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女儿家的烦难事

乡村原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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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节进入军中生活。[四*库*书小说网siksh]军中都是汉子,且看秦淼和小葱两妹子如何生存。花木兰从军只是为了孝道,小葱和淼淼却是要助板栗建功立业,两妹子如何一群汉子中脱颖而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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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之前板栗就有意识地训练秦淼,又跟她说了不少军队战阵等事,加上她本来也会些拳脚功夫,所以,这校场训练反而没让她觉得难捱,至少比那些只知种田庄稼汉好多了。

    因为那些庄稼汉们除了一把力气,对打仗完全是门外汉。因此,各营都指挥使带领下,先练习简单方阵,接着又练习简单对杀。

    即便是这样,几日下来,一个个都累得七死八活,且觉得饭食不够,常饿得两眼冒绿光,一到吃饭时候,就死盯着火头军手中饭勺。

    秦淼再不像第一日那样嫌弃这苞谷饭,每一粒都当宝贝一样。她明明吃不多,还总喜欢哀求火头军多给她盛些,然后分一半给板栗。

    渐渐,有那蛮横,就去抢旁人饭。

    这日晚间吃饭时,秦淼照例将自己饭拨了一半给板栗,然后飞地挑出其中沙石,这才吃了起来。

    板栗见她如今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一疼,柔声问道:“天天这么累,你吃这些够么?”

    秦淼笑道:“够了。不还有个窝头么。”

    板栗扒了一口饭,凑近她小声道:“晚上我带你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些野味打牙祭。”

    秦淼听了眼睛一亮,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颧骨上那片疤痕也显得没那么难看了。

    她正要问板栗这时候能不能逮到山蛙,忽觉右手一空,窝头叫人拽走了。

    愕然仰脸一看,一个人高马大壮汉正大模大样地将她窝头往嘴里塞。

    这人她认识,是他们一火。叫钱明。这两天老是抢那些老弱军士窝头,也孝敬一两个给火长魏铜,因此无人敢吱声反抗。

    板栗眼中煞气一闪,把碗筷往秦淼怀中一塞,跳起身一把攥住钱明胳膊,冷声道:“还给她!”

    钱明眼一瞪。道:“他吃不了那么多,老子帮他吃,你不服气?”

    说完,猛一甩手,同时出腿横扫板栗下盘。

    板栗手下加劲。猛然一拧转,并抬脚踹向他踢来小腿。

    钱明顿时惨叫一声,被他摔倒地。捂着胳膊哀声叫唤,小腿也痛得蜷缩起来。

    板栗上前一步,一把夺下那窝头,抬脚踩他胸口,眯眼道:“想欺负人?那也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能惹得起再出手。再敢惹我们,打断你狗腿!滚!”

    一脚将他踢得翻了好几个个儿,滚到火长魏铜脚边。

    钱明万没料到。这个不大惹事年轻人这样好身手,只一招就把他打趴下了,看情形竟是轻松很。他暗暗后悔惹到硬茬子了。便眼巴巴地看向魏铜。

    板栗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那窝头,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魏铜。

    魏铜凝目对着板栗好一番打量,忽然笑道:“黎章兄弟好身手。”低头对钱明。“你还真是没眼光,挑了个狠欺负,那不是自讨苦吃!”

    周围人见两人对峙,本来噤若寒蝉,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都笑了起来。

    魏铜用脚踢了踢钱明:“滚起来!怎么,还想我帮你出气?别做梦了,等有空时候,我会找黎兄弟过两招,可不是现。为了个窝头打架,也太没出息了。黎兄弟说是不是?”

    板栗笑着点头道:“就是这个话。眼下大伙是同袍,上阵杀敌时候,随时有丢掉性命危险,身边兄弟可是能救命。”

    另一个火长杨五大声道:“这话说好。上了战场,刀箭无眼,能救你说不定就是你平常看不上人。我说老钱,为了你小命着想,还是不要欺负人了。”

    众人哈哈大笑,钱明羞愧地低头。

    板栗将剩下饭吃完,对众人道:“大伙都吃不饱,不如晚上去林子找找,看能不能打些野味。”

    魏铜点头道:“这是个主意。咱们后方,管得没那么严,跟值守人打招呼,晚上出去几个人还是成。”

    于是都热烈地商议起来,彼此间拉近不少距离。

    果然,饭后魏铜带着板栗和钱明,杨五也带了两个人,打着火把林子里折腾了一个时辰,却什么也没逮到,只得怏怏而回。

    如此过了十来天,秦淼月事来了。

    她早就意识到这事难处,还黎家住着时候,就告诉了板栗详情。若不让板栗知道这事,提前想好应对之策,到时候处一群男人中间,要想不露马脚,实是太难了。

    “每个月都流?”

    板栗听了,瞠目结舌地望着秦淼,震惊于女人还有这回事。

    秦淼嘟囔道:“板栗哥哥,师姐是学医,你怎么也该看两本医书吧,竟然连基本男女之事都不知晓。”

    板栗汗颜,说自己怕看那些东西。

    于是,秦淼便仔细地给他讲解了一番男女成人前后区别,“女子七岁,男子八岁,肾气盛,齿发长;女二七十四岁,男二八十六岁,天葵至,女子来月事,男子精气溢泄,故能生子;女三七……”

    板栗听完,根本顾不上尴尬脸红,只有满心隐忧和焦灼:秦淼这里有自己遮掩,妹妹若是也投入军中,要如何应对这事?

    他再忧心,找不到小葱也无法,只能先顾眼前秦淼。

    “黎兄弟,又来装草灰了?我说你一个爷们,洗衣裳洗得这么勤,还真是少见。是不是家让媳妇逼?”

    伙房老王看见板栗,呵呵笑着打趣道。

    板栗也笑道:“媳妇?我媳妇还岳父家养着呢!你当我喜欢洗衣裳,总共就这么两件衣裳,天天出一身臭汗泡着,要是不洗,几天工夫不就泡烂了。到时候我穿什么?这也是没法子事。咦,你们都不洗,是有衣裳换?”

    旁边一个火头军哈哈笑道:“谁有衣裳换,还不是这么捱着。军营虽然没有盔甲,粗布衣裳倒是会发放。等你们上了前线,就会发了。不然话。都穿得这么乱七八糟,怎么分得清敌我呀!”

    板栗“哦”了一声,又跟他们说笑了两句,还要了些开水,用竹筒装了。才告辞离去。

    沉暗夜色下,秋季清冷月光映照着军营,那些帐篷远远望过去。倒像是一片坟包,十分凄凉。

    离军营不远低洼谷地,有一个很大山塘,塘边燃着一堆篝火,板栗坐火边。

    他望着蹲水塘边洗东西朦胧背影,虽然知道女子这时候不宜沾冷水,也很想帮秦淼,但又明白她万万不会答应――这实是女儿家难言**了。哪怕是亲兄弟,也不宜让他知晓,若不是军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说。

    他能做,只能是帮着掩饰。

    秦淼用特意缝制带子装了草木灰处理月事,总共缝了四五条备用。她将换下来月事带子清洗干净后。遮掩一块布巾下,搭一根细竹竿上,走到火堆旁烘烤。

    板栗见她来了,不觉脸有些发烧,忙将竹竿接了过去,轻声道:“我来。你先烤烤手。”又将竹筒递过去,“这是伙房要开水,刚烤热了,你喝一点暖暖胃。”

    秦淼听了眼睛一亮:热水?那她还得洗洗才好。

    “大哥,你等等,我去去那边就来。”

    板栗忙拉住她,疑惑地问道:“你又要做什么?这黑地里,还是我陪你去吧!”

    秦淼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我想,用热水洗洗,好难受呢!”

    板栗听了一呆,接着慌忙道:“那也不要往林子里去。就去――”他四处一望,指着山塘下游溪流――“去那水边吧,我陪你过去。”

    秦淼也害怕有事,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过去后,秦淼蹲溪边,迅速用竹筒里热水冲洗下身,然后赶忙擦净起身,慌张得跟做贼似得。

    板栗一边警惕地注视周围,一边忧心如焚:妹妹怎样了?女儿家有这样烦难事,这军营根本就不是她们该来地方,是不是该想法子送秦淼回黎家呢?

    可是,如今官府正抽调壮丁,秦淼若是回到黎家,只怕也难留家里,到时候他不身边,麻烦。

    两人回到火堆旁,板栗不由分说,夺过竹竿,就着火堆细细烘烤,命令秦淼只管烤自己手脚,千万不要让凉气浸入体内。

    噼啪作响燃烧声中,两人都沉默下来。

    “你们这干什么?”

    一声大喝,吓得秦淼光脚跳起,差点歪到火中。

    板栗忙扶住她,将已经烘干布巾递给她,示意她不要慌张,转头看向来人。

    原来是两个值夜军士四处巡查。

    板栗微笑抱拳道:“这位兄弟,我们洗了衣裳,这用火烘干。这不算违了军规吧?来,兄弟走了这么久,辛苦得很,不如也过来烤烤。这天气如今可是凉了。”

    那军士这才释然,呵呵笑道:“一个当兵粗汉,你还这么讲究?”

    果真就坐下歇息了。

    板栗笑道:“不是讲究,就这一身衣裳,天天被汗水泡一遍,不洗可要烂了。”

    另一个军士笑道:“这话倒是。”坐下来一边烤火,一边问秦淼,“这位小兄弟年纪小很,怎么也来投军了?”

    秦淼也镇定下来,将布巾叠好塞入怀中,叹了口气道:“不投军怎么活呢?军营好歹还有口饭吃,家可是什么吃也没有,就等饿死了。”

    这话说中了两人心事,一人绝望地说道:“谁知还能吃几天呢?上了前线,一天不知要死多少人。俺不晓得还能活几天……”

    另一个军士是个胆小多愁,当即就呜呜哭了起来。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