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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谁家有屁大点事,都争着口口相传,虽然现在是麦收,人都忙,但加上柳萍的刻意宣传,这下,村子里的人都在田间地头讨论着赵小柒和程小宝俩人卖鱼挣钱了。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说能挣钱肯定是好吃,好吃就吃的念头,蠢蠢欲动。
娃跑回家传话,在家管做饭的媳妇、婆子都端着碗上门买了。
一个铜板一勺,按本来定的价,赵小柒先让她们尝了一点,尝过之后立即有人买了。
李氏也端着碗来了,笑吟吟,把碗往程小宝面前一推,“喏,你爹想吃你的鱼。”一副理所当然,本该如此,不让吃你就是大逆不道。
顿时,程小宝脸阴沉下来。
赵小柒眨巴眨巴眼,定眼瞧了面前人,三十多岁,瓜子脸,丹凤眼,皮肤不黑倒发黄,脸上长着点点滴滴的小雀斑,说不上丑美,面相带着刻薄,却总眯着眼笑。
恍然明白,小宝的后娘!?这后娘过的不错啊,穿着细棉布襦裙,头上还插着银簪子,一脸笑眯眯,正等着小宝接碗盛鱼。
赵小柒上前把碗接住,盛了两勺糟鱼倒进碗里,“古人言,父不慈,子却不可不孝,这不是歪理吗,专坑儿子。”
人群中哄笑,他们都知道李氏当后娘,把亲爹变后爹的情况,李氏轻蔑的朝人群剜两眼吗,得意的哼笑,端着要到手的糟鱼,扭着腰肢回去。
“好了,小宝,生意该做还得做。”安抚一句,然后冲着人群赔笑。
“各位奶奶,大娘,让让路,小娃们,也都让让。”
赵小柒让人群让开一条道,催促程小宝快走,“还去你们昨天去的哪几个村子。”
程小宝明白,再不走,一会再来什么人再整什么幺蛾子,这鱼都不好拉出去卖了。
他们走,人群也都跟着走到村口散开了。
没想到,程小宝走了没多久,赵来娣来了,身后跟着看几个看热闹的。
嫌屋里热,赵小柒用几个棍,几根麻绳,在槐花树下捣鼓个架子,上面盖了树叶子,小鱼儿和花无缺在绿荫一片的架子下面很是好奇的瞪着眼睛,小鱼儿更是冲着绿叶子流口水。
赵来娣冲进来时,见赵小柒一脸悠闲的坐在树荫下,心中怒火万丈,她可是一直呆在麦地里帮着捆麦子。这小贱人倒会享福了。
“赵小柒,你个贱人!”张嘴就骂,顺脚把正在晾衣裳的小玖踹倒在地,“死一边去。”
赵小玖诺诺缩缩,疼也不敢呻吟一声。
他奶奶个腿了!赵小柒倏然站起,“赵来娣,你她娘的找死!”
撸起袖子冲上去要干架,她可是向小玖保证过不再让她受欺负了。
赵来娣心里愤恨又恐慌,后退几步,“你,你个贱人,还想咋的!?”
赵小玖顾不上疼痛,麻利的从地上,拦住赵小柒的腰,哭着不让过去。
她们是小辈,想着不敢咋她。赵来娣刚刚心虚还害怕,现在想明白过来,气的要死,跳着脚骂。
“赵小柒,你个没人要的贱人,天杀的偷人***竟敢骂我!姑奶奶今天给你没完!”
“小玖,松开。”她今天得好好教训一下满嘴喷粪的赵来娣。
“姐,不要过去。”赵小玖死死抱腰。
身后树荫下躺的小鱼儿,偏着小脑袋,瞪着大眼瞧了一会,嘴角咧开,吱吱呀呀。
赵来娣仗着她是长辈,谁也不敢咋她,骂人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突然,飞来几只麻雀,直冲下来,超她叼去。
“啊!啊!娘呀!”,一声声尖叫冲从赵来娣口中发出,只见她闭眼双手挥舞,可依然挡不住小麻雀较小的身躯,在她脸上,头上,叼来叼去。
赵小柒和赵小玖看呆了。
躲在暗处的凌寒凌白更是惊的张大嘴巴,握着的手不由松开,嘭,手中的石子掉出。
鸟儿不屈不挠的叨,撵撵不走,赵来娣直接抱头冲出院子,哭的叫爹喊娘,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她头上盘旋。
血腥味弥漫,加上赵来娣的狼哭鬼嚎,围观的人群轰的一声,惊叫散开,跑的慢的小娃更是哭爹喊娘。
跟过来的王春枝看的心惊肉跳,踉跄着后退,手中的大瓷碗何时甩出都不知。
赵来娣一脸血迹跑回家,把潘氏吓的直接从板凳上一屁股摔下来,“哎呀,我的娘呀!”
“娘……”赵来娣痛哭着扑过去,潘氏抱紧娃坐地上后退。
“来娣,这,谁把你咋了!?”
“娘!”赵来娣忍痛哭诉,把经过一说,咬牙切齿道,“赵小玖那个死丫头,就是个孽畜,上次在地里收麦,就让鸟儿叼我,幸亏我躲的快,可这次,娘,你看我这张脸叼的。”
赵来娣一脸是血,潘氏又听她这么一说,一张脸都惨白惨白,“什么妖畜,你别胡说。”真要是妖畜,她们别想好过了。
“娘!我没胡说,就是赵小玖那个死丫头,让那些麻雀叼我,娘,你要找个法师老爷收了他!”
潘氏想起以往对赵小玖那个死丫头,打骂起来是家常便饭,心里吓的哆哆嗦嗦,见院子里有飞来的麻雀,忙抱着娃回屋。等赵来娣进来,又让闩住门,惊魂未定,“这事等你爹回来商量。”
赵满屯在田地里,拦住了要回家看看的李玉花,“听风都是雨,家能有啥事,还不快去割麦子。”见李玉花站着不动,一眼瞪过去,“鸟儿叼两下就叼两下,还能咋地,快干活去!我这个老头子去看看。”说着骂骂咧咧,背着手,直接向村后面走去。
李玉花站了一会,想着村里人来说,鸟儿去叼她们家,嘤嘤边哭边割麦子。
赵小虎垂着眸子瞄眼他娘,加快了捆麦子的速度,他要找空回家看看,看看姐她们是否真的被鸟叼了。
赵满屯背着手度步到赵小柒家,直接抬腿踹门,扯着嗓子喊,“开门,开门!”
麻雀把赵来娣叼着撵跑,赵小柒迷糊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有丝丝窃喜,自己的特异功能又回来了!?
赵小玖觉的自己闯祸了,惴惴不安。听到赵满屯敲门,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赵小柒一把把她揽在怀来,抚摸她后背,“别怕,有姐在。”一个死老头子,不理他就是,又一想自己的特异功能,再试试。
把赵小玖松开,“乖,你看着小鱼儿、花无缺,我去看看。”
“没事,别怕。”
她拽平衣衫,穿好鞋,蹑手蹑脚出来。
不给他开门,赵满屯已气的火冒三丈,木栅门被他踹的摇摇直坠。
赵小柒瞄眼俩麻雀,心里念叨,“快去,别叼他,把他撵走。”
“快去呀。”俩麻雀不为所动,叽叽喳喳在枝丫上蹦蹦跳跳。
关键时刻掉链子,赵小柒冲着俩麻雀嘟嘴,呼呼吹几下,见赵满屯发现她在院子里,扯着她的名字骂,硬着头皮开门。
“死啦!不知道开门!”赵满屯气的脸发青,一脚踹过去,被赵小柒跳着躲开。
赵小柒垂着脑袋,心里默念,鸟儿,叼他,狠狠叼他。
白眼翻一下,没见鸟儿来,心里懊恼的想骂人。
赵满屯看她人好好的,哼了一句,想着鸟叼人是村里人胡咧咧,又瞪上一眼,骂一句,背着手转身走人。
就这么走了?不是来为他闺女兴师问罪的!?赵小柒心里奇怪,拍拍脑门,也想不出个一二三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