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让他浮躁;她的热情令他满意微笑

望晨莫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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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郝军是从墙外翻进来的,身边还跟着助手小弓。

    小弓冒着冷汗,有阻止说稔:

    “老大,这样……有点不太好吧!俨”

    佟宅不比寻常人家,闹出事来,可就难听了。

    郝军不理会,让他把车开过来,停妥,从车顶噌的就跳上了墙头,放眼望,啧,真够漂亮——佟庭烽太懂得享受,这庭院,造的美极了,让他不由自主一个词儿:金屋藏娇。

    美人如花,华屋锦绣,这是人生美事。

    可那美人,并不是他的美人好不好,他怎么可以把人家的心上人藏起来?

    这很不厚道。

    绝对不厚道。

    这是他见到宁敏时的第一个想法。

    二

    昨夜,郝军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也没顾得上睡,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又翻看了一下华州机场登机时拍到的视频,查看了机组人员的名字,没啥问题。紧接着,又调查了当日有无退票的情况,结果赫然发现退票系统中,有韩婧这个名字的存在。

    也就是说,当日,韩婧曾打算乘飞机飞往琼城,但后来由于某些缘故,最终没有成行。

    最后来退掉机票的是佟家的保镖。

    这些,他都有连夜打探清楚。

    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这两个人的身份给弄错了?

    虽然这种概念小的微乎其微,但这并不表代这种可能完全不存在。

    之后,他又让人调查了12月31日佟家的有无异样的情况发生。

    几个小时后,小弓回来汇报说,十点左右,佟家曾动用过佟园的私人直升飞机。差不多时候,佟园开出了三辆车子,直到路况监控仪完全探测不到他们车辆之时,他们一径往外环开。

    可那个方向,并不指向废仓。

    他很奇怪啊,那么晚,佟家三辆车这是要往哪里去?

    而且一去是一整夜,直到天亮时候佟家另两辆车才驶回佟园。

    至于佟庭烽的宾利,在清晨六点,方回转佟家。

    他觉得这里头问题很大。

    这些情况,他研究了足足一上午,最后,秉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侧,还是杀了过来。

    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不少车,都被禁止入内,停靠在路边,居然还有警署的人。

    认得的,他上去打了一声招呼,寒暄了几句。

    之后,他瞅了瞅那势头,琢磨了一下,今天紫荆园应该有事发生,直接投拜贴,只怕会被扫出来,于是就找了一个监控死角,直接翻墙入内,只是没想到才溜达了不到三分钟,就被保安发现,赶来拦住。

    他正了正领带,整了整衣着,笑着解释:

    “我和佟先生有约……”

    今天,他穿的很整齐,从头到脚,都是手工版的,有眼色的应该看得出来,他绝对不可能是窃贼。

    可惜这保安眼光不太好使,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既然有约,为什么走前门?翻墙入内即为贼,走,宗警官就在门外。私闯民宅,你有什么话到警署交代去!”

    “哎,我说,这是误会,真是误会……不信,你把你家老板叫出来就能分晓了……都是熟人……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过。”

    这两个保安个头真是大,拦着他们,就像门板似的,都比他高,大掌一扫,就差点将他扫到地上。

    他定了定身子,一弯腰,从人家手臂下闪了过去,原是想冲主屋那个方向跑去的,眼光一瞟,瞅前远处有三个女人往一座玻璃花房里慢慢进去。其中有一道身形显得格外的熟悉。

    郝军连忙打住步子往那边奔了过去,两个保安在身后疾追,叫喝。

    他闪了几闪,躲过了他们的追堵,额头是汗珠子直冒,心想啊:

    “霍爷啊霍爷,为了你的那份情,我郝军可真谡是经鞠躬尽瘁了……”

    嗯,他这是打定主意,今天非得把人见上了,到时确定对方的确不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他打赌,十有八~九是。

    眼见胜利在望,只要再走上十几二十步就能跟进那花房,不想却又冒出了另外两个保安,前后四个夹击而来。

    这阵势……要是打起来,他会吃亏。

    “这位先生,这里是私人宅院,请别乱闯,马上离开,要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后到的保安,张着手拦着。

    郝军抹了一下额头,全是汗,摆了摆手,笑着说:

    “通融一下。我就进那花房一下……”

    人家沉着脸,看上去并不友善。

    好吧,如果是换作是他,面对外头闯进来的人,也不可能客气的。

    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前功尽弃?

    原本,他以为,这一次他是肯定得被轰出去了,幸好,老天垂怜,那三个女人重新走了出来。

    为首那位,他认得,何菊华,佟家长媳,雍容典雅的代名词,只是今天这位美丽贵夫人,脸上一片青紫,看着有点触目惊心;左侧手跟的是她的女儿佟蕾,青春飞扬年纪,美着;当他的目光落到右侧那女人的身上时,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像被吸住了一般,难以移开。

    没错,是宁笙歌。

    六年前宁笙歌因为工作需要,一直是一头清爽短发,跳跃的时候,那丝一般的黑发会在空中跳跃,显得格外的青春活泼,富有朝气;沾了汗水之后呢,会显得特别特别的……妖孽。

    惹火的妖孽!

    这是霍少说的。

    这六年,宁笙歌离开部队,开始畜长发,一改过去那种风格,乍一看,让人觉得这女孩是那么的娴静温雅。

    这是去年九月,他随霍少去中国截住宁笙歌下班的车子,看到这个女子之后的第一个印象,去了一趟中国之后,这丫头,似乎浑身上下多了一份神秘莫测的东方美:水水的,柔柔的,典雅的。

    霍少曾私下对他说:

    “不太一样了,六年时间改变了她很多,也女人味很多,以前那种女汉子的形象,似乎很难再从她身上找回来了——”

    他笑的反问:

    “霍少难道觉得不好么?小女孩终于长大了!”

    “嗯,她,长大了!挺好,很好,我喜欢。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霍少说这话时,是无比欣喜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宠溺之色,在夜色渐浓的时候,他们一起没有目的走着,喜悦自他心头溢出来,于是,他比平常多了很多话,极难得的和他这个属下分享起他的情绪。

    郝军认得宁敏,不能说将她熟悉到了骨子里,但凭着当初的共事的交情,凭着他的眼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

    因为宁敏和韩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先说说韩婧。

    郝军之前那几天有研究过,说实在的,网上很难找到有关韩婧的照片,所以,他有往巴城大学去找韩婧曾经的老师,从老师的手中搜罗到了两张关乎她学生时代的照片:长发,腼腆,笑容显得羞涩,眉毛纤细,柔美,两张照片都微微低头,并不张扬,眼神发亮。

    而宁笙歌呢,从来是直起背脊的,哪怕做错了事,在承认错误时,她同样会站出一个漂亮的军姿,然后,把下巴挑的高高的来汇报——浑身上下迸发的是一种斗志昂扬的军人气质。

    那一样种差别,是从小养成的,生在骨子里,再如何演戏,有些根本性的东西,没办法完完全全的剔除干净。

    所以,第一眼瞅见这个女人时,他就能确定她就是宁笙歌。

    “怎么回事?”

    何菊华温温然问了一句,细细打量,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保安刚要回答,郝军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闪了出来,来到了何菊华面前,笑意融融的着自我介绍起来:

    “佟夫人,敝人姓郝,在琼城的慈善拍卖会上,我们见过面。佟漾小姐曾和霍长安先生一起竞拍过一串翡翠项链,霍长安先生有意让了一把,佟漾小姐到底还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条项链。我是当时的拍卖司仪,曾亲手将项链交到佟漾小姐手上,当时您也在……您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的,那时,第一少也在,父子俩曾一起竞争,最后第一少先弃权,紧跟着霍部长也放弃了。你是第一少身边的……郝军!”

    琼城那场激烈的拍卖会,至今她记忆犹新,因为那一次,素来不爱出风头的小姑子佟漾曾在会上和霍家针锋相对,抢了那条看上去并不怎么样的翡翠项链。

    那会儿,对于这个传说中的第一少身边的红人,她曾稍稍留意了一下。那天,他兼了司仪一职,把整个拍卖会搞的极为的活跃。

    “可不是。”

    他笑容可掬。

    “咦,这倒是怪了,首相刚刚逝世,你不在琼城留在第一少身边帮衬,怎么跑到巴城来了?而且胡乱的闯进别人家的宅院来。你这是想做什么?”

    何菊华哪能不知这人是不好惹的,他朝,第一少若是能当政,此人的前途,那必是不可限量。

    她挥了挥手,让保安下去,他们彼此张望了一下,退开,但并没有走远。

    “哦,我是奉命办差!”

    郝军笑着答,缓缓移动目光,落到了宁敏身上,虽然他在和何菊华说话,但是他并没有忽略她。

    至始至终,她都表现的很沉静,完全没有露出半点见到故识的惊喜之色,就好像她当真就是韩婧一样。

    奇怪,这到底是肿么一个情况?

    “郝先生这差办的倒是奇怪,怎么就办到别人园子里来了?”

    何菊华皱眉,这人在睁眼说瞎话。

    郝军正琢磨怎么打发了何菊华,和宁敏说上话,另一边的暖阁内,佟庭烽听到外头有闹腾声,走了出来,在看到这个人之后,眼神沉了又沉,迎了上来,冷冷的声音带着隐约可见的不悦,不轻不重的接上了话:

    “郝先生,国安部的人,什么时候开始目无法纪,青天白日的,就敢私闯家宅。你们国安部就是这么执法的吗?”

    “不,佟少,今天此来,我是以私人名义入园。与国安部无关。至于我来为了什么,佟少也应该清楚。”

    郝军答了一句,目光有意无意就瞄了一眼宁敏。

    佟庭烽不着边际的拦到了女人身前,掩去了这个咄咄然的探视的目光:

    “我佟庭烽答应过的事,什么时候赖过账。郝先生这也太着急一点了吧!”

    “看样子,也的确是我心急了一点!”

    郝军笑了一个,越来越觉得佟庭烽肯定是知道内幕的,而且他试图想阻挠。

    他哪能如他所愿。

    “不过,佟少,既然今日,我都来了,而且,现在佟太就在面前,你是不是应该帮我问一下,她愿不愿意接受我对她作一番谈话。或者,我亲自问也行……不劳你转述。”

    嘴巴上说的客气,态度有点强硬。

    这人今天铁了心是要做牛皮糖了。

    要是直接下令赶人,有点伤和气,

    佟庭烽抿了抿唇,转过了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女人。

    就连何菊华和佟蕾也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宁敏不动声色,微微一笑,依约就猜到了一些什么,静静的开了口:

    “谨之,你是知道的,我不习惯和外头的人说话。无论是宴会,还是慈善会,或是媒体访谈,都帮我谢绝。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些应酬上的事,我一件也不想参予。”

    见到郝军,佟庭烽的情绪莫名的就恶劣,但是,一听到她如此婉转的谢绝,他的唇就弯了起来:

    “听到没,我太太说了,不接受任何性质的见面及谈话。郝先生,今天,佟某有家事要处理,无暇招呼外客,所以,抱歉,请吧……”

    他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几个保安再度围了上来。

    郝军静静看宁敏一眼,收起了所有笑意,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可否给我一个让我离开的理由……”

    他沉沉吐出一句。

    这样的待遇,实在太没有道理。

    “抱歉,我不认得你!”

    宁敏淡淡瞟了一眼,目光陌生,扶上何菊华的手臂,温温的道:

    “妈,天凉,我们回主屋去吧!这里的事,谨之会处置的!”

    “嗯!”

    何菊华看出来了,这个郝军是冲身边这个宁羽姑娘来的。

    她仔细打量了这个女孩一下,第一个想法是:难道人们是旧情人?

    才走两步,那郝军身形一闪,拦了去路,沉沉的又叫了一声:

    “等一下,我们必须谈谈……

    “你必须给我一个道理。

    “我能站在这里,那是做足了功夫的。

    “你也清楚,我也怎么样一个办事效率。

    “就算你能把我当作陌生人,视而不见,能把我拦在外头一次,但拦不住我第二次,第三次。

    “发生情况,我们就得面对解决,而不是逃避。

    “宁小姐,这可不是你一向的作风!

    “足足四个月了,难道你就不想回琼城吗?

    “我不明白,你躲在别人家里,把琼城的事撇的干干净净,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

    噼里啪啦,他就掷下一长段话,一句句所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人费猜疑。

    “他认得你!是你的家里人吗?”

    何菊华打住了步子,在郝军吐出“宁小姐”三个字之时,她轻轻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什么情人。

    听这口气,这郝军似乎很敬重她。

    奇了,这姑娘有什么来历呀?

    是名门之后离家出走?

    郝军是给霍家卖命的,这位难道是霍家小姐?

    也不对,人家姓宁啊!

    “不是!”

    宁敏低低答了一句,心湖,乍起一阵叠叠细浪。

    “朋友?”

    “不算是!”

    宁敏就很想捏眉,而佟蕾正好奇的张望着,抬头,看到保安再度将他围住,宁静的情绪,一阵阵的发乱起来。

    她睇了一眼郝军,所有想说的话,才要冒出来,皆被佟庭烽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这个男人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拉着往主屋去,嘴里冰冷无比的扔下一句话:

    “立刻把郝先生请出去!”

    “是!”

    一堵肉墙,将来客隔离。

    “佟庭烽,你不能这么做!我得和你谈谈……喂……”

    郝军在叫。

    一句一句,叫令佟庭烽心烦。

    乔琛在边上看,眉皱紧,那个男人走的飞快,以至于害身边的女人跟不上——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佟庭烽似在害怕什么。

    郝军的出现,好像大有文章,他令佟庭烽就像刺猬一样竖起了满身的尖刺,作出了一个自卫的架势,这是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遇见到过的情况。

    有一点,他已经明确看出来了:

    那个十八年救过他的姑娘,在冒充他太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已然攻占了他的心,要不然,他怎么会急匆匆把人带走。

    在他的记忆当中,佟庭烽似乎从来没有在人前,牵过别的女人的手过。

    三

    宁敏的情绪,不太好。

    意料不到的事,接踵而至,人生处处充满意外。

    这些意外,正一步一步将她逼进一条绝路。

    对,自从在琼城撞破那个秘密开始,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有的不幸始于这样一个开始。

    而后,在竺国,她挣扎于生死边缘,在逃亡中迷失方向。

    而后,在佟家,她套着一层伪装,冒名顶替,在一出惊心动魄的豪门大戏中穿针引线,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赔上。

    如今呢,郝军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她得从意外客串的戏里走出来,得重新面对她的那乱糟糟现实状况。

    她不知道。

    宁敏很被动的被他拉上二楼,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平静的,可胸膛内潜伏着的是颗混乱的心。

    今天,已经够混乱,而赫军的出现,则令她有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她不自觉的捏眉心,头疼。

    “要不要喝水?”

    她在走神,坐在沙发上。

    进得二楼起居室后,两个人都没有开始对话,佟庭烽接了一个电话,用熟络的英文交代着什么事,她没听,精神一直是恍惚而不安的,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一路想来,这一切是是非非,就像电影画布一样,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以至于他不知何时站到她面前都没有留心到。

    听得问后,她静静看了一眼,不晓得他已注视多久,那目光太深,光华流转,而令眸光汹涌起伏,有危险的漩涡在翻滚。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她吞没。

    这个人,并不欢迎郝军。

    她看得出来。至于原因,她不敢深想。

    “谢谢!”

    接过,水不温不凉,她捧着喝了一个精光,温润的液体沿着食管滑落,一口接一口,似乎只有这样的速度才能压下心头的浮躁。

    可事实上,没压下,那沸腾的情绪,太过激烈——郝军带来的是惊涛骇浪。

    也是,那个男人简直就是霍启航的代言人。

    他都出现了,那个人还远吗?

    唉,她的生活,什么时候,可以有一段岁月静好——不必害怕,只有春风带笑。

    她并不勇敢,想要安静度日,怎么就那么的难?

    他坐在边上,小口的喝着,观察着她,绾起的发髻已垂下,长发披肩,眸带迷离之色的怔怔审视着手中之杯,流露着一种脆弱,谁能想象得出这个显得娇柔的女子,会是那支令东艾国敬为最神特种行动组的头头。

    此刻,她完全沉浸在属于她的世界里,他不知道她所思所想,这种隔离感令他觉得不太舒服——

    他知道,他和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彼此了解,以一点一点的融合进彼此的的生命,而老天爷给了他机会,却不给他时间,这实在是一件叫人头疼而烦恼的事。

    “昨天晚上我去见的是郝军!”

    他突然低低的说,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回来,手掌牢牢霸占。

    “哦,是吗?”

    她感受到了腰际的力量,低头看了一下那只手,捋了捋发,微一笑,没有拨开。

    “你们谈了什么?”

    “昨天,他还在怀疑韩婧已不是韩婧,今天,他已确定你的真正身份。他,想把你带回去复命……”

    而这,正是他无法允许的事。

    他轻轻伸出手,扶住了肩,抚了抚她的发,深深的睇视着:

    “你,想回去吗?”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他是担忧的。

    “不想!”

    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可,眉头是紧锁的。

    郝军说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可就算她回去,问题就能解决了吗?

    不能。

    那是一片混乱的人生。

    而她现在害怕混乱,只想沉定。

    现在的她,真的很像鸵鸟。

    哪怕知道她在逃避,他还是心有微喜,不露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还有,别蹙眉。”

    他的指腹轻轻按上她的眉心。

    “现在,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放!”

    伴着这句话,是一个狂野的吻,突然之间空降,炙热的唇袭卷了她的思绪,霸占着她的呼吸,她没有闭眼,只能看着那俊颜,以一种掠夺的气势,将她压着沙发椅前上,吻的她没有一点点脾性。

    而且,她还回吻了过去。

    她和他之间的那几个吻,都是他主动,她被动承认。

    这是她第一次回吻。

    这一刻,她让自己沉溺在他的气息里,他的唇齿间,他的怀抱里,就像抓住一块浮块,不放弃,牢牢的贴合。

    而她的热情,就像一把强烈的催化剂,令这吻,迅速升温,发酵,爆发……

    一发不可收拾。

    他并没有克制,一把将她抱起,进了房,重重的踢上门,压上~床,扯掉了彼此之间的衣裳,坦诚以待……

    那一幕幕发展,来的迅猛,狂野,她眼睁睁看着,没有阻止,而是放任,似乎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告别过去,提醒自己:你现在是这个男人的女人……有关旧情,你要放下……

    身体上的嵌合,以及带来的感官冲击,令她暂时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纷纷扰扰……

    在火红的大床~上,他们在纠缠着对方的身体,不死不休似的缠绕,一起享受着共同创造的身体的愉悦——那踩进云端似的快感,令她久久的抱紧了他的脖子,唇舌厮磨,直到一切平静。

    他在冲她微笑,笑容发光,似乎很满意她狂野的表现,而她很不好意思,恨不得抓条被子把自己给藏了,或是,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倾尽一切的缠绵,令她生累。

    绵软中,她用手指,抚他的脸,不想看到他坏兮兮的笑。

    她的身体深刻记住了他带给她的感觉,很美好,也很复杂。

    四

    紫荆园门口,郝军倚着车门,点着烟,沉沉的望着门口与他们对峙的保安,但他吸了不到一半,就被他掷于地上,重重碾碎。

    刚刚小弓问:

    “里头那位到底是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手上抓着手机,琢磨着要不要给霍少打电话。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到底还是拨通了电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