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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建彬问:“你在那个通道里,有没有见到一片血色的枫叶?”
如此一问,看来这片枫叶还是有来头的,杨树恒想,我又没打输,我不能告诉他那片枫叶还在我家里,那样会给小山羊和浪四带来危险。
杨树恒说:“血色的枫叶?那个鬼地方怎么会有枫叶?我没见过。”
冯建彬脸色不好看了,说:“不对,我提到血色枫叶的时候,你的眼神有一丝不正常,你在撒谎,你绝对见过!”
杨树恒说:“随便你怎么猜吧,你要非说我见过,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给你吐出来一片叶子吧。”
冯建彬点点头,他对老土说:“老土,这个警察交给你了。”
老土拳头握的咯吱响,咬牙说:“那好,你曾让我狗吃屎,今天我就吃你,一口一口咬死你!”开始一步步走向杨树恒。
杨树恒根本站不起来,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冯梦欣冲杨树恒喊:“警察大伯,快看我!”
杨树恒不知道冯梦欣为什么让自己看她,他努力提提眼神,他瞅见,冯梦欣将两个手提在了胸前,五指张开,然后攥拳,张开,攥拳,反复张合。
这一看,杨树恒觉得全身如同触了电,有股电流从眼睛流向全身。
沙发上的冯建彬惊呆了,他猛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不禁脱口而出:“湘西九宫术!”
“啊!”老土痛喊了一声。
原来老土向杨树恒扑了过去,张开嘴要咬他脖子,但却没想到杨树恒突然蓦地起身,一手揽住老土脖子,扭腰一甩,老土被重重摔了地上。
“砰”一声枪响,杨树恒朝着老土的大腿,开了一枪,对于手铐都拷不住的人,也只能用子弹来制约他了。
冯建彬都愣了,他诧异的看着冯梦欣,说:“谁教你的这个秘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冯梦欣没回答冯建彬的提问,她说:“你如果不想死,你就要往西南墙角磕头,喊着我妈妈的名字,说你自己狼心狗肺,说你对不起她!”
冯建彬说:“开什么玩笑,死闺女,你还想杀你爸爸,真是天理难容,道德沦丧,一个要杀夫,一个要杀爸,你和你妈真他么的是亲母女呀,挺好,既然你和你妈那么好,那我今天就让你去见你的妈妈!”
“别动!”杨树恒拿枪指着冯建彬。
冯建彬微微一笑,所有的灯瞬间熄灭,陡然间,眼前全是黑。
杨树恒想,怪不得老土之前会说不怕我的枪,原来冯建彬有控制灯的把戏,灯一黑,我就打不准了,而且冯建彬还会什么秘术,就喜欢黑。
正想着,杨树恒感觉出有人靠近,但杨树恒不敢开枪,他怕误伤到冯梦欣,果然,黑暗里有人抓住了他拿枪的手,用力拧他的手腕,这个人一定是冯建彬,怕是这次枪又要被夺走了。杨树恒忍痛瞬间退出弹夹,并朝地将膛内那颗子弹打到地上,最后枪虽被冯建彬抢走,但已毫无用处。
杨树恒摸着黑,抓不住冯建彬,反倒被冯建彬背靠住背,他双手后揽住杨树恒下巴,猛然弯腰,一送,杨树恒感觉自己后仰飞了出去,一头撞进了鱼缸里,玻璃噼里啪啦的碎了,杨树恒都分不清满脸是水,还是满脸是血,一鼻子鱼腥味加血腥味。
杨树恒在地上一时没有了平衡感,起身又不由自己的躺下,但他耳朵还是好使的,他听到极轻的脚步声靠近,么的,冯建彬这是又偷袭过来了。
听着,从另一边又响起轻盈脚步声,半路将冯建彬拦住,看来是冯梦欣拦住了冯建彬。
只听冯建彬喊一声:“混账!”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茶几的碎裂声,沙发木头的断裂声,还有老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草!脑袋,谁他么踩到老子脑袋了!”
虽看不见,但能想象眼前正有一场激烈的较量!杨树恒心里面油然感慨,这古老的秘术还真是强悍,没想到华夏民族源远流长,还真有许多奇异特技,只不过很多奇术因各种原因失传了,还有很多奇术是深藏不露,鲜为人知,比如这湘西九宫术,都是先人智慧的结晶。
本来屋里的声音是一片混乱,随着一声重重的“噗通”声,一切都瞬间安静了起来,好像有个人被打倒了。
这时,灯,蓦地亮了。
只见冯建彬站着,他在气喘吁吁,而他的脚下,冯梦欣头发蓬乱的趴在地上,她两个手上都是血,左腿膝盖处被划破,血肉模糊,她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伸手去够冯建彬的脚,冯建彬拿脚踩住,喘着粗气说:“怎么,你还想杀我,你还想要你老子的命吗?”
冯梦欣另一只手抓住了踩她手的那只脚,用力抓,咬牙切齿,这对于冯建彬来说,只是有一点疼而已。冯梦欣咬牙说:“我一定要让你给我妈妈磕头道歉!我一定要让你给我妈妈磕头道歉!我一定要……”她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冯建彬闭上了眼,他情绪有些低落,他说:“为什么你和你妈妈要这么恨我,我辜负了你们,你们骂我两句忘记我,从新开始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想杀我?”冯建彬竟流下了泪,他自言自语,“素素啊素素,你为什么要杀我呀,我是个不值得你深爱的人,你为什么要深爱我?”他低下头又看向冯梦欣,说,“小欣,是你逼我下手的,别怪我……”
冯建彬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玻璃的刺尖瞄着冯梦欣的后脑勺。冯梦欣似乎没有察觉到她头上方的玻璃尖,她还在念着:“我一定要让你给我妈妈磕头道歉……”
杨树恒见冯建彬已举起了手,眼看就要往下砍了,杨树恒挣扎要起身,但他起身一半就又倒了,而且他意识到,他即使冲过去,好像也来不及了,他瞪着那已经开始往下砍的玻璃尖,大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