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兄弟

程砚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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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差得远。”

    余生向白高兴挥挥手,“拔头发,不拔头发难解我心头之恨。”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老头向后退,惊恐的看着白高兴步步逼近。

    他记起了叶子高昨晚的劝告,忙道:“我可以做苦力抵账。”

    余生上下看他,“你,做苦力?”

    白高兴道:“千万别,他闪了腰,生了病啥的,自己就成苦力了,我们到时候很麻烦。”

    小老头怒道:“有这么诅咒老人的么。”

    余生沉吟后,“做苦力是不成,不过让他出去卖还是能挣点儿钱的。”

    白高兴一呆,富难愣住了。

    小老头黑脸都变白了,“你禽……禽兽不如啊。”

    余生故意搞他的,末了才笑道:“明日到扬州城,帮着粥摊卖粥去。”

    别说,以小老头儿厚脸皮,在集市上还是喊的开的。

    白高兴也觉着不错,放开了小老头儿。

    “卖粥啊。”小老头儿松一口气。

    他们转身出了柴房,余生问富难,“你整天穿一身飞驴服,也不怕脏?”

    富难道:“什么眼神儿,今天刚换的。”

    “哦,我以为你这身驴皮一直不洗呢。”余生随口回一句后向白高兴打眼色。

    “昨天刚洗的,衣服还挂在门口呢。”富难表示自己也是爱干净的。

    “砰~”“啪啦~”

    客栈大堂传来碗碎的声音,让余生心“咯噔”一响,“我的青花瓷。”

    他们三个向大堂奔去,小老头假装跟着,身子却向后院门口靠去,想着悄悄溜走。

    他刚出篱笆门,见三只大鹅耷拉着脸,依次站在一头小白狐身前。

    小白狐走来走去,似在对三只大鹅训话。

    “这客栈果然有妖气。”小老头嘀咕一句,想着绕过它们向外走。

    怎知小白狐尾巴一扫,三只大鹅雄赳气昂的向他扑来。

    “干什么,干什么。”小老头蹬腿去踹。

    但三只大鹅作为黑猫警长或狗子的专职打手,骁勇善战一步不退,还尽往要害部位招呼。

    小老头身体弱,又被逼回后院。

    三只大鹅这才罢手,重新回到小白狐身旁。

    “得,堂堂四钱天师只能卖粥了。”小老头叹息一声向大堂走去。

    被黄门打劫,方才还很和气的三人,现在有两位在大打出手,长头发汉子在中间劝架。

    余生拉过看热闹的叶子高,“怎么回事?”

    “喝高了,俩人抢着结账,谁都不让对方结,然后就打起来了。”叶子高说。

    “这都可以?”富难长见识了,“这样的朋友给我一打。”

    俩人虽只是拳脚相向,但因为是练家子,打的那叫个激烈。

    拳拳到肉,招招见血,让余生有了前世看拳击的快感。

    “我们就看热闹?”白高兴问掌柜。

    “正好试试桌凳结实不结实。”余生说。

    盘子已被打碎,着急也无用,而且客栈桌凳换上后,还不曾经受考验。

    长发汉子伸手拦着两位朋友,“别打了,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手成不。”

    左侧的汉子飙着鼻血,“谁和他是兄弟,结个账都抢,兄弟个屁。”

    他手短,一招过去被右侧汉子躲过了,鼻子反又被打一拳,顿时血流直下。

    左侧汉子更怒,抄起旁边长凳,一凳子砸向右侧汉子脑袋。

    “碎,碎。”叶子高喊着,但一凳子下去后,凳子安然无恙,被砸的汉子有些晕。

    叶子高悲叹一声,对白高兴说,“今天我帮你放牛。”

    对于练武之人而言,砸烂桌子板凳是常事,他怎料到余生特意备了套桌凳来应对。

    被砸的右侧汉子不服气,也抄起凳子砸向左侧汉子。

    夹在中间的长发汉子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别伤了和气。”

    右侧汉子大骂:“方才你为什么不拦,你丫拉偏架,还是不是我兄弟。”

    长发汉子也是喝晕了,觉着右侧汉子说的很对,索性让他们扯平再拦,于是松手了。

    “啪~”一板凳砸在左侧汉子头上。

    “孙子你拉偏架。”左侧汉子不依,抄着板凳砸向长发汉子。

    右侧汉子道:“不错,这小子不地道,砸他。”

    俩人于是联手向长发汉子拳脚相向。

    “剧情跌宕起伏啊。”余生啃着猪头肉看的津津有味儿。

    他坐清姨旁边,防止东西砸来时成了殃及的池鱼。

    草儿不知由哪儿钻出来,坐余生旁边,也看着入神,不时挥着小拳头为中间长发汉子鼓劲儿。

    身为锦衣卫,富难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别让旁人看笑话。”富难上去推开左侧汉子。

    左侧汉子见有人拦他,转身就是一板凳,被富难牢牢抓住了。

    “你傻啊,他穿飞驴服呢。”长发汉子踹左侧汉子一脚后提醒他。

    “飞,飞驴服?”左侧汉子醉眼迷蒙,见锦衣上果有一头飞翔的驴,顿时酒醒三分。

    在扬州城袭击锦衣卫,正如前世袭警,不是闹着玩的。

    他急忙放开板凳,见富难安然无恙后松一口气。

    “谢了兄弟。”他回头见长发汉子和右侧汉子还打,劝道,“别打了,大家都是兄弟。”

    右侧汉子怒道:“谁和他是兄弟,结个账都……”

    “咦,”右侧汉子醒悟,“打错了。”

    “废话。”长发汉子踹他一脚,喘着粗气整理自己的长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右侧汉子告罪后,指着左侧汉子又要开口,急忙被长发汉子拦住了。

    在长发汉子好说歹说,富难在旁劝告下,三人终于酒醒明悟几分。

    见他们那边消停了,清姨一拨算盘,递给白高兴,“打尽兴了就结账吧。”

    白高兴把算盘摆他们面前,“一共七贯三十文,抹去零头,一共七贯。”

    他看看左右俩人,“你们谁结?”

    长发汉子道:“七贯?你也打劫呢。”

    “你们打碎的盘子,酒盏价值五贯。”

    白高兴取出一盘子让他们看,“三位可以看看,五贯已经很低了。”

    三人也知这盘子之珍贵,面面相觑后齐声道:“凑凑?”

    三人于是把身上的钱取出来凑在一起,长发汉子一数,不多不少正好七贯。

    白高兴把钱接过,“承蒙惠顾,不胜感激。”

    “得,这一趟生意算是白跑了。”长发汉子站起来,把剑各塞朋友手里,“走吧。”

    俩人不好意思站起来向客栈门口走去。

    “他娘的,你们还真下的去手。”长发汉子说。

    “我鼻子还留血呢。”

    “我眼圈都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