则低着头,脸红到了耳根。
一顿饭就这样在尴尬又有些暧昧的气氛中进入尾声。
方子鱼起了身,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腩,然后朝着徐寒很是揶揄的眨了眨眼睛。
“吃好了,小寒子这鱼不错,哀家这就回去就寝了。”说罢,便蹦蹦跳跳的走出了院门。
于是,小轩窗中便只剩下了徐寒与满脸通红的叶红笺。
“我...我...去睡了。”素来心思深沉的叶红笺结结巴巴的细声说道。然后仓惶的逃入了屋内。
徐寒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
待到徐寒收拾好一切,又整理了一番今日修行所得之后,他方才步入房门。
叶红笺已经早早的躺在床上,虽然侧着身子,徐寒看不见她的脸,但徐寒却能够猜到,此刻的叶红笺没有入睡。
他微微一笑,脱掉了自己外衣,熄了房灯,躺在了地上铺好的被褥上。
“明天做个叫花鸡如何?我也很是擅长。”徐寒的声音在黑暗静默的房间内响起。
但叶红笺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而是在沉默了十来息的光景之后方才说道。
“叫花鸡是什么东西?”叶红笺转过了身子,黑暗中她那双乌黑的眸子中裹挟着些许疑惑。
她毕竟出身名门,这般名字听上去便很是奇怪的事物,她自然是未曾听过。
“好东西。”躺在地上的徐寒半撑起身子,笑道:“既然你不吃鱼,那我也就只有这东西拿得出手了。”
一说到鱼,叶红笺本来方才平复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她的脸色再次变得绯红,一咬牙狠狠的剐了徐寒一眼,便不在与他说话,再次转过了身子,侧头睡下。
黑暗中的徐寒自然是看不清叶红笺这一系列的变化,只能是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百来息的光景之后...
那侧头睡下的叶红笺忽的转过了身子,睁着自己乌黑的大眼睛,看着那已经熟睡的少年。
幽幽的娇责了一声。
“笨蛋。”
......
第二日,从钟长恨住处回来的徐寒,远远的便听见院之中传来的玄儿杀猫般的惨叫。
徐寒一愣之后,便醒悟了过来。
他推开院门便见方子鱼正抱着玄儿,方子鱼倒是满脸的笑意,可玄儿却是一个劲的叫个不停,显然很是讨厌眼前这个女孩。
“来了?快快来吃饭,饿死我了。”方子鱼见徐寒到来,便放开了手中的黑猫,笑嘻嘻的招呼起徐寒。
徐寒定睛一看才发现石桌上竟然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各色菜肴。
“你做的?”徐寒有些发愣,在他的记忆里,方子鱼可是那种连红薯都可以烤焦的人物,眼前这桌饭菜怎么看也都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东西。
“想什么呢?本小姐怎么可能给你做饭,做也是做给姓陈那笨蛋。”方子鱼似乎觉得徐寒这样的猜测是对她极大的侮辱一般,在那时皱着眉头便反驳道。
“小寒,回来啦,来尝尝我从镇上买来的大母鸡。”这时内屋里忽的传来一道粗犷的声线,只见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正端着一碗鸡汤缓缓走出。
却是那位离开已有五日光景的楚仇离。
“楚大哥?”徐寒又是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楚仇离这么快便赶了回来。
他本来心中还隐隐有些担忧,当日楚仇离离开时的神情并不太对,但此刻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中年男子,却见他与之前一般,几乎寻不到什么样的变化。
“今日清晨我便到了,只是你离开得早,我来时你与红笺都已走了。”楚仇离将手中的鸡汤放到了石桌上,侧头看向徐寒,笑着说道,脸上的神情同样看不出任何的异状。
“对了姓徐的,你每天上午究竟都去了何处?怎么哪里都寻不到你?”方子鱼的心思单纯得很,她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见菜都上了桌,便自顾自的夹起一大块鸡肉放入了口中。嘴里却是在那时含糊不清的问道。
“闲逛,闲逛。”徐寒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他又深深的看了楚仇离一眼嘴里随口胡诌道。他与钟长恨学艺的消息若是传出去,玲珑阁高层必然免不了对他有所诟病,而且他一个寻常人接连受收到宁竹芒与钟长恨的重视,还有可能招来诸人的调查,以徐寒现在的身份显然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因此,他并不打算将这事告知诸人,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来今日也甚是奇怪。
三人这吃着饭菜,宋月明却是一脸懊恼的走入了小轩窗。
徐寒见他这般模样,恐怕上出了些事情,当下便拉着他坐下,问道:“宋兄,我见你神色不郁,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素来有话唠之称的宋月明却是低头不言,过了好半晌的时间方才嘟囔道:“我被执剑堂革职了。”
“嗯?”徐寒闻言一愣,执剑堂是重矩峰上的重要机构,无论是维护山门内的纪律,还是对外行事,大抵都是由执剑堂掌控。而且但凡私内门弟子,经过一些列的考核后,皆是有资格加入执剑堂的。且但凡不是犯了什么威胁宗门或是同门相残的大错,很少有被革职这样的说法。
而且执剑堂的弟子因为肩负着更多的责任,每月所能那道供奉丹药也比寻常的弟子多出许多,因此,内门弟子中为了能如执剑堂很多时候都是挤破了脑袋,这也就难怪被革职的宋月明如此懊恼了。
“为何要革你的职呢?”一旁的方子鱼亦很是好奇的问道。
“丁长老说我前些日子只顾着修炼,懈怠了执剑堂的工作,因此...”宋悦沉着声线说道,对此显然颇为不忿。
执剑堂本就是个松散的组织,组建的目的除了对付一些突发状况,大多时候其实是鼓励弟子们出山历练以此达到促进修行的目的。
若是为了执剑堂而荒废了修行,岂非舍本逐末?
因此,这丁景程寻的这个理由可以说是荒谬至极。
徐寒细细思索了一番,便大抵猜出了这样事情的发生可以说是由他引起的。
那一日济世府的冲突已经将宁竹芒与龙从云的矛盾推到了明面上,龙从云在宁竹芒强势的镇压下被关入了大寰峰面壁思过,但他手下的党羽显然不可能就此罢休。而他们自然要将目标放在他们眼中的宁竹芒势力之上。这几日听秦可卿说过,好几位悬河峰上的长老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由头被执剑堂查处,虽然惩戒的力度不大,但也足以让悬河峰上人人自危。
而宋月明与自己关系极好,而自己又是宁竹芒钦点的客卿,以丁景程的性子,显然是不会由着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当差的。
三人这边好生的安慰了宋月明一番,徐寒更是慷慨的那出数十枚凝元丹赠与宋月明,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由他而起,他岂能看着宋月明蒙受损失。
而就在宋月明的心情微微好转之时。
咚!
咚!
咚!
三道巨大的钟鸣声响起,那是济世府上的玄龙钟,只有在有外敌入侵时才会敲响。
几人在那时一愣,纷纷对视一眼,也顾不得其他赶忙朝着山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