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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所谓的时间,或许太过于长远了一点。
就连段以宿都开始不记得,他们被困在东皇钟里到底有多长时间了。
外面有日出日落月生月起,东皇钟里面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景色,哪怕是稍稍能够看一眼外面的风华,也是不可能的。
“师叔,你不是说,我们很快便可以出去了吗?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收东皇钟?”沈流苏肚子饿的咕咕叫,身上早就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气质,软塌塌的倒在火堆旁。
段以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毕竟之前说可以出去这句话真的是他说的。
东皇钟内的温度开始渐渐下降,黑漆漆的湖水像是在涨潮一般的慢慢往岸上蔓延,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不断的拍打着岸边,就连天上挂着的那一轮从来都没有移动过的残月也被一片乌云遮盖住了。
沈流苏顿时一股伤感涌上心头。
裹了裹身上的衣物,沈流苏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肚子感觉越来越饿。
“师父,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出去了吗?”小五说道。
“我师父,也就是你们的师尊以前好像有说过,上古十大神器固然厉害,可每一件神器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找到这个弱点,我想,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一听到似乎有了希望,小五赶紧追问:“那东皇钟的弱点是什么?”
段以宿耸耸肩:“不知道啊,因为师父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就死在洪荒之灾中了。”
沈流苏眼睛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光瞬间抹灭。
就当她觉得,他们有可能会饿死在这么一个神器中的时候,东皇钟内忽然湖水潮涌,地崩山摇,整个东皇钟内像是被人从外面狠狠摇晃了一般,晃的沈流苏不禁有些头晕,加上本来就饿的慌,更是恶心想吐。
小五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扶住了她。
“小心一点。”
沈流苏连声道了谢。
“有缝!快走!”
漆黑的东皇钟内忽然照射下来一束明亮的光芒,像是从天上那轮残月照耀下来的一般,刺眼的让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太阳的沈流苏等人不得不用手遮住刺眼的光。
段以宿“唰”的一声抽出随身的佩剑,剑势流利的奔向光口用剑气劈开了本来并不怎么大的口子。
“快跟上。”
小五点了点头,赶紧扶着沈流苏跟在了他的身后。
东皇钟被人从外面强行开了一个口子,固然微小,却足以让他们三人逃离险境。
待到三人重新落回地面上时,半空中此刻正闪烁着两道光,一道蓝一道黄,交错在一起,剑气凌然,行动速度之快,让人根本就看不清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段以宿抬起头朝着天上看了一会儿,沉思片刻,扬起嘴角,微微张口说了一句:“看来不用帮忙。”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便从半空中重重的落了下来,砸在了沈流苏的脚边,沈流苏一个激灵,拖着虚软的身子往后退了退。
接着便看到了东陌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黑衣人的面前,冰冷的剑刃迅速搭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看来,就是你用东皇钟将我们困在里面了。”段以宿皮笑肉不笑的蹲下身子靠近他说道。
“说,你是从哪里得到东皇钟的。”
黑衣人犀利的眼眸瞪了段以宿一眼,咬着牙,没有说话。
段以宿却笑了,笑的十分放荡不羁。
东陌依旧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手上的的剑剑刃往他的脖子又靠近了几分,不多久,黑衣人的脖子上就溢出了一条血痕。
“你是凡人?”
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仙气,若说妖气,似乎也并不纯净,十有八成是由人变妖的!
“东皇钟应当不是你的,所以,到底是谁指示你的,那个人想用东皇钟困住谁?”东陌冷着声问道。
黑衣人一脸倔强的模样,似乎并不想告诉他答案,然而,一抬眼的功夫,便趁着东陌不注意,脖子自动往剑上摸,似是寻死。
好在东陌收手快才没有让他得逞,谁知他却将计就计就,朝着东陌使了个烟雾乘机逃走了。
东陌想去追,段以宿伸手拦住了他。
“不用追了,就算追上了,也问不出什么了。”
他不想说,即便是追回来了,也只会是寻死。
东陌看了他一眼,默认的点头,然后缓步走到东皇钟的面前。
从外面看东皇钟,其实并没有多大,其高度也便只有一颗大树那么高,宽度更是不到十步左右,真亏得里面竟然还能让他们来回走那么远,神器固然是神器,就是不一样!
东陌伸出手,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咒语,便只见东皇钟慢慢缩小了体积,最终化作只有手掌心那般大的钟状模样的东西,被东陌收进了衣袖里。
回到客栈之后,饿的差点就晕过去的沈流苏让店小二足足上了整整一桌的菜,自己一个人消灭了一大半,最终饱饱的躺在了床榻上睡觉。
醒来之后,才从锦鸢的口中得知,他们竟然消失了足足有三天,那一日沈流苏和灵君他们走散了之后,苏千玖和灵君找了她一夜也没有找到,最终和大家汇合的时候才发现,同样不见了踪影还还有段以宿和小五。
于是便立马知道出事了。
最终大家分开寻找,也不知道东陌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找到他们的,不过终归他们还是平安归来了。
在东皇钟里的那三天,饿且不说,最主要的是无法好好安睡,前面是潮水不停的拍打着岸边,他们需要时刻注意着不要让潮水淹没到岸边,还得时刻提防里面是否还会有其他人在这里随时偷袭,更是要时刻关注着怎么样才能出去,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那种脑袋里的弦被绷紧的紧张感让沈流苏终身难忘!
久违了的软香的被窝让沈流苏一觉便从中午睡到了夜半子时。
如果就这样放任她睡过去的话,她可能会在第二天才会醒来,所以,扰乱了她的清梦的,也便就是那段熟悉的笛声。
沈流苏从床榻上爬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走下床榻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月亮又圆又亮,温柔的月光仿若一层丝纱一般,轻柔的铺洒进了房间里面。
逆着月亮的光,沈流苏眯着眼才瞧见了,那个站在前方屋檐上的男子,还是穿着那一身雪白的衣裳,似乎听到了她推开窗户的声音,便从嘴边移开了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