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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掉地上,发出“砰”一声。
艾伦·克兰斯通被瓶身被砸出个坑来苏打水从地上捡起来,递给卡尔。
卡尔没有去接。
艾伦拧开瓶子,痛痛喝了一口：“谢谢。”他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身上正好没带买水零钱。”
卡尔走到他身边，背部倚着墙壁,垂下眼：“刚刚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想笑就笑吧。”艾伦将面包包装纸揉成一团，瞄准远处垃圾桶,双眼一直目视前方：“反正现全世界大概都嘲笑我。”
一种不容错辨，自暴自弃语气。
虽然艾伦已经量表现淡然了，但是卡尔耳朵不会出错。
“我不想嘲笑谁,我只是疑惑。”卡尔语气中表达是直白情绪：“你是为了拍戏故意增肥？”这是卡尔能想到合理解释，而就算这个理由是对，他也感到足够惊讶，因为以前艾伦·克兰斯通，那是个像爱惜名誉一样爱惜容貌人，或者说，他是世界上自恋排行榜中数得上名号人物。
艾伦手一抖，废纸团失去了准头，丢到了垃圾桶旁边。
浑身邋遢肥佬用古怪眼神看着卡尔，那里面可装了足够多怀疑：“要么你讽刺我，要么你讲冷笑话，要么你就是个不看报纸也不上网老古董。”
“很抱歉三者我都不是。”卡尔平静说：“给我下定义之前，我希望你先弄清楚一件事——会上网人不一定天天上网，买报纸人也一定天天都会去翻娱乐版，特别是他们工作忙碌时候。”
“去买一份今天报纸。”艾伦站起身去捡纸团：“如果我时间没算错，那上面应该会告诉你一些信息。”
卡尔转身进了商店，买了一份当天《南德意志报》，这是德国发行量大日报。
娱乐版里果然有相关闻，一篇转载自《洛杉矶时报》头条：《杀青现场不见导演克兰斯通休假还是养病？》
“本报讯。《Real Drea》昨日已经结束拍摄，并举行了闻发布会，但发布会现场并未见到导演兼主演艾伦·克兰斯通身影，据他经纪人特雷尔表示，克兰斯通刚刚结束拍摄工作就飞回了欧洲度假。而影片副导演也表示：‘艾伦值得一个又长又好假期，电影耗费了他极大精力，让他整个人都有点被掏空了，幸好从今天开始电影将进入后期制作阶段，暂时不用他把关。’”
“但克兰斯通返回欧洲到底是为度假还是养病，我们不得而知。两个月前《今日美国》记者偶然拍到一张克兰斯通行走洛杉矶街头照片，让公众处于极大震惊中，也让电影本身一直屹立风口浪尖上——三个月前出现奥斯卡红地毯上艾伦·克兰斯通还身材瘦削，风度翩翩，但只不过是一个月时间，他就爆肥几十磅，留着络腮胡，穿着简单T恤牛仔裤出现洛杉矶街头，惊呆了所有人。”
“克兰斯通并不是为电影增肥。记者照片刚刚流出时候电话采访了《Real Drea》女主演玛丽昂·歌迪亚，问她‘剧本里克兰斯通出演角色是否是个胖子？’歌迪亚当时还不知克兰斯通身体发生变化，电话中对记者问题很疑惑表示‘剧本里没提到过这一点。’”
“从去年开始好莱坞中就一直流传着‘克兰斯通精神状态有点不太稳定’说法，只不过他对公众始终表现得体，所以并未引起人们注意。而这次他身材严重走形，网络上和现实里都引起了极大讨论，洛杉矶、纽约许多著名医生都指出正常人不可能短时间内暴增数十磅体重，克兰斯通或许已经患上了跟内分泌紊乱相关病症，并建议他及时就医。”
“《Real Drea》剧组拍摄阶段将信息封锁相当严密，没有记者能从他们那里获得照片和闻，昨日闻发布会是难道全剧组集体面对媒体机会，可惜克兰斯通仍旧缺席，不过笔者采访到了女主角玛丽昂·歌迪亚。”
“因为曾被记者设计过，所以玛丽昂·歌迪亚不肯回答与克兰斯通身体、精神相关任何问题，她只是大赞对方演技：‘艾伦拍电影时候十分投入，甚至到了一种可怕程度。我以前曾和他合作过一部电影，这你们知道，而比起几年前，我觉得他如今演技已臻化境。拍戏时候他用能让任何人心动心碎一万次眼神看我，让我误以为他真爱上我了——是，我很心动，哪怕他现形象发生了巨大改变，但等你们看了电影就知道了，他身上多了另一种与众不同魅力。刚刚我说到哪儿了？对，拍戏时候我真以为他对我有意思，但等副导演一说拍摄结束，他看我目光立刻又跟看其他人，甚至是花花草草没什么两样了。’说到这里时候歌迪亚做了个很夸张表情：‘这种入戏和出戏深度和速度太惊人了。’”
阅读完毕后，卡尔沉默着将报纸折叠。
半天后，他才吐出了一句话：“起码奥斯卡那些学院评委终于不会因为你长得太帅，而对你演技抱有歧视了。”
“不用试图安慰我。”艾伦面无表情说：“我不需要安慰。”
“既然你这么说，好吧。”卡尔靠着墙壁背部慢慢向下滑，终他也坐到了地上。
艾伦将喝完苏打水空瓶丢进垃圾桶，拍拍衣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准备继续自己徒步旅行，因为他不想呆这里接受别人同情，他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走出加油站，走上马路，步行了大约一英里后，鬼使神差，艾伦又折返了回来。
他站一台加油机后面偷偷看向商店。
卡尔·奥斯顿用他曾经用过姿势，坐商店门外。
商店不时有人出出进进，路过卡尔·奥斯顿时候，那些顾客纷纷用十分奇怪目光看向他，还有两个人女人试图上前搭讪，可奥斯顿没搭理任何一个人。他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目视前方，漫无目想着什么事。
艾伦刚才是故意离开，为就是试试卡尔·奥斯顿会不会跟着他。
同情、怜悯、试图帮助……如果有人对艾伦流露出这些情绪，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施舍了。
或许有些弱者喜欢这些特殊对待，但他艾伦·克兰斯通不需要。
现，艾伦开始觉得卡尔·奥斯顿不是一个庸俗从众人，他有点特别，安西娅会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原因。
卡尔终于发动了他汽车，准备离开加油站时候，艾伦敲开了他车窗：“介意带我一程么？”
卡尔短暂停顿后，打开车门让对方进来。
艾伦坐进副驾驶位，对他说了声：“谢谢。”
“我很好奇你没有汽车，是怎么跑到慕尼黑市郊来。”
“我不知道。”艾伦惊异于自己平静语气，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很讨厌坐进陌生人车里：“早上起床后发现天气很好，于是决定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唔，好像我还搭了两班公交车？记不清了。”五秒钟后，他甚至打了个哈欠。
……
卡尔给安西娅打电话时候，将声音压极轻：“艾伦住慕尼黑哪里？我得送他回家。”
“艾伦？”安西娅愣了一会儿后才震惊问：“我哥哥艾伦？他和你一起？！”
“我市郊碰见他了，他让我稍他一程。”卡尔向旁边瞥了一眼：“可他现睡着了，我没法问他地址。”
“睡着了？！”安西娅声音因极度惊讶而凌乱：“艾伦怎么会你车上睡着？他很排斥外面，很认床，现他家里都睡不太安稳，稍微大点声音都能惊醒他……”
卡尔善意没有打断她话。
“能不能请你把开车时间延长一点？”报完艾伦目前住址后，安西娅带点恳求说：“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卡尔答应了她。
“谢谢。”安西娅后说：“过几天我也会回到慕尼黑，到时候再向你解释这一切。”
挂断电话后，卡尔看了一眼身侧睡香甜艾伦，放慢车速，并开始认真考虑他是不是要来一次绕城旅行。
……
五月底时候，晋级世界杯决赛圈32支球队里，已经有大半来到了德国开始备战。
加上蜂拥而至狂热球迷，德国国内主要城市酒店、饭店、体育场一下子变得空前紧张起来。
慕尼黑作为开幕式举办地，时间越是接近6月份城市就变得越发热闹，而且街道上十个人里起码有一半都是游客，许多本地居民都受不了这番热闹，一下班就早早躲回了家里。
到了六月初，卡尔朋友们一个不落全来到了慕尼黑。
除了穆里尼奥和卡尔两人是纯粹看客外，其他人可都是世界杯参与者。
卡尔慕尼黑市好餐厅里定了一个会展厅，请他朋友们来聚餐。
凡是接到邀请人都携带伴侣，或者好友出席了这次聚会——也幸亏卡尔定日子较早，如果是赶世界杯前一周话，各国主帅肯定已经禁止队中球星私自活动了。
巨星们自傍晚开始从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上走下来，鲁德·范尼斯特鲁伊、大卫·贝克汉姆、何塞·穆里尼奥、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韦恩·鲁尼、迈克尔·欧文、路易斯·菲戈、加里·内维尔、里奥·费迪南德……虽然卡尔这次请只是那些许久不见朋友，他慕尼黑186熟人们一个没叫，但球星们拉亲带友，后竟然出现了大半个英格兰国家队，和小半个葡萄牙国家队。
虽然球星们身着普通不能再普通便服，下车时候仍然引来了路人无数尖叫，和照相机闪光灯闪烁。
还有人打电话给记者爆料。要是搁平时，卡尔绝对得担心等吃完晚餐后，他们要被大批记者堵个正着，并围死死，但好现是世界杯期间，慕尼黑群星汇聚，不止各国球星、名宿，甚至是影星歌星也不少见，记者们手头可关注人太多，不会全来盯着卡尔举办私宴。
不少人甚至想要跟随球星们脚步，进到餐厅里去近距离围观心中偶像。好这家餐厅是预约制，现早已客满，而且管理十分严格，火眼金睛保安将任何想要浑水摸鱼人都堵了门外，所以卡尔一行人只要进到餐厅里去后，就没再受到任何骚扰。
“不介意我带了这么多人来蹭吃蹭喝吧？”将带进来大部队安置妥当后，罗纳尔多又偷偷摸到卡尔身边，跟他咬耳朵：“这间餐厅实太有名啦，我一说起要来，好多队友也都想尝尝，可谁让这儿得提前至少半个月预约呢？我只能带着他们来敲诈你了。而且，酒店里我们不敢当着教练们面喝酒。”
“你应该庆幸我定是一个展厅，而不是只有一张餐桌包厢。”卡尔向展厅里瞥了一眼，嘴唇微动：“我怎么有一种我拿自己钱，帮你调和国家队关系错觉……”
罗纳尔多得意朝他眨眨眼，一溜烟儿跑回厅内招呼队友去了。
范尼搂着大肚子妻子莱昂蒂安走了过来。
卡尔和范尼击了下掌，又小心翼翼隔着肚子，亲吻了一下莱昂蒂安脸颊：“女人因幸福而美丽，莱昂蒂安，你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莱昂蒂安笑开心极了：“从你嘴巴里吐出来话也越来越甜蜜了，卡尔。”
“宝宝什么时候降生？”
“离预产期还有不到4个月。”范尼替妻子回答说。
卡尔合着手掌，配着极为真挚眼神和话语：“请一定要让我做教父。”顿了顿，他压低声音道：“可不能选那个绿眼睛家伙，他自己都有三个儿子了，三个儿子！”
范尼朝卡尔挤了挤眼，嘴唇抖动着。
卡尔还试图说服对方：“我是个孤家寡人，一定会对宝宝灌注强烈父爱……”
范尼眼睛眨厉害了。
卡尔终于察觉出了一丝不对，他停住了话头。
背后传来一道阴测测声音：
“我似乎听见，有人说我坏话？”
卡尔慢腾腾转过身子。
贝克汉姆笑容满面站他身后。
“大，大卫。”他干巴巴打着招呼，试图转移话题：“维多利亚呢？”
贝克汉姆一把将卡尔勾了过去，胳膊重重环着对方肩膀，勒死紧：“走，我带你去见她。”万人迷灿烂笑着，语气十分哥俩好。
莱昂蒂安不忍将脑袋转到一边去了。
……
科赫等那辆熟悉轿车开出几百米远后，挣扎了十几秒钟，说：“就是前面那辆白色轿车。”
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今天是莫莉和莱娜生日，他一个月前就订好了这间餐厅位置，准备和家人一起来为妹妹庆生。
而晚餐时分，门口球星们进进出出那么大阵仗，不可能不引起大厅吃饭科赫一家人注意。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哪支国家队球员集体聚餐，所以一直低着头吃东西没去理会。
直到他听到母亲“咦”了一声，并小声讶异道：“那不是奥斯顿先生么？”才猛然抬起头来。
然后他向侍者打听了一番，得知今天老板餐厅里定了好那间展厅，用来招待自己朋友。
母亲珍妮问他要不要过去跟教练打个招呼。
“老板是和朋友聚餐，我就别去给他添乱了。”明面上，科赫这样善解人意回答着。其实私底下，他酸溜溜又复杂想：老板都没请过我这么好餐厅里吃过饭，难道我不算他朋友？好吧，我确不是他朋友，我是他球员……
当注意到不仅是他，奥斯顿邀请全部是外国球星，没一个慕尼黑186球员后，科赫平衡了许多。
他故意慢吞吞吃饭，将指甲盖大小一块牛排嘴巴里嚼了几十次，并且十分纵容满足了莫莉和莱娜要一份甜品、再要一份甜品、再来一份甜品“无理”要求。
母亲珍妮笑着说他太纵容妹妹了。
但其实呢？科赫非常感谢莫莉和莱娜要求顺便也帮助了他，他决定明天再为她们俩买一份生日礼物。
终于拖到了楼上展厅聚餐结束，科赫一家人也开始结账。
科赫没有买车，他们全家五口人需要分两辆出租车回家，科赫帮父母妹妹叫了辆车送别他们后，也喊了辆出租，不过却是等餐厅停车场附近。
他本来说看到老板没有喝醉酒，并平安上车之后就也吩咐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英格兰国家队球员集体打车返回酒店了，葡萄牙国家队球员也都走光了，就连范尼夫妇乘坐车都离开一段时间了。
科赫终于等到了卡尔出现，但他发现对方不是独自一个人上车，卡尔车子副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个男人……
科赫认得那个人，何塞·穆里尼奥。
他没能忍住，还是偷偷跟了上去。
‘或许老板只是好心送穆里尼奥回酒店’，科赫这么想：‘等老板一送完他，我也要回家去了，不然妈妈得打电话来问。’
然后，科赫所乘坐出租车就一直跟着，一直跟着卡尔汽车，来到了后者居住公寓附近。
科赫亲眼见到对方两人一起下车、上楼，并打开了房间灯。
作者有话要说：Ps：谢谢夜半钟声、eNF、默默、流云千里、詹落、可爱猪猪、寻寻小瑜、ina地雷~