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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全军第一美女。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target=”_blank”>” target=”_blank”>。自小追求者数不胜数。
但是,在她定为陆家的儿媳妇后,没有男性敢再明目张胆送东西给她。
谁都知道这不合情理,而且会得罪陆家的。
这个叫杨修的男人居心叵测,居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
“我不是让你把送来的花全部拒收吗?”白露站在传达室里,对负责收东西的人施压。
“可是,白露,你不怕是你未婚夫送来的?你误拒了怎么办?”
“他不会送的。”
她咬的如此肯定,却是让四周围观议论的人,看着她的目光多了一种情绪。
来来去去的人,嘴长在他人身上,又不能去堵,风言风语都传开了。
“看来这陆家媳妇不好做。”
“早听说了,是两家家长订的,感情不怎的。”
“不可能吧。像白露这种美女都不要,陆上校想要什么样的?”
“或许,正因为是两家家长订的亲事,人家男方才不情不愿吧。”
“你怎么知道是男方不愿而不是女方不愿?”
“当然是男方不愿。你想想,白露虽然美,但已经三十好几了吧。年岁催女人,可不催男人。”
从自己桌上拎起包,四周,不时望过来的同事的目光,含了好几层意思,白露感觉是被人剥了所有的外衣摆在中间任人观看。
女人,不管是什么出身什么背景,都是这么难,一旦谈婚论嫁。
她是个高傲的女人,同时,却不可避免有自己脆弱的地方。
偶尔,她会想,如果那个男人真娶了她,但那个男人真有把她装在心里的一天吗?
走到单位门口,立在白色奔驰车边的杨修,手里翻着份报纸,像在等她,又不像在等她。
微眯起杏眼,她白露有什么好怕的,心胸坦荡,走过去,把手里捧的那盆栀子花,搁在白色奔驰的车头上。
“这花你送我?”放下半截报纸的杨修,朝她扬起道眉。
“是还你。顺便警告你。”白露振振有词,“你不要以为你这些小伎俩有什么作用?你和那个温媛勾结的事,谁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杨修望着她,平静的眼神,柔和的刀子眉,没有逼人的气势,却是在眸子里漾出一道像是同情的光来:“只有,劣势的人,才会急于想辩解。”
提着拎包带子的手指头在捏紧:“你想怎么样?你认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和他的婚姻发生破裂吗?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我想扮一回英雄,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说我只是一个不忍心的旁观者。看着你陷入他的圈套里面挣扎万劫不复。”微微含低的头,如诗意般的言语,无不透着精致与典雅,似乎能让人看出其君子之意的虔诚。
“你这话什么意思?”杏眼虽眯,却像是有一点迟疑起来。
“我相信你自己都很清楚,他并不爱你。而我——”优雅的指尖轻点在自己胸口上,嘴角微是勾取,“并无意插入你和他之间。只是想提醒你而已。”
“你这话说的好像很无私。但是,我知道,人没有哪个不自私的。你想诱惑我,想破坏我们,这就是你的目的。”
“我并不需要破坏你们两个,因为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他说对了,但他别以为这样能胜了。她笑,像只骄傲的绝不会低下半分头的孔雀:“没有感情,并不意味不能在一起。在现实中,多的是这样的婚姻。”
“你幸福吗?”
车水马龙中,一句你幸福吗,或许能考倒所有的人。有人认为付出是幸福,有人认为收获是幸福,而无异,亲情、友情、爱情之中,唯独爱情这两个字最折磨人。因为——介、意。
微眯的杏眼里面,映着不是眼前的人,是蓝天白云里面的幻境,分不清自己的心。
耳听四周喧哗声中,一句音色不甚优美的叫声,却是很突出:“白露姐。”
一怔,像是被抓到什么一样,白露蓦地转过身。
蔓蔓搭乘的出租车停在旁边,从里面走出来向她吟吟笑着。
“你怎么在这?”白露稍咬嘴唇,问。
“我和我朋友刚好路过,有听陆欢提过,说白露姐在这里工作,这不多望一眼,看到了。”蔓蔓拿手指了下车里面坐的初夏和谭母。
今天初夏回去帮老公拿医院的费用单审核盖章,是要去报商业保险。知道蔓蔓闲着,就此约了蔓蔓一块出来见个面。
“你不是该在家呆着吗?”白露知道她怀孕的事,抓住她的手,挺是担心的,“据说前两天,你都还在家里躺着。”
初夏并不知道蒋母闹了一场害得蔓蔓和蒋大少都在家休养的事,一听说,立马从车里面钻出来,伸着脑袋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事情都过去了。”蔓蔓不想再提,该惩罚的人已经被惩罚了,毕竟那是老公的家人,四处宣扬对老公并没有好处。
初夏不爱她这样,道:“我回头给你老公打电话问清楚。你这人性子,就是被人欺负到头上都这个样。”
“我怎样了这是——”蔓蔓无奈的。
“我告诉你。”初夏不和她说,揪住身边的人就是白露说,“她这人就这个模样儿,自己无关紧要,旁人的事才是重要。——对了,你是蔓蔓的?”
白露被初夏那像机关枪的吐槽绕得都懵了,没能答上话。
蔓蔓忙给她们两个介绍:“这是白露姐,我哥的未婚妻。这位是初夏,我大学同学,挚友。”
君爷的未婚妻?
一眼扫到白露那大胸,同是小胸一族的初夏咽咽口水:乖乖,原来君爷同志好这口。
被初夏那垂涎三尺的目光盯得,白露拉拉胸前的衣服,保持住微笑:“你好。”
初夏笑,白牙灿烂:“你好。”
然,可能是出来时被阳光晒了下,初夏不久捂了嘴巴。
“她这是病了吗?”瞧谭母紧紧张张从车里跑出来,扶女儿到一边上吐,白露惊讶担心地问。
“怀孕了。”蔓蔓微微眯着笑说。
白露一听,挺是稀奇的,兴奋地说:“你们两个一块怀孕?计划好的?”
“本是想计划的,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计划,结果,刚好就隔不了多久都怀上了。”蔓蔓说着这话时,不由低头瞧瞧自己的肚子,目光里尽是慈爱和期盼。
不得承认,这个未来小姑子,是很得她心水的。
白露悄悄拉着她问:“辛苦不?和她是不是一样整天吐?”
“各人不同。我暂时还好。没有觉得辛苦。”蔓蔓说,除了前几天被蒋母推了那下后,可能担心生病的老公睡不好有些疲倦。
“你不用担心。有你哥在呢。如果你哥不行,还有我哥和我嫂子。”摸着蔓蔓的发辫,白露笑着说。
“你哥?”蔓蔓第一次听说。
“我哥是你哥单位的领导。”白露神秘地朝她挤个眼。
所以,这个白家和陆家的联姻,不是任何人想象中那般简单的,可以说其中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犹如盘根错节的老树根。因此不是两个年轻人能你情我愿的事情。
蔓蔓转个脸,坐在车上时,不是看见白露就让司机靠过来的,是她的性子不习惯半路和人家打招呼,因而,她是看见有个男人像是在为难未来大嫂,才让人停下车的。
和白色奔驰搭配的这玉树临风的男子,两道刀子一般削成的剑眉,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特色。看来是个有修养的男人,举止中有收敛的涵养。
蔓蔓不好问白露那人是谁,只能猜。当然,从没有见过杨家人的她,是猜不出来的。
杨修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一脸迷惑的样子,道:“你是囡囡吧?”
“你认得我?”蔓蔓仅从他一句话,不由猜测他和陆家是什么关系。
杨修给出的答案足以出乎她意料。
“我是你表哥,表哥,你听得懂吧。就是你妈妈的哥哥弟弟的儿子。”
白露后悔,应该刚马上把蔓蔓带走的。这可好,让蔓蔓和杨家人搭上了话。
“蔓蔓,我们走吧。”搭住小姑子的手臂,白露扬手招呼那计程车开过来。
月儿眉小蹙:她妈妈的娘家,她真是从没有听说,其实连陆夫人姓啥,她都是不知道的。因为陆家人都没有一个对她提起过这个。
望向这个自称是她表哥的男人,杨修对着她笑,在这抹温和的笑里面,她倒是看不出什么足以令她戒备的痕迹。
“我小时候见过你的。”杨修对着她,是用自己的两只手比了个长度的样子,“你小时候很小,就这么一丁点,很令人惊奇,也很讨人喜欢。”
蔓蔓不知他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计程车开了过来,白露果断地拉开车门,推着她上了车。初夏和谭母,已经先坐到另一辆车上了。
蔓蔓坐上车时,看见杨修立在车边,举起的手向她摆了摆,看起来像大哥哥一般亲切,更觉疑惑。
白露对此心里是很不安的,很怕自己是做错了事儿,叮嘱蔓蔓说:“他说的话你千万别信。他和你妹妹在一起的。”
和温媛?
提起温媛,蔓蔓想起君爷那天说的话,而且,温媛打了佳静,不知两人之间是为了什么事。
拿起手机,她是拨个电话给林佳静。为了养父,她必须盯着温媛别再出乱子了。而且,对林佳静,她对小姑丈也有承诺的。
林佳静刚上完课,在路上。被温媛扫的那巴掌,她以为是没有人知道的。因为温媛的力道毕竟轻,当天回家的路上她脸上的红印已经消了。相反,她想,温媛被人扫的那巴,因为甩巴掌的那人力道重,可能会被人注意到。反正,这几天她都过得心惊胆战的。
怕被人挖掘出这事,到时候有理说不清。
现在,她都是绕了远路去坐地铁,避开温媛。好在,这几天都平安无事度过了。
接到蔓蔓的电话时,她刚走进地铁站。
“蔓蔓姐,你有事找我?”
“嗯。佳静,这几天在新学校过得习惯吗?”
“习惯。”林佳静答,因在家乡上学时上的已是住宿学校,早锻炼出了习惯于一个人离开父亲生活学习的日子。
蔓蔓听完她的回答,做大姐姐的很是高兴,嘱咐了她几句要注意饮食和交通安全后,问起了和温媛之间的那场冲突:“我那天,无意中听一个朋友说,说在街头看见你被媛媛打了,是真的吗?”
林佳静一惊一乍的:是谁说的?怎么传到蔓蔓耳朵里的?
温媛说的吗?
不可能。温媛怎会这么傻去向蔓蔓告状?
在她脑子里使劲儿转却转不出个答案时,肩膀上被一只手点了点。
回头,看到是那天戴眼镜的那个男孩,大惊失色之下,嘭,手机掉到了地上。
地铁站里人来人往,怕被人踩坏了,姚子宝忙弯下腰,去帮她捡手机,捡起来,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与蔓蔓的通话。轮到他被惊到了,眼镜后的眼睛顿是缩成了两个小圆,手机塞回林佳静手心里,同时竖起指头贴在嘴唇上:嘘!
林佳静从他慌慌张张的警告动作里面,似乎能稍微意识到什么,拿起手机贴到耳畔:“蔓蔓姐。对不起,我刚刚被人撞了下,掉了手机。”
“没事就好。”蔓蔓在对面没有能听出姚子宝的存在,差点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意外,现在听到她没事,自然放心下来。
“蔓蔓姐,那天我和媛媛是起了点小冲突,但是已经没有事了。”林佳静说,她绝不会在蔓蔓面前去告温媛的状,这是她的清高,绝不会做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什么冲突导致她会打你呢?”蔓蔓追问。
“她误会了,误会了一些事情。”林佳静琢磨了下,说,“蔓蔓姐,你就别再问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最多是有点让人感到尴尬的问题。”
听林佳静这话,感觉是,两个女孩是连引火的事儿都没有发生,只是观点不同引起的纷争。
等蔓蔓那边挂了电话,林佳静立马转过身,清秀的两眉往中间一拢,青黛眉峰似的秀美,盈盈似是有些生气的美眸,仍如湖水般清澈秀丽。
姚子宝感觉这会儿近距离看,愈是发觉眼前这女孩,有着和蔓蔓一样的山水秀美,令人挪不开眼光。
“你跟踪我做什么?你这个跟踪狂,信不信我报警!”
美丽的女孩气势汹汹的质问,让姚子宝从美人的梦境里面醒了,急忙伸手按住她要打电话报警的手,道:“我不是坏人,你知道的。”
“那你跟踪我做什么?”
“我认得你的蔓蔓姐,也从蔓蔓姐那里知道了你是谁。”
盈盈美睐看着他,眼神里清晰的一抹警惕,打量。
“你不会真以为,我和我同伴,真的是不认识你和媛媛,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林佳静,从眼前这个长着青春痘的男孩身上,看得出的是,他眼镜后面那两道真诚的目光。
收线的蔓蔓,望着车窗上一闪而过的繁荣街景,看到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的学子,似有所思的。
见她打完电话,同她的目光一块望出去,白露挺是一同感慨的:“想到那年上学的日子了。”
“白露姐,你和我哥,是上学时认识的吧?”
“第一次见面时,是上高中那会儿了。我和他不是一个学校的,在一次校外联谊会上。”白露回想着,回想那多少年前的青春悸动,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的场景,无限的遐思,到了如今,却只留下沉淀的苍白,于是无语。
蔓蔓从她的只字片语,从她的表情,都能猜到:君爷恐怕从一开始,即是这个模样了。
因为遇到白露,蔓蔓把白露带回到了陆家。
白露过去和陆夫人打招呼。
蔓蔓回到对面屋子里,见老公是利用了天时地利,在这里的书房里头,翻找起东西。
“回来了?”看怀孕的老婆回来,蒋衍扶辛苦的老婆坐下。
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最大,这时候的妻子最幸福。
蔓蔓倒是没有赖着这个特殊时期享有的特殊待遇,说:“我又不是残废,自己能走自己能动。”
“蔓蔓。”指头指在老婆面前,摇着,“你现在不是残废,可你像是玻璃啊。”
蔓蔓服了:只有老公能给她开这样让她捧腹大笑的话。
“你在看什么?”走过去,翻老公看的书,是军事数字化教课本。
和岳父谈了番话后,蒋衍现在是要重新审视自己事业上的未来,在未来上加上老婆孩子两个因素。
“我想了很多。”和媳妇一块并肩站着,眼睛的视线是透过课本看到许远的地方。
“你想了什么?”蔓蔓问。
“我想,想从教导队再进一步,到学校执教。”
月牙儿眼就此在老公脸上寻找,寻找作此决定的痕迹:“阿衍,为什么?”
教导队,仍是属于作战部队的范畴,而学校,则不是了。等于完全退隐到了幕后。
一腔热血的军人,奋勇沙场的军人,都不会想退到学校的。
她不得不考虑,是什么让老公改变了决定?
“别这么想。”在媳妇肩膀上揉一揉,像给媳妇轻轻按摩一样,口气甚是轻松,“你别以为,学校的教官能轻松?学校的教官照样要经常上作战部队参与演习,丰富教学实践经验,还要带学生出任务,同样危险。”
蔓蔓摇摇头:“阿衍,你偏激了。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危险的事。你想,很多军人都没有事,相反,那些官员、白领,死在酒桌上可是会少。干哪一行都有风险。要说风险最大,现在交通上意外的人最多,司机最危险。”
老婆的语言,就是犀利。
许久,夫妻俩没有好好这样偎依了,亲亲老婆的耳垂,圆润的,光滑的,诱人的,想再进一步,有大舅子的禁止令,是不敢了,但可以双手抱一抱,搂一搂:“我都说了,到学校执教是进一步不是退一步。我想,干出多点成绩来,而且,能顾虑到你和孩子。最少,到学校执教后,能天天回家吃你做的饭了。”
蔓蔓也想老公陪自己多,双手反抱住老公:“你回来,我会很高兴。”
“我问你,我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低头,圈住她小下巴颌,问。
“吓。”仰起的月牙儿眼,点着头。
这么说证明自己在老婆心里头很重要,英眉一挑:“我在你心里面现在算第几位了?”
“第三啊。”
答案没有变,令俊脸一沉:“怎么还是第三?”
“爸很重要,初夏很重要,我欠他们两个太多了。”蔓蔓小媳妇认认真真地说。
蒋衍同志反正听到第三不高兴,但是转念一想,他是第三,陆家人和大舅子在媳妇心里头不是排到了第三后面?这——别埋怨他小心眼,他真是暗地里心里平衡了。
“蔓蔓。”把小媳妇的脸蛋捧起来,借大舅子不在旁监视的时候,再偷偷腥。
蔓蔓小媳妇觉得,老公吻自己,虽然技术不怎的,但是好像吃糖一样,越吻越上瘾的。牙齿咬着啃着,两张嘴唇像是橡皮糖,粘在一块儿,胡缠蛮搅,呼吸急促。
“我,我衣服没有洗呢。”见老公要搅自己的衣扣子,蔓蔓当机立断先喊暂停。
“洗衣服?洗什么衣服?你衣服没有脱呢。”情迷意乱的老公,已经在说胡话了。
手指头狠心往老公脸上一掐,老公猛地像喝了醒酒药醒了。
蔓蔓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蛋儿,走去洗手间。
回了神的老公紧跟她后面:“我来洗。”
“都丢洗衣机了。”蔓蔓说。
“洗袜子能丢洗衣机吗?洗不干净的。”
眼见老公要露出洗袜子的绝活,蔓蔓不好意思地提醒老公时间表:“现在是收衣服的时间不是洗衣服的时间了。”
就知道媳妇是找借口溜开,耸着两个肩头无所谓的:“那我去收衣服,你坐着。”
蔓蔓站在一边上,看老公高大的身材在阳台走来走去,收衣服。羡慕老公个子高就是好,伸手一拿晾衣绳上悬挂晾晒的衣服轻而易举。
“怎么样,为夫帅气不?”老婆痴痴的目光做老公的收到了,不失时机回头给老婆抛个媚眼。
贫嘴!
蔓蔓撇撇眉:“我是想佳静。”
“想佳静做什么?”做老公的不悦了,老婆看着帅帅的自己竟然想的是小表妹。
“佳静和你一样个子高,个子高做事,有很多方便的地方。”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个子矮有个子矮能做到的事。”走回来,手里抱着一堆衣服,空出一只手点点媳妇娇俏的小鼻尖。
嗔怨地打了老公那只时刻不规矩的手,接过老公手里一半衣服,夫妻两人,一边叠衣服,一边,又是谈情说笑。
“阿衍,你会烫衣服不?”叠着老公的衬衫时,发觉领子有些皱,有意烫一烫,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来,月牙儿眼弯弯。
“不会。”只会洗袜子的老公答,“怎么,谁会烫衣服?”
“你说会是谁呢?你想想,是谁说连打领带都不能女人代劳呢?”
蒋衍,不厚道地跟着老婆一块笑弯了腰。
说实话,大舅子的观点连他这个身为男人的都搞不懂。
不是越男人的男人,最喜欢茑茑燕燕团绕在周围服侍自己吗?
嘭!
对面屋里忽是传出一声东西破碎的巨响。
夫妻俩互望一眼后,急急忙忙走到对面,担心陆夫人出什么事。
走到厨房,陆夫人倒是没事,有事的是白露。
“白露,碎就碎了,别捡了,免得割到手。”
陆夫人这话刚未完,白露的手因捡着地上的碎块,一不小心划了个口子。
“蔓蔓,我去找止血布。”拍了下媳妇的肩膀,交代一声,蒋衍转身去寻药箱。
这头,蔓蔓走进厨房,让陆夫人和白露一块出去,说:“这里我来收拾,妈,你先扶白露姐到客厅。”
眼见白露手指头的血口比较大,鲜血汩汩地流,陆夫人有点被吓着,急忙牵了白露往外走,一边喊女儿:“囡囡,你别收拾了,等你哥你弟回来再说。你小心你有身子。”
即使要等人回来,这四落的碎片都飞散到四处都是,还是生怕人踩到误伤自己。蔓蔓取了把笤帚,先扫了下。
因不是自己家,蒋衍找药箱用了些功夫。等找到止血布回来,白露已经流了不少血,在沙发上躺着,脸色一丝发白。
“哎,怎么办?”陆夫人对白露受伤,挺是上心的,毕竟这未来大儿媳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妈,你别急,我和蔓蔓给她冲点糖水。”蒋衍把止血布交给陆夫人,走去厨房帮老婆。
陆夫人拿着止血胶布,在白露受伤的指头上缠绕,一面叹气:“你好好的帮我端锅子,怎么就摔了呢?”
白露闭上眼,心里听着这话挺伤心的。本来,她是上班一族,在家里被父母宠爱,自然不会做饭。而且,陆家这个未来婆家,从不会在这点上为难她。陆司令和陆夫人都是开明的人,都知道上班族事业女性的辛苦,不要求她会做饭。要不是她从人家口里听说了自己未婚夫会做饭,说她是好福气,君爷什么都会,她这不焦心,想着最少能给未婚夫在厨房里打个下手吧,于是来到陆家后,热乎乎进厨房向陆夫人学习。哪知道端个锅都要有技术的,不小心摔了锅,还割了自己。
见未来儿媳的脸仍白霭白霭的,陆夫人走去打电话给大儿子,让大儿子早点回来看未来媳妇。
车里,手机铃声滴——滴——滴——
君爷的车,与白露单位门口隔着条大街,因为窝在小巷头里,几乎没有人能注意到——这安安静静不出声的车是停了有多久。
车里面,那双安静的宛如深渊一般深沉的冰眸,是从杨修开着奔驰出现,让人送栀子花进去,再到白露出现,把栀子花奉回,杨修与白露争吵,然后他妹妹蔓蔓忽然出现了,白露把他妹妹带走。一切,都尽收在他无声的眼底。
杨修和白露吵了些什么,距离遥远,加上车龙嘈杂,他听不见。然而,两人脸上的表情,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猜得出,杨修说了什么,让她忽然间的动摇表现出了一丝怔。
这时候,他只要出现,当着杨修说句话,谣言不攻自破。但是他没有,他没有这么做。
他只等着,等着她怎么抉择,打算怎么做。
因为她和他都很清楚,他不爱她,不可能爱她。
她从来,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从来不是。但是,他清楚这个女人是自己要娶的老婆,从来已经认定了这一点,不会变的。
不要想着他这是委屈自己的感情,不会是。他是心甘情愿答应这桩婚事的。
只要想,每次想到,小时候一家在乡下的那种痛苦的经历,有钱都没法挽救家人性命那种痛楚。
他的母亲早产后羸弱到想吃点比较好的食物都没有,不是没有钱,是没有人愿意伸出手帮他们。
他可怜的妹妹,就因为这,身体羸弱到现在,并且失散多年。
手机铃声滴——滴——滴——
他知道这是谁打来的,很可能是为了她。
“妈。”
“陆君,你还在单位吗?早点回来吧。白露在我们家帮我做饭时受了点小伤,你快回来看看她。”
母亲急急火火的声音,多是一种责任。
娶这样一个女人回家,会给母亲造成多少心理负担,他心里也清楚。
然这是作为陆家婆婆没法避免的选择。
他这个做未婚夫的更没法逃避。
“我知道了,我会回来。”
陆夫人挂了电话,总觉得刚才听儿子的声音里,似是有一种相当疲惫的声色。
儿子喜欢不喜欢这个儿媳,她和老公一直都不大管的,因为这是年轻人的事,而且这婚都订了。
忧心忡忡走回客厅,见女儿冲好了糖水在喂白露喝,女婿在厨房里收拾残局。女儿女婿这对夫妻,在她眼里,才是正常的,安慰她和她老公。
不会儿,大儿子倒是很快到了家。
众人见君爷进来,不约而同都让开了位置。
白露仰起的头,看着他走近,要坐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心口某处一个漏拍,想坐起来。
“躺着。”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听着习以为常,却想这未免不是他表现关心的一种方式,心里未免是一点喜悦。
冰冷的指尖捉起她那只缠绕上止血带血迹斑斑的指头,稍微默了一下后,道:“你不会进厨房,谁都不会说你的。”
她情愿他骂她自不量力,而不是这样客客气气地把她奉为掌心上的公主一般。
一颗心,刹那间,是落进了冰窟窿里。
……
地铁站里
林佳静不知自己怎的了,竟然就这么允许了姚子宝跟在自己身后。
两个人前后走进了地铁车里。
见有个空位置,姚子宝指道:“你坐吧。”
林佳静摇摇头,小心环顾四周,怕人家误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幸好,在这大都市里,人情倒是彼此冷漠的多,也或是司空见惯了他们这些年轻人谈点小恋爱什么的,没有人去留意到他们。
“不用了。”
结果,两个人都站着,等上车的人多了,并排是几乎肩挨到了肩。姚子宝身高,也有一米七几,和她站到一块,倒不显得矮。
只是脸上这一脸痘痘的痕迹,其实看久了,不会很难看。
“你说你认识蔓蔓姐?”林佳静低着头,寻着话题,不想他先开声把主动权握到手里,直觉里头他是个能言善辩的。
“认识。她算是我干姐姐吧。”姚子宝尽可能将眼光放到其它方向去,减轻她的压力。
“干姐姐?”果然,没有他盯来的目光,她说话放开了。
“是。我妈,在很久以前,都想认蔓蔓姐为干女儿了。”
林佳静将自己收到的那些信息仔细来回一琢磨:“你姓姚?”
看来这女孩不是一无所知。姚子宝很是高兴:“是。”
手指,在背带上有些无措地扯一扯,抬上视角,在他那身干净的白衬衫上扫了两眼:记得,姚家和陆家一样,都是高干家庭,可他,穿着打扮,甚是朴素。
“你,找我做什么?”声音很是迟疑的,除了蔓蔓,她也知道陆家人都看不起他们温家人,基本上,高干家庭有高干子弟的圈子,和她沾不上边。
“我想有些事你是了解的。”姚子宝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伴随地铁嚓嚓嚓的铁轨声,听起来与他的年纪不同,很是稳重,“陆家和你们家有矛盾,不喜欢蔓蔓姐串你们家的门。我是看着都在心里头替蔓蔓姐担心,想着,看能不能力所能及地帮上点忙。”
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你想,她整天和大舅子温世轩住在一块,温世轩什么心情,她都清楚。她真心觉得陆家人蛮不讲理,非要断了蔓蔓和养父二十多年的情感。在她小心眼里,这陆家人未免有些仗势欺人。
“能帮上点什么忙?”
耳听她的话,都按着自己的计划里面进行,姚子宝扶了下眼镜架,掩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说:“我们的年纪,未到能在大人里面说话给大人做主意的程度,但是,我们可以互通消息,增加彼此信息的透明度,在关键时候,起到通风报信的作用。”
林佳静低着的头,是将他的话全听进去了。因为他的话,还真是有理。
如果能给蔓蔓或是大舅子及时通风报信,避免措手不及的情况发生,似乎是眼下她最能为大舅子和蔓蔓做的事。
“行。”林佳静道。
却是未想她这么快答应了,对她果爽的风格,他又是另眼相看,几乎掩不住眼睛里对她的那抹欣赏,低下声音:“如果你同意,我们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吧。”
所以,当他们两个人一齐走出地铁的时候,各自拿出手机,彼此交互手机号码,样子看起来有些亲密。
“哎,那不是佳静吗?”在地铁站里走着的廖舒雅,一眼,就看见了个子高挑难免显得出众的林佳静。
廖舒雅左边走着温浩雪和温媛。
三个人,是在温媛放学的时候,约好一起去吃饭联络姐妹感情。
顺着廖舒雅的话,温媛瞧见了林佳静身边的姚子宝,对这个满脸疙瘩的大男孩,印象倒是挺深的,因为他的同伴甩了她的脸,而且让她无处告状,回家还得对许玉娥撒谎说是不小心被磕着的。
这林佳静是小妖精真是小妖精,那天说自己不认识对方,现在,和对方亲亲密密在一块了。
而这话,不需要她说出口,自有人和她一样呆不住了。
“她真行,不是说来京城上学吗?结果是来京城钓男人的。”廖舒雅边说,边拿手嫌恶似地捂了下口,“不知是什么人?长了一脸麻子似的,她也能接受,不会是富二代吧?”
“你不知道她性子像蔓蔓姐吗?”温浩雪挑着眉,不以为意的——因为林佳静一看,就知道不是与她们是同一路的人。
“她能像蔓蔓姐?”廖舒雅好像听了个大笑话似的,俯腰仰头,“浩雪,你想抬举人,也能看着对方究竟是不是真凤凰。蔓蔓姐是她能比得上的人吗?”
那是,蔓蔓是真凤凰,但林佳静不是,林佳静再清高,都只是在树枝底下和她们一样扑哧扑哧拍打翅膀的小麻雀。
“她不会不是小姑丈生的吧?”温浩雪有点担心又来一出偷龙转凤。
“这不可能!”温媛斩钉截铁的。
蔓蔓那是例外,很少很少有的例外。
三个人的目光,看向和姚子宝一块走着的林佳静,又都多了一丝厌恶。
“再有钱怎么样?麻子脸,谁想要?”廖舒雅再说这话,是气话了。
另两人都听得出来。
温浩雪转个话题,轻松轻松气氛,说:“陆家要为蔓蔓姐摆宴洗尘了。但是,这陆家的家宴,肯定不会邀请我们。”
“陆家的家宴很不一样吗?”廖舒雅好奇地问。
“那是肯定的。”温浩雪以她白痴的目光瞪她一下,“你想想,能和陆家攀上关系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妈,觉得我好歹是蔓蔓的堂妹,不能不去,这不在想方设法。”
“媛媛,你呢?”既然温浩雪都能蹭着堂妹的名头,温媛以前可是蔓蔓的亲妹妹,能不去?
温媛是第一次听说陆家家宴的事,但她不是没有办法。
“你说,蔓蔓姐会不会邀请佳静?”廖舒雅说回来,又绕到佳静身上去,谁让佳静现在都能让她们红眼。
蔓蔓邀请佳静不无可能,因为现在谁都知道温家里面佳静最受蔓蔓宠的。
“媛媛,你怎么说啊?”
廖舒雅再催温媛,居心可想。
温媛转过头,极是自信地,对着愁眉未展的她们一笑:“已经有人邀请我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