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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自在人生,也须自省
《菜根谭》:以平凡之心,渗悟处世之道
它来自一座破败的佛寺,人们只从残存的书页中知道作者叫洪应明,甚至不知道作者家住何方,生卒何年。如果没有被有心人发现,它甚至会随荒草断壁永远埋没。
它取名于一个质朴的民谚“咬得菜根百事可做”,虽然没有长篇大论地说教,但它正如自己的名字,带着泥土气息,没有对生活的零距离体验是写不出的。《菜根谭》就是这样一部修养、人生、处世、出世的语录集,对于人的正心修身,养性育德,有不可思议的潜移默化的力量。它告诫人们:贫困不是自暴自弃的理由,富贵不是骄傲自满的资本,在繁忙工作之余,如果暂时放下紧绷的神经,就能身心愉悦;无谓的争斗中,如果自己能退后一步,就会海阔天空。《菜根谭》的文字也有独到之处,简练隽永,雅俗共赏,而且都是短章,读来如同历数珍珠,毫不费解,又如坐春风中,受到感化而不自知。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小和尚是老和尚的弟子,老和尚修行了几十年,已经有了道行。可是,经常小和尚做什么,老和尚也做什么。小和尚浇水种地,他也浇水种地;小和尚玩石子抓麻雀,他也玩石子抓麻雀。甚至小和尚偷跑出去到集镇上玩,他也跑到集镇上玩。
终于有一天,小和尚对老和尚说:“师父,您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总和我做一样的事情啊?”
老和尚说:“我从四十岁起,就把年轻时候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我现在八十岁了,年轻时的我早就没有了。可是,我每天还能过年轻的生活,还能找到年轻的心态,所以我这四十年,等于过了两个四十年,一个从四十岁到八十岁的变老的四十年,一个从一岁到四十岁的重新年轻的四十年。如果这么说,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
老和尚又说:“况且小时候做过的事,肯定有很多荒谬可笑的,现在我知道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哪些是宝贵的,应该保持;哪些是可笑的,应该一笑置之。就算保留的和抛弃的各占一半吧,那么我这重新年轻的四十年,节省了一半过去被荒废的时间,就相当于延长了一倍,要是这么说,我已经一百六十岁了。
“回顾过去,对现在是有好处的。它可以使现在的我避免错误、节约时间,在现实的路上走得更稳,让我这变老的四十年避免走许多弯路。所以这样算来,我恐怕还不止一百六十岁呢。”
老和尚的年龄到底有多大,不必深究。其实老和尚说得很明白,那就是人生需要不断反省自己。正如《菜根谭》所说的那样,为人修身,应该时时自省。这一点青少年朋友们做起来并不难,但越是简单的事情,越容易被大家忽略。人生就像走路,有走得顺畅的时候,也有绕弯路的时候,甚至还有走入迷途的时候。如果不管以前走过什么路,不知反省,仍然照感觉行事,那就不免会做一只掰玉米的熊,掰下一个,丢了一个,最终腋下只夹着一个玉米。
进入初三之后,小凡感到大家都在备战中考,气氛紧张了许多。小凡的数学成绩平平,他立志在中考前,做一千道习题。他相信,做完这一千道习题,数学成绩肯定能上去。
可是他越做越糊涂。做完七百多道的时候,全班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他的数学成绩还是没有明显的提高。
小凡只好去找数学老师,说了他的困惑。数学老师问明情况后,笑了,说:“其实你是在自己折磨自己。数学题做上三四百道也就够了。”说着就拿出他的试卷来,说:“你看。这道题你得了0分,但这道题曾经考过啊,你难道忘了?”
小凡似信非信地说:“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数学老师说:“所以说你不能盲目地做题啊。前面做过的,后面就忘掉,这样你做一千道一万道又有什么用处呢?及时反省,把曾经做过的,尤其是重要的,或者错过一遍一遍的,记在心里。不要觉得这样走回头路是无用功,其实这才是真正便捷的学习方法。”
小凡听了老师的话,果然数学成绩有了提高。
小凡缺少的正是反省的精神。人必须懂得反省,利用反省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从而提高自己。反省不但像老和尚说的那样,可以延长我们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它让我们在以前的基础上有了进步。因而,自省可以说是人类的一种义务。《菜根谭》就是一部反省之书,其中蕴涵的正是一个人从种种失败中提炼出来的反省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