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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水清直直看着靳文礼,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便也呆住了。
慢慢坐到炕上,半天才艰难地开口:“出什么事儿了?”
“杨乐说因为买那批国库券的人太多了,后来已经炒到一百三十多块钱了,所以可能要出限制政策,凡事私下交易的都暂时不给兑换了,以在正规交易场所购买的为准。要是这样算,那咱们买的肯定是兑换不了的,听说现在九十块都没人要了。”
“那杨乐说没说咱们买的什么时候能给兑换?”
靳文礼摇头:“短时间内不可能,应该没有期限,兑换也是有一套标准的,符合条件的才可以兑换。”说完又垂头丧气地闭目不语。
叶水清也难受,她还等着这笔钱做好多事呢,开公司、投资新安路市场、给靳文礼父母买房子,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了,虽说钱可以再赚,但所有计划就都要延缓了,而且到那时这批国库券还说不上是赔是赚。
新书畅销的喜悦此时已是彻底消散了,抬头看了看靳文礼叶水清又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说:“先吃饭,天大的事咱们也要有个好身体挺着不是?钱没了再赚,大不了多吃些辛苦就是了,千万别上火。”
靳文礼眨眼:“媳妇儿,你不上火啊?七十多万兴许就泡汤了,你咋还能这么心宽呢!”
“不宽还能怎么样,还能去死啊?你忘了之前怎么说的,不是说只要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行吗,先把给你爸妈买房子的钱准备好,这眼看着就要摇号分房了。”
靳文礼刚知道国库券兑换不了的消息时,几乎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会儿再看叶水清的态度心里一下子好过不少,人也振作起来了:“媳妇儿,我要早知道你这么看得开,也不至于郁闷成这样儿了,只要你不上火就行,你不上火我就放心了。”
“其实我还有个想法,总觉得杨乐不会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他自己不也把所有钱都投进去了吗,我看事情应该还有缓和,不至于就没希望了,再说国家总不会骗咱们老百姓的钱吧,这消息感觉很悬,要是不给兑现那还不都乱套了啊?”
靳文礼想想也有道理,人就也没之前那么颓丧了,不过虽然这样说,但到还是底没胃口吃东西,叶水清又安慰他说何千的书卖的正火,而且随着港台连续剧的播出,之前签的武侠和言情小说也卖的不错,自己手里已经又存了能有将近十万块钱了,就这样连哄带劝地靳文礼才肯吃饭。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费事的?”叶水清看着大口吃饭的靳文礼,也不像没胃口的样子啊。
靳文礼把嘴里的菜咽了才笑着说:“我不得听媳妇儿你的话吗,我要是病倒了,还不是让你心疼吗,我就爱听你哄我。”
叶水清听完没好气儿地推了他一下,又把闹闹接回来跟着靳文礼吃了些东西就躺下休息了。
之后叶水清是尽量往好的地方想,但也做了最坏的准备,尤其是这个消息传开之后,每当听着别人议论谁家里的亲戚朋友把手里的国库券低价卖了换现金,心里就暗暗着急,有天早上起来,叶水清发现自己右耳朵听不见声音了,知道自己还是上了火,但又不想让靳文礼着急,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瞒着。
一直过了半个多月感觉听力在慢慢恢复,这才放了心。
“水清。”一天叶水清正在书屋和沈振山算账就听有人在门口叫自己,抬头一看竟然是崔必成,不由得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过来?快进来坐吧。”叶水清往里让崔必成。
崔必成摇摇头看了旁边的沈振山一眼才说:“我找你有点事儿,你能出来一下吗?”
“可以呀。沈大哥,你先算着吧,我出去一下。”
沈振山也瞄了崔必成几眼,然后对着叶水清笑了笑:“没问题,不过弟妹你别走太远,我怕一会儿文礼过来。”
叶水清失笑,她自然知道沈振山话里的意思,可自己和崔必成的事儿早就是过眼云烟了,如今都有了各自的家庭,连孩子都有了还能如何?她是好奇崔必成为什么来找自己,于是也没理沈振山的话,径自和崔必成去了外面,但也没往远走,只是去了旁边的小道上站着说话。
“你找我什么事儿?”叶水清想不会是崔必成又想出书了吧,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现在但凡叫个主科老师都争着抢着编辅导书,种类一多竞争就多,要是没有出彩的噱头还真就不太好卖。
见叶水清问自己,崔必成为难地看着她,半天才开口:“我是来求你帮个忙的。”
这样踌躇的崔必成倒是很少见,叶水清此时才注意到崔必成脸色灰白很不好看,于是又问:“怎么了,是和肖月波吵架了?”
崔必成摇头,抬手揪了自己头发一把:“水清,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我是不会来找你的,我在家的时候就是想了又想,但最后还是只能和你张口了,我爸病了,脑血栓已经进了医院,我爸那单位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根本报不了销,而且用的药很贵,本来我和月波也攒了些钱,再不济她娘家也能借点儿,可是去年她爸听有个亲戚得了内部消息说国库券能赚大钱,让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买那些国库券了,没想到现在已经亏了。我来是想,你能不能把我手里原国库券收了,我低价卖你,就是兑现时你也吃不了太多亏,我现在真的是急需用钱!我知道你生意还不错,那国库券虽然不一定能按时兑现,但总归不能不给兑,我只能来求你了。”
叶水清听完崔必成的话不禁在心里苦笑,自己手里还一堆国库券呢,可这个忙她还是有心帮的,前一世崔必成的父亲就是死在了这个病上,当时也是因为家里没钱,不能入院系统治疗,最后回到家瘫在床上过了三四年人也就没了。
这一世,她虽然是想避开和崔必成的婚姻,可却没绝情到看着崔庆平病死的地步。
“你有多少国库券?”
“二十万吧,这是两家人的家底儿,我也不想瞒着你,我先前卖70块都没人要,但我实在不能再低于这个数了,不然看病的钱不够。”崔必成低着头,感觉很是难堪。
叶水清想了想说:“我手里现在没那么多钱,因为我也买了不少的车库券,也许还能凑出点钱,但还要回去和文礼商量,你看行吗?”
崔必成立即点头:“你没拒绝我,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没想到你也陷到里面去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也很困难,但我……”崔必成说不下去了。
“你不用多说,为了自己的父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争取尽快给你消息。”
“水清,谢谢你,这个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我回去了。”崔必成红着眼圈儿说完转身就走了。
叶水清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担心靳文礼知道了这件事会不高兴。
到了晚上带着闹闹回家,叶水清特意买了几个靳文礼爱吃的菜,又换了几瓶啤酒,把东西在炕桌上摆好,让闹闹先吃完就去找沈昊玩儿。
“妈妈,我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吧。”闹闹的口齿越来越清晰了。
“闹闹乖,吃完就去找你小昊哥玩吧,妈妈有事和爸爸商量。”
“那我也听一听,我可以帮妈妈说话。”闹闹小大人似地端坐在炕桌边上,屁、股底下还垫了个大枕头。
“大人的事儿你参合什么,你也要听一听,想造反怎么着?”叶水清瞪眼。
闹闹立即拿起筷子自己夹菜吃,边吃小声儿唠叨:“我才不想听,我和小昊哥还有机密的事儿呢,我八点之前回不来……。”
“靳柔,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说你多遍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叶水清真搞不明白,这熊孩子到底像谁,还机密的事儿,自己要是不拦着估计再过一会儿什么机密事儿也就都说出来了。
“妈妈,这菜真香,我不说话啦。”闹闹很识相地笑眯眯改了口,然后安安静静地把碗里的饭都吃了。
靳文礼六点多才到家,叶水清赶紧把饭菜热了一遍再端上来。
“闹闹呢?今天什么日子,全是我爱吃的菜,还给我买酒了,媳妇儿,你有高兴的事儿啊?”靳文礼乐呵呵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食欲大开。
“闹闹去沈大哥家了,我是有事儿和你说,你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靳文礼没再多问,倒了酒边吃边喝,然后又跟叶水清说厂里的事,心情很是不错。
叶水清见靳文礼心情确实好,等他吃完之后,又将碗筷都收拾了就准备把崔必成的事儿和他说了。
“媳妇儿,我这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今天这一喝还真有些头晕,你给我揉揉呗。”靳文礼说着就躺到了炕上。
叶水清自然不会拒绝,坐在旁边给靳文礼按了会儿脑袋,又去给他揉肩膀,靳文礼闭着眼睛吃吃直笑:“我这日子过的跟神仙似的,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好呢,我也给你揉揉。”说个手就往叶水清胸、前摸了过去。
叶水清仍是乖乖地任靳文礼上下其手,过了会儿也有了些感觉,但想到还有要紧事就按住了靳文礼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文礼,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咱家的事儿不都是你做主吗,不用和我商量,你说了算。媳妇儿,你再帮我揉揉下面儿哪,我也帮你揉揉。”靳文礼挣脱开叶水清手要往她裤子里伸,叶水清立即躲开了。
“这件事你必须知道,也必须拿主意,今天崔必成来找我了。”
靳文礼的动作立即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不大一会儿就爬了起来:“他去找你干什么,不是没联系了吗,怎么他对你还没死心怎么着?”
“你别乱说,他是有急事儿,不得已才找的我。”
接着叶水清把崔必成父亲需要钱治病的事儿说了出来:“他爸和你爸是一个单位的,现在饭店基本不营业了,也不可能给他家报销医疗费,所以就求到咱家来了。”
“他可没求我!你和他有那么深的交情吗,你不是也没和他处过多长时间的对象,他爸有事儿你这么着急干什么?”靳文礼盯着叶水清问。
这事儿没办法解释,叶水清心里有话又不能说出来,既为难又着急,靳文礼见了她这副样子更不高兴了:“你心里还有他,是不是?”
“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觉得本来能帮上忙,要是不去帮,心里不太好过,我对他没半点别的想法,只是看着可怜。怎么说呢,就像是肖月波要是有事儿求到你,你是不是也为难?”叶水清急忙解释。
“别拿肖月波举例子,她要是真来求我,我就是帮也有限度,你不是说咱家也就十万块钱吗,难不成你还打算全拿出来帮崔必成?那我爸妈他们的房子还买不买了?你要是这样做也就不能怪我有别的想法了。”
“文礼,我是和你商量,没说非要这么办。”
“那行,我不同意,我不乐意你和姓崔的有任何联系,你怎么说?”靳文礼很干脆地拒绝了。
叶水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就和他说不借了,你躺下吧,本来头就晕,我再给你按一会儿。”
靳文礼没移开视线也没动:“你真就这么和他说不借了?你不生气?”
“我心里是不好过,但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要回来和你商量才能做决定,总不能为了他的事儿闹得咱们自己家不得安宁吧,我不生气,这是人之常情,你不让我提肖月波但我还是要说,换位思考我也不会乐意,你也不用多想。”
叶水清让靳文礼躺下,又给他按了一会头和身上才说:“你要是困了就睡,我去把闹闹接回来。”
等出了门,叶水清才长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为难极了,靳文礼没有错儿,自己家里还等着用钱,换了谁也不能去先顾着别人家的事儿,可一想到崔必成哀求自己的样子,再想想崔庆平的死,要说自己没心理负担也是不可能的,叶水清觉得自己还得继续上火。
为了不让靳文礼看出自己的心事,叶水清说话办事儿都尽力不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本已经见好的右耳朵又不行了,现在和别人说话她都是将身子偏左才能听清对方讲的是什么,当然她也一直没敢和崔必成联系,只想等自己做好准备了再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出声儿,吓我一跳。”叶水清正在厨房炒菜,一转身就见靳文礼站在自己旁边,便笑着问他。
靳文礼上前关了火,拉着叶水清的手直接回了屋子,张口就问:“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耳朵怎么了?”
叶水清故作无事:“我耳朵没怎么啊,挺好的,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进门半天了,站在你旁边和你说了好几句话,你都没听见。”
“哦,可能是炒菜的声音太大了,我没听见。”
靳文礼皱眉:“你别骗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试探你好几回了,你现在说话也总是偏着个身子,还说没事儿,咱俩到底是不是两口子,你连句实话都不肯和我说!”
叶水清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就哭了:“我右耳朵听不见声儿了,我怕你担心一直没敢说,也没敢去医院,怕自己是真聋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是傻子啊,有病不去看,害怕病就能自己好吗?”靳文礼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叶水清哭的更厉害了:“知道国库券出事儿的时候才开始的,我估计是上火了,后来已经有些好了,后来就又不行了。”
“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为难,肯定是你觉得没办法和崔必成说不借他钱的事儿才又上的火。水清,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是个讲情义的人还委屈你,我不应该让你难做人,别哭了,明天我陪你上医院。”靳文礼现在都快恨死自己了,他是讨厌崔必成,要是叶水清为了他和自己闹,那他还能好过些,只是那天叶水清居然那么听自己的话,这是他没想到的,再想想平时叶水清总是在为自己着想,这心都快碎了。
叶水清点点头:“那我要是真聋了怎么办?”
“傻子,有病就想办法治,你变成什么样儿都是我媳妇儿,我也一样对你好,快别哭了。”
叶水清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的情绪总是算得到了宣泄,靠在靳文礼怀里好好哭了一场,然后被靳文礼扶着躺到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是真的累了。
第二天,两人早早去了医院,经过检查大夫只说是劳累过度、脑部缺氧,压力大造成的神经性耳聋,让吸氧治疗,没有大碍,叶水清这才放了心,靳文礼却是更加自责,回想两人在一起之后每当遇到困难的事,自己总是在寻求叶水清的安慰,却从未想到她也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心里这么苦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不让自己担心,自己真是太混蛋了!
坐在走廊里等叶水清吸完氧,靳文礼送她回家,又做了饭让叶水清吃,然后和她说:“你治疗这段时间必须在家休息,书屋那边的事儿都先交给我,不许再操心了。”
叶水清当然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自己是否健康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儿,还关系着一大家子人呢,于是乖乖点头听话说自己一定在家好好休息。
靳文礼坐在炕边看了她一会儿才出门去了厂子。
叶水清这一觉睡得很实,醒过来的时候闹闹已经被靳文礼接回来了,趁着他去厨房做饭的功夫儿,叶水清又想了想崔必成的事儿,这事不能再拖,应该赶紧和他说清楚,让他再去想别的办法,别耽误了崔庆平治病。
吃完饭,靳文礼收拾好之后回到屋里就从兜子里拿出一个纸包儿交给了叶水清。
叶水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钱:“这哪来的?”
靳文礼搂过叶水清叹气:“这次是我小心眼儿了,这十万块钱是上个礼拜的货款,当然本钱也在里面呢,本想给你个惊喜后来因为你提了崔必成的事儿我也就没心思说了。既然要借就大方点儿吧,你那十万块再加上这个就够二十万了,咱也别占人家便宜,70买那他还得找咱们钱,按一百块买吧,就当是你替咱们家把欠他们崔家的人命债还了!媳妇儿,你以后有心事千万别自己藏在心里,一定和我直接说,你这么为难自己,我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
叶水清听完眼泪刷刷地往下掉:“我以后不了,有事儿肯定跟你说。”
靳文礼轻拍着叶水清背哄她,然后忽然又笑了:“你这语气跟咱闺女一样,还总说不知道闹闹像谁。”
“滚蛋,那熊孩子像你多,小昊让她折磨成什么样儿了,她一个幼儿园的小屁孩儿,非要人家三年级的学生听她上课,这厚脸皮的劲头儿不是像你吗?”
“像我好啊,这样才能办成事儿呢,我脸皮要是不厚能把你娶到手么!咱闺女以后肯定也是心想事成,打小儿就能看出来,再说沈振山他儿子哪有你说的那么笨,你是平时没在别的方面留心,那小子在学校里是有名儿的打架大王,六年级的孩子被他打得满街跑,哪是吃亏的主儿,沈大哥也没少吹,说学校的女同学总爱跟他儿子一块上学放学,不过那孩子也确实聪明,你不是说他都当学习委员了吗。”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崔必成拿着二十万块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咬着嘴唇努力忍着眼里的泪水只说了一句:“水清,谢谢。”
叶水清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只是点点头把国库券收了起来:“这都是文礼的主意,他说欠的债总要还,要是能把你爸的病治好他也能安心,我回去了。”
崔必成站在学校门口目送叶水清越走越远,心中五味杂陈,也说不上自己没和她在一起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打用二十万买了崔必成的国库券后,叶水清和靳文礼手里是彻底没钱了,厂里的资金运转也出现了困难。两人虽然还为靳冠祥佟秀云的房子着急,但后来一商量实在不行,就先让老两口和他们一起住单间儿,只要钱存够了就立即先给他们买房子。
事情都决定好了,靳文礼和叶水清心里负担也就没那么重了,只等着国库券兑现的那天到来。
心急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慢,叶水清心心念念都是国库券的事,既盼着时间快点到,又害怕真的兑现不了。
就这样煎熬着,总算是到了兑现的这天,两个人忐忑不安地去了银行看消息,离银行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就看见门前已经围了好多人,等走近之后才知道这么多人里面有的是和他们一样来看消息的,而更多的人则是来看热闹的,等着瞧赔钱的人会怎么样。
“文礼,你们也过来了?”
叶水清和靳文礼同时回头,只见杨乐正站在他们身后,嘴角还带着淡淡地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评论光光知道有位亲经历了很大的打击,光光既为你心痛,又钦佩于你的坚强,自己带着两个孩子有多艰难是可以想象的,还有债务背在上身,虽然再多的言语也不能感同身受,但光光还是希望你能继续加油!也希望光光写的故事能给你带来片刻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