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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帅奉了两爷的命令,捧了束鲜花,站在朱艳工作的出版局单位门口。舒麺菚鄢几个人下班时,从他身边经过,朝他那样子看了看,捂住嘴巴吃吃地笑了起来。高大帅见到,连忙拿手拨拨寸头,摆出一副酷哥的模样,另一边是小声跟在他后面的兵:“我衣服上的扣子没有系好吗?”
“好像不是。”那个兵拿众人的目光看着他,道,“高长官,你好像是忘了系皮带。”
“钓马子怎能系皮带,系了皮带岂不是和门口站岗的士兵一样。”高大帅瞪回他没有见识,再次拿手整理整理衣领,手心里直冒汗。
这个任务实在太艰巨了,比让他拿刀去对付一个军的敌人都可怕。不是他对女人没自信,是他高大帅固然爱胡侃,假风流,但是,真心是没有试过追求女孩子的经历。这个演戏总得有个经验才演的像,他又不是姚爷那种万人迷,女人一见自动会飞蛾扑火地向他飞过来。
正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朱艳从门口里出现了。今天她没有开车,提了个白色的小提包,夏日下,好个清新丽人。高大帅往手心里抹了抹口水,不得承认:这妞,长得就是漂亮。陈孝义若不是瞎了眼睛,不,应该说如果不是彭芳在先,这场战谁输谁赢明摆着,肯定是朱艳。
朱艳随意地转过头,看见他了,见到他的瞬间杏眼闪亮。
高大帅很想理解为他这是一箭射中她芳心的效果,很可惜的是,站在朱艳旁边的女同事同样是在见着他的闪亮之间紧接下来是哄堂大笑。
“有没有见过这么老土的?追女人站在大街上捧着束花。送花倒也算了,可拿着那红玫瑰配着那身军装,不是老土的不能再老土的吗?简直脑袋里是个二B货。”
高大帅脸红得像天上红彤彤的日光,心里直骂:“shit!老子若是二B,你们是一A!”
“他是要追谁啊?”
“你看,他视线一直朝我们这里射过来,不是要追我们中间的一个吧?”
“哎呦,千万不要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
“老天,他千万不要把花送给我,我会直接让他把花送进垃圾堆里的。”
“把他花送进垃圾堆里,还不如拿了他当着他的面,一元一支当街叫卖。”
高大帅欲哭无泪:这些出版局的女人怎么一个个嘴巴这么毒啊!一个个是每天审阅太多小说了吗?个个幻想力十足。
“长官,她要走了。”身后的兵好心提醒他一句。
朱艳倒是没有和其她女人一块取笑他,是忙着站到路边,招手要截辆出租车。
高大帅抓住时机,实务者为俊杰,将手里的红玫瑰塞进后面小兵的手里后,直线冲过去,站到朱艳旁边,正儿八经地说:“朱小姐,这个时间段不好截车,这样,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朱艳愣了愣,以古怪的目光打量他:“同志,你不是来追女人的吗?”
高大帅这个苦逼的,他这做的还不够明显吗,干脆直接表明:“朱小姐,我叫高大帅,想和你交个朋友。”
朱艳张开唇,露出排珍珠白的小牙:“你怎么不叫高富帅?如果你叫高富帅,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胡侃这东西,是绝对难不倒高大帅的,高大帅说:“我爸妈是要把我叫高富帅的,只是可惜当初登记名字的公安局同志搞错了一个字,这不在向公安局申请改回来。”
“得了吧你,你真以为你自己是高富帅。”对待厚颜无耻的人,朱艳的嘴巴更是毒,比刚才调侃他的那群女人更毒。
高大帅被她的话震得下巴一抖一抖的,坚守战地说:“同志,你不觉得你的话对于一个初次见面并向你表白的男同胞,太过损了点吗?”
“哈哈哈。”朱艳仰天大笑,接着冲他胸口点了两下,“别以为我只见过你一次面会不认得你。你这是想学侠士为朋友两肋插刀,精神是有,可技术太差。去到战场,充其量就是被长官派出去当诱饵的那种。砰砰,我只需两枪就可以把你踢出局。”
原来她早认出他了,而且一下猜中他是来干嘛的。高大帅愤愤地抓下头顶的军官帽,道:“既然你不喜欢用糖衣炮弹,咱们爷也就来个真枪实弹。说个明白吧,你挡着我爷的朋友的腿了,爷肯定要为朋友清除障碍。”
“都说了你技术不够,你装什么装。”朱艳不耐烦地要拿手推开他,招计程车。
高大帅黏紧在她面前,不肯走开,嘴里嚷嚷:“想当年,我们解放军能打胜仗,没武器,靠的就是这个毅力。”
“你信不信我叫保安!”朱艳怒瞪圆了眼,拿手指住他。
高大帅轻轻将她秀指按下,咧开嘴露出比皮肤白的一排牙齿:“我说,不如我们找家咖啡厅,好好谈吧。”
“谈什么?”朱艳冷着脸看着他。
“谈恋爱啊——”啊字没念完,小腿的地方被高跟鞋的鞋跟蓦地踢中,当场痛得他眼角挤泪,妈妈地喊,“你这旋风腿的鞋跟,比敌人的砍刀还可怕。”
“我不和你这种疯子胡搅蛮缠。”朱艳冷冷地说完,举起手招车。
高大帅继续追上来:“我说,朱小姐,像你这么漂亮的人,真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陈中校这棵树只是外貌上长得漂亮,哪有我高大帅这棵树实用。”
“你有什么好,不就长了张嘴!”
“这你就错了。我这棵树真是比陈中校那棵树好太多了。一呢,我高大帅的官坐的比陈中校大,二呢,我高大帅的家底,是真正的高富帅,一亿家产只是小CASE,三呢,我高大帅在哪里都是人脉四通八达,骗吃骗喝骗领导绝对都没有问题,你想坐到领导的位置,只要我开句声,保准一路官路亨达。”
朱艳因他后面的话动了心,掉过了头仔细瞧着他:“你真是官位比陈中校高?”
“看见没有?”高大帅捏起军装上的军衔,“他刚升的中校,我呢,过不了几年,是要上将军的人了。”
“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朱艳怎么看他,就是一张死皮赖脸,不得犯疑。
“所以说,你们女人呢,就是爱看花瓶。看起来坏坏的男人,其实都是有颗金子般的心,不然,我也不会拿着老掉牙的红玫瑰来追你了。”
朱艳这会儿,虽是犯疑,却也动心了,抬起手腕看下时间后,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咖啡馆,你开车,我指路。”
“好的!”高大帅赶忙走在她面前带路,给她打开车门。
跟在他们后面的小兵,是都被这突然直线下降的情况惊住了,想自己长官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是愈来愈厉害了,都能把泥巴说成金子。
就这样,高大帅的首战虽是中间出了点小曲折,但是告捷了。
姚爷拿起电话筒,从高大帅的兵那里听取了汇报,连连点头:“不枉我把军装借给他。”
等他挂上电话,君爷听见,问:“初战告捷了?”
“那用说。”姚爷认为这绝对是自己的功劳,居功自恃,“我可是把我的军装都借给他去诱惑女人了。”
其他在旁听见的人,忙把手捂住嘴巴:爱美的爷,谁都惹不得的。
眼看朱艳这边如何解决有了门路,君爷转着手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前两天去找了妹婿的领导,做过一番正式的交谈后,确定了阿芳的动向。上回家里的停电,与之前那次实验楼的骤然停电,都可以初步断定与对方不无关系。但是,实验楼的那次停电,明显意义更多。在于,他们在那次实验楼的动作,本来不是能被人所知道的。大胆推断的话,可能是有人无意中撞见后起了歹心。这条线索如果重新来追查,说不定有另一条出路。
可惜,驻守实验楼的那个值班老师,年纪大了,记忆力不是很好,确实是记不起任何细节。
唯今之计,君爷决定是邀请上妹婿,在检验中心那边,重新查找数据看能不能发现些端倪。现在,这些当时从检验中心那里得到的数据,全部送到了蒋大少手里。蒋大少这两天于是都窝在家里专心分析数据。
爸爸在家,最开心的要属小西西了。小西西现在可以每天在家里坐着,看爸爸怎么工作,学习爸爸工作的姿态,小手在空气中敲打着无声的键盘,好比是个小钢琴家,是玩得乐不思蜀。
蔓蔓偶尔走过来,不敢打扰他们父子两人的动作。经过时,拿手指弹弹爱睡懒觉的女儿。大脾气公主照样在梦里撅小嘴,不和妈妈计较。
“你说她怎么这么爱睡?”蔓蔓感觉女儿每天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睡觉,远远超出了儿子的睡眠时间。
蒋衍中场休息的时候,回过头来和老婆说:“小孩子这个年纪最爱睡懒觉。反正她起来就是吵,让她睡不是更好吗?”
如果小南南只是安安静静的睡觉倒也算了,但是不是,经常撅小嘴,好像说梦话似的。蔓蔓担心孩子肚子里长虫。当然,为此找过赵文生来看。赵文生说长虫对于大脾气公主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因为虫子都会被大脾气公主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跑。那是,两个娃从出生到现在,小西西小病都犯了几次。这小南南一次病都没有犯过,比哥哥不知道健康多少。
赵文生偶尔见着小公主趴在君爷的床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君爷那个药箱,都微微一笑,说:“当医生,是要比其他人健康才能照顾到病人。”
俨然,女儿都被自己哥带坏了。话说回来,她哥,是对待两个小娃都有区别。从早先她哥放话要让南南姓陆就可以看出来了。她哥是把宣言真正付诸于实践中。
君爷,到现在,抱过小西西的次数不过三,抱小南南就不用说了,几乎天天晚上陪着小公主睡。君爷对如何教育小外甥女成长,都有一套路数。对如何去教育小外甥的成长,完全不在计划内。现在全力负担起儿子如何成长的是蒋大少。
蔓蔓自从知道两娃的兴趣都不在她这个妈的特长上后,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来。只是,这当妈的,真是对儿子女儿不闻不问,是不可能的。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然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蒋衍这边将数据库里的消息消化后,抱起手,若沉思状说:“原来,大哥当年让人做了不少亲子鉴定。”
“哎?”蔓蔓竖起耳朵。
蒋衍道:“说的是,在找到你之前,大哥就已经对一些人选先进行了筛选。”
“来冒充我的人很多?”蔓蔓想这些人真奇怪,冒充了不怕被拆穿吗,一辈子提心吊胆过日子多可怕。况且这种冒充的事,有多愚蠢,现在技术发达,要拆穿谎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别说,你的标本,第一次送到这里检验照样没有过关。当然,这里面是有人做了手脚的缘故。”
“什么人做了手脚?”蔓蔓好奇地问。
“现在查的就是这个。”
“温世同不是被抓了吗?”蔓蔓想起那个时候,也只有温世同有这个作案动机。
“他一个人办不到这事。”蒋衍赞同大舅子的想法,说,“这里面有内鬼。而且,这个内鬼至今都没能揪出来。”
“跑了?”
根据两次断电共同的手法,蒋衍能断定是一伙人干的,道:“跑了也都抓回来,抓到老鼠尾巴。”
“上次家里停的那次电,是把你数据对毁了吗?”蔓蔓始终觉得上次的停电很莫名其妙。
“那倒没有。我在家里的这台电脑,本来就不可能存放有机密数据。对方只是在显示他们的力量,因为我把他们惹恼了。”
“惹恼了?”
“嗯。”蒋衍轻轻点点头,“我钻了他们的漏子,试图给阿芳发一些信息,然后故意泄露痕迹。”
蔓蔓听着这话更觉心惊胆战的:“你这样做,不是把阿芳推进火坑里吗?对方知道的话,不会把阿芳怎样吗?”
“我只是发了些劝说阿芳的话,对方知道,只会更信任阿芳。”蒋衍解释。
“这还差不多。可是阿芳究竟在哪里?”蔓蔓问。
“对方不是省油的灯,全部都是用国外的服务器。现在先抓住检验中心这个内鬼,这事就有门路了。”蒋大少说着,是边唇角微勾,俨然是这事有了眉路。
这次抓住沈广宇的行动,做得是完全不漏声色。话说,自从温世同入狱后,沈广宇是煞费了不少苦心,方是把自己保住。好在他沉得住气,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了这么整整一年,终于好像是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了。
他老婆沈太,却是压根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坏事的,那天回个电话给老公说自己要出公差出远门,让他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沈广宇下班后顺道提了个饭盒,准备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回到单位分配的房子时,看到家里客厅里的灯亮着,正觉奇怪,想着难道老婆要出差还没走。这走到了家里敲敲门,里面没人应,大概老婆是真走了,为防小偷光临故意开了灯。如此想着,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走进了屋子。
客厅里,果然是空荡荡的,只有灯亮着。可是当他在玄关处换了鞋,走到客厅中央,嘭,是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男人。
沈广宇当场就懵了,紧接是惊吓过度差点尿了裤子:这不是入屋盗窃杀人劫财吧?
“我说,各位大哥,你们想怎么样?”找回自己的声音,沈广宇磕磕巴巴一边说,一边伸手进裤袋里拿手机。
君爷使了个眼色后,有个人迅速过去,是将沈广宇想拿手机的手快速一扳。沈广宇哎呦一声,手机落到了地上,耳边只听:不准出声。他额头一颗颗豆大的汗如瀑布落下,直点头:“大哥,有话好好说,不就要钱吗?可你们真找错了地方,我是工薪家庭,没有钱的。你们要找,也得去找高官的家里。”
“你看我们像是劫财的吗?”
沈广宇因对方这话,从肺腑里倒抽气,仔细看了看这一群人后,看见他们身上的穿衣打扮没有一样像是小混混,都是白领式的西装衣裤,再仔细看,是在其中认出了君爷和姚爷的脸,他的膝盖头立马软了。虽然在帮温世同做了那事后,他一直有想到这样一天,两爷会来找他算账,因为他曾经把两爷给戏弄了。
“陆,陆上校?”沈广宇对君爷的记忆,只留在了那个时候温世同入狱时。
君爷皱眉看了看他两条抖得如秋风落叶的腿儿,想到自己当初差点因这个渣错失亲人,心里益发恼火。
姚爷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心情也不好,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会被这种男人唬弄了标本。
沈广宇这会儿越是弱相,越是让人不由想生气,很大的生气。这种男人,怎么能藏到现在才被挖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沈广宇!”君爷猛地一喝。
沈广宇双膝盖着地,双手伏地,道:“这,这不是我想干的,是有人指使我干的。那个人已经进了监狱里。”
“你以为我们是傻的吗?只为了抓你的话不会直接到你单位抓人?”
爷就是爷,当发威的时候,让人秋风扫地。
沈广宇往地板上磕着脑袋说:“我真不知道其它事情了。”
“温世同不说,是要被杀头的。既然你一样不愿意说,就和等着哪天和温世同一样吧。”
沈广宇在心里头这时候一咯噔,眨了眨眼:难道他们不知道?不知道其实温世同除了王海以外,并不知道其它的事儿。所以他们继续问温世同是没有用的。温世同如果因此被杀头,那真是冤。不过,既然他们从温世同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以为他和温世同一样,他只要不说,不会得罪那个大人,自己总是好处多多的。
他的沉默,被看在两爷的眼里。
姚爷的眼睛立马危险地眯起来。
君爷直接走到他面前,用鞋尖挑起他下巴。
沈广宇被迫仰着头,却是不敢对着君爷的眼睛,说:“陆上校,温世同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如说说你知道的事吧。”
“我知道的事温世同都说了,不是吗?”
“可我们总是不知道温世同究竟有没有说谎。你说,你究竟帮温世同都干了些什么?”
“就,就你们都知道的,偷换了你们做亲子鉴定的标本。”
“你一个人做的?”
“是。”
“那监控录像呢?据我们所知,你好像不能进监控室操纵监控镜头吧。”
干坏事最怕的地方在天眼。但是,天眼绝对不是没有破除的可能。好像科技电影一样,现在经过网络远程操控天眼,已经不是难事。他那时候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本想进过监控室先支开保安,后来想想实在太过危险。可那时候他没有这个技术,只能是假装着进去标本室拿其它东西时顺便动手。之后,因为被命令去给实验楼断电,发现那个电闸是被锁了的,自己根本动不了手,着急之下再打电话求助,对方让他报了具体地址后成功施行。他这才知道自己遇到了个能人。接下来为了以防自己在检验中心东窗事发,他请求对方帮忙自己销毁证据。在这个请求协助的过程中,王海充当中间人是讲不清楚所有事情的,为避免有误,他与对方的技术人员有了接触的机会。
这些事,若不仔细想,没人能想到在他身上会有比温世同更多的情报。现在,被人揭发了。沈广宇思来想去还想诋毁,因为那些人实在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说:“陆上校,我是没有能进监控室,所以根本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眼瞧这家伙死活不肯开口,这却是在两爷的意料之中。君爷把脚挪开后,有人上前往沈广宇脸上揍了一拳。沈广宇被揍得眼冒金星的,唇角流血,惊恐万分,但始终不会泄露口风,因为他清楚不管怎样,君爷这帮人肯定和那帮人不同的,不会真的把他弄死,而那帮人就不好说了。
“既然你都老实说了,我们会考虑放你一马,接下来就看你合作的态度了。”君爷突然这么说,语气似乎都变得温和了一些。
什么?!
沈广宇是要惊跳了起来。他刚说什么了吗?他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如果这话传到那些人耳朵里,那些人能不能信,可就不清楚了。
“陆上校,你可不能随意污蔑我!”沈广宇痛叫。
“我为什么污蔑你,你的确很合作,都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们了。我们要感激你都来不及。”君爷冷冷淡淡地说。
沈广宇冷汗直流:“陆上校,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这是要让我死无全尸是不是?”
“究竟是不是?不就看你说了些什么?是说了害死你自己的毒药,还是说了能让我们伸手拉你一把的解药。”君爷说到这,降了三分声音,“你不觉得,即使你进了监狱里头,运气都可能没有温世同好吗?要知道,只有死人才是不会说话的。我们这要不是在你这里有利可图,早就把你投进监狱里了。”
沈广宇万万没想到君爷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心里琢磨来琢磨去,想着八成是逃不过了,只得悻悻地说:“我比温世同知道的事,只多了一件,具体对方是些什么人,我真不清楚。”
“你放心。”君爷道,“我们这是秘密来访,到你家守株待兔,对方也不可能知道我们来找过你。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再若无其事和对方联系了。如果你做到这点,将功补过,我们会向法官给你求情。”
听到这些话,见自己应该是成了笼子里的猎物了,沈广宇哆哆嗦嗦地说:“我不会因此没有命吧?”
“不会。”君爷冷眼看着他,“虽然我觉得你罪该万死,但是,既然我开了口要保你,就不会让你死。”
如果君爷这话虽然说他是罪该万死,反倒显出了几分真诚,而且君爷向来是一言九鼎。沈广宇连连点头:“我这就和他们联系。”
到了第二天,王海接到了沈广宇的电话。
王海是十分小心的,但是听沈广宇只是求助要销毁某些证据的要求,没有提出什么见面的过分要求,对双方又都有利益,所以并没有一口拒绝。
他和杨博士商量,让谁去做这个事。王海本想这点小事,让阿芳动手也就可以了。未想在旁听见的兰娟并不同意,说阿芳是个单纯的孩子,不该被牵涉进他们的犯罪里面。王海感觉兰娟现在变得不是普通的多,自从病了,被阿芳救了,兰娟现在事事都想着阿芳为先,不由恼:“我让你和她感情好,可不是让你变成她的人!”
“可阿芳她现在就是我们的人了!”兰娟一口咬道,“你想,她有机会离开我们都舍不得离开,你怎么还怀疑她?”
如果不是蒋大少那条劝说阿芳的信息发来,或许他们对阿芳的疑心不是一丁点。但是,既然对方都认为阿芳是他们的人了,更说明阿芳不仅可靠,而且,对方都认为阿芳的能力极具威胁。
杨博士对此也有看法:“这点事虽然小,但是,孙先生现在对阿芳的兴趣很大,不要轻易地让这孩子出马,若是这孩子出了什么事,孙先生恐怕也会生气。”
王海的心头扑通扑通跳着,心想,那位神秘的孙先生,都对阿芳这么感兴趣,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那位孙先生身边也有电脑高手。
“孙先生一直都是雇佣无名无姓的黑客。但是,毕竟是外人,不太能委以重任,所以孙先生一直都很注重培养自己的人。现在,有了阿芳,再有另一个电脑天才,孙先生认为对他的事业很有帮助。”杨博士说。
“另一个电脑天才?”
“这样吧,这个事我和孙先生商量下,让他过来吧,帮沈广宇解决这个事情。”
彭芳因为与他们住在一起,他们的对话因此都听见了。她只咋弄着眼睛,并没有表示出情绪。倒是兰娟,现在养好了身体后,整天守着她不放,生怕她出什么事。但是在彭芳看来,兰娟是比王海他们,是处处盯着她,更拘束了她。
杨博士说干就干,过不了多久,有两个人来到了杨博士的住处。其实一个,就是张晓亮。
张晓亮在这里见到彭芳死而复生,也是大吃一惊,后来听说彭芳失忆了,那兴趣明显就来了。趁着外面那些人在说话,推开彭芳房间的门。
彭芳瞪大了眼见他出现。
张晓亮冲她奸诈地笑笑:“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可知道你是谁,怎样,要不要知道你自己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不用。”彭芳道。
“为什么不用?”张晓亮一步步走近她,像是很有意思地打量她现在这模样,“你可能不知道吧。要不是陆欢那小子从中阻碍,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哪知道,这话还未引起她反应,门嘭的打开后,一个女人冲进来,拿了支棍子朝他背上就是一打。他闪不及,被一棍打翻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这陌生的女人,像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站在阿芳面前。
兰娟怒气冲冲地冲他道:“你如果敢对我妹子动一根指头看看?看我不打断你的命根子!”
张晓亮被吓出了身冷汗,因为这女人怎么看都像个疯子,随时与他拼死一搏。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和疯子讲话是不通的。于是急急忙忙跑出了房间。
阿芳看着他狼狈逃跑的样子,唇角微微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